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受控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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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府中,所有人恭敬的站於兩側。

    “抬起頭來!”

    上方不怒自威的天子沉聲命令中間跪在地上的人。

    身後站著的楚釋寅也心下忐忑。

    顧韻兒淡定自若的抬頭。

    “像,太像了,簡直如同一人。”

    楚淩帝心思流轉,喜憂交疊。

    “你叫什麽名字?芳齡幾何?可有家人?”

    “奴婢顧韻兒,年方雙十,家人已經雙雙離世。”

    雙十?元歌眼眸掃過,她竟然謊報?

    “為何來將軍府做婢?”

    楚淩帝緩和了的聲音令楚釋寅心中一跳,有些不安。

    “奴婢被將軍所救,無家可歸,故而留在府中。”

    顧韻兒的處事不驚令楚淩帝很滿意,他甚至在這一刻覺得她就是茹妃。

    “你可願隨朕進宮?”

    楚釋寅終於站不住了,“父皇此舉怕是不妥!”

    楚淩帝瞥了眼他,繼續道,“你隻需回答願或不願。”

    顧韻兒心思百轉,少時,她直直看著楚淩帝,這位已步中年的皇帝,卻依舊難掩其英姿的一麵,有楚釋寧的五分的影子。

    “奴婢願意!”

    “好!”楚淩帝愉悅之情難掩。

    詩雨看的出,皇上明明是透過她看向另一人。

    她暗自歎氣,他對茹妃究竟用情深不深無從知曉,帝王的心從來難以揣測,但這顧韻兒顯然變得通透了。

    在府中,等待她的將是暗無天日,她甚至見不到楚釋寧的影子。

    她垂下眸子,輕咬嘴唇,秀拳緊握於袖中。

    楚釋緋接到消息趕來時,楚淩帝已經帶顧韻兒上了馬車,往宮中而去。

    “怎麽回事?父皇突然來將軍府所為何?”

    楚釋寅無奈的看了眼他,“父皇說今日煩悶異常,出宮來走走,臨時想到來將軍府看看,遇見正撞上來的顧韻兒,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嗬……父皇果真還是放不下茹妃。”

    “十弟,我母妃在父皇心中的分量你應該知道,先前與母後不相上下,而替父皇擋劍後,就變成心中永遠思念的人。”

    “我知道,父皇此番也許會同十二想的一樣,覺得她是茹妃幻化而來,填補心中遺憾愧疚之人。”

    楚釋寅握緊的拳頭又鬆開,“她沒資格代替母妃。”

    “誰說不是呢,可父皇正值壯年,就算納嬪妃也是理所應當,我們沒有諫言的資格。

    隻是這女子動機不純,她愛慕的人是十二,惟願父皇能多些理智才好。”

    ……

    詩雨同白憐兒和元歌坐在一起,麵色各異。

    “皇上對茹妃感情很深厚嗎?”

    白憐兒點點頭,“皇上此一生最愛兩個女人,一個是皇後,另一個是茹妃,這兩個人各有千秋。

    但在我看來,茹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要高於皇後,不說她雅致雋秀,就憑誕下將軍這個優秀的兒子,就讓皇上感念其一生。

    因著將軍的優秀,所以連帶六皇子也成為皇上心中儲君的人選。

    茹妃是因為皇上而死,但也留下遺言,不要替她報仇,就怕連累了夫人和將軍,這樣的人兒,皇上怎麽會不愛。

    所以,這顧韻兒也算走運,得了茹妃的相貌,但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心,就看她的本事了。”

    詩雨撐著腮,咂咂舌,“這顧韻兒的心思,將軍府的人都知道,可她到底單純,一旦進入皇宮,就是永遠的失去自由,她的妄想和計算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管她呢,我在想,要怎麽向主子交代,哪個不長眼的派她來前院?”

    元歌氣惱的抓抓頭發,但願主子不要怪罪的太狠。

    “別擔心,將軍明理,總之這也並不是你的錯。”

    ******

    白袁鎮最大的酒莊,香味四溢,甘醇無比。

    “小的見過祭司大人和夫人。”

    “免禮,掌櫃不在嗎?”

    “回大人,掌櫃五日前去了延郡,那裏分設的酒莊開業,所以還未回來。”

    這人是酒莊的另一掌櫃,姓錢。

    “錢掌櫃掌管酒莊何職?”

    “回大人,小的掌管釀酒這一塊。”

    楚釋寧微微點頭,“所以錢掌櫃深諳釀酒的工序了?”

    “自然自然,酒窖裏有陳年的老酒,大人想要多少,小的派人去取。”

    錢掌櫃眉開眼笑,卻不失敬畏。

    “本座不是來喝酒的,隻是想問問果村的人是怎麽回事?”

    錢掌櫃愣了愣,卻坦然無比。

    “半月前,酒莊裏遭遇多年未見的酒疫,後查出是有人偷偷潛入,髒了曲精。

    因著傳染的人數不少,怕造成慌亂,一時想不出好法子來,後來有個不知名姓的人向總掌櫃提出,說可以控製這些人,不但能讓他們如正常人一般勞作,也不會造成動亂。

    掌櫃試了試,道是個好法子,也就隨了他,誰知那人竟是個有野心的,打起了無辜人的主意,總掌櫃就將他趕走了。”

    “趕走了?他的樣子可知曉?”

    初禾狐疑著發問。

    “是的夫人,他的樣子沒人見過,臉上有張皺巴巴的麵皮,連眼睛處都被遮擋。”

    “那你們如今的藥和蝶蜂莫不是他留下的?”

    錢掌櫃搖搖頭,“蝶蜂是酒莊裏本來就有的,隻是被那人浸泡了不明的藥物變成此類含毒的物什,掌櫃請了江湖上有名望的大夫,藥是大夫所配。”

    “那為何不請大夫救治那些染了酒疫的人呢?”

    “夫人有所不知,這次的酒疫來勢洶洶,且比以往都嚴峻好幾倍,感染的人數又空其多,大夫救治的時機根本不及感染的速度快,且有三個大夫也被染身。”

    初禾閃了閃神,“髒了曲精的人抓住了嗎?還有這曲精裏混合的東西可查出了?”

    “沒有,無從知道是何人竟能精準找到放置曲精的地方,裏麵摻雜的是雨芥。”

    “雨芥?不是隻有延郡靈山上才有的毒草嗎?”

    錢掌櫃向初禾投來讚賞,“夫人說的沒錯,這種毒草稀少不多見,所以一時才沒有解決之法。”

    “那些髒了的曲精呢?”

    “已經倒下懸崖了。”

    她緩緩點頭,看向若有所思的楚釋寧,“寧,可是覺得哪裏不對嗎?”

    “錢掌櫃,不知本座可否去地下埋藏曲精的地方看看?”

    “當然可以,小的給您帶路。”

    他回首,低聲,“你就不要去了,待在此處就好。”

    “我沒事,又不喝!”

    她還真有興致看看這南楚最大的地下酒窖有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