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陸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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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眸色被那一抹猩紅染成血色,薄唇冷勾:“顧以盼,這一拳,我看在你的麵上,饒過他,從此,這事就翻篇了,別再給我有離開的想法。”
我不需要你饒,是男人就來打啊。”
顧景看不過秦朔的態度,還想再打,可秦朔終歸是秦朔,他能饒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我趕緊喝止:“顧景,住手。”
秦朔要收拾顧景,哪裏需要自己動手,我咬著牙,對秦朔又吼道:“你走,走啊。”
孩子的事,我原以為自己可以理解他,不會去怨他,可當事情真的發生了,說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可令我心痛的是他近來的態度,我不求他每天陪著,不求哄著,隻求他相信我,相信那孩子是我的,可他不僅不信,還限製了我的自由,與方蘭夫妻恩愛的出院。
心,如何不涼。
秦朔抖了抖衣服,目光幽長的看了我一眼,他人是走了,可門口看守的人,卻依然在。
我不擔心他的態度,秦天海想讓我離開,那自然會為我想辦法,壓製秦朔。
聽著他漸遠的腳步聲,一滴淚滑落,打在手背上,我緊緊的攥著被單,哭的隱忍。
盼盼。”顧景手搭上我的肩,他想安慰我,可能又覺得言語蒼白,便什麽也沒說了。
第二天顧景去找了醫生,根據我的檢查評估,這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想趕在元旦之前回去,這醫院讓我待的壓抑。
以琳因我住院的事耽擱了不少課程,我這也沒什麽事了,就讓她先回了學校,抓緊複習,準備期末考試。
往醫院跑的,還是隻有顧景,出院日子已經確定了,就在元旦節前一天。
而這天早上,秦朔安排在醫院的人忽然撤了回去,我跟顧景都很納悶,不過我沒有去找秦朔問原因。
將近兩個月的住院,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去,顧景去給我辦出院手續,我換上了衣服,試圖伸展四肢,輕輕一動,腿還是有些疼。
我緩慢的走到窗前,望著外麵的雪花失神。
小顧。”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猛然回頭,見到秦母滿懷歉意的笑,愣了愣:“伯母,你怎麽來了。”
秦母氣色不是很好,她微笑著上下打量我,問道:“這是要出院了?身體都好了嗎?”
差不多了。”我說:“伯母,你快坐吧,我給你倒水。”
秦母之前從樓梯上摔下去,想必也住院許久。
病房裏已經沒水了,水壺裏是空的,秦母說:“小顧,別忙活了,我不渴,我就是來看看你,見著你沒事了,我也放心了。”
剛才我看秦母的腿腳好似有點不對,上次可能摔傷的是腿。
放下水壺,鼻尖忽然有些酸澀,這兩月來,痊愈的隻是外表而已,心口好大一個窟窿,怎麽都愈合不了了。
我抿了抿唇,扯起一抹笑,說:“我皮糙肉厚,沒事,不是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是在給自己以後積福呢,對了伯母,您的腿沒事吧,上次聽說您從樓上摔下來了,我也一直沒法去看您,都好了嗎?”
秦母揉著膝蓋,笑說:“好了,都好了,看我這不是出院了嗎。”
彎了彎唇,我遲疑著問:“伯母,您能告訴我,是怎麽摔下樓梯的嗎?是意外,還是……”
意外,意外。”話還沒說完,秦母就已經搶著回了話,她也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怕我不信,又補充道:“當時沒扶好扶手,手一滑,這才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不過好在沒什麽事。”
我細細的打量著秦母,並沒有信她的話,見她眼神閃爍,知道她有難言之隱,也就沒有追問了。
我沉默不語,對於秦母來看望我,心裏很是動容,不管她之前是因為孩子而對我多一份疼愛,還是現在因我的遭遇多一份憐憫,秦家人裏,隻有秦母還能讓我心平氣和的說兩句話。
秦母左右環顧,沒見到有秦朔在,問我:“小顧,小朔他沒來接你出院?”
我淡淡地說:“我沒有通知他。”
一聽,秦母站了起來,罵道:“那個混賬小子一直沒來看你?”
我依然冷淡的語氣:“我不需要。”
那你出院是打算回哪?不回墨香居了?那你住哪啊。”秦母語氣有些急:“小顧,我知道你心裏難受,跟小朔賭氣,可這北城,你無親無故的,又因為小朔才有此遭遇,我了解我兒子,他不會忘恩負義,不會對不起你的,你要是覺得心裏不好受,氣不過,回頭我替你教訓他,好不好?”
伯母,別讓我為難……”我囁喏著嘴角,看著秦母期待的目光,卻不知道要怎麽去跟她解釋我跟秦朔之間的關係,我們的以後,還有秦家人對我的不容。
這些她其實也明白,可我就不太明白,秦母為何一直想我跟秦朔在一起,這不合道德,也不合常理。
秦母拉著我的手,泣然道:“小顧啊,可憐的孩子,是秦家對不起你,是小朔對不起你啊,你不想回墨香居,可你總得告訴我,你要住哪,以後有什麽打算,也讓我放心啊。”
哪怕是我的親媽,也說不出這番話來。
心底發酸,我悵然道:“伯母,你不用擔心我,我有住處,等安頓好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好。”秦母眼角有淚,她抹了抹眼角,說:“小顧,你這罪啊,是為小朔受的,我也沒什麽可給你的,這裏麵有二十萬,你拿著,權當我的一點心意,密碼是小朔的生日。”
秦母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卡,硬塞在我手心裏。
我十分愕然,連忙將卡還回去:“不,伯母,你的錢我不要,你的心意我領了,可這錢,我不能收。”
小顧,這錢跟小朔,跟秦家沒有半點關係,是我自己的錢,是我要給你的,你拿著,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你可是為了小朔的孩子差點連命都沒有了,這點錢,哪裏能補償你,這隻能是讓我心裏好受點,你就當成全我,行嗎?”
秦母這話,咋聽沒什麽不對,可細細品味,總覺得哪裏有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有問題。
她將卡塞還給我,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懇請道:“小顧聽話,收下。”
伯母,你若以後還想來找我,這錢你就拿回去。”
這二十萬,是秦母想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可這件事,她不該對我有愧疚。
我若收了,以後我連平等麵對秦母的資格都沒有。
顧景辦好手續回來,我將卡已經塞回給秦母,最後的那句話,讓秦母沒再推辭了。
秦母送我到醫院門口,寒風中,她那一頭白發,微微佝僂的身子,在我的視線裏漸漸遠去,讓人心裏堵得難受。
顧景關切的問:“沒事吧?”
我搖頭,揚起一抹笑:“沒事。”
顧景換了房子,三室兩廳的房子,地段還很不錯,采光也很好,暖氣也有。
到家的時候,以琳也已經放元旦了,她也剛到家。
姐,回來了。”
我看著家裏溫馨的陳設,驚訝道:“顧景,你怎麽會有錢租得起這麽好的房子?”
顧景近來的變化,讓我心裏愈加不安。
顧景笑著解釋:“現在的工作待遇好,上司很欣賞我,給我加了工資。”
我住院這段日子,顧景基本都在醫院裏,有這種工作怠慢的員工,上司不開了就算不錯了,怎麽還會加工資?
顧景沒給我機會再問,叫來以琳,說:“帶你姐回房間休息,我去買菜。”
顧景反常的舉動讓我在心裏留了意,這北城充滿太多誘惑與危險,我怕顧景為了錢,鋌而走險,做犯法的事。
以琳扶我回房間休息,看了眼日期,算來陸炎已經去國外兩個月了,應該也該回來了。
果然,當晚陸炎給了我電話,聽著床頭手機震動的聲音,我猛然驚醒,看到來電,有些慌亂的接通:“陸先生,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