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為主子辦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們之間的關係逐漸變得融洽起來，但是自己在什麽位置我一直都靈的很清楚，也越來越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都沒忘記調查自己和鄭昀出逃被抓的原因，進展很慢，但是所有的證據仿佛都在指向一個人淺歌。

    王老板告訴我鄭昀回來了，但是他從來沒有再進prr找過我，剛開始的時候說沒有一丁點兒失落是假的，但是在我親自見證了主子的殺伐果斷之後，我無比慶幸也真的希望他不再回來。

    王老板當時說鄭昀讓他轉告我時機不成熟他還不能來找我，這件事一直是我心頭大患。萬一他真的來，我能從主子手底下保他安全嗎？對此我真的是沒有一點信心。

    “下個月有一場談判，你跟我一起去。”主子對我吩咐，“先準備起來。”

    我有點詫異地看著主子，從來沒有一場談判需要這麽早做準備。“很重要嗎？”我問道。現在在主子麵前我已經可以問一些這類像是閑聊的“廢話”。

    “對方是聚狼幫。”主子麵色平靜，語氣也波瀾不驚的。

    “聚狼幫。”我呢喃著重複了一遍。聚狼幫是什麽？聚狼幫是自從豹哥被主子的人擰斷脖子他的幫派也被主子接手納為己用以後，道上從第二自然而然升為第一的幫派。

    聚狼幫這幾年發展得很好，實際上即使主子沒有殺死豹哥這件事的發生，聚狼幫稱霸的時日也已經屈指可數。

    “是道上的生意？”我繼續問，隻有了解這場合作談判的方方麵麵我才能更好地做準備。

    “是。”這次主子的回答很簡短，我以為這是我不需要知道具體是什麽生意的意思。“是軍火生意，讓陳哥帶你談判。”

    “主子不去嗎？”我有些訝異。主子接手豹哥幫派以後實際上prr就成了道上一個隱形的大幫派。原本黑道第一幫加上主子自身的實力，要奪下“聚狼幫”的第一之位輕而易舉，但是主子似乎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道上兩個大幫派合作竟然不是主子親自談判，對方大哥會不會覺得顏麵掃地，故意為難陳哥和我？看來得把這方麵計劃好。

    “雙方合作項目，我們要爭取的分成以及其他數據都在陳哥那邊，你可以跟他拿。”主子看著我的眼睛，嘴角竟然含笑意，“對方是二當家的談判。”prr也不便自降檔次。後半句算是間接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心裏隱隱有些擔憂，雖然陳哥也很老道，在談判方麵有足夠的經驗技巧，但是他沒有主子的那種氣勢。主子的氣勢用在我身上的時候讓我覺得被逼得喘不過氣。但是當跟主子在同一陣營他的氣勢用在別人身上時，那種身為隊友的安全感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給予的。

    “我跟聚狼幫大當家屆時都會去，隻是不參加談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思又被看穿，主子悠悠開口。主子不冷血的時候還是很有人情味的，雖說表麵上冷成一塊寒冰。我當然不敢當主子的麵表露這種想，萬一我剛說完他就恢複冷血扭曲了呢。

    接到這個尚且“遙遠”的任務之後，還有另外一個小小的難題橫亙在我麵前。我和陳哥已經月餘沒有說過一句話。並不是因為我們遇不到對方，而是他似乎還在記恨我。

    宋姿的事情讓陳哥著實落麵子，之後我去辦公室的時候在走廊裏碰見他，這種“狹路”相逢的時刻，也是我無意得罪的他。我硬著頭皮笑著跟陳哥打招呼，他果然沒理我。

    此後他也沒理會過我，有時候我找宋姿被他看見，他的目光總給我一種我帶壞宋姿的錯覺。

    現在主子讓我找陳哥拿數據和材料，雖說陳哥是公私分明識大局的人，但見麵還要說話不免尷尬。

    出了主子的辦公室我就開始糾結，是現在就去拿還是遲點再說。從三樓西邊一直糾結到東邊，又開始糾結進他辦公室還是先回我辦公室。我就這樣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徘徊了將近十分鍾。

    陳哥的辦公室門突然就開了，他從裏麵出來手裏拿著一遝資料，看見我在自己門口轉悠的時候明顯也是一愣。隨即他冷著一張臉走過來，把那遝資料單手遞到我麵前，站的離我至少有一米的距離。

    我趕緊把厚厚一疊紙接過來，悄悄低頭看了看，果然是需要用的資料。“謝謝陳哥！”我猶豫著道謝，但語氣絕對真誠。

    陳哥轉身就走，就在我以為她不會跟我說話的時候，“不客氣。”陳哥的聲音裏雖然依舊摻雜著濃濃的不悅但是他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他說話時頭也沒回，我卻忍不住揚起嘴角的笑意。有時候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足以讓人高興一整天，比如陳哥願意跟我說話這件事，讓我霎時間覺得我跟他的關係還是有機會修複的。

    手裏握著資料的我不用再糾結，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心情端的愉悅，對了，我的辦公桌已經不似從前那般空空如也而是增添了好幾份文件夾和文件。雖然跟主子、媽咪沒有辦法比，但好歹也是進步。

    我坐在椅子上開始翻看這些資料，當第二頁上麵軍火二字映入我眼簾的時候我著實心頭一驚。軍火交易著實不是一件小事，我也知道道上一直存在著這些交易，令我吃驚的不是它的現實存在性，而是主子居然不僅僅讓我了解這麽重要的事情，還要把它交給我。部分交給也算是交給。

    匆匆把資料過了一遍，我思前想後還是要再去找主子一趟。主子的辦公室門沒關，我抱著文件夾站在門口敲兩下門。“進來。”主子的聲音響起，我總覺得他知道來者是我。

    “主子。”我轉身進去反手關上門。

    “資料拿到了？”主子看著我抱在胸前的文件夾，把一個疑問句陳述出來。

    “拿到了。”我點頭，“主子，這裏麵要經營的東西是”我遲疑著開口：“軍火？”明明是講出事實，我卻不由的把最後的兩個字上揚成疑問。

    “又不是讓你去倒賣，你緊張什麽？”主子好笑的看著我，目光中閃爍戲謔。

    “這個責任有點太過重大，我擔心自己承擔不了。”我的語氣和心情一樣為難。

    “你隻用管談判分成就行，智商還是勉強夠用的。”他的語調裏也染上似有似無的笑意。

    這話真不是貶低我，就我現在的情況讓我去做走私這種事情的話，我估計自己能在交易地點被抓都是警察路上沒堵我的緣故。

    最終我還是屈服在主子的西裝褲腿之下，老老實實去整理資料，摸清對方脾性。

    據材料顯示要跟我們談判的這個二當家並不是原來的二當家。原來聚狼幫大哥有兩個人共同輔佐，沒分老二老三。這個二當家是半個月以前上任的，突然任命二當家的原因聚狼幫沒有向外界透露，不過對於這個“空降”的二當家好像沒有幾個人不服氣，就連大當家原來那兩個左膀右臂都是服服帖帖。

    這個莫名出現的二當家肯定當真有幾分本事，不然眾人不能服他一個“空降兵”。看來我跟陳哥得小心應對才行。

    手機屏幕亮起來，是載我去學車的姑娘發來的，通知我去學車。我已經學會習慣性忽視教練爆炸般的性格，不，是人格。好在即將報考科目三，脫離苦海不遠了。

    今天學車大概是我心情太好的緣故讓教練心裏十分不平衡，出一點小錯就狠狠罵我，我隻聽錯在哪裏，其餘權當是某種動物在狂吠不止。

    晚間回到prr還接了兩名客戶，雖然忙忙碌一整天但是覺得收獲頗豐。有時候，當人生活在沒有信仰的國度裏，忙碌也是填充精神的一種方式，至少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不會怨天尤人。還能營造出積極向上的虛假狀態。

    我覺的充實感就和人類的笑容相似，真笑假笑機體無法識別，忙碌和充實在細節上的差異身體大概也是分辨不出來的吧。

    我接待完兩名客人已經夜裏十二點多接近一點，回到房間宋姿正坐在梳妝鏡前化妝。

    “這麽晚有客人？”我放下肩頭的斜挎包隨口問道。

    “是的。”她說。這時候剛好有人來敲門：“白淺歌，2204有客人點你。”

    “好，我就來。”淺歌甜甜的嗓音回答得相當及時。

    “我出去咯，你沒有客人就先休息吧。”淺歌朝我笑，讓後走出房間。

    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我蹙起眉頭，但是一時又想不出。拿了幹淨衣服進浴間洗澡。今天有點忙，即使是秋天也出了一層的細汗。

    水流滑過肌膚洗去疲憊，仿佛連腦海當中紛繁雜亂的思緒都可以理順。不對！我突然就驚醒：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淺歌就已經快化好妝，但是來通知她要接待客人的姑娘卻是在我回來以後才到達的。那麽，淺歌提前就已經知道有人要找她所以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