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陳塘關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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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妖道:“首先,姑娘可知,你腳下所踩乃是一個石胎。”
石胎?魚火客一怔,心道,這東西卻是聽說過的,有些婦人,因為小產,胎兒死了卻並沒有順利從腹中掉下,導致一直卡在腹內,致使這婦人永遠不能生育。隻有在死後才能從身體取出,民間,關於石胎的傳說還是不少的,甚至有活到七八十歲的婦人死後腹中亦能取出石胎來。
但,石胎一般就算化作石頭,也有個模糊的小小人的模樣,眼前之星宿分明就是圓盤狀磨片一枚,哪裏像什麽石胎嘛,她於是搖頭道:“不,這是一個磨片。”
“不,是石胎。”
魚火客凝眸瞧著腳下踩著的星宿,疑惑道:“這明明是磨片啊,石磨何人不曾見過啊,此物種種特征都是磨片的樣子,好像這個無需爭論吧,再說了,此物半丈大何人有那樣大肚子長出這樣大一個石胎,說出來誰信呢。”
“然,姑娘信我吧,這確實是個石胎。關於它為何如此大,聽我慢慢道來”石妖道,“此石胎可是個老家夥了,乃成湯亡後,周朝初建時,陳塘關總兵元配殷夫人所產。”
魚火客不解地問:“怪哉!我也算是齊國人,何以不知道齊國有一個陳塘關?”
石妖道:“姑娘不知不足為奇,那是一段被掩埋的曆史成湯末年,現下我們所在的這個處於齊境東邊極地的阿城,並不叫阿城,正是那近接東海的陳塘關。成湯末年,帝辛兵敗如山倒,陳塘關一役,更是慘禍滔天,周天子請來術士,以術數神通借東海水淹陳塘關,大歿草民三萬三,從那時起,阿城和即墨城,因為百姓幾乎死絕,這才使得後來周天子封侯的飛熊上人呂尚,建都時西移至臨淄,建立了呂齊江山。若不是忌憚那水淹陳塘關的大難,否則,呂尚豈肯放過靠海又魚脂魚膏豐厚的陳塘關、夜邑或即墨呢然,夜邑和即墨可舍,夾於兩城之中,三麵臨海的重要關隘陳塘關卻絕不能舍,為了掩埋東海水淹陳塘關的慘史,呂尚將陳塘關更名阿城,又尋來善於治水的李靖,駐守陳塘關,也就是呂齊之阿城第一任阿城大夫”
魚火客道:“難道,這石胎就是那神通廣大的陳塘關總兵李靖的內人在那時所生?”
這問題簡直廢話,因為石妖已經說過,而魚火客沒話找話是沒法子,因她在一邊聽石妖講故事,一邊想著怎麽除去那大彩球,急的不行啊,她要掩飾內心的焦急
石妖倒恭敬,忙“老老實實”道:“不錯。正是那時。李靖善治水,幫周天子水淹陳塘關就是他的計謀,他因為殺孽太重,有幹天合,娶妻殷氏雖然賢德,但一直都無子女出,到晚年,殷夫人突然懷上身孕了,怪異的是,殷夫人好不容易懷上的這胎足有三年零六個月,亦不見發動,直至有一天在東海邊賞景,忽然腹痛,回家後,就從腹中離奇產下了這枚石胎。此胎頗為古怪,從殷夫人腹中取出時,乃一尺餘的皚白的圓盤狀石頭,且,出生後,看著就是一塊石頭的它,不吃不喝,亦能兀自長大,越長越大,越長越厚重,甚是怪異,漸漸就如姑娘眼前所見那看起來磨片似的龐大了李靖雖想子瘋魔,但執意丟棄此石胎,可殷氏不忍,暗中養下,哪隻,石胎一天天長大,並不安分,漸漸從中剝離成兩部分,一個是一個圓球,一個就是現下你所見之磨片狀了,那圓球部分比磨片狀部分神智清晰,迷迷糊糊竟滾入李靖房中,想與父親相認,可歎,卻被李靖當做怪物揮劍砍殺,然它滾起來極快,僥幸逃了。而李靖並不放過這石胎,硬說它是生來作踐羞辱他的禍患,他不但逼殷夫人交出石胎剩餘部分即那磨片狀的部分了,還因砍殺不死它,將它當作石磨的磨片,鎮壓在磨盤下,碾出無數碾紋,以懲戒它後來李靖亡,磨片狀石胎流落民間,下落不明,直至今時再次出現”
魚火客聽得呆了,在場,上官雲珠、縣子碩還有文君、丕珍,亦聽得呆了。
這時,她是心急如焚啊,邊聽眼前“奇怪男子”講話,她眸子連瞥他身邊的大彩球也不敢,怕打草驚蛇,聽這“人”講這些秘聞,她隱隱猜到一點這人之身份,雖然驚世駭俗,可她強行壓下心頭巨大的震驚,仍拖延著時間,與他斡旋道:“敢問,你可知道,這石胎有何特性,據我所知,它被用來設置在此處,可是害人無數,雖是被有心人利用,亦罪孽深重啊!”
她故意將話說得嚴重又誇張,好讓對方慢慢解釋,而她正好快速思考除去那蜂窩大彩球的策略。漸漸的,她也有了一點思路,時間,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隻聽石妖又對她道:“這個,我也略微知道,此石胎流落民間後,一直在找尋失落的那部分,即它中間空出來的那圓球物,因為強大的執念,它生出一種奇異的能力,就是可以投石問路”
“何為投石問路?”魚火客忙問。
石妖徐徐道:“磨片石胎這投石問路的能力,就是控製身邊的石狀或質地堅密物,作為意識一部分。”
“印隨控製?”魚火客問。
“差不多!實際比這更高明。”
魚火客忽然道:“顯然,按照你所說,這磨片石胎若有意識了,可就不是普通的石頭了,乃成妖了!”
她這是胡謅,因為妖根本不可能是星宿的。星宿必是死物。她隻是追著怪異男子話中“錯漏”無話找話,逼他回應,拖延時間。
因為,她不能讓對麵奇怪男子停止講話,她還沒有做好除去他身邊蜂窩大彩球的準備。
石妖淡淡一笑,似乎沉吟了一會,他道:“也許它曾經是吧,但姑娘既有術數神通,完全可看出,它現在乃一死物的,並非妖。”
他的語氣,頗有些傷感。
見魚火客沉吟不語,忽的,石妖頭一歪:“姑娘,此磨片是無辜的,它被人利用囚禁在此,受盡苦楚,就讓我帶走它吧。”
魚火客此刻終於做好除去大彩球的準備了,她悄悄鬆一口氣,道:“確實是悲慘身世,行吧,我和我的朋友們商量一下,”搖臂一點,她對上官雲珠和縣子碩招手,“你們過來吧,我們商量下。”
石妖淡然看著魚火客,眸子眯了眯。似乎看出她有什麽打算,但,他畢竟忌憚魚火客腳踩著那磨片星宿,不敢輕舉妄動,隻任由上官雲珠和縣子碩朝她走去。
上官雲珠和縣子碩一靠近魚火客,就被她喚去了身後。
她道:“你們給我看好這磨片。”
言畢,她一躍跳下石頭堆,雙手快速結印動作起來,頓時,整個洞穴空間無風晃動,響起陣陣轟隆的嗚咽之聲,在地麵,那大彩球底下,忽的“砰”一聲巨響,不知怎的“突兀”彈出一個大黃包袱,將大彩球被頂得老高,接著,魚火客放出魯公木線,一卷,將它卷了過來,在大彩球卷過來的同時,可以看見,迎麵照著大彩球逆飛方向,又飛去了三抹杏黃色光芒,明顯乃某種手段
而石妖看著她做這些,一動不動。
還是在石妖身邊,文君和丕珍同時出聲。
丕珍大喊:“不要!”
文君亦慌張道:“太子!”
太子?這大彩球是太子?魚火客聽了一頭霧水,但,晚了,那朝著她飛來的大彩球,已經被她瞬間放出的另外三枚符籙罩定,正是那逆飛向大彩球的三枚杏黃色光芒。
這三枚符籙,在半空突然爆開,亦化作三個大包袱,似有千鈞力道,轟隆隆朝著大彩球三麵夾擊爆砸而去。
頓時,大彩球被打得擠壓下去,縈繞它表麵的無數七彩石子爆裂開,裏麵,一彈,閃避著滾落在地一個人,正是田辟疆。
田辟疆結束滾動,蹲伏在地,一抬頭,他一眼看見魚火客,奇怪的是,他卻臉上一笑,幾乎有些興奮地道:“你們說的,本宮都聽見了,隻是本宮方才被困,不能出聲與你們溝通,那個魚姑娘,放了石妖吧。”
“石妖?哪?”
魚火客盯看著那額頭有一顆七彩小球的男子,它是石妖?無疑,田辟疆指的肯定是它啊。
石妖一拱手:“謝太子成全!”
魚火客道:“我沒怎麽樣它啊!”
田辟疆搖頭:“本宮說的是它的那部分”
搖臂一指,點著正被上官雲珠和縣子碩護著的磨片星宿。
魚火客搖頭:“不行!此乃星宿,絕不能放走!”
不過,這刻,她心中另外一個猜想和田辟疆的推測不謀而合,剛才聽石妖講述,她已經隱隱猜出,她擒住的這磨片星宿,可能就是石妖的一個什麽物品。對石妖的話,她無法辨別真假,但她現下是十分同意田辟疆將怪異男子稱為“石妖”這種判斷的,眼前額頭上長了個七彩珠子的怪異男子,顯然是妖,而對石胎秘聞如此了若指掌,也可能跟他是“石頭之妖”有莫大關聯。但,就算磨片星宿是石妖的什麽物品,那她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就賣田辟疆這個天大麵子,無緣無故放掉星宿這個禍害啊。
然,田辟疆還在勸說她:“你怎麽死腦筋了,這星宿已經悔過了,可以放了!”
魚火客道:“你胡說八道。”
田辟疆慢騰騰朝她走去:“真的,魚姑娘,你怎麽這麽不相信人了,不信,本宮來證明給你看”
魚火客道:“什麽意思?怎麽證明?這磨片就是星宿,不是什麽妖,你少來胡亂攪合,我要捉星宿,這是不可壓倒的任務,你師父鄒真人亦不能阻擾我!而且,我的判斷不會錯,此星宿乃死物,絕非妖之流!”
“可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啊!”
田辟疆走進魚火客,又躍過她,來到上官雲珠和縣子碩身邊。
兩男對他點點頭,讓出位置,讓他觸摸磨片星宿。
隻見他自懷中取出木刹,轟隆一陣,放出一團茂盛的火焰的花朵,劈劈啪啪,就朝著磨片星宿燃燒去,瞬間罩定了磨片星宿,因為火焰花朵的焚燒,頓時從它外圍,脫落下一層淡淡的透明狀的七彩包衣,就好似包裹在磨片星宿外麵的一層隔膜,看著還挺美不勝收的。
磨片星宿脫去此包衣,頓時成為皚皚白色一片,再沒有那種七彩光澤。而自它身上取下的包衣,被田辟疆拿在手,一轉身給魚火客遞了去。
“不信試試!”
魚火客用魚火碧璽一照,打一道指令,果然嗖一聲,將此七彩包衣收入通紅的魚火碧璽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的陽退術絕不會出錯,我感應到磨片就是星宿啊,為何現在感應又不是了,那七彩包衣怎麽回事?”
田辟疆道:“這個不怪你,你不懂禦靈手段,故也不了解石胎具體是怎麽回事。”
“我知道。聽說過”她害羞地爭辯著,忙將她知道的一些石胎民間傳說講出來,還強調道,石胎很普通,有些婦人懷了石胎還能活到七老八十呢。
可,田辟疆笑著搖頭道:“好!那本宮問你,為何婦人懷了石胎不會死去,還能活著,有些還能活到七老八十?”
“這個,這個有什麽嘛,能活就是能活,石胎又不吃人!”她勉勉強強道。
田辟疆笑著道:“石胎是源於死胎,石胎之所以能長久存於婦人體內,而不傷害婦人性命,那是因為,在婦人體內,以生機可生出一種皚皚的白色硬物鈣,覆蓋在死胎之上,阻止其腐爛,漸漸變成石胎,雖然石胎一直留在婦人體內,但被石質的包衣裹著,不參與婦人身體生機循環了,故而,也就不會影響婦人身心,隻是,這婦人從此永不能生育而已。剛才,本宮用木刹解下了那磨片星宿的外層包衣,被你收去,那包衣才是石胎這許多年來,由當初自母體降生殘存的東西,乃真正星宿,而它裏麵的石胎已經變了,縱然也是從母體降生,但早年因為化妖,成了妖,它死了,就成了妖屍了,妖屍不是死物,自然不是星宿”
魚火客猶想著田辟疆的話,不可置信道:“你是說,磨片星宿當初化妖,隻是將內心一部分石頭化了妖,外麵一層變作了星宿?”
“聰明!正是如此!”田辟疆讚許地看著魚火客道,轉身,他看著石妖道,“這也是你沒有跟本宮講清楚,或許你隻是有這種猜測,故而你虜獲本宮而來,想奪取本宮的木刹,嚐試著幫這磨片取下外麵的七彩包衣,救走它的妖屍,對不對?”
石妖早已經感動得淚流滿麵,跪倒在地:“太子睿智,小妖正是此意,本來還模模糊糊,連猜帶蒙,想連同它之包衣和妖屍一起擄走再做打算,現下看來,這實是愚蠢和魯莽,多謝太子點撥,當初是我無禮了,我甘願領罰!”
田辟疆一擺手:“算了,本宮不與你計較,隻是,你是不是該告訴大家,為何你執意要取走這妖屍?”
石妖點頭:“稟告太子,到了這地步,實不敢欺瞞,其實,那磨片就是我的同胞兄弟,當初我們同為一體,後來我從中剝離,正是那逃走的圓球自我和兄弟從母體降生不久,就成了石妖,可以吸取天地之氣,不吃不喝,亦能長大,越長越大最終長成個磨盤般可惜,我那兄弟心智不如我清明,混混沌沌流落民間這幾百年,受盡苦楚,更被奸人匿於此拜蛟藤養成星宿,為禍人間,而且,妖身不知何時亦先於我死去,它遭受這許多苦難,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連妖屍也屍骨無存啊故才衝撞了太子和魚姑娘!我實在該死!”
魚火客十分慚愧:“石妖你也不必太自責,今次我也有責任,是我孤陋寡聞了,差點濫殺無辜好啦,現下沒事了!”
接下來,上官雲珠亦和文君、丕珍相認!
皆大歡喜。
可田辟疆亦還有事求助石妖:“對了,囂福,藍鷂她們哪去了?”
石妖忽的神情肅穆:“糟糕,她們可能已經困入陷阱了”
“什麽陷阱?”魚火客和田辟疆同問。
石妖道:“在星光隧道那有一入口,直通這拜蛟藤控製台,那裏聚集了很多道者他們被阿城大夫指使控製這拜蛟藤,那幾個姑娘很可能困入了那裏”
“那還等什麽,我們救她們去”田辟疆趕緊道。
而魚火客既不知道星光隧道,也不知道這地方為什麽叫拜蛟藤,在一旁幹瞪眼。
她喃喃道:“誰能告訴我,這地方為何稱拜蛟藤?”
田辟疆道:“此乃我田齊秘辛,是這樣的,此藤乃一古老異種,極珍稀,當年東海水淹陳塘關後,飛熊上人從其密友處求來此藤根植於此,相傳此藤相當於定海之針,它可防止東海水患再度來襲呢”
魚火客“哦”一聲,忽然酸酸地道:“是啊,好厲害啊,哼。”她忽的使小性子起來,“怎的才幾天不見,你身邊竟多了這許多姑娘?”
眸子一偏,看向麵龐姣好的文君和丕珍。
田辟疆看她一眼:“還不是因為找你,實讓本宮找得你好苦!”
魚火客撒嬌道:“我要你找幹嘛,我好好的。哼!”
田辟疆道:“那是,本宮已經看出來了,身邊還有兩個俊男保鏢呢。”
“你!”她羞得滿麵通紅。
而他無心再與她拌嘴:“好了,不說這個了,本宮現下還要趕去救那三個姑娘!”
旁邊,石妖忽然體貼地道:“太子,你無須多慮,那些道者,我留在星光隧道時,對他們太熟悉了,我去救那三個姑娘。”
上官雲珠、文君和丕珍趕緊致謝。
不多時,石妖救來藍鷂等人,眾人歡聚一堂,歡歡喜喜相攜齊回象笏山莊去了。
路途中,田辟疆表麵歡愉,內心卻有些沉重,他想:此番阿城大夫聯手道者行會,控製象笏山莊,舞弄權術於朝野,為禍即墨,作祟阿城,罪孽深重,回臨淄他是定要向父王參一本的!
本卷劇終
象笏記後記:
不久,田辟疆返王都臨淄,覲見齊王,象笏山莊“拜蛟藤”一案,令齊王震怒!齊王怒烹阿城大夫此為後記,史料資治通鑒可察。
資治通鑒有曰:
齊威王召即墨大夫,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人民給,官無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助也!”封之萬家。召阿大夫,語之曰:“自子守阿,譽言日至。吾使人視阿,田野不辟,人民貧餒。昔日趙攻鄄,子不救衛取薛陵,子不知是子厚幣事吾左右以求譽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嚐譽者。於是群臣聳懼,莫敢飾詐,務盡其情,齊國大治,強於天下。
資治通鑒段落譯文:
齊威王召見即墨大夫,對他說:“自從你到即墨任官,指責你的話每天都有傳來。然而我派人去觀察即墨,田野開墾了,人民富足了,官府沒有積壓著等待處理的事,東方因而安寧這是你不巴結我左右來求得幫助的原因啊!”隨即封賜即墨大夫享用一萬戶的俸祿。
齊威王又召見阿城大夫,對他說:“自從你鎮守阿城,稱讚你的好話每天都有傳來。我派人察看阿城,見田地荒蕪,百姓貧困饑餓。以前趙國攻打鄄地,你不救衛國奪取薛陵,你不知道這是你用重金來買通我的左右來替你說好話啊!”
這天,齊威王下令把阿地大夫及替他說好話的左右近臣烹了煮死。因此,齊國上下官員都受到震動和教育,誰都不敢再像阿大夫那樣買通威王的親信搞欺上瞞下、玩忽政務、邀功冒賞,人人全心全意地為國家辦實事辦好事。齊國得到很好的治理,在當時成了天下最強的國家。
作者有話說:關於本卷未盡的謎團,請關注捉星宿後續卷本,將逐一解開,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