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見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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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印象裏,段家一向是刻板封建一心追求門當戶對的家族,甚至為了自己理想中的孫媳婦趕走沈慧以及容許沈慧設計我。

    段北庭的爺爺皺了皺眉,一本正經道:“是個漂亮的姑娘,隻是不適合我家孫兒。”

    我心裏覺得異常的好笑,視線不經意的落在另一方與人談論的段北庭身上,他氣質矜貴、英俊有為,但並不代表是我的菜。

    他似有感應,微微攏著眉頭看向我,我落落大方的一笑,隨即對段北庭的爺爺道:“你家孫兒的確是個帥氣的男人,但不適合我。”

    段北庭的爺爺一怔,氣氛微有些尷尬,好在距離酒會開始,場會的燈光聚攏,薄音率著妻女從另一側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許久不見薄光,她平常染成瀝青色的發絲在此刻染回了黑色,身上兜了一條白色的修身旗袍,手腕處戴著一枚碧綠手鐲。

    一舉一動中卓約多姿、溫雅大方,像一個詩裏走出的姑娘,唇紅齒白俏麗如三春之桃,這個和那個在戰場上的薄光截然不同。

    我偏頭悄悄的打量陳深,他的深沉眸光裏閃過一抹驚豔,但很快就潛入深處恢複平靜。

    薄光乖巧的跟在薄音身側打發時間,等到一絲空隙的時候才溜達到我們身邊,她坐下落落大方的笑著說:“我最怕這樣的酒會了,如若不是我侄女兒的滿月酒,我早就跑了。”

    我笑著誇獎:“你很漂亮。”

    我是真的覺得驚豔,薄光聞言笑開說:“彼此彼此,你這身裙子令我很驚豔。”

    薄光語落,我笑著問:“最近這段時間沒有聽著你的消息,你在忙什麽?在北京嗎?”

    薄光搖頭,伸手端起一杯紅酒把玩解釋道:“我待在北京做什麽?自從半年前受傷以後小叔再也不帶我出任務了,索性我就跟著哥哥混,哥哥又怕我媽,混了沒幾天就將我趕回北京,我覺得在北京待著憋得慌,所以跟著顧卿何去歐洲徒手攀登雪峰,前天剛回國。”

    陳深忽而冷漠出聲問:“攀登雪峰?”

    他話剛落,突然出現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坐在薄光身邊,他從她手中取走那杯薄光抿過的紅酒仰頭喝了一口又塞回薄光的手裏,眯著眼睛笑問:“我剛聽見櫻桃兒提我名了。”

    什麽地方都有你?”薄光不耐煩的看了眼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吩咐道:“拿開你的爪子,我媽待會看見非得將我們倆湊對。”

    他伸手揉了揉薄光的腦袋,抱在懷裏吊兒鈴鐺道:“湊就湊,反正我也不虧,櫻桃兒這顆飽滿又鮮紅的果子我早就想嚐嚐了!”

    薄光淡淡道:“能動手我絕不逼逼”

    聞言眼前的男人立即鬆開她,隨即我聽見有人喊道:“卿何,過來我給你談點事。”

    你媽找我談你的終生大事,估摸著給你準備嫁妝。”他說完笑嗬嗬的離開。

    薄光無所謂的解釋:“他就是顧卿何,是我姐的死黨,我從小犯錯都是他兜著的。”

    她仰頭將顧卿何喝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道:“時運,我小叔好不容易有機會在家,我去請教他兩個問題,等會再過來找你們。”

    薄光離開以後,我對一側的陳深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很多年前我們已經錯過了,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喜歡你的而你也不厭惡的女孩應該適當珍惜。如若你再矜持保守,薄光很有可能就是其他男人的了,像很多年前一樣,我成為了段北庭的,錯過就是真的錯過了。”

    良久,陳深問:“阿運,你覺得我喜歡她?”

    我笑問:“她有令人不喜歡的地方嗎?”

    陳深緘默,許久才道:“或許你不明白,我大她整整十一歲,論年齡我可以做她的長輩,論性格我們實在合不來,而且她是一匹野馬,能馴服她的並不是我,她的港灣也並不在我這裏。我承認,我的確保守封建更不懂情,但她不同,她的內心太豐滿,她要的太多。”

    陳深沉默了好大一會道:“她要的我給不起,我要的她不懂,她還小她以後會懂的。”

    陳深總是以不懂作為理由抵擋薄光。

    我望著遠處的段北庭默然,陳深又說:“阿運,她如今並沒有打算和我在一起了。”

    我驚訝:“你的意思她放棄你了?”

    陳深視線看向遠處灼目的薄光,輕輕的“嗯”了一聲,低聲說:“那晚,我拒絕了她。”

    我突然想起薄光離開警局的前一晚,她坐直升機從境外回國陪陳深的那晚。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陳深似知道我的疑惑,他清淺一笑:“我用平生最惡毒的話拒絕了她,又在半年前落海的時候放棄了她,她現在放棄我是很正常的。”

    都是我的錯。”我從段北庭身上收回視線,低低的聲音道:“也都是他們的錯。”

    陳深勾了勾唇說:“我從不認為你有錯……阿運,你以為我喜歡薄光,所以總是在我麵前有意無意的提起她,但你可想過愛情是什麽?”

    他道:“我不懂愛,但我知道倘若我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我就舍不得她傷心,半年前你落海的那時我就害怕你會因為段北庭而感到絕望。”

    陳深的話是想告訴我,他或許會喜歡薄光,但更多的他隻會在意我的感受。

    我抿了抿唇,聽見陳深說:“倘若以後我真的有了喜歡的女孩,我會坦誠的告訴你。”

    陳深大抵是喜歡薄光的,隻是他心裏突破不了那個結,在他的心裏他認定了我七年,想要一時的剔除是一件很難的事。

    或許他在等,隻有等我幸福的那天,他才會真正的放下芥蒂去喜歡那個完美的姑娘。

    在酒會待了半個小時,薄光就引我到三樓將我介紹給她的父親,她拉著我笑說:“爸,這是我在警局唯一認識的好朋友時運。”

    薄音年輕時是個冷酷又聰明的男人,他冷漠問:“時運?你和時家的時琛是什麽關係?”

    時家在北京做的很大,所以薄音知道不足為奇,我本著坦誠的心不卑不亢的說:“時琛是我的大哥,我是時家的小輩時運。”

    薄音漠然道:“我從未聽說過時家有時運這個名字的存在,為什麽瞞著外麵?”

    我聽說薄先生年輕時也並不知道薄夫人是鍾家的女兒。”薄音的夫人鍾時光年輕時因為她的父親自立門戶,所以薄音一直都不知道鍾時光就是鍾家的後輩導致錯過了很多年。

    我見薄音的臉色陰沉,隨即笑道:“我因為父親自立門戶而離開時家,所以一直沒有公開身份,但時琛以及時老爺子都知道我的存在。”

    薄音“嗯”了一聲,淡淡的說:“嗯,既然是櫻桃兒的朋友自然也是薄家的貴客,我聽說……你手下的時家向薄家投標了對嗎?”

    向薄家投標的是我親自經營的新公司,雖然實力比不上其他企業但我手中有蕭家以及時家,所以實力並不比他們差。”

    我頓了頓,平靜的語氣解釋:“生意場上有輸有贏,到時希望薄先生按照正常程序走,畢竟我也不希望我的時年一路走的太順利。”

    嗬,你直接讓我走正常程序,但我說過要給你開後門了嗎?”薄音冷漠的笑了笑:“別試圖揣摩我的心思,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

    我笑說:“這樣,也好。”

    我需要的就是公平競爭,需要和段北庭的公司公平競爭,給他製造一定的困難!

    而且時年也需要這個投標在業界出名。

    薄音忽而道:“你知道薄家的招標對你那新公司意味著什麽嗎?成敗在此一舉,倘若你贏你心中所求的事就會一一的實現,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承諾將合同給你。”

    薄光皺眉道:“爸,你少說兩句。”

    我給她贏的機會。”薄光不可置否。

    我淡問:“什麽條件?”

    薄音道:“將陳深讓出來,我給你合同。”

    薄音知道薄光喜歡陳深的。

    薄先生,有件事你弄錯了。”我按耐住心中的煩躁,解釋說:“陳深並不是貨品,並不需要誰的轉讓,他是我的好朋友,就猶如薄光是我的好朋友一般,好朋友沒有讓的道理。”

    薄音眸心閃了閃道:“我隻是試探你,畢竟我薄家的女兒沒有認輸的道理,倘若連一個男人都追不上還有什麽用?櫻桃兒想玩我就讓她玩,如若玩的沒有骨氣我會打斷她的腿。”

    薄先生,你真幽默。”我無語。

    按照我的標準,時年是沒有資格競爭的,但我給你一個機會,不過到時我依舊會一視同仁,能不能抓住就憑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笑說:“謝謝薄先生的慷慨。”

    回到酒會時,陳深問我如何。

    我心髒狂跳不止的說:“陳深,薄音的性格是與你不同的,他比你更加的冷酷殘忍。”

    陳深怔,問:“你的意思是?”

    如若我猜的沒錯,我已經被薄音當做了棋子,正在下一盤他感興趣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