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送你一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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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風穀。
一路上雲泥怎麽問良定,他都隻是淡笑不語,隻說小太太別急,到了,自然就會明白。
怎麽也想不到,良定把她帶到了一幢別墅裏。
複古的歐工風格,室內裝璜全是一流設計。
推開雕花實木門,雲泥往裏困惑地走了兩步再回頭:“阿定?”
良定早已在她沒留意的時候,悄悄退出去了。
別墅裏因為嶄新而沒有任何家具的情況下,更顯得空曠寬大。
雲泥站在若大的客廳裏愣怔的時候,二樓複式走廊上黨長的聲音響起來:“喜歡嗎?”
“爺?!”
雲泥吃驚地抬頭,看著黨長邁著穩健步伐走下樓梯。
他臉上帶著笑意,走近後,插在褲袋裏的手拿出來,食指上勾著一把閃亮的鑰匙遞到雲泥眼前:“送給你的。”
雲泥一蒙:“什,什麽?”
黨長看著她愣怔的小臉,不覺莞爾,將她手拿過來,將那把閃亮的鑰匙放她手心裏,加重語氣:“我說,這房子是送給你的,家具你喜歡什麽可以自己去選,選好了阿定自會去結帳。”
“”
雲泥徹底地被驚到了。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可以住上這麽豪的房子,雖然蘇蓉曾經在她麵前提起來過,可是她萬萬不能答應。
她欠黨長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雲泥下一步便連忙掙紮自己的手,想用另一隻手將鑰匙拿過去遞給黨長。
可是她還沒開口呢,黨長已大手一摁,同時捏住了她的手和鑰匙:“這房子你一定得要,我並非是個喜歡拿財物來權衡情感的人,可是我從來不逃避事實。泥泥,我年紀比你大這麽多,如果終有那麽一天,我要是比你先走一步,那麽我希望這裏能成為你的一個安身之所。”
這就是成熟男人的做事方式,也是陸長青毫無保留的眷寵方式,盡管,他隻是在想要買下房子之後,才偶然想到這裏也許可以在將來成為雲泥的安身之處。
所以他現在說了出來。
很管用。
雲泥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她覺得自己站在黨長麵前已矮了半截,黨長在操心著她家裏的事情,還在給自己準備後路。
而她呢?
居然在這種時候和尚爵窩在一張床上隻到天亮。
“爺,我。”雲泥心裏揪痛:“我有話要告訴你。”
“別。”黨長卻大手一抬製止她:“我說過,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隻要你不離開我就好了,可以嗎,泥泥?”
雲泥無言凝結。
“還有一件事情你得答應我。”黨長拉著她的手:“將來無論我犯了怎樣的錯,你一定要給我一次被原諒和解釋的機會。”
這話對雲泥來說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黨長能犯什麽錯。
而且他再錯,也不至於到自己無法原諒他。
雲泥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下來。
不是因為這房子,是因為自己的不安心。
得。
這會兒黨長心裏稍微地安定了一些,他逗樂似的:“那你一定要記得,答應我的事情,永遠也不許反悔。”
就在黨長和雲泥在幽風穀看房子的時候。
良定已經載著蘇蓉從別墅區的後大門離開了。
來的時候是蘇蓉和黨長一起來的,可是後來蘇蓉又改了主意,有她在,再浪漫的事情都會變了味兒,所以她臨時退出來,讓黨長一個人去向雲泥表白。
這樣拱手把自己的男人送給別的女人,還出錢出力拱手給他們建愛巢,這心裏就沒有一絲絲疼?
良定很納悶,從後視鏡裏看了蘇蓉一眼。
她沒什麽變化,正在仔細地研究購房合同和房屋細節。
驀地抬頭:“對了阿定,明天記得把泥泥的身份證拿來,這房子得落在她名下。”
這一打眼正好看到良定躲閃的目光,蘇蓉便淡淡問一句:“阿定,你在看什麽?”
良定被抓了下現形,隻能苦笑一下:“大太太,我沒看什麽,隻是覺得好奇,你怎麽就能這麽從容淡定呢。”
“什麽,你說送泥泥房子這事兒?”
“對啊。”
“嗬,那你不知道吧,讓老爺送泥泥房子是我提出來的主意。”
“你?”
這良定就搞不明白了,送房子給小太太,還動輒一千萬,這錢要是擱在雲家,他們辛苦一輩子也賺不來。
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似的,蘇蓉笑笑:“這個你不懂,我都這歲數了,什麽都不求,隻求個家庭和睦。”
“大太太,小太太能遇上你們夫妻,是她的福氣。”良定由衷地說。
蘇蓉笑笑說:“哪裏話,一家人,互相托福而已。”
尚爵醒來吃過那晚被正德保管得很還熱騰騰的三鮮麵。
“她呢?”
嘴裏化開的味道就像她本人似的,有那麽一點不著痕跡的溫暖味道。
正德連忙道:“雲小姐有事走了。”
尚爵聽到這句話目色微暗,還會有什麽事,肯定又是陸長青讓她回去,頓時覺得麵條也沒那麽美味了。
卻聽到正德又來一句:“雲小姐到幽風穀看房子去了。”
“幽風穀,你怎麽知道?”
“我不小心,聽到了雲小姐的電話。”
尚爵勾了勾唇:“這個小心,不錯。”
他的淺笑裏意味深長:“打個電話給售樓問一下,陸長青買了嗎,下款了沒有?”
“是。”
正德隻是出去打了一通電話而已,回來便看到尚爵的碗已空了,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有多美好。
“少爺,售樓部說,陸長青看上了大套,大約一千萬左右,陸家大太太說明天就會去付首款,餘款一周之內追齊。”
“唔,很好。”
尚爵端起碗來,將最後一口麵湯喝下,拿來正德連忙遞上的紙巾優雅地拭過嘴角後:“正德,去辦出院手續。”
“可是少爺。”
話才說一半便被丟來兩束利銳的目光,那聲音便是冰冷的質問:“我尚爵像是一個小小的肺都熬不過去的人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點事是因為老爺子在背後壓你,所以你才和顧子城想方設法勸我來醫院。”
正德徹底地閉嘴,再不好說一句話。
他家的黑腹少爺沒說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騙得過他。
所以他沒得選擇,隻能去辦出院手續,而且還得快。
等一切手續辦好,一行人下樓去停車場的時候。
雲泥後媽正巧送雲月去大門口坐公交車。
經過一夜的沉睡,雲月已經醒了,可是精神依然不太好,不放心,所以想把她送到門口找輛車。
就在她們母女兩等車的時候,她們麵前的路上,一輛黑色凱迪拉克駛了出去。
正好車子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尚爵的車窗緩緩升起來。
他那張俊龐一點點消沒在玻璃窗後。
看得雲泥後媽一時愣住,這人怎麽這麽麵熟?
“媽,你在看什麽那麽入迷,看到好車就挪不開眼睛了,我可告訴你這樣的車子,我們家這輩子想都別想。”
話完才覺得不對勁兒啊,媽媽的眼睛裏有些異樣,那並非是看到好車而露出來的姓羨慕之色,而是困惑。
“媽,怎麽了?”雲月隻好再問了一句。
“那人,我見過。”
“誰呀?”
“坐在那輛黑色好車裏的男人,那天我和你姐姐因為房子的事情吵了起來,後來我們在大馬路上吵的時候,他好像出現過,樣子好看但是很冰冷,好像要幫雲泥似的。”
雲月吃驚:“有這樣的事?”
連忙想要抬手去拍車牌,可是凱迪拉克早沒了蹤影。
幽風穀的房子就這樣定了下來,說是黨長給雲泥備的後路,何不說是他對自己內心裏的救贖。
暫時,雲泥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爸爸和後媽。
這麽貴重的禮,她自己心裏也忐忑著,沒個底的事兒,所以沒必要跟他們說,再者後媽知道了,以她那愛,財如命的性格,又會來添上一腳亂,還不是時候。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她去醫院裏看爸爸都是一如往常地,多做事少說話。
一來二去雲泥還留意到,尚爵的病房門口那幾個黑衣保鏢已撤,看樣子他已經好妥出院了。
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再來騷攏到她,雲泥暗暗鬆了口氣,決定找個時間回梧桐街一趟,去和雲月好好談談,關於她喝那麽多酒的事情,後來一直沒有見到雲月,所以也沒時間聊起來。
下午飯後從醫院裏出來。
雲泥想去花鳥市長看些花苗,黨長讓她自己選擇收拾別墅院子,大概還別有一層意思,希望她能有個事情做。
誰想
“雲泥?”
居然能在這裏遇上楊芳,這真是巧合得可以。
因為劉娟兒的事情,雲泥沒再回到學校裏繼續上課,再者,那畢竟是自己同學,因為黨長的一句話劉娟兒居然用這麽可怕的手段綁了她,要不是斐東去得及時,恐怕後來自己將小命不保。
可這事兒要真追究起來是誰的錯,還真就一時沒個定論。
之後的幾天,雲泥凡屬學校裏同學打來的電話一概不接,誰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了楊芳,雖然她也很想這個唯一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