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莫小姐的方法用錯了人，我沒權沒勢跟他們相比也沒錢，跟我合作能得到什麽好處？但她的眼眸中真實地盤旋著希望可以讓我跟她合作的願望。

    “莫小姐有這樣的好方法不如去跟主子合作，我想那樣的話主子會更高看莫小姐一些。”無論今天她為什麽目的而來我都隻能拒絕，我隻聽上頭命令辦事，沒有逾越的想法。

    畢竟我還沒有那樣的能力。譬如宋姿，譬如白淺歌，她們都來得比我更早，客戶發展的比我廣，但是隻要她們的利益與prr又不一致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會受到打壓。前車未覆，卻依舊能夠讓人引以為戒。

    “周小姐不妨聽我說完。”莫小姐笑著，很高傲，被我打斷並且是間接拒絕有點不滿，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可我的第六感就是覺得她在不滿。

    “我能做的剛才已經說過，我相信這個條件周小姐你多多少少會心動，做好這個談判，你在然麵前的地位又可以再上一層樓。”她略停幾秒。

    原本對於這種我根本不會答應的事情我想花時間去聽，畢竟我的談判確實沒準備齊全。但是聽了莫小姐的那番話我不由來了興致，讓我在主子那的地位更上一層樓，她不應該是防備我嫉妒我仇視我嗎，怎麽態度突然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看著她給她好奇的眼神做鼓勵，高貴的莫小姐果然繼續說下去：“如果你有興趣，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個什麽樣的條件呢？”我這時候提出問題她更容易認為我已經心動。

    “至於條件嗎現在還不能對你說，”她的笑容裏麵終於多了真實性，“但是我可以保證這個條件不是讓你殺人放火，也不會危及你在prr的地位，隻和我一點私心有關。”

    “你同意嗎，周小姐？”莫小姐笑看我，嗓音裏麵有點莫文蔚的影子。

    我當然不會同意。“莫小姐這樣說倒像是我占便宜，但是這個要求不定確實讓我有些為難，要不，”我故意沉吟良久，“再容我考慮考慮？”

    莫小姐用那種我原本以為你是爽快人原來你不是的眼神盯著我看了一會，可惜我並未因此表現出一點動搖和愧疚。

    她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仿佛剛剛鄙視我的根本不是莫小姐：“既然周小姐還需要考慮，那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周小姐想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一張名片被她用夾香煙的手勢從包裏拿出來壓在我的桌角：“但周小姐要盡快，過了十號對於談判我也沒有辦法再改變什麽。”

    嘴角含著笑意，莫小姐輕輕朝我點了點頭，高跟鞋一步一步優雅穩健地踏出我的辦公室。

    談判八號開始，但是莫小姐在十號之前都能改變聚狼幫的態度，看來莫家的勢力覆蓋範圍不也難怪主子都要高看他們家一眼。

    主子會娶莫小姐為妻嗎？突然間我就很好奇。如果會的話我是不是已經得罪了主子的未來夫人，看向桌角的名片，畢竟我是不可能跟她合作的。

    原本還想乘機打探一下莫小姐到底是通過什麽途徑保證十號以前改變聚狼幫方麵態度的，但是她看我有同意的勢頭就立刻離開，沒給我這個機會。

    神秘的莫小姐，我對她的映像更深了。

    重新坐回桌子前麵，從莫小姐的話可以推測出聚狼幫還是很有合作意願的，否則憑她再有本事也不能改變這樣一個道上明麵是第一的幫派的主意。

    麵前還是舊文件，但我卻添了信心，再看的時候也感到突破點增加不少。我把想法一一記錄成草稿留待備用，寫著寫著就投入地忘記了時間。

    “哎”我長舒一口氣，“寫不動啦！”在辦公室裏麵大聲說話，反正隔音那麽好也沒人聽得清。看看手機屏幕上顯示十一點四十三，才十一點多就困得哈欠連天，十一長假這幾天太累。

    要不今天到這裏明天繼續？心裏麵有兩個周慕在打架，其中一個說：不行！還是再工作一會吧，明天後天肯定還是要接客，你明天還要上琵琶課呢，趁著沒有睜不動眼皮能多做是多做。嗯，有道理。

    另一個卻不服氣：忙這麽多天還是休息好，況且今天已經想出不少東西，明天整理完善就行，整理完善可沒有多難。勞逸結合工作效率才會高。嗯，也有道理。

    我被兩個小周慕拉過來扯過去、扯過去又拉回來。就在我一咬牙一跺腳決定大義淩然地去睡覺的時候，辦公室門鈴響起。

    為什麽要按門鈴？困極了的我特別不滿，門鈴聲比敲門聲刺耳太多好不好。

    “周慕姐，有客人點你”隔音門效果雖好，但是這樣對著門大叫裏麵還是可以聽見，雖然聲音小了幾度，但一個字一個字卻都清晰不落。我走過去開門的腿頓時一軟。怎麽會這樣，人家超想睡覺的！

    沒人聽得到我的哀嚎，門外的姑娘還在堅持不懈地敲門。“我知道了，在哪個房間？”我發開門，有氣無力地問她。

    在某某包間，看見我桌上還堆著不少文件資料，小姑娘同情地回頭看看跟她說謝謝的我，然後滿懷同情地離開。辛苦辛苦，媽咪應該讓別人來叫你，看見這樣勞苦的周慕姐我會心生不忍呀。小姑娘的背影仿佛在說話。

    認命地朝著包間走過去，我是想賺錢，但不想拚命呀！

    怎麽努力把枕頭壓在臉上都不能改變該起床的事實。昨晚陪客陪到淩晨四點，可憐我六點就該起來準備上琵琶課。由於個人任務的原因，我跟宋姿的課程都被適當減少，我變成了一周兩次，宋姿上課頻率比我高，因為她沒有傷到手臂休息的時間，茶藝課還沒結束。

    回想我傷到手臂的時候，可謂怒刷茶藝課和朗誦課。現在課程減少任務變輕也算是因禍得福，而且手臂上蜈蚣似的傷痕在用了主子給的藥以後竟然真的逐漸變淡直到完全消失了。剛開始上藥時疤痕會癢，但是主子囑咐了不能抓，我隻好忍住，到後來皮膚適應藥膏之後效果是真心的好。

    想到這兒，我還沒有謝謝主子的藥膏呢。一通胡思亂想，我已經在床上賴到六點十五分。“嘩”地掀開被子，我趕緊趁著有起床的勇氣穿好衣服衝去浴間。

    白淺歌昨晚又沒回來，真是業務繁忙。我迅速地刷牙洗臉換衣服換鞋，拎起裝著筆記本和筆的包就往電梯跑，六點半，還有三分鍾，從二樓到五樓

    老師晚點來，老師晚點來。電梯終於“叮”地打開，我邊乘電梯邊祈禱。

    當我淩亂地從電梯跑到教室門口，“呼禱告果然還是有用的”，老師沒來。我伸手胡亂地整理整理在風中奔跑後的發型，然後拿起一把琵琶架上的琵琶，試了試，音似乎是準的，但還是要調一調。我打開調音器，每根弦試了一遍，除了二弦有一點點偏差，其它弦音都很準。

    我就是在氣還沒喘勻的時候開始練習的。“當當當當當”腦子果然容易出錯，上來就練習輪指，跳過了更加基礎的彈挑。大腦的遲鈍延續了好久，我繼續輪指，突然就發現似乎、好像自己聽到的聲音意外地和諧。

    “你剛才連起來了？”女老師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放下包朝我走過來。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連起來。”我還在恍惚著，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剛剛連起來了。”這次是肯定不是疑問，“再試一次讓我看看。”

    我的心裏霎時緊張起來，我還能連起來嗎？輪指一直是我練不會的痛。我調整好坐姿，抱琴的姿勢調整得更加標準，左手按弦，右手繃好做出要談的姿勢卻遲遲不敢彈出食指。

    “別緊張，輪指本來就需要時間練，很多人都是幾年才練成的，你剛學沒多久不需要著急。”女老師安慰我，但是她的語調當中也不覺染上一絲迫切，透露出她也希望我能早點學會輪指的情緒。

    女老師說過輪指雖然比彈挑難，但也是幾乎每首曲子都要用到的基礎指法，不會的話比小星星難一點的曲子都彈不成。

    我終於彈出了食指，中指、無名、小指、拇指接連而上輪流成一圈，琴弦發出均勻連續的聲音，不再“當當當當當”五聲分明。

    我居然會了，就這麽意外的莫名其妙的會了！真的可以成功地輪指。“不錯。”女老師臉上也顯露出笑容，鬆了一口氣，讚許脫口而出。

    “但還是需要多加練習，這樣輪指速度才更快，更加流暢。”隨後她又吩咐我。因為練會輪指，我覺得一整天的困難都過去了，雖然現在才早晨七點還差兩分鍾。

    希望後天的談判也一樣順利，我暗暗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