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5、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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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語沒有立即出宮,而是又來到了那個廢宮裏。那裏,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喂,有人嗎?”寒墨語喊道。沒有人回答。
“喂,你在嗎?”寒墨語又喊。
這個時候,從廢墟的角落裏,走出了一個少年。少年原本那一半臉已經毀壞、化成了腐骨的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完整的臉,容貌十分俊美。他穿的,也不再是多年前過時了的破舊衣服,而是一件嶄新的衣服,是太監的服飾。
“你……”寒墨語望著那個少年,覺得有些恐懼,“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少年抬抬眉眼,“我是妖精啊。”他笑道。
寒墨語有些恐懼,很想拔腿就跑。“你為什麽要混進宮裏,做了太監?!”寒墨語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少年微微一笑,“我隻不過是想活下去啊。不做太監,我難道去做宮女?”
“你……”寒墨語說不出話來。
“別我我我了,你說吧,找我究竟什麽事兒?”少年問道。
“我想知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廢宮裏。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前世的事情?”寒墨語問道。
“我叫鏡魂啊,沒告訴過你嗎?”鏡魂笑著,“我為什麽會在廢宮裏,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死的時候,就是在這座廢宮裏,所以,現在也哪裏都去不了,隻能待在這裏。”
“我的前世,是一塊鏡子來著,叫通天鎮魂鏡。後來,掉落在了凡間,才有了肉身。”鏡魂笑道,“不過,現在的我,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非人非鬼,非魔非仙。我還活著,可我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吃飯。”
“那你所呈現的前世,都是真的嗎?”寒墨語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墨語仙子。”鏡魂笑道,“不過,當年傷你神格的人,並不是長禦上仙,而是另有其人。”鏡魂揮了揮袖子,呈現出另一個景象來。
隻見墨語仙子昏迷之後,長禦上仙的臉和身形開始變化,然後變成了一個妖嬈的女子。
“那個女子是誰?”寒墨語問道。
“她呀,叫青蓮。”鏡魂微笑著,“我已經泄露太多天機了,恐怕命不久矣呀!”
寒墨語再要追問的時候,鏡魂已經不說話了,他轉過身,眨眼就消失在了廢宮的角落裏。寒墨語這下覺得渾身舒暢起來,壓在心裏的巨石落到了地麵,讓她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太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寒墨語笑道,“不管怎麽樣,我總是放下這個心結了。不過,還有另一個心結沒有解除,我一定會弄得水落石出的。”
寒墨語走出了廢宮,朝宮外走去。這個時候,她看見幾名宮女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一名宮女說道:“鈴蘭多好的一個人啊,竟然下場這麽淒慘!”“是呀,她進了暴室,受到嚴刑拷打,還能活幾天呀?暴室那個地方,從來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另一個宮女說道。
“可憐了鈴蘭,命苦啊!先是戀上大皇子,被麗妃逐出了椒蘭宮,淪落到了浣衣局當了浣衣宮女。這不,苦日子才熬到頭,就又沾染上了這種大禍!”又一個宮女說道。“你說,鈴蘭會不會真的是麗妃的棋子,去陷害皇後和太子殿下的?”“我跟鈴蘭認識這麽多年了,她的脾性我還不知道?膽小的要命,怎麽會去做那種不要命的事情?再說了,鈴蘭自從出了椒蘭宮被貶到浣衣局做粗使宮女之後,鈴蘭就再也沒有和椒蘭宮聯係過了,我天天和她在一起,我還能不知道了?”眾人議論著,不勝唏噓。
寒墨語皺了眉。如果那些宮女說的是真的,那麽鈴蘭肯定早和椒蘭宮早就沒關係了,又怎麽會是麗妃娘娘的心腹呢?這件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的,恐怕是大皇子被人當了槍使,麗妃娘娘又當了替罪羊了罷了。
寒墨語聽了,就沒有立即出宮,而是又回到了剛才的大殿,等待肖公公。不一會兒,肖公公就聽到傳報後就出來了,寒墨語見了他,就小心翼翼的問起關於鈴蘭的事情。
肖公公一驚,連忙將寒墨語拉到了殿後的偏僻處,說了一句:“小祖宗啊,你怎麽會忽然問起鈴蘭的事情?!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了?”寒墨語就把剛剛在路上聽到幾個宮女議論的事情說了出來。沒想到肖公公卻陰沉著臉,說道:“墨語少爺,你隻要知道,這件事情對寒府一點兒壞處都沒有就好了!”
寒墨語心裏咯噔一下,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母親搞的鬼!這個女人,遠在宮外,卻能影響到宮裏寵妃的命運,她不禁冷汗連連,覺得有些恐懼。她覺得她根本就不適合這裏。
回到寒府後,過了幾天,宮裏就傳出了消息。據說,又查出了麗妃娘娘之前犯下的謀害皇嗣的罪過,加之這次又為爭寵而陷害皇儲,罪不可赦,被削去了封號,打入了冷宮。
大皇子聽信教唆,但皇上念其初犯,罰俸一年,禁足三月,沒有皇令不得入宮半步。太子苻宏,企圖染指後宮,德行敗壞。皇上念其受人陷害利誘所致,故從輕發落,禁足一個月,沒有皇令不得隨意出入後宮。
慕容凰無罪釋放,但是皇上迫於壓力,並沒有將慕容凰重新送回了鳳棲宮,而是送到了宮外的官家歌舞教坊為奴。慕容凰居住的鳳棲宮和此事有關的宮女和太監全部被賜死,所以皇後娘娘重新從新進宮的宮女中間挑了一撥人才整齊伶俐的人,安置到了鳳棲宮裏,鳳棲宮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似乎在隨時等待它的主人回宮。
而寒府因為舉報有功,寒夫人被加封了二品誥命夫人,寒墨語也得了賞賜,得了不少金銀珠寶和絲綢棉帛等東西。
事情告一段落了,寒墨語卻高興不起來。她總覺得心口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一般,沉重得很。在這場事情中,從頭到尾都是母親策劃的,而她,卻進了母親設下的局,當了出頭鳥,救了皇後和太子,卻得罪了麗妃,還將麗妃和大皇子陷入了險境。樹了敵,恐怕沒那麽容易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