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災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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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要誰的命?
我見過他對我滿眼殺意,可那都是氣急了,並沒有見他真對我怎麽樣,至少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可這次似乎不一樣,他是真要殺人。
擱在窗框上的手微涼,我不敢發出聲響,到嘴的話也咽了回去。
夜風吹動,將秦朔講電話的聲音在耳邊吹散,我重新躺回被窩裏,心裏明了,他這次來不是單純的看我,還有別的目的。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是他回來了,我趕緊閉上眼睛假寐,感覺身邊塌陷了一塊,我裝作在睡夢裏無意翻個身,自然的抱住他有些涼的手臂。
他給我掖好被角,習慣性的摟著我睡。
這一夜,好似什麽都沒有改變,可我心裏卻清楚,這次回來看我的秦朔跟以往不一樣了,他看我的目光是柔和的,可轉身之後,那一身的淩戾之氣,卻是怎麽也掩藏不住。
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清晨起來,我見秦朔站在院子裏的水池邊,背影孤寂,心裏像是一根針紮過,隱隱作痛。
水池裏麵的魚早就被挪進屋內了,如此冷的天氣,肯定是要被凍死的。
我拿了一件厚外套,走了出去,披在他身上:“看什麽呢?”
我見他目光一直盯著飄著幾片枯葉的水池,甚是疑惑。
他似是喃喃地說:“落進土饢裏的樹葉可作為養分,落進水池裏的樹葉,除了腐爛發臭,一無是處,盼盼,你說呢?”
我總感覺他並不是在問我一片樹葉的問題。
手沒入有些刺骨的水裏,我將樹葉撈起,扔在梧桐樹下,衝他微笑:“這樣不就行了,不到最後,誰能說得清,有用還是無用。”
他表情一怔,揚唇:“還記得當初我說過一句話,希望你能看上我別的東西,現在,你有看上別的嗎?”
我望著他問:“看上了,你會覺得困擾嗎?”
他抿唇不語,伸手攬過我的肩膀:“進屋吧,下午我可能就要回北城,以後別傻傻的在院子裏等了。”
心下一沉,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他不會來了?
我不敢問,變回了從前那個對秦朔有著小心翼翼的我。
下午他真走了,我送他到門口,看著他坐上車離開,久久不能回神。
劉阿姨來喊我:“顧小姐,秦先生已經走遠了,回屋吧,下次秦先生還會再來看你的。”
我摸著隆起的肚子,望著遠方喃喃道:“劉阿姨,我怎麽覺得,他不會回來了,他不要我跟孩子了。”
很多話,他雖沒說,可那飄渺不安的感覺卻一直縈繞著我。
劉阿姨笑說:“怎麽會呢,秦先生不要你,那還能要誰呢,別胡思亂想了,進屋吧。”
不安的思緒在心頭繞了好幾天,不好的事終於發生了。
以琳出事了。
這天傍晚,我吃了飯照常跟劉阿姨看電視,擱在茶幾上的電話忽然響了,鈴聲伴隨著震動,震的我心頭一跳,或許是心有感應,還沒接電話,我就有預感,這電話來者不善。
因為這號碼,除了以琳跟秦朔知道,就沒有別人了。
果然。
電話一接通,裏麵就傳來以琳隱忍的哭腔聲:“姐……”
她就在電話裏喊了一聲,爾後就沒有了聲音。
我的心揪了起來:“以琳?你怎麽了?說話?”
回我的並不是以琳,而是一道幽冷的女聲:“你的妹妹恐怕沒法說話了,顧以盼,藏了兩個月,也夠了,要想你妹妹好好的活著,趕緊回來吧。”
是季曼。
我倏然站了起來,對著電話吼:“季曼,你把以琳怎麽樣了,別傷害她。”
你妹妹會有什麽下場,取決於你的態度。”季曼聲音冷冷:“我沒有多少耐心,明天上午十點,若見不到你,我就剁掉你妹妹一根手指頭,多一天,我就多剁一根,手指頭沒了,就剁腳趾頭。”
你別亂來。”
明天上午十點,記住了,這件事,我不希望阿朔知道,想必你知道該怎麽做。”
話畢,不等我說什麽,季曼掐斷了電話。
一切來的太突然,以琳的哭聲還在耳邊回蕩,透著恐懼。
我一直覺得第一個朝我下手的會是方蘭,沒想到季曼先忍不住動了手。
她帶走以琳逼我回去,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季曼掐斷了我的後路,我不敢去找秦朔,惹怒了她,以琳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跟地下奶奶交代。
我握著手機愣在原地,腦子裏閃過許多可能,想過季曼逼我回去的原因,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劉阿姨急問:“顧小姐,出什麽事了?要不要跟秦先生說一聲?”
不要。”我立刻阻止,想到自己的失態,我盡量平緩自己的情緒,說:“劉阿姨,這事別告訴秦先生,我會處理好,你先去休息,別管我,我沒事。”
此刻我恨不得奔回北城,確定以琳的安全,可我沒有翅膀。
我不敢跟劉阿姨說我要回去,否則她肯定會通知秦朔,她本就是秦朔的人。
季曼隻給我一夜的時間考慮,其實,我沒有選擇的權力。
我回去是必然的事,也就趁劉阿姨去休息的時候,我拿了錢包跟手機,準備叫一個車送我回北城,可就在腳踏出四合院大門時,外麵站著的一群人讓我凝住了腳步。
甚至是步步後退。
門外站著的人,是秦臻。
他負手而立,身後站著四名保鏢,嘴角噙著一抹陰沉的笑,盯著我的肚子,冷哼:“秦朔可真會藏,膽子也夠大,竟然敢在爸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顧小姐,上車吧。”
路邊停著兩輛黑色轎車,一輛裏麵好似坐了一個女人。
我擋住肚子,搖頭後退:“不,我不上車,不……”
秦臻眸色一冷:“顧小姐,秦家最忌諱的就是私生子,已經有了一個秦朔,那就絕不會容忍下你再生下一個私生子,識趣的還是老實配合,若是我讓人動手的話,沒個輕重,出了什麽後果,可概不負責。”
這是秦天海的意思?”我恐懼的盯著秦臻,低怒道:“這是我的孩子,你們誰也沒資格動。”
看來顧小姐不是個識趣人,那就別怪我了。”
秦臻對著身後的人抬了抬手,四名保鏢朝我逼近,我步步後退,退回院子裏,慌忙去關鐵門,可我始終是晚了一步,一隻腳先抵在了鐵門裏。
大力一推,門被推開,而我也被推的險些跌倒,是劉阿姨扶住了我。
秦臻是一個奉行於做的人,並不跟我廢話,又讓保鏢上來強行帶我上車。
劉阿姨擋在我麵前:“你們是什麽人,要做什麽。”
保鏢將劉阿姨給拉開,我根本就沒有掙紮幾下,就被兩名保鏢給架住。
先把人放了。”
聲音來自黑色轎車裏的女人之口。
我愕然抬頭,看著車門打開,一名雍容華貴的貴婦從車上下來,我的目光極度錯愕的定格在她那張臉上。
哪怕十餘年沒見,哪怕眼前的人跟記憶裏有很大差別,不再年輕,有了皺紋,可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