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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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曼跟這個蔣若雲合起夥來誣陷我。

    我憤恨不已,可我沒法在這樣的情況下說明實情,因為沒人會相信我,反而讓秦朔更為難堪。

    蔣若雲呈了季曼這個人情,不報警,但我必須道歉。

    這兩人得寸進尺。

    我若道歉,就是認下了這手鏈是我偷的,承認自己是個小偷。

    不,我不道歉,手鏈不是我偷的,我沒有。”我蒼白無力的辯解並沒有絲毫作用。

    蔣若雲冷笑道:“這證據就擺在眼前,還想抵賴,我蔣若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女人,秦總,人是你帶來的,這件事,你說怎麽處理,原本我想看在曼曼的麵子上不追究,可我看這位顧小姐好像不領情,牙尖嘴利的。”

    事情又扯到秦朔身上去。

    我見他臉色陰沉,心下一沉,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維護我。

    季曼此時略帶惋惜的說:“阿朔,我想幫忙的,可顧小姐覺得冤枉,我也沒辦法了,不如還是交給警察處理吧。”

    行,報警啊,讓警察來處理,我沒偷就是沒偷……”

    道歉。”秦朔粗暴的打斷我,冷冽的眼神甩過來,以隻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威脅我:“若還想你妹妹在北城有書可念,就給我道歉。”

    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

    身份卑微被人任意揉.捏,踩在腳下的滋味如何?

    我早經曆過這種屈辱,卻在秦朔拿以琳來說事,逼我道歉時還是心下一涼。

    他終究是不信我。

    我不是逞一時之能,隻是不想被人冤枉,我明知道就是季曼跟蔣若雲陷害我,見著她們咄咄逼人的嘴臉,將我唯一的自尊踩在腳下,我隻是想反抗……

    然而我忘了,低賤的身份地位沒有反抗的資格。

    我氣的紅了眼睛,將眼眶裏打轉的淚逼回去,向生活低頭:“蔣小姐,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看到季曼嘴角那愈加上揚的弧度,我真是恨的牙癢癢。

    我跑出了畫展,對著不知何時陰沉的天空大吼了一聲,發泄內心的憋屈。

    過往的行人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

    覺得委屈?覺得冤枉?不服氣?”

    秦朔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倔強的看著他:“我沒有偷,是季曼跟蔣若雲誣陷我。”

    你有什麽證據?季曼個人資產上千萬,蔣若雲又是蔣家千金,並在蔣氏企業裏任職項目部經理,一條百萬的手鏈,你一個情婦的身份,你覺得誰會相信你的話?難道你想被拘留幾天?你想,我秦朔還丟不起這個人。”

    秦朔每一句話都那樣現實的打過來,讓我無力招架。

    我笑了,問他:“你也覺得我顧以盼手腳不幹淨?覺得我在狡辯?為了錢,可以沒有尊嚴的做下三濫的事?”

    他墨深的眸忽然更加淡漠無溫,好像我問了一個特別愚蠢的問題。

    其實我回過神來,也覺得愚蠢,我收了方蘭的錢爬上秦朔的床,不就是為了錢在做沒有尊嚴的事?

    我忽然疲於任何語言,秦朔低沉的聲音帶著薄薄的涼意說:“認清自己的身份,相對於你,我更信季曼,她不可能誣陷你,你要是缺錢可以找我,若再有下次,卷鋪蓋給我滾蛋。”

    他的話仿若利箭一般插進心窩。

    對啊,季曼可是他的戀人,他怎麽會信我。

    秦朔丟下我走了,在那行人來往匆匆的街頭,我站到腿麻木,站到大雨瓢潑濕透我的衣裳。

    我不甘極了,弱肉強食,我不是強者,在這北城,我連生存都得看人臉色。

    程家陽電話打過來時,我都快站不住了,冷的手顫抖,聲音顫抖:“喂,哪位。”

    盼盼,你怎麽了?聲音聽起來不對勁,是不是不舒服,你在哪裏?我過來找你。”

    程家陽的聲音對於那時的我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在無情的北城之中,至少還有那麽一個人是在關心我,在乎我。

    心軟與心狠都隻在一瞬間,我腦袋發熱的告訴了程家陽我所在的地址,沒過多久他就過來了,冒著雨從車上下來。

    他驚訝道:“盼盼,這麽大的雨,你怎麽也不找個地方躲躲,手這麽涼,快先上車。”

    我哆嗦著唇瓣,渾身是水的上了程家陽的豪車,雨水濕了車子座椅,我十分不好意思:“我還是下車吧。”

    外麵這麽大的雨,你要去哪裏?別折騰了,看你嘴唇都凍紫了,先跟我回去。”

    車裏的暖氣讓我的頭越來越沉,昏昏欲睡的,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去了程家陽現在的住處,一座豪華的不行的別墅裏。

    我站在門口環看著華麗的水晶燈,奢侈的裝潢,再想到之前跟程家陽住在那不足十平方米的租房裏,心裏不禁笑了。

    程家陽見我失神,估計也知道我在想什麽,語氣溫柔:“盼盼,你先進來,我去給你找套衣服換上,你這濕衣服不能穿了,會著涼。”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很是狼狽,衣服都貼在身上,粘乎乎的特別難受,也就點了點頭。

    這偌大的房子裏,沒有一件女士衣服,程家陽找了半天給我拿了一套他的衣服:“盼盼,你先將就著吧,這都是新的,等雨停了,我讓人送衣服過來。”

    這衣服就可以了,不用麻煩。”我接過衣服去浴室裏換,程家陽這沒有女士衣服,自然也沒有女性內衣,我的衣服全濕透了,自然得全部換下來,程家陽的衣服雖然寬大,不穿內衣,還是覺得怪怪的。

    我在浴室裏躊躇了許久,程家陽在外催促我了才捏著衣角出去。

    被毛巾擦的半幹的頭發披散在兩肩,寬大的衣服微微一彎身裏麵的春光就外泄,特別的尷尬。

    我見程家陽的耳朵紅了,從他身邊走過去:“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衣服,回頭我洗了還給你。”

    跟程家陽同居的那段日子,我們都是規規矩矩的,他睡地鋪,我睡床上。

    他尊重我,說是要等到新婚之夜才交付彼此。

    可我們再也等不到了。

    外麵的雨還沒有停,廚房裏我還給你煮著薑湯,等喝了再走吧。”程家陽給我倒了被溫水:“先暖暖胃。”

    對於我為何在雨中淋雨,程家陽一個字沒問。

    我喝了一口水,抿唇問他:“你……真在老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