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八章 遍地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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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的確,字條的上方有很不整齊的撕痕,似乎是有人刻意撕掉了字條的上半部分。

    這時候仙兒和羅菲也進來了,我就轉過頭去對大家說:“找找看附近有沒有暗道。”

    一邊說著,我就將紙條遞給了羅菲,她和仙兒一起看了看上麵的內容,然後就快速離開了屋子。

    我們依然是分成組,分頭尋找暗道,這樣能稍微快一些。

    起初我還擔心敏度口的暗道很可能根本不在這座山上,可事情卻出乎意料的順利。

    我們在山上搜了個遍,最後在瓦阿陳屍的那個小屋裏找到了暗道。

    在房角的角落裏陳放著一口很大的紅木箱子,裏麵堆滿了敏度和瓦阿的衣物,劉尚昂和梁厚載將箱子拖開以後,被箱子壓住的地麵上赫然顯現出一個圓形的洞口,足夠一個人鑽行。

    劉尚昂朝裏麵打了打光,說洞口下方連著一個筆直延伸的人工隧道,兩米高、兩米寬,很長,一眼望不到頭。

    我感應了一下,洞口也有屍氣傳來,那股氣息,和瓦阿身上的氣息同出一轍。

    這應該就是敏度口的暗道了。

    就在我和劉尚昂在洞口周圍折騰的時候,梁厚載在瓦阿的上衣口袋裏找到了被撕走的半張字條。

    上麵的內容和我猜的的一樣:“我必須離開了,如果你們來的時候這張紙條還在,那(後麵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在大屋的最裏麵有個紅木箱子,搬開那個箱子就能看到一條暗道。”

    看不清的那段字,是因為紙張被汗液浸透以後,融開了那一小片區域的墨水。

    劉尚昂看了看梁厚載的字條,疑惑道:“這半張字條為什麽在瓦阿上?”

    對啊,為什麽這班半字條在瓦阿上,而瓦阿又被煉成了活屍?

    如果敏度在留下字條的時候被瓦阿發現,而瓦阿又打算阻止他留下這張字條,那他什麽不幹脆將整張字條毀掉,非要撕成兩半,將其一半留在那個布滿灰塵的屋子裏,將另外一半帶在自己身上?

    如果瓦阿沒有阻止敏度的打算,為什麽這半張字條在他身上,又是誰將敏度的紙條撕成了兩半?

    是誰將瓦阿煉成了邪屍?敏度?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是敏度,又會是誰?在字條上,敏度為什麽說他必須要離開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心裏正想著這些事,梁厚載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進暗道嗎?”

    “進!”

    我應了一聲,接著就跳進了洞口,劉尚昂緊跟著我下來,然後是仙兒和羅菲,梁厚載殿後。

    劉尚昂下來的時候,在隧道裏打了打光。

    他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一個人工建造的四方形隧道,用來搭建道頂的石板已經很有年頭了,石磚的縫隙裏長出了大量植被,以至於這個原本有兩米寬的空間變得十分狹窄,我走在裏麵,必須側著身子並稍稍彎腰。

    仙兒很快拿出了狐火燈籠,在狐火的輝映下,我才看清這些“植被”其實都是一些粗壯的根係,可我沒記錯的話,在這個隧道的正上方,好像就是長滿草的小天山山頂,並沒有特別高大的樹木啊。

    前方不斷有屍氣傳過來,我側了側臉,對後麵的人說一聲“小心”,隨後就繼續向前走了。

    隧道裏很安靜,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沒有其他雜音,屍氣很淡,就算劉尚昂身上沒有辟邪符護身,這樣的屍氣也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估測整條隧道的長度應該在兩公裏左右,我們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出口。

    敏度留下的那張字條上說,過了暗道就能找到山門,而和隧道盡頭相連的,就是一扇厚重的石門。

    兩塊兩米高的石質門板之間有一道兩指寬的縫隙,應該是上一撥途徑這裏的人沒有將它完全關閉。

    門的另一側有亮光,透過縫隙,我還能看到有一些人影在對麵晃來晃去,屍氣就是從他們身上傳過來的。

    如果每一具邪屍身上的炁量都和瓦阿相當,按照門外傳來的炁量來推算,邪屍的數量應該在十個左右。

    “瘦猴,換穿甲彈。”我看向劉尚昂,簡短地說道。

    劉尚昂絲毫沒有遲疑,立即收起了槍,拿出大狙,仙兒則在他身後問我:“不能走罡鎮屍麽?”

    我擺了擺:“沒必要,走罡引來的星力場太強,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仙兒:“狙擊槍的聲音不是也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麽?”

    劉尚昂替我回應她:“穿甲彈是保護措施,除非道哥對付不了外麵的東西,不然的話,我是不會開槍的。”

    我衝仙兒點了點頭,仙兒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朝我抿了抿嘴唇。

    我湊到石門前,單壓住一扇門板,用力按了一下,門板稍稍向前移動了一段距離,發出生澀的“咯咯”聲。

    這陣不算太大的聲響驚動了外麵的邪屍,透過門縫,我就看到它們成群結隊地湧了過來。

    如果等它們全都湊過來,我就推不開這扇門了,趁著它們離石門還有一段距離,我踏出了弓步,左腳在前,右腳蹬在後麵,腿、腰、背、肩、同時發力,同時將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壓在了門板上。

    隨著一陣急促的“咯咯”聲,門板被我完全推開了。

    第一隻邪屍來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已經將黑水屍棺的炁場引到了青鋼劍上,翻轉劍身,一劍拍在了它的天靈蓋上。

    和瓦阿對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些邪屍身上的屍氣主要就集在百會穴附近,用帶有黑水屍棺炁場的青鋼劍去擊打它們的天靈蓋,可以讓它們的屍氣在最短時間內被化解幹淨。

    天靈蓋被拍以後,那隻邪屍也和瓦阿一樣,瞬間倒地,隨後整個身軀都像篩子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有了兩次成功的經驗,接下來的戰鬥就變得容易多了。

    自從在老羌寨觸摸了那塊怪異的銀錠以後,我對黑水屍棺炁場的調動可以說完全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我先將黑水屍棺的小部分炁場集在腕上,然後讓它們慢慢流向青鋼劍。

    這些邪屍的炁場很弱,動作也非常緩慢,每當它們靠近我的時候,我就揮動青鋼劍,讓沉重的劍身精準地落在它們的天靈蓋上。

    和青鋼劍接觸的那一瞬間,黑水屍棺的炁場就完全消化了屍氣,下一個瞬間,它們就倒在地上,開始劇烈地抽搐。

    我留意到,離開隧道以後,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普通的民宅,在左側牆壁上掛著一些毛皮織成的衣帽,地上擺著幾雙草鞋和皮靴。

    房間裏有深黃色的燈光,但我暫時還不知道光源在什麽地方。

    和我預估的一樣,這裏一共有十隻邪屍,當最後一具邪屍倒下的時候,狹窄的玄關裏充滿了濃烈的腐臭味。

    劉尚昂朝著樓梯那邊看了一眼,對我說:“房子裏好像沒有其他人。”

    我點了點頭。

    這棟房子是純木製的,在我們右邊的位置有一條通往二層的樓梯,目光所及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家具,隻是在樓梯旁邊立著一座石像,它的做工非常粗糙,就像是土著人隨便用鑿子雕出來的東西,所刻的好像是一個很胖的男人,他的肚子很大,臂卻非常纖細。

    木製的牆壁和地麵上有大量幹涸的髒血,石像周圍也有血跡,但石像本身卻非常幹淨。

    劉尚昂指了指樓梯,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我朝樓梯上方看了一眼,二樓似乎沒有燈光,一眼望去隻能看到一大片黑乎乎的影子。

    我又仔細看了看一樓的情況,整個房間裏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就是鑲嵌在東牆頂端的一個黃色燈泡。

    這裏有電、有燈,似乎也證明了,這個地方並不像我們想象那樣完全與世隔絕。

    劉尚昂收起狙擊槍,拔出槍,裝好了消聲器。

    從屍氣上判斷,我基本可以肯定,這裏應該沒有特別難對付的邪屍,劉尚昂的狙擊槍確實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我最後在房子裏掃視了一眼,發現除了連接隧道的那座石門之外,四麵牆壁都是實心的,根本沒有其他出口。

    我朝樓梯的頂端揚了揚下巴,隨後就邁著小心的步伐,登上了那段隻有二十多級的木質階梯。

    眼下這棟房子應該也有年頭了,用來搭建樓梯的木頭已經老化,我的腳踩在上麵,梯麵立刻被我壓住了一道弧度,並發出吱吱呀呀的擠壓聲。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二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是邪屍。

    我感覺到,撞擊聲出現的地方有一股屍氣,同時還有另外一道屍炁場快速朝我們這邊靠近。

    黑水屍棺的炁場還盤踞在我的腕上,我將其一縷炁場注入到青鋼劍上,停下了腳步。

    一分鍾以後,一個身材纖瘦的邪屍出現在了我的視野,和之前我處理的邪屍一樣,它的眼也沒有眼白,臉上青筋暴起,皮膚呈現出水泥一樣的灰色,頭發蓬鬆,像一根根硬草似的貼在腦門上。

    因為臉上被青筋覆蓋,我也無法很好地辨認出它的五官,隻能認出它生前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

    它從樓梯頂端衝了下來,嘴裏還發出一陣幹啞的叫聲,它就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氣息出不來,叫喊聲幾乎輕不可聞。

    等它快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抬起了青鋼劍,用劍身拍在了它的天靈蓋上,在它倒下的時候,我單將它抓住,拖著它一起向上走。

    我擔心它從樓梯上跌落的聲音會將更多邪屍引過來。

    房子裏的屍氣不算太強,但我能感覺到,出了這棟房子以後,屍氣的炁量就變得非常龐大,說明這個地方聚集了數量超乎想象的屍群。

    一隻邪屍好對付,十隻二十隻我們也能輕易應付過來,可如果邪屍的數目太大,我除了走罡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可我一旦走罡,就會暴露行蹤。

    如今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將瓦阿和這裏人煉成了活屍,同樣不知道那個人藏在什麽地方。

    我拖著邪屍走出樓道口的時候,它已經停止了顫抖,屍體開始腐爛。

    劉尚昂和梁厚載上來以後,就立刻找到了碰撞聲的源頭——那個陳放在角落裏的小櫃子。

    梁厚載快速打開了櫃門,就看到櫃子裏蜷縮著一隻邪屍,此時它正扭動著身子,想從櫃子裏出來,可那個櫃子實在太狹窄了,完全將它束縛在了裏麵,任憑它怎樣扭動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