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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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殿的事情結束之後, 葉鏡璿在長樂宮稍陪皇後坐了坐,便不帶遲疑的離開宮苑。在宮門外的時候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樓肅宇, 不禁揚起濃濃的笑意, 走下馬車小跑到他身邊,本想問他是否在等自己,卻咬了咬下唇未有吭聲,覺得自己似乎太不矜持了。

    樓肅宇伸過胳膊, 輕聲道:“還不過來?”

    葉鏡璿心底微甜,身子微傾倒在他懷中, “你在這裏等我,難道不怕被人發現?”

    “發現又如何?”樓肅宇根本不看中這些, 此事葉鏡璿不想讓旁人知道,他不反對隻是因為縱容著她, 並非他自己所願。雙臂緊緊的將她扣在懷中, 氣息輕輕縈繞著。“你本就是我的。”

    “誰是你的?”葉鏡璿頷首噘嘴, 羞澀了紅了臉頰, 悶聲道:“走了,我們回家。”

    兩人雙雙上了馬車之後,葉鏡璿見到與方才全然不同的夫君,想到他對父皇的條件, 眼神眯了眯, “你不過入胥寧才短短光景,就敢問父皇要左相的位置,你怎知他一定會給。”

    “胥寧舉國百姓, 都期待能重塑當年之輝煌,都期盼能與雲歸、迦葉一戰。這是朝臣如何避也避不開的,人心所向亦是國之所向,皇上心中何嚐想做亡國之君。”樓肅宇不由譏笑道:“可惜他一手提拔的右相卻似乎未有體會他的用心。不……”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或許體會了,卻不能體會吧~”

    什麽體會了又不能體會的,葉鏡璿直接被弄懵了。“夫君,我不懂。”

    樓肅宇聞言啞然一笑,伸出手指摩挲她的臉頰,“懂這些做什麽?朝堂之事自有為夫在,你隻管安心便是。”

    隻管安心便是……葉鏡璿喟歎一聲,抱著他的胳膊闔上眼眸,嗅著他身上舒服悠遠的氣息,“可是什麽都不懂,就什麽都幫不了你,甚至有一天興許還會成為你的累贅。”

    “不過都是些小事。”樓肅宇下顎抵著她的發頂,這些事在他眼中就跟日常瑣事一般稀鬆平常。“我喜歡有你這般的累贅,喜歡你是我身後最麻煩的女人。”

    葉鏡璿破顏而笑,想起她曾經說過。常言道: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定有一個成功的女人。可是她卻認為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定有一個麻煩的女人,因為隻有男子強大了才能替他的女人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其實我今日以為,右相與覃侯都會反對的。”就算樓肅宇在世人眼中是如何的厲害,但他終究到胥寧沒有多久,就像一棵大樹剛剛遷移過來,還未曾紮根就要麵臨狂風暴雨。“可沒想到覃侯竟然一聲不吭。”

    “因為他需要有人替他招兵買馬提供財物和錢糧。”就算他內心不讚同,眼前也沒有更適合的人選。大戰在即,右相主和,覃侯不是傻子,會將自己的後方留給一個主和的保守派。

    這一瞬間葉鏡璿似乎想明白了右相的打算,“夫君,你方才說右相體會了又不能體會的意思,是不是說右相想降?”

    從前看三國演義的時候,魯肅不就對孫權說過嗎?整個江東都可以降,隻有主公不能降。因為這些謀士降了,將來建立新的政權他們一樣可以高官厚祿,並不為皇朝更替的變故產生影響。如今情形似乎並未相差太多,是以夫君才會說,右相並非看不懂情勢,而是其實他也是可以投降的。隻有他們這些皇室中人為了保命才會傾盡全力保住胥寧的江山社稷。“其實夫君,你……”

    要說與一切無關,夫君才是最該抽身的那個。可是她在這裏,夫君也是不會離開的,是以她本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最終隻能裝傻的歪了歪頭,抬首凝視著夫君,“過兩日聖旨就該下來了,父皇給予你的壓力定會越來越大,朝堂的反彈也不會小。”從此時此刻開始,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胥寧朝堂和百姓看在眼裏,宛如領頭羊一般,隻能勝不能敗。“左相掌控著胥寧的財政大權,戰事更是一觸即發,我擔心你萬事親力親為的性子,身子會吃不消的。”

    若說樓肅宇性子上哪點不好,那就是這一點。看著溫潤萬事好商量的脾氣,卻是最倔的一個人,人家說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這人儼然是認準的事,認準的人無論旁人說什麽都沒用,就算有一天撞了南牆也會義無反顧的衝下去。這樣的執擰又多智心性,加上操勞過度,導致他在原著中越到後期身體越是不好。不過也或許是因為前世葉鏡璿的緣故,其實心中向來,這樣的一個男人願意為你的皇族抗下江山社稷,為你從一個冷麵冷心之人變成胥寧的蓋世英雄,你怎舍得如此輕易的棄他而去,與旁的人恩愛非常呢?

    想到此處,心裏不禁生出一絲氣悶。

    “我的身子不是有你在嗎?”樓肅宇瞧著她憂心匆匆的模樣,低聲笑道。

    “那你要乖乖的聽話。”別每次都將她讓人煲的湯偷偷讓柳禺笙替他喝掉。“今後不許挑食,不許熬夜,要學會多休息。”

    她越說眉頭皺的越凶,因為她知道就算他眼下答應得好,隻要自己不盯著他則永遠不記得這些事。在樓肅宇又要點頭‘敷衍’的時候,就見葉鏡璿擺著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不許敷衍!”然後伸手捧著他的臉頰,重重了揉搓了一下,將對方俊逸的麵容弄得跟包子似的。

    此時的她並未想過,敢對樓肅宇做出這樣的動作,還能得到寵溺眼前的,從來都隻有她一個,不過此時她隻是覺得眼前的人頓時可愛得不得了。傾身上前對著他的額頭輕吻一記,心裏想著:真好看!眼神頓時有些癡癡的。

    可很快就尷尬得回過神來,掩飾性的捋了捋胸前的發辮,再次聚起眼眸佯裝厲聲,“聽見沒有。”

    話雖然說得很凶,可眼中的情意卻是藏也藏不住。對著這樣的葉鏡璿,樓肅宇幾乎是毫無辦法。他想著此刻就算前方是萬丈的深淵,恐怕他也會不帶遲疑的跳進去;就算是死亡的泥潭,也情願就此深陷。喉嚨微微緊了緊,眼神中泛起波瀾,“好……”不知是否是錯覺,竟然覺得他溫和的聲音哽了一下,繼而輕笑說道:“你說什麽都好。”

    “夫君,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也將你留下了。”未來的事情一切都說不準,她對原著的記憶設定這四年來已經越來越模糊,世界自動補全讓她所謂的金手指漸漸無用。“不過等胥寧之事過去,一切平靜下來,你要去何處我都陪著你,再也不理會這些。”

    樓肅宇摟著她的背脊微微用力,感受著她軟軟的身子,心中有種湧現出一股不知名的腫脹感,仿佛有道氣息不自不覺的侵占他的身子,控製他的呼吸,牢牢的將他的身心抓得死死的。可是每到這種時候,他的心裏卻又控製不住的患得患失,得不到的時候想到得到之後就會滿足,得到之後又怕忽然有一日的失去,睜開所見一無所有。

    夜深人靜,床榻的樓肅宇卻睡得極不安穩,仿佛夢魘一般無法抽身。

    他仿佛踏入須彌的幻境之中,如同當年在聖山曆練心境時見到的一般,而當初見之事情乃是年幼經曆,而此時他眼前所見卻是完全陌生,卻讓他目眥欲裂、心碎難忍的場景。

    他見到他最心愛的女人一臉憤恨的站在他麵前,舐著嘴邊的鮮紅的血漬,“樓肅宇,你當自己是什麽東西?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權謀天下的聖山尊主,還不是被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耍得團團轉。哈哈哈……”

    鏡兒,不要這樣笑。我寧願你哭出來也莫要這般,是否是我做錯了什麽?你說出來我改便是。 “……鏡兒。”

    “不許這麽喚我!”葉鏡璿厲聲說:“你沒有資格這樣喚我,你還我丈夫!還我孩子!你還我丈夫!你還我孩子!!”

    什麽丈夫?什麽孩子?鏡兒,你在說什麽……莫非你忘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

    “永遠一副清高的樣子,嗤~其實不過……不過是條什麽都得不到可憐蟲~”

    “我要你活到壽數盡時……每每想到此時此景,都肝……肝腸寸斷,痛不欲生。我詛咒……詛咒你永……永遠求而不得,永遠孤獨痛苦!!”

    ……他深陷夢魘之中,見到他的鏡子將刀柄插入自己的身體,在他懷裏漸漸失去溫度和呼吸。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力氣,恍惚到難以脫身,眼前盡是一片鮮紅,就像他摯愛女人的血液染紅了天地間的一切,他所有的自傲,所有的能耐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他的眼前仿佛再也沒有任何色彩,永遠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死寂而冰冷。

    直到耳畔傳來一聲聲著急的喚聲:“夫君,夫君你醒醒!”

    葉鏡璿本還睡得挺沉的,可是身旁之人卻噩夢連連將她驚醒,她並未感受過夫君有過如此絕望死寂的氣息,並且還是在夢中。“夫君!”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夫君是經曆過什麽或是想到過什麽,讓他如此驚懼、如此痛苦。她見對方沒有醒來的樣子,急忙伸手推了推,直到對方睜開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滿眼通紅宛如魔煞一般,讓整間屋子仿佛都被凍成了冰塊,葉鏡璿有些失措看著他坐起身子,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見著了宮陌宴。可是這氣息並不像,隻得試探性的伸手覆上他的手臂,盡力輕柔的望著他的眼神,“夫君?”

    緊接著他眼神頓時一顫,將眼前的女子死死的抱在懷裏,渾身都不能動彈,這一刻在他心中從未如此堅決的浮現一個念頭。要拿鐵鏈子將她鎖在自己身邊,永遠都沒有辦法離開半步。“鏡兒……鏡兒……”

    “我在。”葉鏡璿被勒得有些發疼,可是感受著他顫抖的身子,聲音不由得溫柔起來。本想伸手回抱著他,卻發現渾身被禁錮得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辦不到,心中疑惑他究竟夢見了什麽,竟會讓他產生這麽大的反應。

    “我在這兒,夫君。”接著將頭顱靠在他的肩膀上,溫順的哄著:“方才那些都是夢,全都是假的,什麽事都沒有。”

    樓肅宇低著頭,雙手扣著她的身子,密密麻麻細吻落在她額頭、眼角、鼻梁,最終落在她的櫻唇上,固定著她的後腦和腰際,不讓她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吸允著,掃蕩著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繼而輾轉廝磨。氣息縈繞之間,從嘴唇滑向下顎,再一路往下,他一邊解開身上僅剩的衣帶,口中還不聽的呢喃著,“鏡兒,不要恨我,我不能沒有你。”

    葉鏡璿被動的承受著他的疼愛,生澀的身子來不及有更多的前戲,便在狂風巨浪中失去方向,就算開始時因為不適而稍微感覺有些疼楚,之後便連半點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

    “鏡兒,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人的!”耳畔不停的傳來宛如宣告主權的聲音,直到葉鏡璿最後承受不住暈厥過去。

    這一夜,樓肅宇仿佛陷入瘋魔一般毫無克製,直到第二日午時方才停歇。

    葉鏡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醒過來,發現天仍在黑夜,向來她這是在床上整整睡了一日,雖未曾有饑餓之感,渾身的骨頭卻像拚裝重組一般,稍微動一動似乎都能感覺到骨頭哢哢的作響。渾身仍在摟在懷中,身下不知何時竟然又開始反應動作起來,讓她很快又不是今夕是何夕了。

    “你到底還讓不讓我活了?”後半夜葉鏡璿再次醒過來,虛弱的仿佛隻剩下半口氣了,可憐巴巴的瞅著他,噘嘴道:“我都叫救命了。”

    樓肅宇撐起半個身子將她靠著,想著她嬌柔的喚著救命的模樣,身下一熱又想做些不可說的事情卻在對方惱怒的眼神中停下動作,這兩日她確實累了些,不能再繼續鬧騰了。輕輕在她耳畔說道:“並非我不想讓你活,而是你的身子不打算讓我活下去。”

    有那麽一瞬間,竟生出就算死了她身上也甘心的想法。

    這人不是樓肅宇!說好的寡欲冷情的,說好的禁欲男神呢?怎麽說起這種話來沒羞沒臊的!

    葉鏡璿羞澀的別開眼,嗔怪說:“胡說八道。”

    作者有話要說:  誰能告訴我,我為什麽被鎖了?我這不算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