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52. 覺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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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柔兒一愣,又連忙將手中的水盆等洗漱用品放下,走了出去,並掩上了房門。

    苻長禦下了床,彎腰伸手將寒墨語抱起,輕輕的放到了床上。寒墨語熟睡著,臉頰紅撲撲的,就像一朵雨後的桃花一樣,格外的引人注目。苻長禦注視著寒墨語,一麵伸出手來,用指腹輕輕的蹭著寒墨語。動作無比親昵,神情卻分外肅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沒能說出來。而同時,他的一隻手已經伸入了自己的衣襟,從裏麵掏出了那枚冰刃。

    “請你原諒我。”他皺著眉說。“魔神就要複活了,我不能再這樣優柔寡斷下去了。”他一麵按著寒墨語的肩頭,一麵攥緊了冰刃,朝寒墨語的心窩刺去:“你等著我,等著我。等我完成了大業,就來地府找你。”他閉了眼,咬著牙說道。淚水止不住的從他的眼角湧出。

    可是,冰刃劃破衣衫和肌膚的那一瞬間,他停了下來。冰刃沒有刺的很深。然而,鮮血已經從寒墨語的胸膛往外湧了。寒墨語因為猛然間感到了刺痛,睜開了疑惑的眼睛。

    那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被眼前這個男人用一把透明的匕首頂著胸膛,而殷紅的鮮血,正從那裏流出。

    苻長禦顫抖著,一張臉變得蒼白如雪,他咣當一下子丟掉了冰刃:“讓我如何能下得了手啊!讓我如何能……”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想要伸手將寒墨語抱入懷裏。然而,這個時候,寒墨語卻尖叫開了。

    那一瞬間,似乎有某種被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恐懼被觸發了,寒墨語驚叫著掙紮了起來。滿腦子閃過的,都是那種血腥的畫麵。而記憶深處的那個紫衣男人,則拎著一把尖刀,朝她的腹部狠狠地刺去。

    她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不掙紮。就那樣,任憑那個紫衣男人狠狠的捅向自己的身體,仿佛那是一種偉大的祭獻,而不是一場殘酷的殺戮。

    記憶中,那個紫衣男人狂笑著,一麵伸出腳來狠狠的踩著她的身體。血,就像是逆流的瀑布一樣,從她身體上噴湧而出,傾瀉到了半空中,被一個紫色的玉石所吸收殆盡。

    透過血幕,她睜大了眼睛,看清楚了那個紫衣男人的臉。俊美無儔,就像一杯毒酒一樣對她有著那樣致命的吸引力。然後,那個紫衣男人的臉,跟眼前這個男人的臉漸漸重合,變成了一個人。

    當寒墨語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先是愣了那麽一刻,然後拚命的掙紮了起來,一麵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不要!不要殺我!”寒墨語哭的聲嘶力竭,恐懼就像一座大山一樣,給了她那樣沉重的壓迫感,讓她失去了理智,隻顧拚命的掙紮和大叫著。她隻覺得自己的心痛得喘不過氣來。無數點點滴滴的破碎的畫麵,從她的腦海裏閃過,就像走馬燈一樣。

    她睜大著眼睛,淚流滿麵。曾經的過往,一幕幕的重疊交織著,讓她不能夠言語。她隻記得,她為了眼前的這個人,做出了很多犧牲,很多,多的數不清。

    苻長禦死死的將寒墨語抱進了懷裏,閉了眼,咬著牙流著眼淚:“對不起,對不起~~~~~~我怎麽能~~~~~~我怎麽能夠對你下得了手啊~~~~~~!!!我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寒墨語被抱得緊了,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抬頭望著苻長禦那張絕色的臉,覺得更加的心痛無比。過去遭受的痛苦,仿佛再一次重演。她這一次不要這樣,逆來順受,不要毫不反抗的任人宰割!

    她淚流滿麵,大喊一聲:“滾開!”那一瞬間,數道數不清的銀光從她的體內迸發,苻長禦還沒來得及看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身體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得飛離了地麵,然後重重的撞到了對麵的柱子上,然後跌落了下來。

    苻長禦隻覺得喉頭一陣瘙癢,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來。這個時候,他才開始覺察出身體的劇痛來。內髒似乎受傷了,而且還傷的不輕。苻長禦忍著身體的劇痛,喘了口氣,坐了起來,靠在柱子上。

    他仰著頭,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那笑聲卻是格外的淒涼:“為什麽要讓我親手去毀了我最珍愛的人啊~~~~~~~好端端的,怎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好端端的,非要愛人變成仇人……”他又吐了一口鮮血,胸前的衣衫已經被染紅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寒墨語驚恐而又憤怒的喊著,胸前的傷口本來不深,血卻在她的憤怒中不斷的湧出,染紅了衣衫。寒墨語因為憤怒而失去了理智,她的身體上冒出淡藍色的光芒來,源源不斷的迸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來。

    苻長禦靠著柱子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感覺到地動山搖的力量,接著,木床咯吱咯吱的響著,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整個地麵都在震動。桌子上的花瓶啪的一聲在空中碎裂,茶壺和茶杯也都劈裏啪啦的發出巨響,紛紛碎裂成了無數碎片。

    木桌、木椅、花架、隔斷,還有門和窗戶都在劇烈的搖晃著,發出巨響,最後轟然碎裂,砸到了地麵上。燭台也倒了,火焰迅速的燃燒了起來,轉眼間就將屋裏的帷帳和地毯、桌椅等物品點燃了。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同時冒出了滾滾的濃煙,彌漫了整個屋子。

    “墨語,你這是想要和我一起墜入地獄嗎?”苻長禦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笑著:“墨語,墜入地獄,讓我一個人來就好了。”他掙紮著站了起來,迎著尖銳的風刃走了過去,渾身上下的衣衫已經被風刃割開了一條條長長的血口子,他絲毫沒有在乎。

    苻長禦伸開手來,迎著戾氣,緊緊將寒墨語抱入了懷裏。他隻覺得自己渾身也迸發出了力量,這種力量結成了一個金色的屏障,將他和寒墨語好好的保護了起來。火熱的氣息在他的體內湧動著,他感到四肢百骸複蘇,受傷的肺部、腸胃、肝膽和心髒都被逐漸修複著,他感到身上的每個細胞都蘇醒了,煥發出了生機,甚至連頭發都似乎瞬間瘋長了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