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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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分,太過分了。居然留在我的房間裏麵今天還讓人送衣服過來。傳出去以後又是一陣風浪,而且這浪隻拍得到我頭上,連主子的衣角都不會沾濕。

    還記得剛進入Emperor不久時他說玩個遊戲,然後把我帶進他家裏關在客廳一整夜,第二天回到Emperor幾乎所有姑娘都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唾棄我的風潮好長時間才淡下去,現在又要四起了嗎?

    以我如今的身份更加尷尬吧,那些“靠勾/引主子上位”的傳聞又會被重新拿出來說。真是討厭,主子換下的衣服還留在我房間裏麵,不能像第一回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一樣丟掉,送去洗肯定要落人口實。隻是條件交易而已,沒想到會這麽麻煩。我還以為剩下的兩次會和第一回一樣……沒人知曉。

    我掀開被子然後扶著椅子和牆,總之一切觸手可以扶住借力的地方,慢慢走到浴間。

    因為原本安排的是雙人住一間房間,所以浴間是淋浴,衛生方便一點。然而現在我扶住光滑潔白的牆麵衝著水,在熱騰騰的水汽作用下牆磚濕滑,連扶著它都很累,整個人使不上力氣。

    澡沒洗多久我就裹了浴巾出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當今天是休息日吧,反正主子都已經發話。

    乏累加上又洗了個熱水澡,整個人沾了床閉上眼睛就已經不想動彈,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傍晚時分,頭腦昏昏沉沉的,睡的時間長也很難受。

    我把枕頭豎起來墊在身後,整個後背都倚在上麵,總覺得後腦勺無處安放。頭隱隱作痛,不劇烈但怎麽也趕不走這樣的感覺。這時候好像隻有躺著的姿勢能夠使頭部感覺好受點兒。可我已經躺了大半天,再睡下去頭痛隻會變成惡性循環。

    終於掙紮著起來決定出去走走。我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向外麵看。是Emperor門前花圃的景色。那些準備離開或者剛剛到達的客人會讓司機把車先開到前院。前院花圃修剪得當,我向下仔細地看,有矮小的黃楊灌木、隻剩下枝幹葉子的月季、已經凋零的丹桂和花香不夠馥鬱的四季桂。都不是很名貴的品種。

    前院大且靠近公路邊上,不太方便對於溫度濕度以及空氣成分的把握。透過窗戶目光可及之處還有四周側院的一隅,入眼一片蒼翠,裏麵種了哪些植物從我的角度窺探不清楚。我想下去側院走走,在室內悶出來的頭痛和昏沉感出去走走很快應該就可以緩解。

    由於頭又暈又痛的緣故,洗漱和換衣服都進行的非常慢,Emperor又有姑娘不可以被客人看見素顏模樣的規定,要經過樓道和走廊的我不得不化妝。這樣一番折騰等我準備出門的時候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

    七點多回來,逛一個多小時差不多,我計劃著。脖子上麵還纏著紗布,洗澡的時候身子一直偏向一邊還是沾濕了一點,後來被我用毛巾擦幹了。為了不影響客人對Emperor的印象,我特地紮了絲巾擋住它。

    我確實是一心隻想從建築樓裏麵出去走走,緩解頭痛頭暈的。聽別人提起過Emperor有側門可以到院子裏麵去,隻要提供內部人員身份證明就可以。我向東邊走了很久也沒有發現會出現“側門”的跡象,不由懷疑會不會是我不經意聽到的那個姑娘弄錯了。

    她是我們隊伍裏麵媽咪手下的,資曆似乎比我深,對於Emperor有比較高的熟悉程度,對人也比較熱情。我見過她很多次,也知道她是我們隊伍的人,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話,也不確定她的名字是什麽。

    側門進院子這件事隻是在她和另外姑娘說話的時候我偶然聽見的而已。找不到路還去不去呢,不對,是找不到路要怎麽去呢?我正糾結時剛巧抬頭一眼看見了送走客戶的她。她送走客人轉身時剛好也看見我,笑意盈盈的麵龐讓人覺得很好相處。而且以前看見她的時候也總有新來的姑娘向她請教問題,每次看見她都非常耐心的樣子,也是如此的笑意盈盈。

    要不要上前詢問,我心裏立刻一動,但是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像叫“小默”那樣假意親切都做不到。自從我和她目光對視上的那一刻她就沒有一開目光先行離去,看樣子認識我或者看穿我有話要說的樣子。

    硬著頭皮走過去:“你好。”我揚起笑容。“你好,周慕。”她臉上笑意不改,稱呼我的名字。我立刻就有點尷尬,人家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她的名字,關鍵剛才盯著她看時還隱隱約約對她表現出:我認識你的意思。

    你是想要向我打聽什麽事情嗎?”我還在盤算要怎麽說出口,她就主動說了出來,大大方方的態度。我要向她學習,這幾乎是我大腦裏麵的第一反應。先前陳哥、媽咪帶我辦事的時候每次都要我“好好看著”,直接導致了跟人交流或者看別人交流的時候不由自主去注意他人長處,然後暗自下決心向他人學習。

    是有事情想請教一下,沒想到被看穿了。”她態度主動隨和讓我放鬆下來,開玩笑似的說出自己的目的,“聽說咱們有偏門可以到側麵的院子裏麵去,是真的麽?我想去東邊側院,剛剛過去沒有發現門才回來的。”我跟她說話的時候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Emperor人多且混雜,空氣不見得有多麽清新,就像剛出房間門走到包間外麵的那片區域時各種香水混雜的味道殘留在空氣裏麵,讓我的腦袋更疼。

    你要去側園?看新品種的菊花嗎?”她聽了我的問題立刻就開口,“跟你說的那個人沒說清楚,從大樓去院子隻有西邊有小門,東邊沒有。”問題也就是隨口一問的,她替我解開疑惑。

    但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口中那個“沒說清楚”的人就是她自己,也或許她說了但是我沒有聽見就已經離開。如果隻有西邊側院有小門的話那就去西邊吧。剛開始想去東邊隻是覺得每天太陽都是從東邊升起的,植物會長得茂盛一些。不過……隻要能出去就行。

    想出去轉轉,我不知道有新品種菊花。”我朝她微笑著,人家幫我指路,出於禮貌我回答了她隨便一問的問題。“謝謝你。”我說。

    不客氣。”她不在意地說,“新品種的菊花聽說剛開,開得不錯,可以去看看。如果你想去東邊可以從西院走過去,就是有點遠,要繞過後院。”她主動向我介紹,語氣溫暖,待人熱情,怪不得姑娘們都喜歡向她請教。

    我看著她的笑容更深一些,“謝謝。”除了謝謝我不知道說什麽更好。

    嗯,我還有別的事情,你過去吧。”她向我揮揮手,轉過身去。“再見。”我微微點了頭,她轉身以後也準備向西邊走過去。

    對了,我叫劉丹揚。”她突然又扭過頭說了一句,我趕緊掉頭看著她。“我的名字,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還有那個鬧/事的人和內鬼聽說已經被處理掉了,放心吧。”說完她看著我一笑。

    哦,我叫周慕。”其實原來我是想要告訴她我一定會記住她的名字,但是聽見她後來叫我“放心”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大腦不受控製,愣愣地報出自己的名字。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麽,剛開始就稱呼過我的名字了。

    你怎麽了?我知道你叫周慕。”她的臉上笑意不改,大概是覺得那件事情與我相關才順口告訴我。看她的態度像是不知道鬧/事的人是我的“前夫”,媽咪替我壓下這件事了吧,她還想讓我下周繼續接客的。

    笑意雖則不變,但語氣當中有了疑惑。我趕緊扯起一抹笑容:“就是震驚這麽快就解決了。謝謝你告訴我,這樣我就放心……”我甚至連自己在說什麽都迷迷糊糊的,隻有一個想法要把她糊弄過去。“嗯,就這樣,我先去院子裏麵了,你忙吧,謝謝你。”最後總結道。

    沒關係,去吧。”看來我信口胡說的不錯,她臨走以前臉上沒有複雜疑惑的神情。我按照自己說的話朝著西邊走過去,走出一段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心情去院子裏麵看花草。

    我想去向主子證實劉丹揚說的話,然而又缺乏那樣的勇氣。一方麵我不敢冒冒失失地問主子,畢竟他的脾氣時好時壞,另一方麵,如果是真的,並且很有可能是真實的……

    昨天他們倆還活生生在我麵前。蘇晴像是下定決心即使背叛他們的“先生”也要要活下去,問她為什麽會被當作“棄子”送進Emperor,她未回答。倘若真的已經被處理掉,那麽那份保留豈不是成了她永遠的保留,以後都將保留被她自己無聲地保留下去……

    還有劉衛,其實在我跟著主子臨走之前從他身旁經過,我聽見劉衛說:“慕慕救我,救我。”既壓抑又痛苦,他對我的恨化成了幾近哀求的態度。我沒有轉過頭去看他,本能想要逃避,況且我要是有什麽小動作主子立刻就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