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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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緊緊的抓著衣服,徒勞掙紮,目光淩厲的盯著方蘭:“秦太太,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教訓我,是在害怕嗎,你怕我回來,怕我揭穿你的醜事你會去蹲大牢。”

    方蘭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被扒掉外套的我,冷哼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給我把她給扒光了,看她還嘴不嘴硬。”

    殺人償命,你當然不承認。”在怒極,恐極之時,我恨恨直呼她的名字:“方蘭,人在做天在看,你會有報應的,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一定會為奶奶討回公道,送你去監獄。”

    我看你就是瘋了亂咬人。”她一腳過來踩在我的手背上,高跟鞋勢要穿透手掌心,麵色陰狠道:“我方蘭的男人,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碰,我倒要看看你一個鄉下女有什麽本事送我去監獄。”

    手掌心傳來鑽心的痛,讓我臉色蒼白,冷汗直冒,身上一件件衣服被扒光,隻剩下打底衫,若這件再被扒掉,我也隻能像上次蔣若雲那樣。

    我無法掙脫兩名大漢的桎梏,隻能在驚恐之下看著自己的打底衫被扒掉,像一個小醜一樣。

    季曼與蔣若雲誣陷我,方蘭淩辱我,這一切隻因為我的身份卑微,連反抗都是徒勞,像我這種外來打工的鄉下女,這種城市不知道有多少。

    方蘭得意的笑著,我已經完全放棄了掙紮,身上的涼意給我無盡的欺辱,在憤恨與悲戚中,我看著大漢的手朝我僅剩的內衣內褲過來,絕望的閉上眼。

    耳邊充斥著方蘭得意的笑,掌心傳來鈍痛,在我感覺大漢的手已經觸碰到我的皮膚時,忽然嘩啦一聲,整塊落地窗玻璃被打碎。

    我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方蘭也本能的鬆開了腳,在受驚中朝身後看過去,兩名大漢也停止了動作。

    巨大窟窿的玻璃窗外,顧景滿身怒氣,以琳神色驚憂,張曼麗表情錯愕。

    看到三人,心裏湧出一絲欣喜之時,又倍覺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最不願的就是以琳看到我最難堪狼狽的一麵。

    顧景臉色沉怒,抖了抖腳,二話不說的朝我過來,他以一個措手不及將兩名大漢拉開,甚至一拳打在其中一名大漢臉上。

    方蘭驚愕著,很快緩過神來,命令著:“給我打,狠狠地打。”

    顧景占了一次先機,待對方回過神來,哪怕他在老家做了幾十年的農活,那力氣也抵不過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很快就被對方拿下,拳打腳踢。

    看著顧景被打的嘴角流血,聽著他的悶哼聲,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有什麽都衝我來,衝我來啊。”我撲過去抱住顧景,他不該替我受這些的,做錯事的那個人是我,買單的也該是我。

    顧景推開我,大聲道:“盼盼你快走,快走啊。”

    方蘭發了狠:“給我一起打。”

    以琳跟張曼麗也迅速進來,以琳焦急流淚,沒了主心骨一般手足無措,張曼麗壯著膽子說:“你們快住手,我已經報警了,秦太太,我想你也不想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有損你的名聲,在警察趕來之前,你最好讓你的人停下來。”

    方蘭起初是不信的,沒一會兒外麵真有警笛聲,她這才皺眉下令:“住手。”

    我渾身劇痛,那兩大漢下手十分的狠,比秦朔狠了不止十倍,每一腳踢在身上,疼的痙攣,話都說不出。

    他們停下之後,痛意蔓延全身,身子不住發抖。

    方蘭撂下狠話:“顧以盼,這是我給你最後的警告,你若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下次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方蘭帶著她的人走了,我仿佛被抽幹了力氣,哆嗦著身子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以琳哭著跪在地板上將衣服給我披上:“姐,你疼不疼啊,你說句話啊。”

    我說不出一個字,顧景也坐在地板上,目光擔憂地看著我,嘴角蠕動,卻一個字也沒說,最後還是張曼麗走過來拉以琳:“以琳啊,你去我家裏拿藥箱過來,這裏就交給我了。”

    好,我這就去。”以琳起身,腳步淩亂的拿了張曼麗家的鑰匙去拿藥。

    我被張曼麗扶回房間,坐在被方蘭拿剪刀絞碎的床上,看著跟災難現場的臥室,眼淚一下子從眼眶滑了出來。

    衣櫥裏的衣服沒有一件好的,全都被絞碎了,秦朔給我買的幾萬塊的護膚品,也被砸碎了,張曼麗找了半天才找了一件尚且完好的衣服:“盼盼姐,你先穿上吧,這麽冷的天氣,別著涼了。”

    我盯著衣服半天沒動,爾後身子倒在床上,目光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看著被打碎了的燈,訥訥道:“曼麗,你說身份卑微的我們,是不是沒有資格討什麽公道?隻能任人宰割?”

    我怕了,方蘭離開的時候,那陰毒的目光掠過以琳,我心驚膽戰,今天的事情發在我身上,我無怨言,可若方蘭對以琳或者顧景下手,那我後悔莫及。

    張曼麗站在床邊,歎口氣說:“盼盼姐,你千萬別說這樣的話,人活在了這個世上,不管身處什麽地位,都有生存的權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今天被踩在腳下的人明天會不會成為金字塔最頂尖的人。”

    她可真會安慰人,我輕扯了扯嘴角:“你平日裏一定看了不少心靈雞湯的文章。”

    張曼麗聳肩:“人活著總要有個盼頭跟樂趣。”

    我動了動眼珠子,盯著她問:“你真報警了?”

    她一笑:“傻子才會去報警,這個時候,報警對方蘭除了恐嚇的作用,並沒有用處,反倒會讓你陷入難堪的境地,遇到正室跟情婦對上的時候,我可沒有把握秦總會站在你這邊,他可是你的金主,我怎能擅自做主打爛了你的金飯碗,隻不過是今天運氣好,外麵正好有警笛聲路過。”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張曼麗做事穩重,心思縝密,著實將我一驚,那一刻的張曼麗讓我覺得,她不僅僅是一名情婦這麽簡單。

    我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上次你說你有辦法幫我,這話可當真?”

    一直有效,就算你想坐上秦太太的位置,我都有法子幫你。”張曼麗將衣服遞給我:“現在你說出這番話是今日遭受奇恥大辱,心裏不甘,但我要告訴盼盼姐,若你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不可半途而廢,也容不得你半途而廢。”

    我狠狠地抓著衣服,眼裏藏著火:“我不想做什麽秦太太,我隻要替我奶奶討回公道,讓方蘭進監獄。”

    她撩了撩長發,自信一笑:“都可以。”

    以琳拿了藥回來,我換好了衣服,出去為顧景上藥,他被打的有些重,我問他去不去醫院,他又不肯去,上好了藥他就走了,什麽話也不說。

    這時張曼麗走到我身邊,說:“沒想到他跟你認識,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是你老相好吧,那他來墨香居當保安恐怕也是為了你,盼盼姐,你的魅力真大。”

    我吃驚:“他在墨香居當保安?”

    難道你不知道嗎?”張曼麗茫然:“他可是已經來了好幾天。”

    我真不知道,之前去找出租房找顧景沒有人,他又不接我電話,沒想到他竟然來這地方當保安。

    以琳這時也說:“我出去找曼麗姐,原本是想找秦哥哥的,可是電話沒有打通,我就找了表叔,姐,剛才那些人是誰?他們為什麽要把家裏給砸了,還要打姐。”

    在回來路上我告訴了以琳已經搬進墨香居,跟秦朔好了,卻從來沒有說秦朔有家室。

    在以琳不清楚時,我還是不願讓她知道,撒謊道:“姐欠了他們錢,他們是來找姐要債的,不過以琳別怕,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以琳半信半疑,我讓她上樓,去唯一一間幸免的臥室做作業。

    從方蘭來找我到離開,過去了六個小時,也就是淩晨了秦朔才回來,當時我還在打掃一片狼藉的房子,他踏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況,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方蘭來過了。”

    這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打掃了幾個小時,加上身上還疼著,我的語氣有些疲憊,雲淡風輕的說:“嗯,來過了。”

    我拿毛巾在水盆裏洗了洗,擰幹擦著桌子,全程沒有看秦朔。

    落地窗好大一個窟窿,北城夜裏的風十分冷冽,從窟窿裏灌進來,發出呼呼聲,聽著有些駭人。

    他放下公文包,走過來奪過我手裏的毛巾扔在水盆裏,水濺了出來,打在臉上,涼涼的。

    別做了,在這裏給我坐好。”秦朔霸道的將我按在沙發上坐著,那是之前方蘭坐過的地方,也就這一塊地兒還完整著。

    說了這話,他立即打了一通電話出去,我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他是讓楊銘用自己的名義在酒店訂房。

    可真小心翼翼。

    打完電話後,他看著臉部淤青的我,眸光微閃:“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秦總的電話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打不通,我又有什麽辦法。”我心裏有些堵,說話帶刺:“跟了你之後,這樣的事我早就有所準備,也沒什麽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