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跟秦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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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散落一地的照片,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懵了,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照片上是我跟方蘭見麵的場景,她給我支票,給我錢的每一個瞬間都抓拍的那麽清晰,包括就在剛才。

    原來,剛才窗外那一閃而過的光不是我的錯覺,真是有人在偷拍。

    他盛怒的聲音就在頭頂:“顧以盼,你要給我怎麽解釋?”

    我無話可說啊。

    方蘭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卻沒有把尾巴處理幹淨,讓人抓住了把柄。

    忽然,我想到在商場裏看到的季曼,我望著秦朔:“是季曼告訴你的?”

    他似乎在壓製著一場更大的怒火,腮幫子都繃緊了,失望到極點:“你有沒有要說的?”

    心裏苦澀的要命,我抿了抿唇,壯著膽子揚著笑說:“我能有什麽可說的,你都已經知道了不是嗎,我就是為了錢接近你的,從最開始我就告訴了你啊,我是為了你的錢。”

    賤人。”他忽然一記耳光打來,那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氣,打的我腦袋嗡嗡直響,口腔裏很快有血腥的味道。

    他驟然捏住我的脖子,我看到了他眼底蘊藏的殺氣,那一刻我心驚膽顫,第一次見到如此盛怒的秦朔,仿佛從地獄歸來,往日的柔情不複存在。

    就在出租房裏還說要承包我幸福的秦朔,此刻卻想要了我的命。

    而我也倔強的笑出了淚,艱難道:“你何必這麽動怒,對於你來說,我不過是玩物,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各取所需?”秦朔手上的力道更為加重,大有一種掐死我的架勢,不過他哪會這麽便宜的對我,他用另一隻手扯著我的頭發,將我拖到床頭櫃前,他拉開抽屜,將我之前壓在最底層的一張化驗單摔在我臉上:“顧以盼,你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你的心怎麽能這麽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經過我同意擅自處理我的孩子,啊?”

    他的怒氣噴薄在臉上,那一聲怒吼讓我心底一顫,在看到化驗單的時候,我整個人就沒了底氣,甚至是腳下一軟,若不是他的手還提著我的頭發,整個人就癱在地上去了。

    我忍著頭皮與頭發撕裂的痛,忍著心像是被人用手撕扯的痛,哽咽著問:“我不處理了,你會要嗎?那是私生子,你容得下嗎?你有老婆孩子,你在外麵養十個八個情婦都沒有關係,可那都是玩物,你會要一個玩物生下的孩子嗎?”

    秦朔麵對我的一個個質問,一下子暴跳如雷:“顧以盼,我殺死你的心都有,那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你怎麽能這麽殘忍,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賤人。”

    他又是狠狠一耳光打來,一口血從口腔裏吐出來,腦袋蒙蒙的,耳朵嗡嗡的。

    秦朔為什麽說那時他的第一個孩子,方蘭不是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嗎?這個問題,當時我並沒有去想過,我承受著他的怒火,他對我的拳打腳踢。

    他不解氣,更是用皮帶打我,每一下都是那麽的狠。

    那一鞭子一鞭子抽在小腹上,他將我當成了仇人,謀殺他孩子的仇人,每一鞭子都疼的我冷汗直冒,我感覺自己臉上血色全無,手心腳心一片冰涼。

    我緊咬著下唇,狠狠地,咬出了血,我看著那個恨不得打死我的男人,眸子裏沒有恨意,這一頓打,是我該的。

    我走錯了路,我愛錯了人,這同時又是我欠他的,我謀殺了他的孩子。

    如秦朔所說,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從實際上來說,秦朔待我不錯,並未虧待我,可我從始至終就是帶著目的接近他。

    這就是劫,也是緣。

    秦朔最後還是沒有打死我,打了十幾鞭子,他像是疲憊了,將皮帶扔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眸子裏一片冰冷且充滿厭惡:“從今往後,別再出現在我視線裏,給我滾。”

    我滾了,撐著渾身俱疼的身子,徹底走出秦朔的世界。

    除了那六十萬的支票,我什麽也沒帶走。

    不,還有這傷痕累累的身,鮮血淋漓的心。

    邁著沉重的步子,每走一步,冷風一吹,就像刀子刮著臉,渾身上下都疼,我終還是沒有走出墨香居,倒在了張曼麗的門口。

    她將我帶了回去,我又欠下她一個人情。

    她為我將傷口簡單處理,翌日我醒來時,若不是這身上的疼提醒我,我都覺得昨晚那是一個噩夢,夢醒了,秦朔還在我身邊,我觸手可及。

    醒了,吃點東西吧,我買了粥。”張曼麗見我醒了走過來,八卦道:“盼盼姐,你這一身傷……怎麽來的?”

    又麻煩你了。”對於傷的來源,我閉口不談。

    她也識趣不再問。

    我並沒有在張曼麗家多待,感激了她後,我去了學校找以琳,隻對她說了奶奶病危,別的再無解釋,帶她離開了北城。

    飛機起飛那一刻,我望著這座離我越來越遠、可能一輩子都不回來的城市,心覺悲愴,無聲流淚。

    我不知道隨著我的離開,程家陽是否會放下他的執著,秦朔又是否會將在他生命裏曾經出現過一個蛇蠍心腸的我遺忘,那馬場裏的將軍常勝,他又會不會常去看。

    我們還會不會在另一個地方……重逢。

    以琳問我:“姐,你怎麽哭了?”

    因為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一聲,帶著目的的接近,最後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愛上了他,真誠的、不帶目的的愛那個溫柔的他。

    飛機升起降落,我趕到奶奶所住的醫院,帶著救命錢。

    醫院很快安排了奶奶做手術,我跟以琳還有顧景焦急的在手術室外等了五個小時,等來的卻是奶奶去世的噩耗。

    聽著醫生對我說:“請節哀。”時,我看著那打開了一半的手術室門,心好似也跟著空了好大一塊。

    我不敢走進去,以琳在我右耳邊哭的聲嘶力竭,顧景悲慟安慰。

    我的左耳是無聲的,就在我從張曼麗家裏醒來那一刻,左耳已經聽不見了,我謀殺秦朔的孩子,還他一隻耳朵,兩清了。

    奶奶沒了,支撐我走下去的動力也沒了,我流幹了眼淚,在醫院裏抱著奶奶的屍體不讓他們拖走,發了瘋的咬每一個上來帶走奶奶的人。

    沒人能明白奶奶在我心目中的份量,爸媽一死一走之後,奶奶撫養我們姐妹,如果不是我們姐妹,她也不會累的得了重病。

    顧景將發瘋的我攔下,用剩下的錢給奶奶辦理的後世。

    不用後續治療了,六十萬也剩下了些,夠給奶奶修一座好墳,活著沒有好好享受,死了去那邊也不能再讓受苦了。

    奶奶死後,我渾渾噩噩的在顧景家裏將自己關了好幾天,醫院裏沒有用完的錢都是顧景去結算的,也正是如此,他給我帶回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我的奶奶不是死於意外,是一場謀殺,而這背後之人可能就是方蘭。

    聽到這話,我雙眸一睜,燃著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