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葬禮以及貪財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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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庭淡著聲音解釋說:“落葉歸根,而且城裏太喧鬧,回到鄉下圖個安靜,再說你妹妹陳錦樂是不會願意讓她入陳家祖墳的。”

    我將身子依偎在他懷裏,讚同道:“姥爺舅舅們在鄉下對她起碼有個照應,如果在城裏……除了繼父恐怕也沒人再惦記她。”

    等有朝一日繼父對她的感情被歲月逐漸消磨殆盡,最後能記著她的又有誰呢?”

    晚上段北庭回岸渡收拾行李,我正躺在床上失神的時候陳錦樂扶著繼父從病房門外進來,繼父精神不濟,似一下蒼老了十歲。

    我趕緊坐直身子麵對著他,繼父坐在我病床旁啞著聲音問:“阿運,你要將你媽送回鄉下?”

    送回鄉下有姥爺們的照應。”我垂著眼思索一番說:“我媽嫁給叔叔的過程很波折,我想陳家除了叔叔以外沒有人會讓她留在祖墳的。”

    趙金燕是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兒,以前還因為這事氣的老陳家和繼父斷絕關係,而且這麽多年也沒有聯係!倘若因為下葬的事兩家鬧的不愉快壓根不值得,索性我帶趙金燕回家。

    回她自己的家,回老家。

    繼父語氣忐忑的問:“我會拿幾萬元在外麵給她選一塊風水好的墓地,你能將她留在我的身邊嗎?”他的眼睛裏帶著一絲明亮的光芒。

    他希望趙金燕能留下。

    趙金燕是有福氣的女人,這輩子為錢為勢卻過的一帆風順,還有男人倍加疼愛。

    唯獨可惜的是她遇見了李小萌。

    兩個好鬥的人湊在一起隻會兩敗俱傷,而趙金燕卻是最失敗的那一個,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想起趙金燕以前的點點滴滴再想起她現在的境遇,我心裏難受的厲害。

    陳錦樂的臉色難看,因為繼父拿出的每一分錢以後都是她的,我搖搖頭解釋說:“城裏四四方方的也沒多大,我送我媽回鄉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叔叔可以將錢留著,再說以後用在陳錦樂身上的花費還有很多。”

    陳錦樂上大學、結婚那些都是花大錢的,繼父家裏隻是個普通的小康家庭。

    繼父偏頭看了眼沉臉的陳錦樂,隨即憂愁的歎息說:“都聽你的吧,我將你媽貴重的東西都收拾在了包裏,以後你替她保管。”

    繼父從陳錦樂手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包遞給我,隨後站起身說:“我去看看她。”

    等繼父離開以後,陳錦樂坐在我身邊:“好在你剛剛堅持將趙金燕送回鄉下,否則我爸又要和我吵!他也不想想,我怎麽會讓他買墓地?”

    見她一張冷漠的麵孔,我好意的出聲提醒道:“以後你和你爸平靜的過日子,也別總是惹事氣他,你好好的考個大學正經做人。”

    陳錦樂嘴一癟:“難道我現在就沒正經做人?”

    陳錦樂你現在年齡還小,所以你犯錯的時候叔叔沒有真的和你計較什麽!但等你走出家走出學校融入到現實社會以後,你會發現很多人的本事都比你大著,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惹著他們,但他們能用自己的方式讓你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我苦口婆心的教導。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別看趙金燕平時耀武揚威,但一遇到李小萌這瘋子就束手無策了!”陳錦樂嘚瑟的笑了笑:“所以我要擁有能保護自己的能力!我以後才不會像趙金燕那樣吃虧,也不會像你這樣被吳旭欺負隻有幹瞪著眼!”

    我斜兜她一眼問:“你覺得怎樣才會不被欺負?”陳錦樂無所謂的語氣說:“很簡單呀,我高考誌願填警校,我要和你一樣當警察。”

    我並非警校畢業而是通過司法考試又因為懂心理學所以破格進入了警局。

    當警察並沒有那麽風光,至少目前為止我被人欺負的傷痕累累,我想了想道:“如果你的成績夠達本科線的話我建議你上法學,當檢察官其實比警察風光,而且……可以溜警察。”

    蕭九月因為一些危險的案子要收集證據,所以經常將警局的警察溜在自己身邊。

    陳錦樂眼睛一亮問:“真的?”

    我肯定的點頭,陳錦樂一喜隨後離開了。

    後來陳錦樂沒有考起重本,距離二本也差個三分,三本她又嫌棄低,索性隨意選了一個學校將學籍掛起,一氣之下入了伍。

    等陳錦樂離開以後我將黑色的包打開,裏麵就兩件趙金燕的貴重物品以及一張存折。

    我打開看了看,上麵是趙金燕的名字,存款竟然有五十多萬!她哪兒來的這麽多?!

    即使她將老時的全部財產拿去,但頂多超不過十五萬,畢竟老時的薪水略低再加上每個月的生活開支,能存十五萬已經是頂破天!

    再說加上她在繼父哪兒搜刮來的以及段北庭給她的二十萬裏還剩餘七萬,她有三十萬已經是極限,那剩下的二十多萬是哪來的?

    我突然想起陳錦樂前天說的,她說趙金燕這段時間經常給段北庭打電話要錢!

    等段北庭從岸渡回來的時候,我拿著存折問他:“我媽總共問你要了多少錢?”

    嗯?”

    段北庭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才解釋說:“七七八八的應該有二十萬吧。”

    我詫異問:“就幾天時間問你要了二十萬?”

    嶽母親自打電話問我要錢,我有能不給的道理嗎?再說我也沒有一次性給她,每次她打個電話我頂多給二三萬元。”

    我媽竟然鼓起勇氣打了十幾個,段北庭唇角微微上揚,他坐在我身邊勸道:“都過去的事了,等明天我們將媽送到鄉下回來再說。”

    段北庭不希望我現在討論這事,畢竟趙金燕現在還在停屍房裏,我也識趣的閉嘴打住這話題,靜目地看著在燈光下灼目的他。

    清晨我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跟隨段北庭去火葬場,隨後他親自開車回鄉下。

    姥爺姥姥看見我抱著趙金燕的骨灰壇子哭的撕心裂肺,還從我手中抱走骨灰壇子緊緊的摟在自己懷裏,我怔了怔蹲下身安慰他們。

    趙金燕的葬禮持續了兩天,段北庭親自陪著我上山入葬,也十分應手的主持著喪事。

    他兩天的時間將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認識了個幹淨,也將喪禮辦的令人十分滿意。

    在第三天我們準備回城的時候,舅舅和姨單獨設宴請我和段北庭吃飯。

    我猜測有貓膩,伸手握住段北庭的手提醒說:“無論舅舅等會說什麽,你也別理會。”

    一進屋舅舅就熱情的招待我們坐下,而姨端著菜上桌笑道:“你舅舅非得請你們小兩口吃飯,說自家的侄女婿回來還沒有好好的招待過,免得讓其他的街坊鄰居看了笑話。”

    我望著舅舅散發著精光的一雙眼,點頭說:“都是自家人,有什麽好招待的?”

    我覺得很搞笑,他們以前看不起老時將我們掃地出門,這麽多年我也基本沒和他們聯係,所以趙金燕離開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旁的親人。

    現在他們卻一口一個侄女婿叫的這麽親熱。

    舅舅笑著說:“怎麽能不招待?雖然你很少回我們這鄉下,但我們去城裏辦事的時候,你總是第一個幫我們,這份恩情我們記著的。”

    說起這個我記得了,我手機上有他的號碼是因為趙金燕的關係,舅舅每次上市裏辦事都是麻煩人的,趙金燕嫌麻煩索性扔給我。

    所以這麽多年我挺煩他們的,他們總是在有事的時候記得我,無事的時候就將我丟開了。

    我打著哈哈:“舅舅不用算那麽清楚。”

    舅舅臉上笑的很明媚,他忽然看向我身邊的段北庭,親熱道:“北庭我給你倒點酒。”

    段北庭伸手捂住杯子口,客氣疏離道:“我等會要開車回去,不能喝酒。”

    舅舅不悅道:“著急回去做什麽!陪舅舅喝兩杯,等醉了就睡一覺,睡醒了再走。”

    姨也接上說:“是啊,喝點怕什麽?”

    段北庭不願意的事,誰逼迫他都沒有辦法,所以我連忙拿著酒杯一飲而盡,解釋說:“他等會真的要開車,我替他喝了就行了。”

    你這丫頭!”舅舅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姨連忙打著圓場說:“快坐下吃飯,菜都冷了。”

    在吃飯的時候,姨給我夾了一塊排骨不經意的語氣問:“小運,你媽前段時間還給我們說她有幾十萬的存款,那存款在哪兒?即使給我們這些親戚,也千萬別落入陳家那手裏邊。”

    我一怔,終於明白他們的意思。

    我將筷子放下:“放心吧,不會給陳家的。”

    當然也不會給他們。

    這樣就好。”姨親切的笑著又說:“你表弟寧波現在高三,成績也挺不錯的,考個二本是沒什麽問題,你舅舅的女兒趙小南聽說要上什麽藝校,我聽說學費高的離譜,一年一萬多!”

    我錯愕的望著她說這話的嘴臉,舅舅喝口酒糾正:“是舞蹈學院,一年一萬多的學費再加上雜七雜八的就要兩萬,而且要讀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