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恩怨糾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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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焦急萬分之際,猛然間從我背後飛過一塊黑乎乎的事物,直奔著鐵蛋身後的那個藍色影子砸了過去。藍色的模糊人形好像對那東西十分忌憚,身體往破碎的青銅鏡麵裏頭縮了一下。就趁著這麽個空當,我上前兩步,扯起鐵蛋的胳膊就朝另一側跑去。
鐵蛋的身體十分沉重,幾乎就是被我一路拖著朝前走,速度自然快不起來。借著幽暗的光芒,陳小白再我們倆前頭著急地喊道:“老胡,快點那東西又上來了!”我幾乎是連吃奶的勁頭兒都使出來了,可鐵蛋的體重著實太大,能維持現狀就不錯了。聽陳小白示警,我心如火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個藍色的模糊人形已經完完全全從被鐵蛋砸碎了的青銅鏡麵中爬了出來,仿若幽靈一般,正朝著我們倆的位置飄了過來。
慌亂之中,我隻覺得後背好像被什麽東西重重一擊,一陣悶痛,眼前一黑,差點窒息過去。定睛一瞧,原來竟然是鐵蛋一臉嬉笑在背後給了我一拳。我強忍住鑽心的疼痛,拽著鐵蛋的手絲毫沒有鬆懈。這會兒鐵蛋的心智多半已經被迷失了去,還是想辦法讓他先恢複了心智方為上策。猛然間,我隻覺得後背一陣冷颼颼的寒風襲來,不用腦袋都能想出來,一定是那個藍色的模糊人形已經來到近前。
此時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我心中生出一股滔天怒意。媽了個八字的,我們哥倆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想到這裏,我鬆開鐵蛋的胳膊,攥著藍魔的手腕憑空一抖,鋒利的藍魔旋即朝著那個緊緊跟著我們哥倆身後的藍色影子刺了過去。
這一下勢大力猛,連我的身體都跟著向前傾倒過去。可出乎意料的是,鋒利的藍魔好像隻是憑空刺中了空氣,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對藍色的影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說這下完了。幾乎就在同時,由於收不住力氣,我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堅硬的地麵把我摔了個七葷八素,勉強咬牙掙紮著站起身來。一抬眼,正好看到那個藍色的模糊人形已經進入到了鐵蛋身體一半的樣子。我心裏一突,涼了半截,登時一股巨大的恨意驅使我再度握緊藍魔,就算是拚個你死我活,今兒個我也決不能讓它傷害鐵蛋一分一毫。
我全身流淌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間便開始沸騰,渾身的疼痛全然不知,剛要起動,猛然間聽到陳小白對我喊道:“老胡,那東西不是實質,你用你的摸金符大概能夠克製它!”
摸金符是摸金校尉不傳的密器,由穿山甲的爪子製成,相傳能夠驅邪避凶。我和鐵蛋一人佩戴了一枚,分別是我父親和幹爹年輕摸金時候戴的。這會兒聽陳小白一說,我忽然想起來,剛才那塊砸向藍色影子的黑乎乎事物就是陳小白佩戴的那塊觀山師娘的牌子,現在別無他法,也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
說時遲那時快,我當即收住身形,一伸手,從脖子上摘下來一直佩戴的摸金符。摸金行當有個規矩,就是不能輕易摘符,如果摘符之後,再幹摸金的勾當,連祖師爺都不會再保佑你。雖然說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對這些流傳了千百年的規矩還是打心眼兒裏敬畏。現在我們還在鳳凰山的山腹中,如果就這麽輕易摘符,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更讓人難以預料的危險。
想到這裏,我並沒有把摸金符當成飛鏢扔出去,而是拿手攥著衝向站在原地的鐵蛋。那個藍色的影子已經差不多完全融進了鐵蛋的身體,我兩步來到近前,剛好趕上。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麽許多,一揚手,立馬把摸金符套在了那個藍色的影子上。藍色的影子身形頓了一下,繼而猛烈的上下抖動,藍光顯得愈發旺盛,晃得人睜不開眼睛。雖說如此,我還是牢牢攥住摸金符,不敢有所鬆懈。
陳小白眼疾手快,在我把摸金符套到藍色影子的脖子上時候,便一把把鐵蛋扯開。那藍色的影子好似暴躁不已,掙紮了一會之後,還是不能擺脫摸金符的束縛,散發出來的那層藍色的光芒也開始慢慢黯淡了下去。那邊被陳小白拉開的鐵蛋已經清醒了過來,大呼小叫地嚷嚷渾身疼痛難忍。見鐵蛋神智恢複,我心裏那塊懸著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忽然我覺得手掌上一陣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不由心中一驚。那藍色的模糊人形掙紮的力量奇大,我攥著的摸金符的繩索已經把我的手掌橫著給割了個小口子,正不斷往外滲出鮮血。正所謂是十指連心,雖然我被割破的是手掌,可離著手指也不是太遠,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渾身抖動了好幾下。
雖然如此,可我還是不敢鬆開摸金符的鏈子,生怕這個藍色的模糊人影沒了摸金符的束縛會再度加害我們三個其中的一個。被摸金符套牢的藍色人形抖動了幾下,忽然停止不動。我以為它已經被製服了,不想陳小白和鐵蛋幾乎是同時驚叫出口。我定睛一看,隻見我被割開的手掌上流淌出來的鮮血,正憑空橫向著不斷被吸附到藍色的影子中。
從我身體裏流出來的鮮血正一絲一絲融入藍色的人影中。吸收了我的血液之後,那個藍色的模糊人影散發出來的藍色光芒開始以飛快的速度減淡,取而代之的竟然在我麵前逐漸出現了一張猙獰的臉頰。我回過神來,心說要是再繼續這樣子下去,我這點血哪夠喂它的?想到這裏,我一用力,摸金符便從它脖子上取了下來。
那個藍色的影子好像迷上了我血液的味道,飄忽著貼了上來。我心中大駭,趕緊把摸金符從新戴在脖子上,一邊朝陳小白和鐵蛋的位置退了過去。剛剛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鐵蛋全然不知。此時瞧見我被這麽個幽靈一樣的東西追著,不免勃然大怒,拎著工兵鏟子就要上去一頓亂拍。這東西形同鬼魅,完全不是實體,我已經吃了一次虧,哪裏還能讓鐵蛋再次重蹈我的覆轍?當即對鐵蛋揮手,扯著嗓子喊道:“趕緊跑吧,這東西不是工兵鏟子能對付的了的!”
鐵蛋雖然性格魯莽、衝動,可他還是非常信任我說的話。見我麵露驚色,也放棄了跟那個藍色的影子拚命的念頭,一把扯起陳小白,撒腿就跑。我們四周還是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的牆壁堵著去路,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個透明的牢籠。三人撒丫子猛跑,也隻能繞著圈的跑。可那個藍色的影子無聲無息的始終尾隨在我們三個身後,寸步不離,根本沒有辦法擺脫。
三人本的體力本就累的所剩無幾,又跑了好幾圈,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陳小白一邊跑,一邊對我說道:“老胡,看樣子那個被鐵蛋砸碎了的青銅鏡子就是束縛它的法器,咱們試試看,能不能再把它引過去?”我心裏暗自稱讚,關鍵時刻還是陳小白腦袋靈光,能想到這一層。可那個青銅鏡子已經被鐵蛋砸碎了,況且這東西又他媽沒個說明書,連怎麽用的都不知道。話雖如此,我們仨還是轉而跑向那麵已經破碎的青銅鏡子。
我抬眼一看,隻見破碎的鏡麵之後還兀自發出暗淡的藍光。我心頭一緊,思量道:“莫非裏頭還藏著這樣一個鬼魅不成?”眨眼間,三人就已經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跑到破碎的青銅鏡子跟前。借著藍光,我瞧見破碎的鏡麵裏頭好像還有一個空間,而這個藍光就是從裏頭發出來的。此時也顧不得那麽許多,我腳步絲毫沒有停歇,上前一步,一伸手探入那個空間中,拿手一通亂摸。
憑借著手指的觸感,我覺得我摸到了一個珠子,大概有一個大蘋果那樣大。手腕一用力,把這個珠子從裏頭摸了出來。三人搭眼一看,果真是一顆珠子摸樣的石頭,上麵籠罩著一層暗淡的藍光,觸手一片冰涼,好像此時我正捧著一顆寒冰製成的珠子一般。那個藍色的影子瞧見我手中的珠子,猛然間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鐵蛋看在眼裏,歡天喜地地說道:“我看這東西就是克製它的法器,老胡,你不是懂這些邪門歪道麽?趕緊施法收服了它。”我沒搭理鐵蛋,剛剛手掌上被割出來的口子觸碰到這顆珠子之後,已經不是那麽疼了。我正好奇之際,鐵蛋和陳小白卻同時失聲尖叫。再一看,原來這顆珠子蹭上了我的血液之後,藍色的光芒愈發濃烈,光芒已經蓋過了我們眼前那個藍色的影子發出來的藍光。而那個藍色的影子也開始一點點慢慢地朝著我們靠攏。
鐵蛋下意識地攥緊了工兵鏟子,陳小白也伸手把脖子上剩下的那塊觀山師娘的牌子扯了下來。我忙阻止他們倆的動作,小聲說道:“你倆先別急著動手,我看那東西好像是被這顆珠子吸附過來的!”鐵蛋和陳小白聽了我的話,這才停住手上的動作,也就是這麽個功夫,隻見那個藍色的影子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朝我們移動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陳小白滿臉擔憂地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確定沒事兒?”老實說,具體是怎麽個情況我也隻是猜想,不過要是現在再讓我們三個玩命兒地跑上兩圈,我擔心最後會被這麽活活累死。還沒等我回答陳小白的問題,那個藍色的影子,猛然間蜷縮成一團,完完全全的融入到我手中的珠子裏頭。也就在這一瞬間,我手上的珠子也光芒頓失,少了藍色的光芒,四周登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都愣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在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陳小白怔怔地自言自語道:“沒事兒了?”鐵蛋此時對我手上的珠子十分好奇,纏著我要拿過去看看,我拗不過他,剛要把珠子遞給他,猛然間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我慌忙地一把扯回來,鐵蛋見我忽然把珠子拿了回去,不滿地說道:“我說老胡,你啥時候變得這麽摳門了?看看都不行?”
鐵蛋話音剛落,隻聽我們身後轟隆一聲悶響,震的我耳朵嗡嗡作響,緊接著一股灰土塵屑蔓延開來,嗆的人喘不過起來。此時沒了防毒口罩,我們三個隻能拿手捂著口鼻,鐵蛋甕聲甕氣地說道:“是不是鳳凰山塌了?老胡,咱們趕緊跑吧,要不就得被活埋在這裏頭。”我搖搖頭道:“這聲音不是山體塌方,更像是雷管爆炸的動靜兒。”
我不禁暗自思量道:“這地方怎麽他媽還會有雷管爆炸的動靜兒?”三人哪裏還能坐住?紛紛從地上爬起來,遁著聲響的方向看去,黑咕隆咚的根本什麽都看不見。我把珠子塞到懷裏,同鐵蛋和陳小白簡單的商量了兩句。
這前頭有一堵看不見摸不著的牆體堵著,究竟如何才能過去?鐵蛋不耐煩地說道:“剛才那隻幽靈都被咱們給收服了,我看那堵牆八成也不能有了。”我點點頭,鐵蛋說的有幾分道理,當下也不再猶豫,三人一起,朝著剛剛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一直走出了幾十步的樣子,剛才那堵擋住我們去路的牆體果真消失不見,一路暢通無阻。隻是空氣中飛揚的塵土實在太多,即便是用手捂住口鼻,還是嗆的人不敢大口喘氣。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我忽然瞧見前頭不遠,一道光柱淩空滑過。我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用手勢和鐵蛋他們倆比劃了兩下,示意他倆不要出聲。
三人紛紛停住腳步,忽然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還有低沉的咒罵聲。從聲音來判斷,倒是像極了項少卿的動靜。隻見光影錯亂之間,三人眼前出現兩個人影。我屏住呼吸,眯著眼睛,看得真切,來者正是被我們留在了高台上的項少卿,隻是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個子矮小瘦子,由於距離太遠,我根本看不清項少卿身後的那個瘦子長的是個什麽摸樣。
鐵蛋和陳小白再我身後也瞧見了他們,鐵蛋以為項少卿是來營救我們三個的,當即就要起身衝過去。我一把拉住鐵蛋,看情形絕非這麽簡單,說不定這小子暗藏了什麽禍心。而且他身後跟著的那個人又是什麽來頭?什麽時候進來的?現在還有太多的疑點沒有答案,萬萬不可冒冒失失的就暴露了行蹤。
項少卿和他身後的瘦子好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嘰裏呱啦的說了半天,由於他們倆交談的聲音太我根本就聽不清楚。不過他們倆手上拿著的東西我可是認得。他們拿的正是兩隻狼眼手電筒。我們三個在黑暗之中呆的久了,忽然看到這麽亮的光芒,心頭都生出一股向往來,就連我和陳小白都忍不住想要向狼眼手電筒發出的強光靠攏。
光影交錯之間,我把大致的情況看了一遍。項少卿和那個突然出現的瘦子來的地方,好像是一麵厚重的石門,他們用雷管把石門炸開,這才進入到這個空間之中。我心中不由的暗自稱奇,也不知道這雷管是項少卿還是那個神神秘秘的瘦子用的。鳳凰山整個山體大部分都已經被掏空了,倘若雷管用的不算恰到好處,很有可能沒等炸開這石門,就會把山體炸塌,最後被活埋在這裏頭。
我正想得出神之際,隻見跟在項少卿身後的那個瘦子好像是觸碰了什麽機關,一陣轟隆隆、、、轟隆隆、、、的機括響動之下,地麵好像都跟著晃蕩了好幾下。項少卿和瘦子都停住腳步,臉上陰晴不定,似乎也是十分害怕。地麵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我們三人站立不穩,隻好俯下身子。我蹲的太猛了,重心猛然失去,差點栽倒,幸好用雙手撐地,這才免去了摔個狗吃屎的下場。
撐地的雙手入手一片濕滑,我吃了一驚,這裏沒見有地下水脈,怎麽還會這麽潮濕?忍不住又拿手摸了兩下,濕漉漉的感覺的確非常清晰。
我這邊正暗自稱奇,鐵蛋卻拿胳膊輕輕捅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你快看他們兩個上串下跳的幹什麽呢?”我收回心神,抬眼望去,他們倆手裏的狼眼手電同都還開著,所以很輕鬆的就能看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隻見瘦子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項少卿圍在他身邊,不斷拿手往地麵上敲打,似乎對瘦子腳下的那幾塊地磚十分感興趣。我看了半天,也是不明所以,正要詢問陳小白,陳小白卻張口輕聲說道:“好像是那個瘦子踩到了什麽機關,項少卿在研究呢。”聽了陳小白的話,我再一看,還真是那麽回事兒。當即我對鐵蛋和陳小白叮囑了幾句,看來這項少卿麵對咱們幾個的時候,一直在偽裝,咱們現在也犯不上出去淌這趟渾水,靜觀其變,最好是左手漁翁之利。
鐵蛋一聽說以前都被項少卿給騙了,氣的咬牙切齒,低聲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小子還敢跟咱們玩貓膩,等一會黑爺不把他腸子捏出來。”鐵蛋說罷,我忽然發現地麵的搖晃幅度小了很多,最後停止不動,一直響動的機括聲,也消失不見,四周再度被一片死寂籠罩。空氣中飛揚的塵土也消沉不少,能見度提升了一大塊,那個瘦子的麵容已經能看個大概,隻見那人生了一副倒立三角眼,稀稀拉拉的眉毛,鬆垮垮的臉,卻偏偏生了一副絡腮胡子,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好人。
此時蹲了半天,我的雙腿都有些發麻,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不想剛才塞進懷裏的那顆珠子卻從我懷裏滾落。地麵有些坡度,那顆從我懷裏滾落的珠子嘰裏咕嚕的朝著項少卿他們滾去。我慌忙伸手去抓,不曾想那珠子沾上了地上的水汽,表麵滑膩非常,一下抓空便已經滾出挺遠一段距離。
項少卿正撅著屁股不斷敲打地磚,猛然間聽到響動,慌忙拿起狼眼手電筒一照,這麽一會兒功夫,那顆珠子就已經滾到他的腳下。項少卿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拿起珠子,放在狼眼手電筒下一照,那顆珠子登時籠罩上一層朦朧的黃色光暈,甚是漂亮。鐵蛋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看了被項少卿拿在手裏的珠子,又扭頭看了我一眼道:“老胡,這麽貴重的東西,你怎麽就不好好收住呢?”我此時也是懊惱不已,腸子都快悔青了,這東西看著這麽金貴肯定能值不少錢。
我越想越覺得憋氣,剛要起身,我身旁的鐵蛋早就按耐不住,一個箭步從地上竄了出去,緊接著一聲怒吼道:“小兔崽子,趕緊把東西還給我!”鐵蛋這一嗓子猶如平地起了一聲炸雷,項少卿本來正在潛心看這手上的珠子,冷不丁被鐵蛋這麽一吼,三魂七魄嚇丟了一半,雙手一個顫抖,手上的珠子登時滑落在地上。
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個下場,心都揪成一團,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顆從項少卿手中滑落的珠子。鐵蛋飛身向前,想要在珠子落地之前把它接住,可他的速度怎麽會快得過地心引力?隻見珠子重重落在地上,登時摔成了好幾塊。鐵蛋不禁勃然大怒,轉而揮舞著工兵鏟子就奔著項少卿拍了過去。
此時我和陳小白也無心再作壁上觀,紛紛從地上起身,衝向鐵蛋。我心中明白,這珠子雖然可能十分金貴,可是摔碎了就碎了,大不了就當成破財免災,可如果鐵蛋這一鏟子拍在項少卿身上,鬧出點人命官司,可不是鬧著玩的。我一邊朝鐵蛋跑,一邊招呼他千萬別幹傻事兒。鐵蛋此時憤怒不已,哪裏還能聽得進去我的話,鋒利的工兵鏟子舞動的虎虎生風,朝著項少卿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項少卿嚇的臉色慘白,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躲避。就在此時,地上那顆摔碎了的珠子猛然間藍光大盛,甚至比我們之前看到的還要亮上不少。我心中一緊,暗道:“這下壞了,那裏頭還有個幽靈呢,要是再把它放出來,連珠子都碎了,即便是我的血再多,也沒辦法製服它,到那個時候,我們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鐵蛋也瞧見了突如其來的變故,當即楞在當場。隻見那個泛著藍色的模糊影子,飛快地從破碎的珠子裏頭蹦出來,張牙舞爪的就朝著鐵蛋和項少卿襲去。關鍵時刻,隻聽一聲沙啞的喊叫,提醒鐵蛋和項少卿危險。尋聲望去,原來竟是項少卿身後的那個麵目可憎的瘦子,喊的。鐵蛋和項少卿幾乎同時回過神來,也忘記了剛才還劍拔弩張,紛紛向後退了一步,和那個藍色的影子拉開了一段距離。
趁著這麽個空當,我和陳小白已經來到鐵蛋身旁,也顧不上那麽許多,扯起鐵蛋拔腿就要撤。可那個藍色的模糊人影好像是認定了鐵蛋一樣,我們向後退了兩步,它就緊緊的跟了上來。我轉念一想,可不能他媽就這麽便宜了項少卿和那個瘦子,當即扯著鐵蛋和陳小白繞著跑道了他們倆的身後。
項少卿臉色巨變,啞然失聲,忍不住接連向後退了兩步。嘴裏嚷嚷道:“田老鼠,快、、、快、、快對付它!別讓它靠近我、、、、、、”
我雖然不知道他嘴裏的田老鼠是誰,可現在這裏的五個人裏頭,隻有那個瘦子的名字我不知道,可能項少卿招呼的就是他。被叫做田老鼠的瘦子也不含糊,當即一把扯過肩膀上的背包,從裏頭抓了一把白花花的事物,朝著那個藍色的影子就撒了過去。
那個藍色的影子好像對田老鼠扔的那把東西十分忌憚,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段距離。我定睛一瞧,原來他剛才扔出去的,正是能夠克製邪祟的糯米。這次我們從北京出來,根本就沒帶這類東西,隻是出於習慣,我才帶了兩個黑驢蹄子,到這個時候也早就都用沒了。此時見到瘦子田老鼠扔了一把糯米,竟然沒由來的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來。
鐵蛋見那個藍色餓影子對糯米很是忌憚,當即也不由分手,一把搶過瘦子田老鼠的背包,一把接著一把抓起背包裏頭的糯米,不斷朝藍色的模糊人影砸去。瘦子田老鼠見鐵蛋沒輕沒重的,扔起沒完,下一個心疼,起身就要把背包搶回來。可他剛向前走了一步,地麵竟然又開始晃動起來,一陣緊似一陣的機括聲徹底爆發出來,轟隆隆、、、轟隆隆、、的震耳欲聾,一時之間,即便是離的不遠也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麽,隻能看到對方的嘴巴,一張一合。
我摸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暗道:“真他媽是點背喝口涼水都塞牙,怎麽無緣無故的就卷進了這樣的危險?”此時多想已是無用,我用盡所有力氣,朝著幾個人猛喊道:“都他媽快跑啊!”我的聲音雖然很大,可剛一出口就被機括聲響給淹沒了。我也顧不上再多費口舌,一把扯過陳小白,對幾個人比劃了兩下,朝著我們剛才被困的地方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