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癸水棺
字數:4329 加入書籤
“一個月前?”
當時我就楞了一下,我是經常聽邱少魚抱怨說在這裏幹服務員掙的不多,可卻不知道他已經辭職了。
見我疑惑,那女服務員又說道:“邱少魚那人在一個月前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上班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好幾次都把客人的菜端錯了,為此,老板還訓了他好幾次呢,不過老板人好,並沒有炒他魷魚,可能是他自己覺得幹不下去了,連那個月的工錢都沒拿就走了。”
聞言我就知道自己這次算是空跑一趟了。
出了這家川菜館後我就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心裏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裏,我幾乎經曆了以往十幾年都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邱少魚這個貪財仔竟然連工錢沒拿就突然辭職了,而且聽他那邊的同事說,他在辭職之前還出現了反常的狀況,這裏麵絕對有問題。
我記得他說過他有一個奇怪的群,而那個群裏有著一些道兒上的人,有的精通風水玄學,有的精通命裏道術,據他說還有的會東瀛陰陽術的人,不過當時我聽他說的時候以為是在吹牛,也沒上心,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奇人異士。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東西,而我現在好像就在慢慢的揭開那一層神秘且鮮為人知的隱秘。
爺爺也說過當初有個奇人用了某種手段讓我父親起死回生了,或許在那個群裏我可以找到那個奇人,人是群居動物,總得有一個交流的圈子,或許那個神秘的群就是那些人的圈子。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或許我就可以通過那個群找到我的父親。
隻不過爺爺嘴裏說的那個真相,到底是什麽?
難道還有比令死人複活還要令人震驚的事情麽?
一大堆問題擠在我腦子裏,我感覺我的腦子都要炸了。
就在我打算靜下心來慢慢縷一縷思緒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叫了我一聲,我回過頭,是那個之前告訴我邱少魚情況的女服務員,此刻她懷裏捧著一個籃球大小的紙殼箱,跑的有些氣急,她過來就問我:“你是袁丹青麽?”
我點頭說是,她又繼續說:“邱少魚辭職前托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他說一個月後會有一個叫袁丹青的人會來找他。”
“什麽東西?”我接過紙箱後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讓我千萬不要打開。”女服務員道。
我問她跟邱少魚是什麽關係,她隻說自已是收錢辦事,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疑惑的把紙箱上的封帶一一拆開,在看到裏麵的東西時,我直接把紙箱給扔的遠遠的,紙箱在地上翻滾了一段距離,就把裏頭的東西給震了出來。
一口貼著黃符的小紅木棺材。
那紅木棺材和鉛筆盒差不多大其實也並不是真正的紅木,就像是用紅漆在棺材外部刷了一層,那張黃符貼在棺材板上,上麵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像是畫,又感覺不像,和以前參加博物館的時候看到的甲骨文差不多,就是類似於鬼畫符的一種圖案。
棺材甩在地上,把棺材板也打翻了,裏麵有個草人,草人有些奇怪,因為它沒有頭。
看到這個草人的瞬間,一陣寒意沒來由的從我背後襲來,我一個激靈,慢慢的回過頭,可街上除了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外,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我又看向那個沒有頭的草人,在看著草人的時候,我又感覺到了那股寒意,現在正是夏季,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暑意,甚至連拔腿就跑的力氣都沒有,雙腳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還在不斷的打顫。
就在我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寒氣逼的喘不過氣的時候,巷子裏摸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他看了我一眼,又用手裏的竹棍瞧了瞧地上的紅木棺材,然後裂開一張滿是黃牙的嘴道:“癸水棺木,無頭屍草,小夥子,你這麽玩可是要遭報應的。”
“這不是我的。”我解釋道,這家夥渾身髒兮兮的,頭發蓬鬆的跟非主流似的,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除開臉上的汙垢長的還算俊氣,就和幾年前上瘋傳的犀利哥差不多。
“不是你的?那就是有人要害你咯。”那人說著就把紅棺一挑,落到了他手裏。
“犀;;大哥,這東西你認識?”我問道。
“小爺我當然知道,這不就是茅山那群家夥的計量麽,估計又是那些分支派係搞出來的東西,有損陰德,也不怕遭了報應。”犀利哥說著又把那棺材板和草人挑了上來,然後回過頭,那雙清亮的眼睛盯著我,他就這麽看了我一會,看的我心裏發毛,他敲了敲竹棍說:“對了,小夥子,你知道石門村怎麽走嗎?”
我楞了一下。
石門村?那不是我住的村子麽?這家夥打聽那裏幹什麽?
我心裏想著這些,一時間忘了回答。
見我不說話,那人就撇了撇嘴,氣定神閑的將手上的小棺材合上,一並裝進了隨身的破布口袋裏:“小爺我大老遠的跑來這地界兒,人生地不熟的,現在連問個路都那麽難,唉,世態炎涼咯。”
犀利哥又拄著竹棍走了。
這家夥絕對有問題,剛才他說到的癸水棺木和無頭草人這兩個陌生的名詞,絕對不是一個乞丐可以知道的,電視上經常有放一些世間高人喜歡偽裝成乞丐要飯遊曆的場景,難不成他就是?
可他去石門村幹什麽?
之後我又在鎮子上轉了一圈找邱少魚,我沒手機,他的號碼也沒給記住,所以隻能用這種最笨拙的法子找人。
找了兩個小時左右,眼見就要錯過末班車,苦尋無果,我隻能悻悻的回了村子。
等回到村裏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五點半了,我回到家時我媽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今天有兩個水蒸蛋,不過我還是隨便吃了點就出門往後山趕去了,和村長約定的時間是六點之前,我怕趕不及對方會把那三百塊錢給收回去,或者借機克扣一些。
夏季白天是很長的,我到後山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六點了,可山頂處還掛著半輪橙紅色的夕陽,把雲都給染紅了,染的跟血一樣。
廟裏現在有不少人,有些是村裏幫忙來搭建戲台子了,麵門口還放著一些皮箱子和刀槍劍戟之類的道具,那應該是戲班子的吃飯家夥。
我走了上去,在路過門梁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地麵,那裏還有一灘血跡,不過已經幹枯,顏色也已經褪去了不少,看樣子已經有人來清理過了。
肖凡奇也在裏麵,他和村長陳龍山兩人就站在正在搭建的戲台子麵前,陳龍山一邊指揮吆喝著,一邊和肖凡奇閑談幾句。
搭建戲台子已經接近了尾聲,整體的輪廓已經出來了,隻要再把屏風往台上一放,地上再鋪張毯子就差不多齊活了。
畢竟這隻是一個小戲台子,而且還不是唱給人聽的太平戲,也沒多大講究,其實村裏也就做做樣子,好讓村民們放心罷了。
我這邊前腳剛邁進廟門,一陣冷風便迎麵吹來,這股風來的突兀,從風向判別,應該是古廟後院那邊吹來的,不過我看了一下,那邊的木門插著栓子,是關著的,而且窗戶也是緊閉的,怎麽會有風從那邊吹進來?
可能是最近的神經有些過度緊繃,我現在看哪都覺得有問題,這廟早上才死過人,那股冷風又那麽邪乎,我不會是又遇見什麽髒東西了吧?
雖然心裏害怕,可我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村裏本來就因為我家窮而看不起我們家,如今要是我跟村長說不幹了,那家夥一定不會同意,我若是直接拎袖子走人,陳龍山定會讓我好看,以後我和我媽在石門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