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他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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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嗎?”程家陽不知何時靠近了我身後,在我耳邊輕聲說:“好戲還在後麵。”
他話剛落不久,秦朔跟季曼選好了項鏈準備出來,程家陽趕緊將去拽到一側的服裝店裏。
一會兒,秦朔與季曼走到珠寶店門口,我聽到季曼問:“你出來陪我,顧小姐不會吃醋吧?”
我不希望從你嘴裏聽到她的名字。”秦朔的回答像一把刺刀穿來。
心驟然一縮,秦朔周旋於三個女人之間,遊刃有餘,還真是博愛得很,可笑的是,我竟然當了真。
兩人漸漸走遠,程家陽又在我耳邊笑說:“看見了吧,你對於他來說什麽都不是,季曼可是表哥的初戀,在表哥最難的日子裏度過了好幾年,而表嫂又為他生了一個女兒,你顧以盼算什麽?為他做了什麽?除了這幅可以利用的皮囊,什麽都沒有。”
程家陽的話幾乎擊潰了我,那日與我在出租房溫存的男人,他隻不過是在騙我。
方蘭利用我讓秦朔忘記季曼,秦朔又利用我麻痹方蘭,從頭至尾,我隻是一顆棋子。
為什麽男人總是這麽傷人,總是這麽無情,而我竟他媽的還想著就這樣跟秦朔一輩子,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兩人已經走遠,心口疼的無以複加,卻不敢掉下一滴淚,那是我在程家陽麵前最後的自尊了。
我掙脫程家陽,若無其事的說:“我慶幸自己有這幅皮囊,它給我帶來了財富。”
盼盼,你還沒有看清嗎。”程家陽很是生氣,又是失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對,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可我現在就是這樣,算我求你別在我麵前來提醒我自己的地位,我跟你們都高攀不起,我有自知之明還不行嗎?”心中的痛還是以激烈的言語表現了出來,我控製不住的加重了語氣:“程家陽,現在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你又能為我劈開前方一切阻難嗎?你能坦誠的麵對我曾經是秦朔女人的事實,能讓你的家人接受我毫無背景的身份?你不能,可能到頭來,你還不如秦朔,你以窮小子的身份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就是最好的證明,你不敢。”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帶著眼淚與心痛從商場離開,顧景又給我電話,他在那邊焦急道:“盼盼,你奶奶昨晚忽然病情加重,醫生說了三天之內必須手術,手術費加上後期的治療,至少需要六十萬。”
六十萬對於農村而言,天文數字。
心忽然梗塞得厲害,我抖著聲音說:“我知道了,你幫我照顧著,三天之內,我一定湊夠六十萬回來。”
我很想回去看奶奶,可我沒法走開,知道奶奶最需要的是陪伴,可我陪伴了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掉。
六十萬,以秦朔剛才那話的語氣,我根本不可能去向他拿,隻能去找方蘭。
我給方蘭打了許多電話,她都沒有接,後來直接是關機,我知道她不方便接電話,可我現在沒辦法了。
我一直等,如坐針氈的等到方蘭空了給我回電。
晚上九點,我終於等到了方蘭的電話,我激動的接通:“秦太太,我奶奶她必須要手術了。”
一貫冰涼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老地方見。”
好好好。”我忙不迭的應道,立馬打車去了與方蘭一直約見的咖啡館。
她早就等著我了,我一下車就奔向咖啡館,找到坐在角落優雅端莊喝咖啡的方蘭。
她也一眼就看見了我,我整理了一下儀容過去,緩了緩慌亂的心,在她麵前鎮定的坐下來:“秦太太。”
你今天有些不合規矩,若是今天秦朔聽到了電話,那這一切就都完了,你一分錢都拿不到。”她重重放下咖啡杯,重重指責我。
我懇求道:“秦太太,今天實在是情非得已,我奶奶她等不了了,手術費需要六十萬,我與秦太太的協議還有十天就到期了,秦太太你就行個好,先預支我餘下的尾款,讓我奶奶先做手術,你的大恩大德,我顧以盼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方蘭冷漠的看著我,像我這種人她是見多了,錢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事,人命也同樣卑賤。
她的眼神讓我心慌,就在我惶恐她不會答應我時,她神色忽然柔和了些,看著我說:“原本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秦朔跟季曼已經沒有了什麽來往,你的任務提前完成了,剩下的尾款我會打給你,做牛做馬就不必了,但你必須給我離開北城,永不回來,否則,我會讓你有來無回,還有你那個妹妹,也給我帶走。”
我權當她是害怕秦朔哪天知道她與我協議的事,也就沒有去多想,我不回北城沒有關係,可是以琳她才剛進入新學校,這點讓我猶豫,但這一份猶豫在奶奶性命麵前也就打消了。
連聲答應:“秦太太你放心,我會按著協議遵守承諾,您救了我奶奶的命就是我顧以盼的恩人,我不會給你添麻煩,永不回北城。”
方蘭給我一張支票,她限我三天之內收拾東西離開北城。
盯著六十萬的支票,我忽然掉下淚來,這世上從來沒有掉餡餅的事,也沒有岔開腿就能賺大錢的事,這六十萬後麵的得失心酸,隻有我自己心裏清楚。
在我起身離開咖啡館時,忽然窗戶對麵好似閃過一道亮光,我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窗戶外麵卻什麽也沒有。
那一閃而過的光就像是我的錯覺。
今天秦朔陪著季曼,想必也不會回墨香居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整個屋子沒有開燈,陷入一片漆黑裏,讓人心裏發慌。
在玄關處換了鞋,我一步步上樓,卻不知那樓上等待我是地獄。
秦朔他回來了,而且還早就回來了,在我打開臥室燈的時候,他就冷的可怕的坐在飄窗旁的沙發裏抽煙,猩紅的眸子朝我看過來那一瞬,我渾身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秦先生?”
話音剛落,秦朔倏地站了起來,將一疊照片摔在我臉上,整個人處於一種暴戾的狀態:“顧以盼,你把我秦朔當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