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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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東哄得蘇蓉很開心,繼續道:“就好比今天晚上,他還陪著小太太去了燕都。”
“啊呀。”蘇蓉突然一驚,完全沒想到自己打斷了斐東的話:“斐市長,你不說起來我到給忘記了,燕都,言妙表演結束了,她得回家裏去,哎呀不行不行,我到把那個小祖宗給忘記了。”
在眾人的驚愕下,蘇蓉忙不迭地站起來拿了手包就往外跑。
一麵跑一麵叫:“你們打吧,我有事情先回去。”
斐東連忙站起來跟了兩步:“大太太,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們玩吧,有良定呢。”
眾人:“”
隻到斐東看著蘇蓉跑遠轉過身來,看到的依然是大家愣怔的表情。
他的薄唇上便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笑:“愣著做什麽,大太太有事先回家裏去了,我陪你們打。”挽了挽雪白的袖子,走過去。
但此時的陸家,內戰早已開始了。
陸言妙表演完後,等整場結束才走,所以就晚了一個小時回到家。
她沒想到回到家的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這樣一番景像,奢華的大廳裏隻有桔黃燭光搖曳著,爸爸多麽溫柔地摟抱著雲泥正在跳舞,兩個人依偎的樣子頓時讓她怒火中燒。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子溫柔的爸爸,這樣子款款情深的爸爸,而這一切,不都應該是媽媽才有資格得到的嗎?
陸言妙幾乎是怒氣衝衝地就跑過去,一把將雲泥從黨長的懷裏拉了出來:“賤人。”
話完,拍的一巴掌就打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雲泥臉上。
“言妙。”黨長反應過來了,但因為剛才太陶醉了,所以還是慢了半拍,他伸手去擋時,陸言妙的巴掌已經落到了雲泥的臉上,很清脆的一聲響。
“你胡弄,她是你小媽。”
黨長大怒,一抬手將雲泥摟在臂彎下護著,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這樣子對著言妙凶狠過:“快跟你小媽道歉。”
“憑什麽?她從我的媽媽那裏搶了爸爸,我還得對她客客氣氣?”陸言妙也是氣憤不已,她是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她的世界裏一切都必須得完美,這其中也包括了父母的情感。
“你混賬,泥泥即進了我們陸家就是我的人,你要是再敢說半個不字,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女兒。”
“什麽?”
陸言妙振驚道:“爸,你說什麽,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女兒也不要了?”
黨長沒再理會她,而是低下頭去多心疼地看雲泥的臉,他心裏很惱火,雲泥的臉上泛起了五指厚厚的巴掌印。
頭痛。
要是兒子,他到可以揮他兩拳,可偏偏是女兒,胡攪蠻纏的吵也吵不過她,所以索性懶得理會,隻是心疼道:“泥泥,我替那死丫頭跟你說對不起。”
雲泥苦笑一下:“爺,我沒事。”
兩人身後的陸言妙發瘋似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一飲而盡,她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道歉,道什麽歉?
雲泥這個小賤人,一個家庭司機的女兒,憑什麽霸占她的家,霸占她的爸爸,任什麽讓她叫她小媽。
“爸爸,你偏心。”陸言妙尖叫著。
她要把這段時間以來對這件事情的不滿意和憤怒都發泄出來,她瘋了,因為她的聲音再也引不起爸爸的注意。
陸言妙看著那邊爸爸摟著雲泥轉身,說去找冰袋幫她敷臉什麽的。
當下怒火更大了,不由得揪起餐桌上蘇蓉精心準備的真絲桌布重重一扯。
呯,啪啦
力道之大,將餐桌的杯子食物連著桌布一起扯得亂七八糟地扔在桌子上。
當然,還有那兩個精美絕倫的燭台。
燭台一倒就碰到了桌布上,都是易燃物,隻是轉眼的功夫,頓時熊熊火舌燃燒了起來。
聽到動靜的黨長和雲泥轉身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陸言妙驚呆了,她隻是想要摔些東西發泄一下自己的憤怒而已,沒想到卻燒起來了。
黨長連忙放開雲泥就衝了過去,伸手一拉她:“言妙,快躲開。”
大廳門口已衝進來幾個傭人,大家一起取水的取水,有人拿滅火器,大家一塊兒去救那張桌子,雲泥顧不得自己臉上的疼了,忙不迭地要去拿電話報警。
等她指尖顫抖地撥著號碼時,黨長走過來從身後一手摁住了她的手:“別打,已經滅了。”
她這才驚魂未定地回頭,是被撲滅了。
但整個大廳裏濃煙還在,那張昂貴的長餐桌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傭人們連忙收拾著。
好在,火舌沒有到達地板,否則後果不堪舍想。
良定開著車子才進院子裏,就看到大廳窗子裏冒出來的濃煙,當下暗叫一聲不好,連忙稟報:“大太太,家裏像是走水了。”
在官家,著火不說著火,這對財運官運都有些忌諱,隻能說走水。
這會兒蘇蓉正在找東西呢,她的戒指不見了。
聽到良定的話後連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快,把車子直接開到大廳門口。”
良定一腳油門往前,車子剛停下裏麵就衝出個人來。
滿臉都是淚痕的陸言妙,她的臉頰上帶著一點點黑色灰燼,就那樣慌張地哭著跑了出來,冷不丁差點和蘇蓉撞在一起。
“言妙,怎麽回事?”蘇蓉連忙拉住她。
“媽媽,我闖禍了。”“這一次爸爸一定很生氣,你你一定要幫我說說好話。”
“你這孩子,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蘇蓉也容不得多跟她說:“你先出去找家酒店住兩天吧。”
陸言妙點點頭。
蘇蓉這邊也顧不得那麽多,就快步進屋裏去了。
可好,進去後居然會看到這樣一副情景,黨長正在沙發那邊安撫雲泥,他的臉上也有些黑色灰燼,幾個傭人正在想辦法搬那張剛被燒過的餐桌,煙霧,正在慢慢地從各個窗子裏往外散。
應該來說,這是蘇蓉這些年來,見過黨長和家裏最狼狽的一次了。
作死。
在心裏暗罵著女兒,蘇蓉連忙走過去:“爺,你怎樣,要不要去醫院?”
黨長的臉色陰沉:“沒事。”
蘇蓉這會兒看到雲泥那半張腫起來的臉了,那些個腫起來的痕跡,一看就是巴掌印。
她不由得又在心裏把陸言妙給腹罵了一下,這邊卻連忙轉頭:“趙醫生呢,快點叫他來幫小太太看看。”
有個傭人答:“大太太,趙醫生今天請假回老家去了。”
“這。”蘇蓉轉過頭來,她很理虧,這事兒是她自己沒有做周全,隻好強笑著:“爺,那要不我帶泥泥去醫院檢查一下。”
黨長沉臉沒說話。
拿冰袋覆著臉的雲泥連忙說:“不用了太太,我沒有受傷。”
蘇蓉看黨長這樣的臉色,很是無奈和不安:“看把這事兒給鬧的,我怎麽就沒想到這死丫頭會回來呢?”
黨長突然開口:“行了,叫她狂,以後再也別回這個家。”
蘇蓉隻好閉嘴不敢再多說什麽了,跟了黨長這麽多年,她深知他的脾氣,如果再氣頭上多說,隻會更加火上澆油。
這事兒,還得慢慢順。
跑出陸府門口的陸言妙一個人在人行道上走著。
這邊的別墅區行人清冷,這時候已經很難遇上人,再者,她出來得急,連個電話都沒帶。
暗想著隻能找家酒店打電話給哥哥求救了。
可是莫名,這晚風其實是有幾分清涼,她卻覺得身子有些燥熱不安起來。
陸言妙完全不知道自己抑頭灌下去的那杯紅酒裏有藥,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現場一片混亂之時,雲泥想到的卻是那杯酒灑了,酒杯倒在桌了上摔得粉碎,那黨長,也自然不會再喝上那杯放了藥的紅酒了。
誰都沒有看到陸言妙把酒給喝下去了,隻有她自己。
大約走了一百來米路段的時候,來自身體內裏的那股燥熱越來越難受。
甚至隻是兩腿交替走路這樣一磨合,都叫她渾身像被火燒火烤一樣的幹枯難受。
陸言妙並不傻,她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喝了什麽。
惡心。
她在心裏狠狠地罵一句,賤人為了引誘爸爸,居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
不行,她必須得快點去酒店然後聯係哥哥帶解藥來。
就在這時候,兩束燈光遠遠地駛來,燈光全打到她身上,而後車子緩緩地在她身邊停下來。
“陸小姐?”
斐東看到一向嬌氣的陸言妙居然大晚上的獨自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他頗有些吃驚。
他是來給蘇蓉送戒指的,打牌之前,蘇蓉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洗好手擦護手霜的時候把戒指褪下來了,就放在牌桌邊兒上,斐東原想坐下打兩把,看到這戒指後,他連忙給她送了回來。
誰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了陸言妙。
聽到聲音陸言妙扭頭一看,她的臉在車燈下也能看到出些緋紅來,她已經很難受了。
不過還好遇到個熟人,便走到車窗前趴下一半身子:“斐叔。”
“你去哪兒,我送你。”斐東笑笑。
“要去找家酒店住。”
陸言妙一麵說一麵坐進了車裏,坐在副駕駛位上:“我和爸爸吵架了,都是怪雲泥那個爛女人,爸爸才會這麽凶我。”
她隻知道絮絮叨叨地罵,連安全帶也忘了係。
斐東便越身過來,伸手幫她係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