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想把他認為好的東西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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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母嬰店,眼尖的導購一眼就認出了我。
“林小姐,今天得空過來呀。”導購兩眼放光,過分熱情,使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低沉地“嗯”了一聲。
“喲,今天老公也帶來了?”導購往我身後看去,打量著許昌陽,語氣中盡是羨豔。
許昌陽長得高大健碩,飛揚的劍眉下是一雙睿智的眼眸,眉宇間神情冷然,更顯英氣逼人,這樣一副好皮囊,不管到哪兒都是一道風景,吸引著女人們的目光。
“他陪我來買點東西。”我抽動著僵硬的嘴角,有股說不出的尷尬,到是許昌陽神情自若,滿是淡定。
許昌陽先是清了清嗓子,隨手指著貨架上的進口孕婦奶粉,還有些孕婦專門補鐵的口服液,對導購說:“這排貨架上最貴的東西,每樣來一份。”
導購瞬間笑開了花,難得來這樣的金主,連忙招呼同事過來包裝。
我蹙眉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需要買這麽多嗎?這些東西最多半年至一年的保質期,屯多了多少浪費。
許昌陽的臉上掛著笑意,“給孩子吃得,買多少都不算多。”
不到一個鍾頭的功夫,買齊了清單上的東西。
結賬的時候,由於東西較多,店長好意讓我留個地址,隔天送貨上門。
熟悉的導購在一邊仔細地瞅著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我的長發,建議我去把長發剪短,將來天氣越來越熱,月份越來越大,日後洗頭發很不方便。
斟酌了一瞬,我覺得導購說的很有道理,頭發確實太長了,有時候睡覺都會被壓住,扯得生疼,梳洗也相當費盡,沒征詢許昌陽的意見,我便去了隔壁的理發沙龍。
到底要剪多短,我還沒想法,稍稍打薄後頸處也能涼快些,許昌陽隻顧淡淡地笑,沒有提任何意見。
躺在洗頭床上,洗頭小妹指法麻利嫻熟地為我清洗,洗發露泡沫的香氣有股橙子的味道,甜香撲鼻,我摸了摸肚子,突然我就想吃橙子了。
大家都知道,孕婦在懷孕的時期,想吃某樣東西必須馬上吃到,不然憋得難過。
而其實就那一陣兒,得到便會滿足,得不到也不礙事,那陣勁過去了也就不想吃了。
於是,我砸了砸嘴巴,抬眸望向許昌陽,他正端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的看報紙。
雖然我和他隔著一堵屏風的距離,可是在這人聲嘈雜的理發店,想叫他一聲估計都聽不著。
算了,忍忍吧,待會剪完再想吃時就多買點帶回去。
我略微失望地歎了口氣,卻不想這一幕被洗頭小妹捕捉在眼底。
“小姐,您是想叫您先生過來嗎?”洗頭小妹看出了我的心思。
“是的,我現在特別想吃橙子。”我無奈地說道,這會真是滿腦子都是橙子的香味與氣息,恨不得一口氣吃十個。
“噢這樣,那您躺一會,我去跟他說。”洗頭小妹幹笑了兩聲,估計是笑我竟然會被洗發水的味道給勾出了饞蟲。
“謝謝你,就跟他說買點橙子就好。”話落,我有些疲倦地闔上雙目。
洗頭小妹大概是說完一句話就回來的,中午沒睡午覺的我繼續閉目養神。
嘩啦啦的水流聲在耳畔響起,隻不過她的動作略顯笨拙,沒有先前順溜,按摩時的手法也怪怪的,有好幾次拉扯到頭皮。
我蹙了蹙眉心,想著剛才她幫我傳話的份上也就忍著沒抱怨。
恍惚間,泡泡溢到了眼睛裏,我下意識地抽動眼角,一股酸澀頓時在眼眶裏蔓延。
這技術也太差了,太誇張了,好歹也是嶺市最好最貴的一家美發沙龍啊,洗頭小妹沒有經過培訓就上崗了嗎。
半個小時後,好不容易熬到洗完,我竟然一點享受的感覺都沒有,耳廓裏似乎還積存著泡沫。
“睜開眼睛吧。”男人的聲音。
我倏地怔了幾秒,映入眼簾的不是洗頭小妹,而是許昌陽
見我一臉懵逼,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讓洗頭小妹去買橘子了。”
難怪剛才洗得這麽差勁,原來是他洗的。
“作為理發店的員工,你一點也不合格。”我晃了晃耳廓,沒好氣地說,不僅頭發洗得幹幹瑟瑟的,護發素也不知道放,整個瞎揉亂抓一通,脖子裏的泡沫水還掛著,黏糊糊流到胸前。
許昌陽見我很不滿意,拿毛巾將滴落的水漬擦幹淨,又自告奮勇地替我吹頭發,說是雪恥來了,絕對讓我享受慈溪的待遇。
“你能好吹頭發嗎?”挪到鏡子前,我帶著質疑聲問道。
“不讓我嚐試,你怎麽知道我能不能?”許昌陽勾了勾嘴角反問道。
“隻要不是你剪頭發就好。”我悻悻地說,在鏡子裏睨他一眼。
不過,許昌陽拿著吹風機的樣子還真是有模有樣。
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清晰的勾勒出他的全身,看上去俊酷的外表,不算很精細但是輪廓分明的五官,在陽光的照耀下顯的十分高貴。
淺麻色的西裝外套,外麵搭一件中長款的墨色巴寶莉風衣,閃爍著認真光芒的黑色眼眸,微抿的薄唇,透露出禁欲的氣息。
他隻需往那一站,直接秒殺全場的男人女人,隻要他出現的地方,周圍紛紛被打上了馬賽克,隻留下他一人活色生香。
沒一會兒,一位年近40歲,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湊了過來,頭上頂著當下最流行的卷發,然而,卻一點也不適合她這般的年紀。
“你是新來的吧!”財大氣粗的女中音傳來,如春日悶雷般炸人。
“你是多少號?”她睜著細縫眼試圖尋找許昌陽的胸牌,隻不過一無所獲。
“對啊,你是幾號來著,我怎麽沒見過你。”另一位年輕點的阿姨瞬時圍了過來,她撩了撩額前滴水的長發,也睜著眼睛打量著。
我清了清嗓子,許昌陽則笑而不語地打開吹風機嗚嗚啦啦地吹著,發絲在熱風下逐漸幹燥,而那兩個女人似乎被惹惱了,叉著腰堵在鏡子前不走了。
氣氛莫名的好笑尷尬,她們不會以為許昌陽是在這裏上班的吧。
看他那偏向正氣凜然的氣質,和沙龍裏那些油頭粉麵的小男人大相徑庭,一看就不是一條路上,這兩個阿姨在想什麽呢。
許昌陽放下吹風機,伸出手指試了試發絲的幹燥度,差不多了,他遞給發型總監一個眼神,隨後做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阿姨這才恍然大悟,麵麵相覷地離開了,原來他隻是個客串的。
我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透過鏡子,我發現洗頭小妹手裏拿著一袋橙匆匆地送給許昌陽。
隻見許昌陽耐心的將橙子切開,一瓣瓣地剝好,小心翼翼地擺放在碟子上,又向前台要了幾隻水果叉子,這才端到我的麵前。
我剛伸手取,他淡笑著將橙瓣送到我的嘴邊:“我喂你。”
理發店到底是個公空場合,人來人往的,再加上許昌陽剛才吹頭發鬧出了點動靜,他的一舉一動皆被周圍人看在眼裏,到哪裏都是焦點,順帶著我也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你放著吧,我自己來。”我壓低了聲音,不尷不尬地說著。
“怕什麽?”許昌陽狹長的眉尾上挑,示意我張口。
總目睽睽之下,我一口接著一口地吞下橙瓣,一心隻想著快點吃完,大庭廣眾下蠻不好意思的,即使是仗著孕婦的身份,我也不希望被別人說成恃寵而驕,哪怕是陌生人。
“你慢點,沒人跟你搶。”許昌陽揚起一抹壞笑,伸手擦幹我唇角的橙汁液,動作溫柔。
他往後退了兩步,認真地跟總監溝通有關於頭發需要保留的長度,方便日後打理,頓了頓,又問可不可以聘請他為私人專屬理發師,定期上門修剪,薪資是他日工資的五倍。
總監沒有一秒的猶豫,連聲應下,激動地手都在抖了,估計是心想出門應該買張彩票。
五倍的工資,當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想必總監在這裏上班,頭一口碰在這樣的肥差。
我無奈地垂下眼眸,哭笑不得,想製止也來不及了,今日的許昌陽演足了金主的角色。
依稀記得在我剛把搬家他家的時候,他帶我去珠寶博物館看展品,實則是想送珠寶給我,但是又擔心他直男的眼光,抓不準我的偏好,索性直接把我一同帶去。
但凡我的目光在某件珠寶上多做停留,許昌陽便會命經理立即包裝起來,隔日送貨上門。
當時我不但不喜歡他粗狂的行為,反而有些反感,有錢就能這樣糟蹋嗎。
相處了這麽久,漸漸地也就摸清了他的心思,這和他多年的部隊生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想啊,整個軍區都是男人,妥妥的直男,思維模式簡單粗暴直接,根本不玩猜女人心思的遊戲,喜歡就慷慨的付出,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把他以為女人都喜歡的東西,想方設法地捧到你的眼前,不帶一絲猶豫。
偶爾顯露出逗比的一麵,也是為了博我一笑。
不是說,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麵前會自動切換小男孩的模式嗎。
但是,他的本質裏依舊有傳統的大男人主,義,北方男人吧,都是條漢子。
從理發店出來,頭發從原來的半腰,剪短至及肩,此刻,夕陽已經印上了臉龐。
“回家吧。”他自然而然地牽起我的手。
“嗯。”我點了點頭。
這一天,是我整個孕期裏最美好的一天,但願,往後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平靜的生活總是太過於短暫。
身居嶺市的我,似乎與外界切斷了一切聯係,除了安心養胎就是安心養胎,昨夜和希希視頻聊天,小家夥終於肯開口說想我了,說了句想回家了,在東城玩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總算知道想媽媽了。
也該回來了,希希奶奶雖說住進了重症監護室,但是病情相對穩定了下來。
心裏懸著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宮詢見到了希希,也不再給往我這打電話,這樣最好,我到是落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