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秦朔欲準備對方蘭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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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葉菲菲這意思,好似不止一個人覬覦我的孩子。

    指腹摩挲著肚子,眉頭輕蹙,我問:“葉醫生,你知道什麽?”

    葉菲菲笑著反問:“你覺得我能知道什麽?”

    我看著她,沉默不語。

    她又笑了:“好了,逗你的,不管誰想動你的孩子,恐怕都過不了小秦那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安心去天津待產。”

    葉菲菲心裏明明就知道,可她不願告訴我,可能是顧忌著秦朔吧。

    知道問不出,我也就不問了。

    我先眯一會兒。”

    昨晚沒睡好,真的很困。

    好,到了我再叫你。”

    北城到天津也就幾個小時,她將車子開得穩,車座椅一放下,我還真躺著睡著了。

    秦朔給我在天津準備了住處,是一座四合院,院子裏栽了一棵大梧桐樹,枝繁葉茂,遮蓋著整個院子,涼快不少。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地上投下光斑,一陣清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地麵斑駁的影子隨著晃動,像是光在地上跳舞。

    樹旁還有小池子,裏麵養了魚,葡萄架下放了吊椅,院子一角的花架上擺著幾盆不知名的花。

    這院子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清靜,美。

    劉阿姨從屋內笑著出來迎接:“顧小姐,一路累了吧,先進屋休息,房間都收拾好了。”

    原來秦朔將劉阿姨派到了這裏來。

    葉菲菲幫忙提著我的行李,環看了一眼院子,眼中流露出笑意:“這小子下的功夫可真夠足的,真有一套,這院子沒一千萬怕是拿不下來。”

    本來看著這環境心情挺好的,葉菲菲這話一說,我瞠目結舌:“這麽貴?真的假的?”

    這房子在老家也不算稀奇啊,家家戶戶都有一個自帶的院子,隻不過沒有這麽別致,種什麽花草,養什麽魚,都是種蔬菜,或者養雞鴨。

    葉菲菲一笑:“隻少不多。”

    意思就是可能還不止一千萬。

    葉菲菲將行李替我提進去,我本想讓她晚上就在這住下來,現在都已經下午了,她先我一步說:“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你快給他打電話報平安,我就先走了。”

    我叫住她:“葉醫生,你不是說來天津辦事嗎,肯定也不會這麽早走,不如就住這裏吧。”

    不了,晚上還有個飯局,住處已經有人安排好了。”葉菲菲看了眼我肚子,說:“好生養胎吧,別讓他空歡喜一場,若我得空了,回去的時候可能會過來看看。”

    她有事,我也就沒再攔著。

    我送她出門,行李箱的東西整理好後,這才給秦朔打電話:“我已經到了……”

    話還沒說完,秦朔那端回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特別生氣的低吼:“顧以盼,你別給我使小性子,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限你兩天之內給我回來,否則就別回來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還沒說話呢,秦朔就給我掛了電話。

    我想撥打回去,想著他可能是在暗示我什麽,也就沒有回過去了。

    送我上車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一通電話忽然變了態度,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秦朔的身邊有別人,他這話是說給身邊的人聽的。

    心裏記掛著這通電話,晚上我也就讓劉阿姨隨便煮了點吃。

    天津的夜裏挺悶熱的,好在院子裏有一棵大樹。

    晚飯後我半躺在吊椅裏無聊看書,也順便等秦朔的電話。

    我知道他一定會打過來的。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我洗漱好已經準備睡了,秦朔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立馬拿起手機接通,先等那邊說話。

    這麽晚了,還沒睡?”

    如大提琴深邃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讓我心裏一陣激動:“沒呢,在等你電話,你還在外麵嗎?”

    我聽到有汽車鳴笛聲。

    嗯,有個飯局,待會就結束了。”他為下午的那通電話解釋:“之前方蘭在場,我不得不那樣說,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就猜你是故意的,沒放心上。”我為這通電話高興,又覺得心裏發酸,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讓我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跟秦朔天差地遠,我是見不得光的,被他藏的遠遠的情婦。

    他聽出我聲音不太對,緊張道:“盼盼,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些困了。”我扯出一抹笑來,哪怕遠在北城的他看不到。

    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好,你也是,別喝太多酒了,也別酒後駕駛,早點回去。”

    我舍不得掛電話,那端的他也遲遲沒掛,卻誰也沒說話,世界都好似靜止在這一刻。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聽筒那邊傳來兩個字:“等我。”

    深情繾綣的兩個字似乎帶電,讓心髒的跳動慢了半拍。

    不知道他這兩個字是指讓我在這等他來看,還是等待別的事。

    我笑著回他:“我等你來看我跟孩子。”

    別的等待我不太敢期待。

    掛了電話後,我在床沿怔怔地坐了好一會兒,劉阿姨敲門進來,端著煮好的宵夜:“顧小姐,我見你晚飯也沒吃多少,就再給你煮了荷.包蛋,多少吃點吧。”

    劉阿姨話很少,心卻很細致。

    謝謝,先放著吧。”我想到酒店被人撞倒的時,隨口問:“劉阿姨,上次酒店鬧.事,你有注意到我身後有誰嗎?是誰推的我?”

    劉阿姨回憶了一下,搖頭:“這個不太清楚,當時太混亂了,沒太注意。”

    那沒事了,劉阿姨,你早點去休息吧。”我可能真是疑心病犯了,秦朔既然敢讓劉阿姨來天津照顧我,那應該就不會存什麽歹心。

    秦朔電話裏讓我等,這一等,轉眼就是兩個月。

    十一月了。

    我不知道葉菲菲離開天津沒有,反正她沒有再來過,這四合院裏,就我跟劉阿姨住著,關於北城的一切,好似都屏蔽了,住在天津的兩個月裏,以琳跟我通了一次電話,秦朔給我的電話加上剛來那天打的,總共三次。

    不知道是他太忙不方便,還是已經將我漸漸地遺忘了。

    我跟劉阿姨的生活日常就是看看電視,飯後出去散散步,看別人在樹下下棋,跳廣場舞,逛逛商場,給孩子準備出生時用的。

    入冬了,樹葉黃了,紛紛而落,直到最後一片落盡,陽光不再那麽刺眼,溫暖,風很冷,池子裏的魚也不那麽歡快了,葡萄架枯了。

    院子裏很是蕭條,萬籟俱寂,閉眼躺在吊椅裏,輕輕搖晃。

    天津的十一月與北城那是一樣的冷,可我還是每天會在葡萄架下的吊椅裏躺一會兒,等著他來。

    孩子六個多月了。

    肚子跟吹皮球似的,大了許多,手撫在高高隆起的肚子,腦海裏勾勒著秦朔的樣子。

    分離兩個月,卻好似一輩子那麽長,有些快不太記得他的模樣。

    忽然,手背上一片溫熱,指尖一顫,我不敢睜開眼,卻又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當看到秦朔蹲在我身邊,眉眼帶笑,眸光柔和的凝視著我時,心底湧出狂喜。

    我的聲音有些發顫:“你來了。”

    來了。”他摸了摸我隆起的肚子,勾唇:“大了不少。”

    是啊,昨天還踢了我一腳,很健康。”我似在刻意強調孩子很健康,一切都沒有異常,活潑的在我肚子裏鬧騰,又怎麽會是不健康的呢。

    外麵冷,怎麽不進屋?”他搓著我冰涼的手,責備的語氣裏夾雜的是心疼。

    我嫣然笑道:“等你啊,我想著你來的時候,從你進門,我就能一眼看到你。”

    搓手的動作一頓,他眸中泛著歉意:“外麵天冷,先進屋吧。”

    他直接將我抱起來,動作很小心翼翼。

    屋內很是暖和,他將我放在沙發上,為我倒溫水暖胃。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恍若如夢。

    這次來,能待多久?”

    不確定。”他捧著我臉,拇指摩挲著我的臉蛋:“盼盼,我會盡量抽時間陪你。”

    不確定那答案可就多了,可能一會兒,可能一天兩天。

    兩個月,我換來他一次看望,還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會過來,孩子出生時,他能不能回來。

    嗯。”我點頭,摟著他的脖子,不想將剛見的喜悅變成離別的傷感,笑著扯開話題:“以琳怎麽樣,她好嗎?”

    一切都好,上次月考,她還進前三了,考大學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那就好,我沒上過大學,我就一直想著,一定讓以琳考上大學,這樣顧家也終於有一個大學生了,奶奶跟我爸地下有知,一定會高興的。”我看著他問:“你上過大學嗎?那是什麽感覺?”

    秦朔搖頭:“沒上過。”

    我驚訝了,他管理著秦氏集團,舉手投足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卻連大學都沒有上。

    誰信啊。

    真的?”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沒錢上,很早就出來打工了,之後自學將所有證書都拿了。”

    一句話,言簡意賅,透著心酸,又透著牛逼。

    他這所有的證書,我敢打賭,不單單指那些大學畢業證,研究生證,這不像秦朔的風格。

    我忽然有些崇拜他。

    想深問他的過去,又怕碰釘子,索性也就沒問了。

    劉阿姨買菜回來,見到秦朔來了,高興的打了招呼之後去廚房忙,晚上加了好幾個菜。

    有秦朔的夜裏,我舍不得睡,又抵不住困意襲來。

    近日,我總是做噩夢,這晚也不例外,被噩夢驚醒,我下意識地去摸身邊,空的,秦朔並沒有在。

    我想開燈,卻借著窗戶外麵的燈看見秦朔就站在梧桐樹下打電話。

    我輕輕推開窗戶,冷冽的風伴隨著秦朔講電話的聲音吹進來,令我身子一涼。

    不是風涼,而是他的話冷,因為我聽見他說:“盡早逼她下決斷,若是她再猶豫不決,到時要的就不是一條命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