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男人的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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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泥癱倒在地上,她瓷白般的臉上淚水像斷線的珠子,
尚爵的最後一句話將她從迷茫中給拉了回來,是的,她偷,情,她無恥,她對不起黨長。
一麵哭一麵伸手過去將浴袍拿過來胡亂地裹在身上,她想站起來,可是努力了好幾下,雙腿軟得像麵條似的,掙紮半天才扶著餐桌站了起來。
誰料想剛站穩身子就一輕,被從洗手間裏收拾好自己出來的尚爵給抱了起來。
“你,你又要做什麽,無恥。”
雲泥一驚。
“閉嘴。”一聲沉斂的怒吼。
“放我下來。”
雲泥用力掙紮,她雖清瘦,可是拚起狠勁兒來力量也大,這會兒又像貓撓似的雙手亂撲騰。
尚爵隻好沉著臉將她放下來,又反手一推將她推到餐桌上抵住,目光是沒有一絲情感的,低聲警告:“給我乖一點,如果你想維護陸長青的話。”
這話很管用,很傷人。
莫名,兩個此時怒目對峙的人都不想提起這個名字。
雲泥隻會更內疚更難受,而尚爵,他看著她的突然間冷靜下來,心裏更是掠過一絲恨意。
他放開她,聲音冷冷:“去洗幹淨,再給我做一份早餐。”
嗒嗒嗒
陸府的上空響起一陣直升機槳翅的轉動聲。
蘇蓉正在喝早茶,聽到聲音放下杯子。
那邊良定進來報:“大太太,老爺回來了。”
“回來了,不是說要去一周的嗎?”
還是忙不迭地迎了出去。
黨長在下屬的攙扶下從飛機裏下來,他揮揮手:“你們可以回去了。”
“是。”
直升機很快開走,黨長抬手順了順頭發,那邊蘇蓉和良定早已匆匆迎了過來,良定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老爺,辛苦了。”
黨長:“泥泥呢?”
一句話讓蘇蓉原本掛在唇角上的笑意收了一分:“爺,你該不會千裏迢迢回來是因為想泥泥吧?”
陸長青這一輩子為官能步步高升,其中有一個最大的訣竅就是藏,官權的運用,他一直藏得很到位,讓旁的人拿捏不住實質性的把柄,所以這種動用直升機回私宅的事情,他可是從來沒有做過。
今兒算是真正的破例了。
黨長往屋裏走,匆匆趕回來確實有些倦,昨天晚上也收到了斐東的電話,說雲泥已經無恙了,可他還是放心不下,想想,這麽嬌嫩的美人兒心甘情願給自己做小太太,自己不寵著愛著,還能怎地?
“不是想,是擔心她。”黨長一麵說著,往屋裏走,軍綠外套也脫下來,放到了良定手上。
“擔心?”
蘇蓉不解道:“可是泥泥好好的呀!”
“好什麽,她昨天在醫院裏暈倒了。”黨長的語氣裏有幾分煩燥,拉了脖子上的領帶下來,再順手扔在良定手上:“是言帛給我打的電話。”
“言帛給你打電話了?”蘇蓉吃驚道:“這孩子,我不是在得更近嗎,要是泥泥身體不舒服,我處理起來更及時些。”
“他這是故意要氣我的,看不出來?”黨長坐到了沙發上,一麵吩咐良定:“去準備車子,和我去學校一趟。”
“是。”
良定答應著,心驚著,黨長變了,他如今已經開始用一種很霸氣很男人的方式,開始獨寵小太太了。
大太太到脾氣好,微笑著幫黨長揉肩膀:“這都快吃午飯的時候了,你又匆忙趕路一早上,要是實在不放心,讓良定去學校裏接泥泥回來,你就在家裏等。”
黨長抬起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算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
這時候旋轉樓梯上,陸言妙正好下樓來,她把黨長的話都聽進了耳朵裏。
陸方妙很是不高興地下了樓:“爸爸,剛才從窗子裏看到你坐直升機回來,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趕回來參加我今天晚上的演出呢,原來,是回來看那個小妖精。”
“噝,這孩子,說什麽話,她是你小媽。”蘇蓉連忙出聲。
“什麽小媽,她比我還小。”陸方妙走過去坐在黨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搖:“爸爸,你看媽媽,她為了雲泥凶我。”
黨長笑笑:“你媽媽沒有說錯。”
“爸。”
“言妙啊,還記得半年前雲泥進我們家的那一晚嗎,我在餐桌上宣布了,她將來就是我們陸家的一員,她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所以這輩份不能亂了,叫她小媽是應該的,再說,那天晚上你也沒有反對不是?”
黨長是語重心長的勸,他這個女兒,打小就嬌氣慣了,以前就看不起雲泥,可現在她既然成了自己的小太太,那他也應該多少有些護著她的作為。
可陸言妙不幹啊,小嘴一噘:“是,我們是沒有反對,那是因為你黨長大人官威大,我們不敢,可是你看看我哥,自從家裏發生這麽荒唐的事情之後,他有回過陸府嗎?”
蘇蓉神色大變:“言妙,閉嘴。”
“媽。”
“你怎麽可以這樣跟爸爸說話,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
這時候良定進來道:“老爺,車子準備好了。”
黨長的神色有些陰沉,一個男人的累乏,不外乎兩種。
事業和女人。
他不想再聽母女兩吵下去,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臉色嚴肅不已,嚇理陸言妙再不敢出聲兒了。
黨長就這樣出了門,客廳裏留下的蘇蓉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陸方妙:“你呀你呀,怎麽越大越不懂事了,你非要氣著爸爸才舒服是嗎?”
“媽媽,我我錯了。”
陸言妙低下頭,可心裏卻肆意地燒起一股怒火來。
爸爸從來沒有這麽冷冰冰地對待過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雲泥,那個小賤人。
上車後,黨長抑頭靠回坐椅背上,閉著眼睛養神:“阿定,到了叫我。”
良定答應一聲。
車子緩緩駛進。
大約半個小時後到達學校門口,車子不能進去,黨長更不能露麵。
要是雲泥做小太太的事情在學校裏傳開後,隻怕被傷害的是雲泥。
這些黨長不說,良定心裏也有數。
車子穩穩地停下,車一停,黨長也醒了,他就是休息一會兒,眯著眼睛其實沒睡著,在想事兒。
這會兒坐正身子,拿了隻煙點上:“撥泥泥的電話,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叫她不要在食堂裏吃了。”
“是。”
良定拿起電話正要撥,咦,小太太。
雲泥就在前方不遠處走著。
她的樣子顯得有些憔悴,神情落寞之間又有些無助的樣子。
她再次被尚爵要了之後,去洗了澡換好衣服,再給他做了早餐。
隻到做完這一切,雨停了。
那時候尚爵才讓她走,他的嘴破了一點皮兒,鮮紅色的一點,更顯得他俊逸的臉龐有幾分詭異美。
臨走之前尚爵又狠狠地吻了她,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吻得凶悍而霸道。
還在她耳邊留下一句:“以後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無論你在那裏,我打電話叫你出來你就得出來,否則後果你自己知道。”
話完他又咬了她脖子上一下。
那一下真狠,到現在,似乎還有些隱隱地疼痛。
幸好因為天氣變化的原因,她可以將外套穿在身上,領子正好擋住了那道咬痕。
可嘴裏卻總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兒,那是尚爵吻他的時候,將自己薄唇上的血液也一並遞進了她的嘴裏,是一種很異樣而怪異的感覺,在那一瞬間她大腦裏突然有種想法。
尚爵的血,流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麵。
這種想法讓雲泥慌亂,她絕不要屈服在這個魔鬼的身下,絕不。
電話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雲泥接電話的時候,她不知道黨長就坐在前麵不遠處的車裏,眼神溫情地看著她。
他們之間,在前一段日子裏,一直都有種相敬如賓的拘泥著。
可是自從那天黨長第一次拉過她的小手後,對她的感覺,就像一朵純潔而又帶著不安情愫的種子,在黨長心裏生了根發了芽。
這幾天,黨長給這種感覺找到了一個很準確的答案,初戀的感覺,對的,就是這樣。
雲泥接通電話後聽到良定的聲音,說小太太,老爺回來了,就在你前麵的車上。
雲泥一驚,瞬間有種手腳發軟的感覺。
但還是迅速收拾好心緒走過去,十米遠的距離,她在自己腦海裏編織著謊話。
雲泥拉開車門的時候,黨長笑著把手裏的煙換到另一隻手上,伸出右手去拉她,輕輕地一用勁兒,她上車了,關上車門。
“手怎麽這麽涼?”“是不是穿太少了?”
一連串的關心。
雲泥連忙笑笑:“沒事的,我體質屬寒,一向都手腳冰冷。”
“這可不行啊,阿定,以後記得讓廚房給小太太多煲些補湯。”
“是。”
良定問:“老爺,現在去哪裏?”
“去祥瑞齋吧,他家的老火湯適合泥泥。”
一麵說話,放開雲泥的手,將煙給掐滅在煙灰缸裏。
整個過程他沒有問雲泥剛才從哪裏回來,怎麽不在學校而是在校外。
他不問,雲泥編好的謊話用不上了,可她心裏卻很難受很難受,像被無形的手撕扯著一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