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huáng bīng柱包圍大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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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了木製高台邊,田劈疆按照師父指示,開始將小草人碼放在十二隻水桶外圍。
霎時小草人被堆放著形成一個圓圈,本身,十二隻水桶又有一個圓圈,則,一個大圓圈套進了一個小圓圈,大圓圈距離小圓圈約丈許,整整齊齊。
而鄒衍正環繞十二隻木製水桶走動著,一邊走,他不斷從袖子裏抖出一些huáng sè粉末灑入一隻又一隻水桶中。
那些自他袖子裏灑出的huáng sè粉末,雖然量不多,一隻木桶隻撒入一小撮,但當粉末一浸入木桶裏的水中,瞬間就暈染開了,將諾大的一木桶水,染得澄黃一片。
等十二隻木桶都被這種huáng sè粉末灑滿了,鄒衍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朝仍然在擺放小草人的田劈疆行了去。
“辟疆,你這邊忙得這樣了?”
田劈疆聞言,一扭腦袋,應答道:“師父,差不多快擺完了,瞧,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擺的!”
鄒衍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果然,那些小草人五個一組,以一個個小圓圈的形式,次第延綿開,最終首尾交接,所有的小圓圈,整體環繞成一個大圓圈,將十二隻木桶形成的“木桶圈”護在了中間。
鄒衍不禁讚道:“不錯!現下你隨我來。”
言著,他帶著田劈疆朝十二隻木製水桶走去。
在一木桶邊,他搖臂一點,指著木桶裏的水:“瞧”
田劈疆凝眸去瞧,看見,木桶裏固然是有水,可,卻是澄黃一片的。
適才他在認真擺放小草人,並沒看見鄒衍動作。
此刻,看著木桶裏一片片的澄黃液體,他詫異地皺起眉頭。
因為之前他可是親眼看見下人們把純淨的山泉水裝入這些木桶中的,何以片刻功夫,木桶裏麵的水竟呈現出這種顏色?
看著這些huáng sè的水,他心中產生了一種既汙濁又妖異的感覺
“怎回事,師父?這、這些水”
鄒衍淡淡一笑:“莫慌,這是我弄的!”
田劈疆“哦?”一聲,心中的不解可想而知。
好在,他很快聽見師父主動解釋起來。
鄒衍道:“適才我在各隻木桶裏放了秘製染料,這種染料對人體沒有害,它本身也沒任何威力,隻是有一個特性極強的擴散力。”
田劈疆自然是不理解師父為何這樣做,當下隻是點頭,等師父進一步解釋。
很快他聽見鄒衍繼續道:“你一定好奇我為何要這樣做,那是因為,一會兒我求夜雨,並不滿足隻求來普通夜雨,我要將之變成夾雜了黃霧的夜雨。”
“師父,霧何來霧,還是huáng sè的霧?”
“雨既可祈來,霧為何不可?”
“那倒是!”田劈疆點頭。
鄒衍道:“不過,這霧,得你來出力了。”
“我?”
“對,你!其實不但這霧,便是這夜雨,也要靠你。”
田劈疆:“”
鄒衍定定看著這個“蒙在鼓裏”在徒弟,淡淡一笑:“你現下定迷迷糊糊,不知怎樣做,沒關係,按照我的吩咐,一步步做就知了。”
“是,師父。”
“首先,你將木刹拿出來。”
田劈疆照做,鄒衍點點頭,帶著他走得更靠近一隻大水桶了,這才道:“辟疆,現在,你用木刹打一道冰寒藍光進入這大水桶中!”
田劈疆立即擺手:“不可,師父,若我那樣做,必然要凍裂這大木桶。你知的,我的冰寒藍光瞬間可將流水凍住,而一旦水結冰,必然體積增大,這大水桶可就承受不起要爆開了。”
“照做就是,我自有主意。”
“好吧。”田劈疆雖不知道師父是什麽打算,但曉得,師父這樣做,必然有其深意。
當即,他搖晃木刹,一甩,一道閃閃的藍光疏忽遁入眼前大木桶中。
就在這同一時刻,他瞧見,師父猛地從大袖子裏拋出一隻小草人。
那小草人幾乎跟他的冰寒藍光同一時間進入大木桶。
然後,他感覺隻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嘩啦”一聲,一道黃澄澄的水的柱子,從眼前大木桶中衝天而起,拉得長長的,直朝半空而去。且,之前師父從大袖裏拋入水桶中的小草人,就在那水柱之上,被水柱頂起,亦入了暗夜的半空中。
瞧著這幕,在震撼的瞬間,田劈疆腳下步子已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因此他得以更直觀看清楚這眼前衝出水柱的大木桶正在發生的變化。
隻見,自大木桶裏衝出的水柱,約五丈高,細細一根長水柱!詭異的是,此水柱並不流動,而是全身藍光疏忽一閃,接著,場麵上響起來一陣陣“哢哢哢”的聲音,於是,眼前從木桶裏被拉出之長長水柱,瞬間變成了長長的冰柱,且泛著明huáng sè光澤,乃一種huáng sè冰柱!
對此冰柱之詭異顏色,田劈疆曉得,乃之前師父將大木桶裏麵的水用染料浸黃了,故,huáng sè的水自然形成huáng sè的冰柱。
看到這些,田劈疆似有所悟,一扭頭,他看去他師父:“師父啊,我想我曉得了,你原來是要我用木刹放出冰寒藍光來製造這些冰柱!隻是師父,你剛剛放入木桶裏麵的那小草人是何用途?為何它會被水柱頂起而帶去半空?”
鄒衍道:“它不是被頂起,而是主動飛起,不是它在牽引,這水柱怎可能瞬間被拉得那麽高,而弄出來這樣完美的冰柱!”
田劈疆不好意思地一笑:“哈,原來如此!”
鄒衍點頭:“行吧,我們別囉嗦了,這還有十一隻大水桶我們要做同樣的事呢。”
“師父,這另外十一隻水桶皆要弄出來這種五丈高的水柱哦不,冰柱?”
“當然!”
接著,他師徒二人如此這般,將木製高台周邊另十一隻大水桶裏麵的水,也由小草人拉伸,又以田劈疆的木刹冰寒藍光作為凝固,而皆被製作成了huáng sè冰柱。
“師父,這”田劈疆看著周遭十二隻水桶裏麵立起來的,高高地刺入半空的冰柱,不由一陣感慨,“這好壯觀呐!”
鄒衍點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師父,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這時候,該把之前遣下去的小廝都喚來幫忙了。”
“是,師父。”
不多時,田劈疆喚來了那一眾小廝。攏共三十人。
鄒衍首先是將這三十人聚集到木製高台邊,即,十二隻水桶做支撐形成的十二條huáng sè冰柱環繞而成的圓圈裏。
而後,他當即傳授了一首奇怪的曲子給這三十人,並對他們道:“剛剛我教給你們的曲子叫大風曲,呼風喚雨,它最行!大家都學會了嗎?”
“都學會了!”三十個小廝異口同聲道。
“好!”鄒衍滿意地點點頭,“全體注意,預備唱!”
霎時,一曲渾厚的,眾人合唱的“大風曲”,在這踏風閣後花園響徹起來。
這曲子很奇怪,雖是眾人合唱,但音極低。
在那低沉音調中,整個後花園沉浸在一種“大風將來,暴雨將襲”的蕭條氣氛中,說不出的詭異
“師父,接下來呢?”
“隨我來!”
鄒衍任由這些站立一起,整整齊齊唱著“大風曲”的小廝們合唱著,而他帶著田劈疆,直朝著木製高台行去,須臾,他二人攀登至了高台上。
高台頗高,風嘶嘶吹著,極涼爽。
鄒衍突的道:“辟疆啊,把你之前得來的那些金疙瘩給我!”
田劈疆連忙自懷中取出在馬場軍營得來的金疙瘩,遞上前。
鄒衍接過,手握著這些金疙瘩,他眸子散開,視線在周遭不遠處那十二條huáng sè冰柱上一一掃過,突的,他手中之金疙瘩“噗呲、噗呲”飛騰起來,一一被他打入十二條huáng sè冰柱內。
忙完,他轉過身,對田劈疆道:“辟疆啊,準備工作,我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要開始祈夜雨了。而你,在我祈求夜雨的時候,時刻注意著周遭變化。這其間,我要維持黃霧彌漫,還要接引夜雨來襲,不能分心。當有異常出現,則,就是你行動之時刻!你謹記!不論出現什麽異物,你必須速度去追擊它,擒下它。因為十之**,它可能就是之前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那金色小球原形了”
“遵命師父!”
鄒衍點點頭,在木製高台的紅綢布案幾前坐了下來,就要開始動作
忽的,他又扭頭看去田劈疆,叮囑道:“辟疆啊,還有一個事,你現時呢,可暫待在我身邊觀察一會兒,看看我怎祈雨,等過會黃霧來襲了,也就意味著夜雨將來了,則,你為了保持行動機敏,在那時刻就立即下了這木製高台,到十二條huáng sè冰柱形成的圓圈裏巡邏去。huáng sè冰柱圈子外圍,擺放了很多小草人,那些小草人在夜雨來襲的瞬間,可能會一一膨脹開,形成一個殘暴的廝殺小混亂場麵,屆時在唱大風曲的小廝們可能要驚慌,你要維持他們,不亂叫他們亂跑,不要叫他們出了huáng sè冰柱圈子,你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要出huáng sè冰柱圈子總之,你隨機應變罷!”
“好的,師父,我記下了。”沉吟一瞬,田劈疆忽的想起什麽,“師父啊,聽你這樣說,那金色小球今夜被yòu huò來,好似很不尋常,你你不會有危險吧?”
鄒衍臉色極嚴肅:“一般來說,是不會的,除非那金色小球乃人為暗中操控!”
“若真是那樣呢師父,則你你會怎樣?”
“受點傷吧,大概”
“啊?師父,這這樣凶險的麽?”
鄒衍搖頭:“行了辟疆,怎的婆婆媽媽起來了,為師自有分寸,你相信為師,為師不會真拿自己性命去冒險的,加上你還在我身邊呢,不為我自己,我也要為你著想若屆時場麵真那樣不可控,對你而言也不安全,那怎行?故,你不要過分擔心為師,更不要因此投鼠忌器,擾了一會兒行動時的機敏!總之,此一役,我們到了這地步是決計不能退縮了的,為了弄清楚這金色小球真相,這一關,你我師徒二人是必然要闖的!”
“知道了,師父。”
鄒衍點頭,沉默著,開始在紅綢布案幾前手印紛飛而忙碌起來了。
而田劈疆,目不轉睛看著師父的動作,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今夜一役,完全超出了他之想象。
他沒有想到,師父表麵上對金色小球之事挺隨意似的在處理,其實不然,師父乃對此事最上心、最緊張之人!
他沒有想到,今夜表麵看,不過誘金色小球現身,好似隻小事一樁。其實乃隱藏巨大危險的行動或說戰鬥!而此“戰鬥”中心,或說焦點,毫無疑問,自然是在高台坐鎮祈雨的師父本人!
霎時,他對師父又敬佩又慚愧。
其實,今夜行動之前,他稍有埋怨,埋怨師父不讓他去夕暖樓,埋怨師父“隔離”迎春,埋怨師父略有些不近人情,現下看,他是徹底誤解了師父的良苦用心了。
一瞬間,他心中被激起一股鬥誌,誓言定要拿下這詭異的金色小球!
當即,他那搜尋的眸子,愈加敏銳觀察起四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