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小哥默了，估計是沒見過像我這種把惡毒心思掛嘴上，囔著要殺婆婆的人。

    小哥尷尬的笑了笑：“美女，你喝多了。”

    我才沒有喝多，你是不知道我那婆婆有多可惡。”我作出痛心樣子，捂著胸口說：“算了，我跟你一個外人說這些做什麽，今天我就是來找阿水拿藥的，要有誘發心髒病的藥，我立馬拿回去給我那婆婆吃了，毒死她。”

    小哥勸我：“美女，你別衝動，這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殺人可解決不了問題，到時還把你連累了，再說了，阿水也沒那種藥啊。”

    沒藥？”我的心裏有些失望。

    本以為能找到秦母被害的突破口，哪知是自己想多了。

    吧台小哥正要說什麽，我忽然見到季曼從樓上下來了，放下酒杯，我跳下轉椅跟著出去。

    阿水送季曼到門口坐車離開，我等著季曼走了，才走上去，站在阿水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曼麗在哪裏？”

    阿水被我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罵：“我說你有病啊，什麽曼麗，我不認識。”

    你敢說不認識，我可是聽說她跟你同居了。”

    阿水想起什麽，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之前打電話那個女人，你找張曼麗做什麽？你是她什麽人，她媽都不管她了，你一個外人多管閑事做什麽。”

    你果真知道曼麗的下落，快說她在哪裏。”

    不知道，再說了，我憑什麽告訴你，你誰啊。”

    阿水不買賬，丟下這話就朝酒吧裏走，我快他一步攔下：“行，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那不妨我打電話給警方，讓他們來問你。”

    我作勢掏出手機，阿水急了：“行行行，我怕你了行吧，張曼麗之前是跟我同居，可我也有半個月沒看見她了，剛才那女人你也看見了，她也是跟你一樣，來找張曼麗的，我說你們都來找我，我又去找誰啊，誰知道張曼麗她去哪裏了，那種爛.貨女人，說不定現在在哪個男人身下呻.吟，連自己媽的男人都敢搶的人，實在不敢恭維。”

    你說季曼也在找張曼麗？”我皺了皺眉：“僅是如此？”

    阿水仰著下巴說：“不然呢，你跟剛才那女人也認識？”

    季曼也來找張曼麗，而張曼麗又消失了半個月，這事怎麽有點玄乎？

    算認識。”我想了想，問：“剛才那人找你就沒有別的事了？你怎麽對她說的？”

    兩人可是神神秘秘在包廂裏聊了好久，我才不信季曼找他僅僅就是問張曼麗的下落。

    阿水也不好糊弄，上下打量我一眼，挑著眉問：“你到底是做什麽的？你要問張曼麗的下落，我也說了不知道，至於其它的，我想沒必要告訴你吧。”

    我故意說：“確實沒必要告訴我，今天我其實就是來找你的，原本是想通過張曼麗找你，之前我聽張曼麗說過，你可以弄到市麵上一些別人搞不到的藥。”

    阿水正了正神色，為人還挺警惕的：“你別聽張曼麗瞎說，我哪裏能搞到什麽藥，這可是要坐牢的，別亂說。”

    是嗎，可是我怎麽聽說你手裏不僅有讓人欲仙欲死的藥，還有生不如死的，比如一些能誘發心髒病的藥……”我話點到為止，將阿水驟變的神色收入眼底。

    阿水被我的話嚇的脫口而出：“她想害死我啊，那種藥我就一份，都給她了……”

    聞言，我心猛地一緊：“你果真有那種藥，你剛才說給誰了？張曼麗？她問你拿這種藥做什麽？”

    原本是抱著僥幸想詐一下阿水，沒想到還真有這藥，而且他給了張曼麗。

    我推算著張曼麗失蹤的時間與秦母被害時間，還有巧合的她有能誘發心髒病的藥，這些巧合都加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可又一個大疑惑擺在眼前。

    張曼麗跟秦母能扯上什麽關係？有什麽恩怨？

    張曼麗沒有，可剛才找阿水的季曼……

    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這些事擺在眼前，不由得我不這樣猜測。

    阿水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急急撇清關係：“我不知道她拿去做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丟下這話，阿水轉身進去了。

    我知道再問也是問不出什麽了，並沒有追上去，得到一個可能跟秦母被害有關的線索，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秦朔。

    我想把這線索告訴他，可翻出通訊錄卻不敢撥打出去。

    秦朔叫我滾的話猶言在耳，他現在怎麽會接我的電話。

    我沒有打過去，而是決定先回去再說。

    顧景也正好給鄭秀打了招呼回來。

    盼盼，我找過鄭秀了，她說……”

    顧景，我可能找到秦朔母親被害的……”

    我們同時說，同時止。

    我說：“那你先說，鄭秀怎麽說？”

    她說自己並沒有去打擾以琳，現在以琳正準備高考的重要階段，她說自己不可能去打擾，我看她說的也不像是假話。”顧景說：“我有詢問過學校門口門衛，他們說最近也沒什麽可疑的人進出學校，或在學校附近晃蕩。”

    她沒有去找以琳？”我納悶了：“那會是誰在跟蹤以琳？以琳是個很敏銳的人，她說有人監視，那一定就有。”

    顧景也不解：“可學校那種地方，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進出學校都必須登記的，學校裏除了學生就是老師，有誰會去監視以琳。”

    學校並不是全封閉式的學校。

    鄭秀不管對我有很不喜歡，她對以琳那是疼愛的，現在這個時期，加上我手裏有她讓人綁架我的錄音證據，她應該不會去招惹以琳。

    想不明白。

    顧景給我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問：“剛才你說秦朔母親被害，怎麽了？有新進展了？”

    我剛才想著去找曼麗，意外得到一個消息，曼麗手裏有能誘發心髒病發作的藥，而秦朔的母親正好就死在這藥上，我猜測……”

    顧景接下我的話：“你覺得張曼麗跟秦朔母親被害的事有關係？她手裏有藥，這確實是一個重大嫌疑，可她並沒有害人的動機。”

    可若是加上季曼呢？”我看著顧景，說：“張曼麗承認就是季曼讓她刻意接近我的。”

    顧景陷入沉思，喝了一口水，沉默了一會兒，說：“藥是重點，可以將這線索交給警方，但我個人感覺，不會是張曼麗，她這個人行為放.浪，但是殺人的事，再怎麽蠢也不會去做，這可是要償命的，秦朔的母親死了可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甚至是八竿子打不著。

    我倍感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顧景，一樁接一樁的事發生，我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秦家，乃至這一個圈子裏的人，我不知道他們麵具背後是什麽樣的，誰說真話，誰說假話。”

    顧景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盼盼，若是覺得累，那就什麽也不要管，你沒殺人，警方怎麽都找不到你頭上，至於那些人要怎麽折騰，就隨他們去。”

    我撐著腦袋，搖頭：“顧景，我不會這麽天真的以為自己跳出了這個怪圈，而且我也不是容易服輸的人，秦朔的母親生前待我還不錯，她莫名其妙被人害死了，又牽扯上我，我勢必要把害她的人找出來，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既然張曼麗沒人能找到，那就讓警方去找，或許這就是一個突破口。

    我與秦朔如何，那是另外的事，一碼歸一碼。

    我當即將這條線索提供給警方。

    電話掛斷之後，顧景剛問我晚飯準備吃什麽，陸炎的電話打了進來，在顧景麵前，我沒必要遮掩，看了眼他，示意他不要說話。

    接了電話。

    盼盼，今天心情好些了沒有，之前我跟你說的國外耳科專家，我替你預約了明天做檢查，明天你有空嗎？”

    他都已經預約了，現在才來問我有沒有時間。

    你可以拒絕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卻沒法去拒絕一個對你熱枕的人。

    我略想了一下，說：“嗯，明天幾點，到時我過去。”

    早上十點，我去接你，那今晚……”

    好，明天見。”我知曉他後麵的意思，說：“晚上顧景下廚，就不出去了。”

    掛了電話，顧景就問：“他給你找了醫生？”

    嗯，說是一個國外的專家，你不是也一直記掛著我的耳朵，現在反正沒事，也就去檢查檢查了，畢竟一隻耳朵能聽見，也算是殘疾人。”

    顧景抿唇，遲疑著問：“盼盼，之前你對他保持著距離，現在卻變了，你打算……接受他？”

    我笑了笑：“城市套路深，誰知誰是真情假意，我隻是想看看，一個有著故事的男人，對我的目的到底摻雜了多少因素。”

    一個曾愛過方蘭的男人，我覺得有值得研究的必要。

    顧景也笑了：“盼盼，你笑起來真好看，許久沒有看見你笑了。”

    是嗎。”

    好像，也確實許久沒有笑過了。

    以後多笑笑吧。”

    好。”

    顧景去做飯時，我無聊玩手機，忽然微信裏有好友添加的信息，我點開看了看，頭像是一汪大海，名稱很俗氣，一往情深。

    點開資料，卻什麽都沒有，顯然是一個新號。

    一個毫無幹係的陌生人，我沒空搭理，也就沒有添加。

    過了一會兒，這新號給我打了一個招呼，熟稔的語氣：“最近好嗎？”

    這明顯就是認識我的人。

    心頭一跳，我在腦子裏猜測這會是誰，冒出的第一個可能就是，秦朔。

    但很快又否定了，秦朔不會如此無聊，而且他也不可能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