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你現在還不能跟她發生不可挽回的矛盾，她有什麽異常舉動向我匯報。”媽咪朝我吩咐。

    “明白了。”我微微頷首回答，腦袋仍然是低著的。媽咪注視著我用鼻孔長出氣，不滿和無奈包含其中卻沒再次用言語表達。

    媽咪和主子都囑咐我跟白淺歌不能翻臉。不能翻臉、不能翻臉，我們之間真的就還剩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沒捅破而已，所以大概她做出任何舉動我都會見怪不怪吧。

    直到離開媽咪也沒再提客人的事情，大概客人那邊已經另有安排。

    手機終於拿回來了，我跟白淺歌住在一個房間，如果她每天都來這一出煩也要被煩死。當初嬌憨的小公主現在變成了一個性格從甜美到陰厲隨時切換，為了某種目的無極不用的女孩，真是叫人心驚。

    我不想回去見到她，想了想還是去自己辦公室，還好先前留了本英文書在辦公室。這麽想著，我舉步朝樓上走。

    “周慕。”經過陳哥辦公室門前他突然叫住我，宋姿也在。“你趕時間嗎？”陳哥問我。

    “不趕，我目前沒事。”我回答陳哥。他雖然原諒了我和宋姿先前下他麵子的行為，但是除開合作的事情還沒主動跟我講過話。

    “不忙的話剛好我有事情找你商量。”陳哥看著我，把宋姿落在一邊。

    “是生意上的事情嗎？”我試探著問，我是媽咪帶的，貌似合同之外陳哥沒什麽好跟我談的。

    “不是，跟宋姿有關係。”陳哥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但是宋姿的事情怎麽通過陳哥找我？

    我心下疑惑，望著陳哥的目光轉過去看宋姿，宋姿不知注意著什麽東西，正出神，眼神跟我沒有交匯。

    難道宋姿又遇到麻煩了？“什麽事，陳哥？”我趕緊壓低聲音問他。

    “進來說吧。”陳哥率先掉頭，對著我們招手。

    跟在陳哥後麵走進他的辦公室，這時候宋姿才看向我，並且示意我先進。誰先進誰後進本來沒什麽，但是她特別讓我先走我反而覺得宋姿今天過於客套。

    進去陳哥辦公室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好久沒人說話。“周慕，我叫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最終還是由陳哥打破沉默，“你還記得宋姿跟prr簽新合約的時候條件之一就是進入管理層嗎？”他試探著問我。

    我轉過頭去看宋姿，她向我微笑卻沒給什麽暗示。“當然記得。”我實話實說，不明白陳哥這麽問的目的。

    “她當時的要求是跟你一樣，所以我想宋姿在這層樓也應該有辦公室。”我耿直的回答讓陳哥順利講了下去。

    宋姿正式進駐管理層這是好事呀。怪不得宋姿今天不表態，原來是要正式升遷。但我卻忽略了陳哥的吞吞吐吐，另外，宋姿本身就不是藏喜的性格。

    “但是你也知道，這邊一塊的辦公室都滿了，不可能讓宋姿去西邊主子辦公室旁。這層樓其它辦公室又都在另外一麵，跟咱們隔得太遠也不方便，所以”陳哥話說到一半打量著我，期待的眼神似乎是要我表態。

    我愣住，這也太模糊了吧，我都不知道這麽說的目的是什麽就要表態。對視著陳哥的目光我逐漸靜下心，陳哥該不會暗示我搬出去讓宋姿搬進吧？這樣就算我願意宋姿都不可能同意，況且我自己都覺得那種想法太霸道不合理。

    “所以陳哥到底是什麽意思不要賣關子了，我實在想不到。”我朝他禮貌地笑著。

    “嘖”陳哥匝嘴，然後又是一陣沉默，“我想讓她跟你共用辦公室，改天再送一套辦公桌椅進去你那間。”他還是把要求說出來。

    也就是分一半辦公室給宋姿的意思。我想想那間辦公室南北走向空間足夠，我跟宋姿都不是一直呆在辦公室的人，人品同樣可信，這樣也沒什麽。“行，沒問題。我這就過去把地方騰出來。”我滿口答應。

    “真沒問題？”陳哥又向我確認。

    “可以的，沒問題。那我就先回去收拾。”總覺得今天跟陳哥呆在一塊氣氛尤其詭異，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說著我就朝自己的辦公室走。

    “你不用親自收拾，我讓宋姿帶人進去，你們說怎麽弄交給他們就行。”我已經離開，陳哥在我身後抬高音量。

    回到辦公室我立刻放下手包動手收拾辦公室。我的辦公室還是很空，真正要收拾的沒多少東西，關鍵是有些資料還真不能被人看去。我自己動手收拾完那些人把桌凳搬進來之後停留的時間就會縮短，我看住自己的東西不被翻動會不費力一點。

    那頭。“周慕是不是太著急了，不是明天搬嗎？”宋姿蹙起眉頭問陳哥。

    “既然今天同意就就今天搬，我來打電話讓人把桌椅搬進去。”陳哥嘴角露出一抹笑，“沒想到你們關係真不錯，能讓出半個辦公室的友誼啊。”

    “你說什麽呢，我現在還覺得慚愧。周慕肯定不知道她們媽咪不同意的事。”宋姿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有點煩躁。

    “她媽咪不同意她同意就行。”陳哥對宋姿的慚愧表現出不屑，“你又不圖謀什麽，本來就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話是這麽說，”宋姿抱著雙臂神情冷漠，“哎呀，跟你說不清楚。”最後她放棄跟陳哥討論這個問題。

    “說不清楚就不說，反正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陳哥被她的態度弄得不太高興，“走吧，搬桌子的人快到了，我們去她辦公室看看。”

    我的辦公室門沒有關等著宋姿什麽時候進來，走廊上傳來搬大件碰出的響動。我已經拿走最後一件放在北麵的東西。看看裝飾櫥裏主子買的擺件，算了，也算放在我的辦公室，雖然這樣一來它們就靠宋姿更近。

    “你居然已經自己收拾出空位，”陳哥領著宋姿笑眯眯地走進來，“辛苦辛苦，怎麽沒等他們來替你搬？女孩子搬這麽多東西。”

    那些搬出來的還在我辦公桌四周躺著沒收拾，我隻是先把宋姿的地盤空出來而已。

    在門口歇息不足兩句話的功夫，幾個幫手就抬著桌凳走進來。“嘭”的一聲，桌子落地。“右邊右邊，再往右邊移一點。”接著就是陳哥指揮他們安置東西。

    我捧著一本英文書在嘈雜中有些看不下去。不過為了文件的安全我還是等他們離開再收拾東西吧。

    坐在椅子上捧著英文書，我就這樣聽著陳哥指揮他們放好東西以後又囑咐要打水把桌凳擦幹淨，一批人出去接水洗抹布接著陳哥又請人把地給拖一遍，打水的剛回來洗拖把的又出去。人來人往，原本我想等宋姿過來我幫她一起收拾，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這裏麵的裝飾真不好看。”沒想到陳哥真是管的麵麵俱到，“宋姿，在你桌子旁邊，要不我買點好看的把它們換掉？”

    “那東西不能動！”我突然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語氣相當衝。但是我說的是真的，裏麵“真不好看”的東西是主子買的，誰敢動。莫名的我就不想解釋，屆時還要說出來主子買東西給我這種事情，又惹一堆麻煩，索性閉嘴。

    第一次看見我暴走，陳哥握住裝飾品的手僵在半空中：“嗬，這東西雖然不太好看成色倒是不錯。”我已經把頭扭回來，他自說自話。收拾的人陸陸續續都打掃得差不多

    “今天麻煩你們了，謝謝。”宋姿招呼他們離開。“還有什麽不周到的跟我說，我給你補齊。”陳哥還在跟宋姿說話。

    “行，不周到的我自己買，你快去吃飯吧。”宋姿半開玩笑半將陳哥往外趕。

    “今天麻煩你了，周慕。”陳哥走之前還跟我道謝。瞥見宋姿那邊收拾得整整齊齊，而我這邊搬過來的東西因為剛才一直有人進出還耽擱著，我的心裏說不出的惱火。這股無名火不是衝宋姿，大抵是因為陳哥，還真是股無名而來的火。

    “你快走吧！”宋姿朝他使眼色。

    陳哥剛離開我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收拾自己搬出來的東西，臉色有點難看。宋姿不說話也默默地幫我收拾起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來也清楚放在哪裏。”我對宋姿說，語氣盡可能柔和。

    宋姿直起腰：“先吃午飯再收拾。”她把東西一件件遞給我。

    我從她的手裏麵把物件接過來：“你先去吃吧，沒多久就收拾好了。”東西還有一大半沒收拾，我這是睜著眼說瞎話。”“東西雖然多但是大多數都是已經裝好的，收拾好不會花很長時間，剛好現在又比較有空”說的我自己都快相信了。

    宋姿看著我：“周慕，我知道你沒生我氣。”口吻有些無可奈何。

    “我當然不生你的氣”“我請你吃午飯。”我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宋姿滿臉認真看著我。

    “吃飯就吃飯嘛。”我嘀咕著，拍拍手站起身來，“我去洗手，你別讓不明分子進咱們辦公室。”我跟宋姿說。

    “去吧。”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