第96章 這個男人好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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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袁浩戰戰兢兢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路,路少……”
路璟堔穿著一件藍白條紋的襯衫,脖頸上的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性感的鎖骨,袖口也是解開來,衣袖挽到手肘處,再配著一條藏青色休閑褲,整個人顯得矜貴而慵懶。
他淡淡地掀了薄唇,嗓音清冽無比:“剛才,淩家老太太怎麽說?”
駱袁浩將手機顫顫巍巍遞還給路璟堔:“我姐說了,淩禕城會來救我。”
路璟堔眉梢上揚,眸色帶著幾分捉摸不定的意味:“好,那你就等著他來救你吧。”
說完,他扯了茶幾上的紙將手機慢條斯理地擦拭一番才重新放進自己的衣兜裏。
駱袁浩趁機擦了一把下頜上的汗珠。
路璟堔表麵上看起來斯斯文文,實則是個狠角色。
剛才進屋,他手裏即便沒有那把手術刀,他也是打不過他的。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再激怒他無端受傷,路璟堔怎麽吩咐,他就隻能怎麽做。
隻是駱袁浩有些猜不透路璟堔闖入他的房間到底想要做什麽?
殺他?
好像不太對。
如果真是如此,怎麽還會讓他給駱佩娟打求救電話?
駱袁浩試探地朝著路璟堔的方向上前兩步:“路少,你讓我該說的也都說了,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
之前被路璟堔打過一拳的傷口又裂開了,一說話就會疼得汗珠子不停地冒。
路璟堔微微偏過頭看他一眼,神情若有所思:“你說得對,是該包紮一下傷口。”
他朝著駱袁浩揮了揮手:“去找兩根繩子來。”
路少,找繩子做什麽?”
駱袁浩不明所以。
路璟堔並沒有回答,抬起一條筆直的腿就給了他小腹一腳。
駱袁浩疼得悶哼一聲,捂著小腹的位置窸窸窣窣從一旁的儲物室裏翻出兩根尼龍繩。
路少,你看,這個行不行?”
路璟堔將繩子接過在自己手腕上纏了兩圈:“嗯,不錯。”
他招呼駱袁浩:“你過來試試。”
駱袁浩強忍著怒意。
他在心裏對自己說,等淩禕城來救他之後,看他怎麽弄死路璟堔。
這是此時唯一支撐著他服軟的信念。
駱袁浩沉著臉將手伸到路璟堔麵前。
路璟堔不滿地搖頭:“不是手,是腳。”
駱袁浩捏了捏拳頭。
再忍。
路璟堔直接無視他額頭上暴跳的血管,他指了指他的腿:“自己綁。”
駱袁浩就沒見過這般折磨人的功夫。
這簡直就是在讓他自己給自己挖坑。
他也是在西城叱吒風雲的人物,被這般戲耍肯定不樂意。
將繩子狠狠地摔到地上,雙手叉腰,滿眼凶光:“路璟堔,你TM要殺要剮隨便,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被他這樣像狗一樣的使喚,他實在忍無可忍。
路璟堔看他一眼,將茶幾上的手術刀拿在食指和中指間緩緩地繞來繞去。
手術刀在明亮的燈光下赫然泛起寒芒的光。
駱袁浩,你知道古代那些太監都是怎麽樣手術的嗎?”
語氣頓了頓:“就這樣一刀割下去,運氣好的,JJ沒了,運氣不好的,命沒了,你選什麽?嗯?”
路璟堔始終都是溫涼的語調,可聽在駱袁浩心裏卻冷得讓他發毛。
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駱袁浩一掃之前的囂張氣焰,俯身撿起繩子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雙腳捆好。
現在呢?”
他問路璟堔。
路璟堔挑了眉梢,漆黑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陰狠。
他一隻手迅速將駱袁浩的雙手腕扣緊,另一隻手麻利地將繩子纏繞到他的手腕上。
好了,動一動。”
他對著駱袁浩用手比劃了一下拉伸的動作。
駱袁浩照做。
繩子勒得緊,拉不動。
路璟堔輕笑一聲:“不錯。”
駱袁浩聽到他的笑聲就會忍不住戰栗。
此時,他越來越猜不透路璟堔的心思。
按照正常的情況下淩禕城那邊派人過來,最多也隻需要十來分鍾。
如果路璟堔要殺他,應該是越快動手越好啊。
可這個男人一直都是不急不緩的模樣,就好像故意在和他消磨時間似的。
路璟堔仿佛也看出了駱袁浩的疑慮,他俯身,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如你所想,我就是在等淩禕城。”
駱袁浩瞪大了那雙眯眯眼。
圈子裏的人都在背地裏說他是變態,現在在他看來路璟堔才是變態。
與他耗了大半個夜晚,再將他手腳捆起來,隻是為了等淩禕城?
可他等淩禕城做什麽呢?
哐!”
屋外的大門終於被人撞開了。
駱袁浩抬頭就看到宋川帶著兩個身形健碩的黑衣男人走了進來。
此時路璟堔就站在駱袁浩的身邊,他甚至微笑著和宋川打了個招呼:“宋助理。”
宋川對駱袁浩是非常的不感冒,平日裏總是拿鼻孔看人,囂張又跋扈。
今晚淩禕城半夜三更讓他從床上爬起來風風火火地趕來救駱袁浩,結果人卻是好好的,什麽事兒也沒有。
宋川的臉色自然是一片漆黑:“路少,你今晚和駱總玩的是哪一出啊?”
駱袁浩見到救援的人來了,陡然間底氣十足。
他揮舞著被捆的雙手,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情:“宋助理,趕緊過來給我解開。”
說著,看了一眼路璟堔,再給宋川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那兩個保鏢男將路璟堔拿下。
宋川皺緊眉頭領著兩個保鏢從門口往客廳的方向走。
路璟堔絲毫沒有任何的擔憂和顧慮,他挑了挑眉梢,然後一轉身,手裏的手術刀便在空中劃過兩道冷寒的弧線。
手起刀落,路璟堔再與宋川擦肩而過時,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宋助理,你說,如果淩禕城讓你來救駱袁浩的事被小瓷知道了,小瓷會不會對淩禕城心寒,嗯?”
宋川的身形微微一滯。
他跟在淩禕城身邊多年,早已經擁有一顆察言觀色,七竅玲瓏的心。
路璟堔今晚鬧的這一出,看似爭對駱袁浩,實則是在對付淩禕城。
他想要讓歐瓷對淩禕城死心,再將歐瓷從淩禕城的身邊奪走。
這個男人,好陰狠。
就在宋川默默腹誹的時候,駱袁浩突然發出一聲悲愴的嚎叫:“啊,我的蛋,我的蛋……”
宋川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駱袁浩的褲子某處破了兩個洞,鮮血從洞裏不停地流出來。
駱總,你這是?”
宋川驚愕不已。
路璟堔剛才的手法太快,而手術刀也太過於鋒利,以至於他切掉駱袁浩的命根子時,對方絲毫沒感覺到任何的痛苦。
待駱袁浩發現有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大腿不停往下淌,他才下意識低頭去看,那東西與他的身體就剩一層皮肉連著,既醜陋又恐怖。
宋川也被駱袁浩突發的慘況愣住了。
片刻才揮手讓兩個保鏢上前:“快,趕緊的將駱總送醫院。”
駱袁浩已經直接暈倒在地,整個人的下半身血糊糊一片。
路璟堔此時並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口雙手環胸,一副欣賞的表情。
他就是如此的張揚,偏得等救援的人來了再下手。
甚至在宋川回頭與他對視時,他還麵露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意思分明在說,他其實也不想,可誰讓駱袁浩去動歐瓷呢?
世人都知道歐瓷是他的寶。
碰,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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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禕城得知駱袁浩的慘況是在清晨。
宋川打過來的電話:“淩總,駱總他,被路璟堔傷了命根。”
此時,淩禕城正拿了毛巾細致地替歐瓷擦手。
男人動作沒停,隻是微蹙了眉頭:“手術能恢複嗎?”
宋川小心地拿捏著詞語:“醫生說恢複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實則根本就不可能了。
駱袁浩和老婆就一個女兒,後來還想要個兒子,可他老婆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無法再懷孕。
這些年他在外胡搞,也有很多女人挺著大肚子來找他,說懷了他的兒子。
但駱袁浩看不起那些女人的身份,最後都是給錢讓她們把孩子流掉了。
之前沒有兒子是不想要,現在是想要卻再不能有。
雖然結果相同,但意義卻大不相同。
最關鍵是男人沒了那東西,不但會被人恥笑,連人生最大的性趣也沒了。
這事擱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崩潰。
淩禕城略微沉思:“宋川,這事需要完全保密,你先守在那裏,我盡快過來。”
宋川想到路璟堔在臨走前說的話,心裏一緊,趕緊出聲阻止:“淩總,你別過來,這裏我照顧就行了。”
他再不能看著自己的boss被歐瓷折磨得心力交瘁的樣子。
淩禕城沒法不去。
駱袁浩如果突兀地將這事告訴駱佩娟,估計駱佩娟立刻就得往醫院送。
駱佩娟自從生了駱天燁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作為兒子自然不願意她再去醫院折騰。
如此,隻能暫時委屈歐瓷。
男人的目光晦澀莫辯地落在歐瓷的臉上,白皙,精致,還有那雙微微顫抖的眼睫。
他的心一直往下沉,片刻之後他將歐瓷的手背放在唇上親了親:“小瓷,我很快就回來。”
他正無奈地準備放手時,大拇指卻被歐瓷的手指勾住了。
小女人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她隻是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