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段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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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琛冷漠的目光看向我們,我看見蕭九月神色淡淡的望著他們問:“怎麽?回娘家啊?”
語氣含著諷刺、自嘲。
我打開車門下車,乖巧的喊了一聲大哥,時琛皺眉提醒道:“蕭九月,別陰陽怪氣的說話!”
蕭九月癟了癟嘴,攤開手丟下我們離開。
等她離開後,時琛才介紹他身邊的女人說:“時運,這是蕭柔,你未來大嫂。”
我哦了一聲,蕭柔溫雅的笑道:“一直聽阿琛提起時運,結果到現在才遇見。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這車也是好車啊,是阿琛送的嗎?”
她一言,我直接冷下臉。
她以為我的東西隻能是時家的?
還是她從心裏就看不起我?
我咬著唇,冷眼看著她。
時琛也聽出她話語的暗藏針鋒,皺著眉說:“蕭柔,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不必這樣。”
我突然明白蕭九月輸在哪裏了,時琛明明知道蕭柔的不懷好意,卻還固執的縱容她。
蕭九月輸在,男人的心。
我冷冷的看了眼蕭柔離去。
原本因為蕭九月的關係我不太待見她,但想著他是時琛的女人,所以給點麵子。
但沒想到她還諷刺我!
難不成我時運天生看著好欺負?!
我將車開回岸渡小區,在樓下給段北庭打了一個電話,十分鍾後他才從樓上悠悠的下來。
遠遠的看著段北庭步伐沉穩的走來,在漫天的雪色之下他純淨如畫,讓人癡迷。
他打開車門坐上來,提醒:“收神,開車。”
我愣了愣,問:“去哪裏?”
他報了地址,我開車前往。
段北庭是個聰明的男人,他看得見我對他的癡迷,久而久之他會肯定我喜歡他!
是的,肯定!
我憂愁的開著車,停在一個紅綠燈麵前的時候,段北庭嗓音淡然的問:“今天工作怎麽樣?”
段北庭問我工作的事,是有心和我聊天。
我想起今天陳深說的話,強烈的忽視說:“感覺挺好的,同事都是我曾經的同事。”
曾經的同事?”段北庭微微垂著頭無聊的玩著手指上的戒指,問:“多久的同事?”
六年前和我一起在警局實習的同事,還有帶我的劉隊,他們都很照顧我。”
我曾經被調往到南京任職三個月,但我今天翻遍檔案庫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關於我的調任,檔案上毫無記載。
所以我不相信陳深說的話。
但他將我攔下的那一刻,那幾分鍾的時間裏就改變了我的認知,他知道我所有的小習慣。
我背過黑鍋,我喜歡蹦極。
我喜歡看笑話故事,我喜歡吃辣的東西,甚至不喜歡芒果味和西瓜味的飲料。
而這些,他一一都知道。
讓我不得不信,我曾經和他很親密。
親密到將所有的小習慣都告訴他。
哦。”
段北庭冷清的哦了一聲,前麵的紅綠燈正好轉化,我重新開著車去往目的地。
是個很奢華的會所,我將車停在門前,泊車的小弟連忙過來從我手中接過鑰匙,隨後段北庭伸手勾住我的肩膀帶著我進去。
我窩在他胸膛裏有一絲沉迷,段北庭帶著我進電梯,他將身子輕輕的靠在我身上。
電梯再次打開的時候,我看見宋靳以及一群朋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但我忘了名字。
唯獨記得的一個……珊善。
珊善打扮的很時髦,也化著精致的妝容,她看見我臉色立即一沉,然後嗲聲嗲氣的問:“五哥,你今天怎麽又帶她過來了?”
這個叫珊善的女人異常的不喜歡我。
聞言段北庭皺了皺眉,又隨即勾唇笑道:“你們約我也沒說不能帶家屬,再說段太太一個人在家裏孤獨,我帶她出來玩玩。”
我心裏猛的一涼,他在他們麵前大大方方的承認我是段太太,但我卻覺得異常反感。
因為他的語氣很無所謂。
而且他們也沒有為‘段太太’三個字感到驚訝,這說明他們之前就知道我的身份。
在知道我存在的情況下——
珊善既然還去質問段北庭。
這究竟是有多看不起我?!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好笑。
他的圈子,無論如何,都融不進去。
這時宋靳出聲:“走吧,堵門上做什麽?”
段北庭、宋靳、珊善以及和另外一個朋友湊成了一桌,我坐在段北庭身邊玩手機。
段北庭玩過一陣後輸了三萬塊,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提議問:“要玩一會嗎?”
房間裏很溫暖,但段北庭的手掌很冰冷,被他觸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望著他期待的目光,我搖搖頭說:“我不會。”
段北庭莫名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諷刺的語氣道:“嗬,連這都不會,哄爺玩呢?”
是,我就是哄他的。
但我打死都不會承認:“真不會。”
段北庭沒有再逼我,我拿著手機去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過不久宋靳坐我身邊來。
我疑惑的看了眼他,又偏頭轉回去看了眼打牌的幾人,宋靳的位置被另一個人接上了。
我笑著問:“什麽事?”
他有話要說,所以才找我。
宋靳替我倒了一杯茶水,狐疑問:“九月怎麽沒跟你來?”
我斜兜了他一眼解釋說:“她喝了兩個晚上身體疲憊,現在應該在睡覺吧。”
宋靳直接問:“九月有喜歡的男人對嗎?”
我想起時琛,點頭說:“她剛分手。”
宋靳憂愁的語氣道:“時運,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看輕我,是不是覺得老子不可能搞定她?”
我皺了皺眉說:“我沒有看輕你。”
北庭說你打賭,賭我搞不定九月!”
我靠!段北庭居然將這個賭注告訴他!
我沉默,宋靳端過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叨叨:“老子就認定她蕭九月了!她以後結婚的對象也隻能是我!你絕對會給段北庭洗一個月的澡!”
我:“……”
好在宋靳有度,聲音較低!
我配合他說:“你能搞定她的。”
宋靳不依不饒:“但你的眼睛出賣了你自己!時運我不知道你的資本在哪裏,你的目光總是淡淡的,像極了否定一個人。”
我反駁:“我沒有否定你。”
隻是他不了解蕭九月。
時運,我告訴你一件事。”宋靳放下酒杯指了指屋子裏的人,笑了笑說:“即便你是段太太,但他們打心底都不承認你。”
我微微錯愕,錯愕於他的坦白。
我默了默,說:“我知道,宋靳。”
時運,段北庭的太太永遠都不會是你,你隻是暫時的!他身邊的人都覺得你配不上他。”
宋靳的聲音很小,小到隻有我能聽見。
其實我挺意外的,意外他直接諷刺我。
可能是他覺得我看輕他吧,所以也要讓我心裏難受,這樣他心底才能得到一絲平衡。
但沒有見蕭九月前,他都看不起我!
我將手機揣在兜裏笑道:“宋靳,我沒有看輕你,是你自己對蕭九月感到無力的,所以把氣撒在我身上。這樣,我給你掏個心窩子的話,倘若你將蕭九月搞定,我會主動離開段北庭。”
莫名其妙,拿蕭九月打了兩個賭約。
時運,我不討厭你。”宋靳頓了頓,小聲說:“我反而還喜歡你的坦誠,但一碼歸一碼,段北庭的世界你融不進去,我也不強迫你離開,因為時間到的時候,自然有人請你離開。”
自然有人請我離開……我在乎嗎?
我在乎,但我沒有理由不離開。
畢竟一場合約,我沒有留戀的必要。
哪怕,我喜歡那個男人。
時運,到我身邊來。”段北庭忽而偏頭喊我,我看了眼宋靳連忙起身到他身邊坐下。
段北庭大掌曖昧的揉了揉我腦袋說:“今晚爺贏的錢都給你拿去當零花錢。”
我恩了一聲,沒有打擾他。
段北庭打了兩個小時後我肚子餓了,他也及時的撤場子,將牌一推說:“時間不早了。”
珊善問:“現在八點不到,五哥就不玩了?”
段北庭淡淡道:“嗯,段太太餓了。”
段太太三個字很讓人浮想聯翩。
珊善翻了個白眼道:“管她做什麽?誰不知道她就是一個替代品,我們繼續玩。”
替代品?替代品是什麽意思?!
我不解的望著段北庭,隻見他臉色一冷,嗓音厲聲道:“珊善,他是段太太,是你的嫂子,麻煩你說話尊重一點,倘若你不想認她,我也不為難你,你以後別再叫我五哥。”
五哥,珊善不是有心的。”
一旁的人安撫他。
段北庭冷著臉直接拉著我的手離開,在離開之前他冷酷的丟下一句:“明天回北京去,半年之內別出現在我麵前令我糟心。”
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判了人半年監禁。
那個女孩喜歡他,所以出口沒有度。
段北庭從我手中接過車鑰匙,他打開車門吩咐我進去,我聽話的坐在副駕駛上。
相顧沉默半晌,段北庭才冷聲問:“宋靳剛剛說你,珊善也說你,為什麽不生氣?”
呃……”我有生氣的必要嗎?
我問:“替代品是什麽意思?”
珊善口中的替代品難不成是時幸?
一個和我同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