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咱倆認識有關係？”穆曉曉徹底暈了：“她還能跟咱倆扯上關係？”

    霍以晨點點頭，眼看車已經要開到家了，他放慢速度，按喇叭要保安開門。

    鐵門打開，霍以晨邊開車邊說：“你被下藥的時候，記不記得你的反應？”

    穆曉曉臉一白，想起五個月前的屈辱一夜，咬了咬牙：“迷糊，發暈，認不清人。”

    霍以晨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安定情緒。

    他淡淡地說：“我也是這個感覺。剛才電話聲音太大，我隱約能聽到侯超然的話。他也是這個感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穆曉曉有些緊張。

    我被下藥的第二天，問過何文傑，也谘詢過紐約警方。他們說，一般迷藥要不就迷糊，要不就有那方麵的渴望。二者結合，起效極快，通過水溶的，隻有一種。”

    霍以晨靜靜地說。

    穆曉曉握緊了拳頭：“是哪種？”

    一個整容醫生偶爾發明的。他因為拿這個藥牟利，被判刑，正好在侯超然出國那年出獄。”霍以晨看著穆曉曉說。

    你是說，張靜媛和那個整容醫生認識？”穆曉曉的心一窒。

    我查過她的整容記錄，是在那個醫生的診所裏整的。在侯超然出國前，她已經開始微調，等他出國後，她徹底整得麵目全非。”霍以晨笑笑。

    這麽說，真有可能......”穆曉曉迅速在心裏形成了判斷：“當年她用這種藥迷了侯超然，整容後總是需要調整，她和那個醫生聯係未斷，還可以拿到這種藥。她和陳嘉林配合，迷倒了我們。”

    孺子可教。”霍以晨點點頭。

    可是，她又是怎麽給你用藥呢？她之前不認識你。”穆曉曉想到一件事。

    霍以晨的臉色陰沉下來：“那是我家的疏忽。”

    穆曉曉看他一臉不願意講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什麽，轉而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調查這件事需要一段時間，那是不是說明，你比我們都要更早知道張靜媛整容？”

    霍以晨傾身向前，手指輕輕刮過穆曉曉的臉頰，口中的酒氣變淡，輕輕吹拂過穆曉曉的耳垂：“你開始變聰明了。”

    穆曉曉無奈一笑。

    她不是變聰明了，而是不再傻乎乎總把人往好處想了。

    你還沒回答我。”穆曉曉提醒他。

    我確定孩子是我的後，就開始著手調查整件事。本來是怕陳嘉林挾子要挾我，但後來無意中，發現張靜媛總是出入一家黑診所這件事。”

    霍以晨摸了摸穆曉曉的頭發，解釋來龍去脈。

    她為什麽不去正規診所呢？”穆曉曉想不通。

    她當時是個學生，家境不太好，全家給她湊錢也隻夠她在黑診所做。而那個醫生剛放出來，不能行醫，開個黑診所遇到第一個顧客，一拍即合。”

    霍以晨想了想，把實情全說了出來。

    她和那個醫生有不正當關係，用以抵押之後的費用。”

    穆曉曉點點頭，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停地浮現出陳嘉林的樣子，感覺像是遺忘了什麽。

    不過不管怎麽說，她總算抓到了張靜媛的把柄，有機會揚眉吐氣。

    霍以晨一邊停車，一邊問她：“想不想現在就去報仇，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穆曉曉搖了搖頭：“我要在她最得意的時候，把她打下塵埃。”

    現在說出去，大不了陳嘉林不要她而已，不過癮，實在是不過癮。

    穆曉曉眼中閃過一抹算計，正好被映在車窗玻璃上。

    她看到自己的眼神，突然失了神。

    從前的穆曉曉，何曾有過這樣精於算計的眼神。

    那時候，她是寧願帶著孩子遠走，也不願花一分心思籠絡陳嘉林，永遠想在世界上找尋一片清淨、幹淨之地的。

    現在，她已經開始學著在汙濁中生存了。

    怎麽了？”霍以晨停好車，伸手摟過穆曉曉。

    沒什麽。”穆曉曉搖了搖頭，不願多說。

    對於霍以晨，她也不願掏心窩子了。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從這段不確定的關係中抽身。

    霍以晨凝視著穆曉曉，過了一會兒，才淡然說道：“這個世界被童話寫得很美好，可成年人是不能活在童話中的。恭喜你，走出童話，來到真實。”

    穆曉曉匆匆點點頭，幹笑了一下，開了車門下車。

    霍以晨望著她的背影，淡淡地說：“可就算世界再不美好，你理應信任我的。”

    穆曉曉走得太匆忙，霍以晨的聲音沒有追上她，消散在風裏。

    吳媽遠遠地站在門口，迎著穆曉曉微笑：“穆小姐回來了？”

    穆曉曉笑著點了點頭：“回來了。”

    昨晚沒見穆小姐回來，我本來叫廚師做了一桌西餐的。”吳媽輕笑著說。

    昨晚我們在市裏住的。”穆曉曉看吳媽笑得親切，心裏也不由對她親近了些。

    吳媽聽了一愣，看了看正在從車上大包小包搬東西的霍以晨，壓低了聲音問穆曉曉：“穆小姐沒在市裏的住處見到別人吧？”

    穆曉曉有些納悶地看著吳媽，本不知道吳媽在說誰。

    可吳媽憂慮的表情，讓穆曉曉電光火石間想到了田路。

    你是說，寧媽和田路？”穆曉曉試探地問道。

    吳媽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穆曉曉心情失落下來。

    田路，那個可以肆意給霍以晨脖子上種草莓、留唇印，卻不受責罵的女人，那個讓穆曉曉徹底覺察自己就是個情人的女人。

    突然，剛才在車上和霍以晨的所有溫馨變成了諷刺。

    她怎麽能就這麽放下心防？忘了自己處在什麽位置了嗎？

    現在的開心，在霍以晨離去後，會全部轉化為傷心，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

    穆曉曉強自撐起個笑容：“見到了。”

    吳媽眉頭一皺，又看了眼霍以晨，急急地說：“穆小姐，你要......”

    她的話還沒說完，霍以晨提著大包小包走上來：“怎麽不進去，站在門口有風。”

    吳媽笑著答應，轉身走了進去，留下穆曉曉一個人發蒙，被霍以晨摟著走進去。

    吳媽是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