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地下訪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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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貨行事向來胡來,尤其是這種隻要有本事,誰都奈你不何的世道,更是行隨心性。

    在說出隻要能把黃東旭請出來,一切隨她的話後,白澤遠就已經做足心理準備。誰知道好友鬧出的動靜還是遠超他的設想,看著不遠處的火光衝天,好一番頭疼後,白澤遠直接潛入黃東旭的住所。

    離上殤的動靜夠大,不過效果也立竿見影,聞得風聲的黃東旭哪還顧得上地道裏的燕歸南,趕忙從地道裏出來,匆匆朝著起火處趕去。

    這一場火,聲勢極大,火勢也是大得出奇,短時內想來不好撲滅。趁機潛入地道,白澤遠來到關押燕歸南的牢中。

    也不知黃東旭對燕歸南用了什麽刑法,這十幾年前曾名動一時的江湖俠者如今已是奄奄一息。一身汙衣,滿頭垢發,身上血和汙凝成一塊一塊,甚是淒涼。

    大概是剛剛受過黃東旭的折磨,燕歸南低著頭坐在地上,聲息全無,讓人猜不清他究竟是生還是死。

    沒有出聲,隻是邁步前行,待白澤遠近了燕歸南的身行至離他大概四五步時,那一直低著頭的燕歸南開口冷道:“你這狗娘養的雜種,這一回又想出什麽折磨人的法子?哼,我勸你還是別費心思了,滾去和鍾良金說。別說我手上沒你們要的,就算有,也絕不會給你們。”

    就算已經虛得沒了力氣,燕歸南罵出的話還是恨意十足。對於鍾良金的恨,那是扒皮剔骨的恨,濃濃的恨意自話中傳帶,讓人光聽這話就知燕歸南的恨意。

    咒恨的話出了口,嘴裏都是對鍾良金的辱咒,平時要是這般辱罵鍾良金,那姓黃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誰知今日卻靜得很,若非他耳力仍在聽到有人行進的聲音,燕歸南都快疑了這兒沒有別人,就隻有自己。

    無人應答,過分的安靜,讓燕歸南感到奇怪。忍著疼抬起頭,透過散披的發,燕歸南看到一抹白。

    幹淨的透白,與地道的昏暗格格不入,恍惚看過去燕歸南還以為自己現了幻覺。定神焦距,待瞧清那一抹白是個人後,燕歸南冷笑說道:“用刑撬不開我的嘴,又想換花樣了,這回想玩什麽?”

    白澤遠,燕歸南不認識,不過會出現在地道的,絕不會是好人。心裏對於白澤遠的出現提警現恨,就算狼狽重傷也擊不垮的傲氣,陰戾眼眸自散發後射出森森恨意。

    要不是身上叫鐵鏈鎖著,燕歸南隻怕早就尋機奪攻。

    讓霸槍門困在地下十幾年,日、日、夜夜無盡的折磨,再傲的人也會崩潰。就算神經真強韌到崩不掉的地步,心裏堆累的恨也是難消的。

    白澤遠可不覺著單憑自己的出現就能讓燕歸南消了警惕,麵對著燕歸南的刺詢,白澤遠往前走了一步,問道:“敢問前輩可是雁羽門門主,燕歸南?”

    燕歸南冷笑道:“我是不是燕歸南,你霸槍門會不知?哼,少在我麵前玩這些虛的。鍾良金那奸賊在哪?黃東旭那雜種又在哪?他們不是想要撬開我的嘴?既然想撬,就讓他們自己來,別以為換個人模人樣的進來,就能讓我開口。”

    仍舊坐在那處,僅是抬頭,身卻不動。此刻的燕歸南看著雖像已無殺人的力氣,不過白澤遠知道他正在尋找機會,尋找一個自己往前靠近的機會。隻要自己再往前邁近一步,這個伺機而動的猛獸就會逮住機會撲上來,咬斷自己的喉嚨。

    身體緊繃,眼中殺意幽幽,就連殺氣也充縈地道四周。燕歸南在等待機會,白澤遠如何不知?沒有應他所盼往前再邁,白澤遠說道:“前輩,白某並非霸槍門中人。”

    燕歸南諷道:“不是霸槍門的人,嗬,硬的不行現在給我來軟的?你說你不是霸槍門的人,這種鬼話你以為我會信?你要不是霸槍門的人,如何會知道這裏,又如何進得來,這裏入口極是隱秘,這十幾年來從未有人來過,你能進得來?哼,別以為裝成旁門旁派誤入這樣的鬼話能叫我信了,我告訴你,給我滾回去同鍾良金說,這種不入流的髒招別拿來丟人現眼。他以前是個奸詐的小人,現在也仍是,他的這些招,我心裏清著,想要知道那東西在哪?讓他有本事自己來用刑審我。”

    白澤遠的話,燕歸南一個字都不信,對於他來說白澤遠就是鍾良金使的一個計。知道用刑之下斷不能撬開自己的嘴的他幹脆另用惡計,讓手下徒弟假扮別派人士,誤入這兒以博自己的信任。

    讓人困在地下不生不死熬了十幾年,要是對人還能存半點奢盼,白澤遠反而感到奇怪。知道單憑口頭之語是絕不能叫燕歸南信了自己,白澤遠也隻能賭上一賭。

    明知燕歸南那雙眼一直焦盯著自己的頸部,等待自己往前靠的那刻,高手的蓄勢待發,就算叫人囚了十幾年,那一刻的迅猛突襲也是難防的。

    鍾良金和黃東旭對燕歸南用刑,向來謹慎小心,甚至用刑前還會對他使些軟禁散散去他的力氣以防叫他尋機殺了。用刑時絕不會走到他的跟前,更別提靠近他的身體。鍾良金是個老奸巨猾的主,也正是因他的謹慎奸詐,這十幾年的折磨燕歸南才殺不了鍾良金和黃東旭。

    鍾良金和黃東旭,他殺不了,這霸槍門的人他總該殺一個才夠本。等候機會,就像潛伏於暗處的猛獸,候等獵物上前。

    這種等待他已經等了十幾年,原以為這一次也不會如願,誰知這潛入密道的白衣人竟然往前邁進。一步接了一步,雖不過幾步的距離,可對於白澤遠來說,他的命已步步朝著黃泉路靠去。

    這個機會燕歸南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他絕不會放過。披散的發下,殺意從眸內迸出,就在白澤遠走到他的身前準備開口時,燕歸南直接攻俯撲上。

    捆在身上的鐵鏈因為燕歸南的動作“叮當”亂響,不顧身上鐵鏈帶起的撕痛,燕歸南朝白澤遠喉部咬去。

    就算在地下困了十幾年,就算承受了十幾年的折磨,燕歸南仍是燕歸南。軟禁散藥效退後的他對於任何靠近這兒的人來說都是危險的,突襲奇然,叫人防不勝防,眼看那張張開的口就要咬住白澤遠的頸部,斷其喉骨,下刻白澤遠也出手了。

    迅如電閃,指尖猛點頰車,燕歸南大張的嘴瞬間酸麻。趁燕歸南因麵上麻酸撲勢稍頓,白澤遠接連出手,手自燕歸南肩部手部粘過,不過一瞬的電閃,那殺意洶洶的燕歸南直接叫白澤遠扣擒壓在地上。

    重重壓扣,限住他的一切行動,等到地道內聲響漸消隻剩下燕歸南的氣喘時,白澤遠聽到那幹啞的聲音喘著氣問道。

    “佛手十八粘,紫台山的紫台山人同你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