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恩怨糾葛(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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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括聲震耳欲聾,我用盡了全力對幾個人喊了兩聲,可剛一出口,我的聲音就硬生生的被機括聲淹沒,道最後,連我自己都聽不見自己在說些什麽,更何況是鐵蛋等人?情況危急,我也顧不上再同他們多費口舌,當即比劃了兩下,示意他們跟著我跑,隨後一把扯過陳小白,朝著我們剛剛被困的地方跑去。
饒是鐵蛋和那個瘦子田老鼠膽色過人,臨危不亂,也弄明白了我打的手勢是什麽意思,他們倆架起已經癱軟的項少卿,緊緊跟在我的身後。
此時地麵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雖然我沒經曆過地震,可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發冷,心說,要死趕上了地震,可就絕無生機了。我胡思亂想的拽著陳小白走在最前頭,狼眼手電筒分別被項少卿和瘦子田老鼠拿著,錚亮的白光,來回無規則的晃動,加上地麵的搖晃,都把我晃悠迷糊了。
我忽然感覺頭頂有東西落下來,抽空抬頭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我們頭頂正好是那個高台,此時地麵搖晃劇烈,想是那高台也禁不起這樣的晃動,正斷斷續續地朝下邊落下塵土,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坍塌下來。五人一時間退無可退,當真是心急火燎。我大腦飛速轉動,可依舊沒想出個什麽有效的法子來。正在這時,鐵蛋和瘦子田老鼠也駕著好像一灘爛泥一樣的項少卿趕了上來。
不由分手,我劈手就把項少卿手裏頭的狼眼手電筒搶了過來。隨即又讓瘦子田老鼠把他那隻狼眼手電筒也熄滅了,現在這些資源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萬分珍貴的,能少浪費點是點。瘦子田老鼠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咧嘴朝我說了兩句話,見我聽不見,隻好拿手指了指狼眼手電筒的電池,又指了指被鐵蛋搶過去的背包。
我猜測這個其貌不揚的瘦子田老鼠的意思是,他的背包裏還有不少的備用電池,當即我也不再讓他熄滅了,畢竟兩隻狼眼手電筒的光亮照明的範圍要大上不少。情況萬分危急,已經由不得我再多做思考。我隨手用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一圈,三麵都不能去了,隻有我們左麵的空間黑咕隆咚的,即便是用狼眼手電筒照明,也看不見盡頭,隻是發現,這邊情況相對來說還比較穩定,地麵也沒有搖晃的樣子,隻是地勢有些下降。
此時五人都如同驚弓之鳥,哪裏還敢再猶豫分毫?可沒等我招呼了四人往那邊走的時候,我們頭頂上就開始坍塌了下來。一時間塵土飛揚,能見度登時下降了一大半。塵土中夾雜了不少的石頭,不斷砸在我們身邊。有兩塊桌麵大小的石頭,正好貼著我跟陳小白的肩膀落地,把我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也顧不上再招呼他們了,扯著陳小白的胳膊就朝左麵的空間跑了過去。左麵的空間地勢下降,上頭好像都用巨大的青石板鋪成的,我和陳小白剛跑出兩步,忽然覺得腳下一滑。兩人頓時像坐上了滑梯一般,飛快地朝滑落下去。慌亂之中,我把狼眼手電筒遞給了陳小白,騰出一隻手來,伸手一把從腰間抽出藍魔來,手腕一抖,藍魔尖銳的刀尖直接刺向地麵。
本來我希望用這個方法能夠減緩一下我和陳小白身體下降的趨勢,畢竟剛才隻是拿狼眼手電筒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天知道這底下會有什麽危險等著我們?藍魔鋒利的刀尖在青石板上劃出一道絢麗的火花,可絲毫沒有阻止的了我和陳小白不斷加快的向下墜落趨勢。原來這青石板上頭,竟然生了一層粘糊糊的青苔,加之又是潮濕不已,所以我的一番苦心,最後根本就沒起到一丁點兒的作用。
我把心一橫,眼睛一閉,心說:“是福是禍自由天定,就算他媽底下是個無底洞,摔下去粉身碎骨,起碼還能和陳小白在一起,怎麽說也值了。”就這樣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緊緊拽著陳小白不斷向下滑去,憑感覺,好像這個下坡的幅度越來越大,地上的水汽也愈發的大了,我和陳小白的身體滑過,竟然能夠濺起一片細小的水珠,打在臉上,冰涼冰涼的。我忍不住睜開眼睛,卻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隻見我們頭頂上,竟然生有不少的向下倒立的鍾乳石,狼眼手電筒在陳小白手裏一直沒有熄滅,這會兒正好看得真切。
有好幾次我和陳小白眼看就要撞到上頭,可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滑了過來。我心中暗叫一聲僥幸。心說這要是站著朝下邊走,不把腦袋撞丟了,可真他媽會點功夫了。抽空我扭頭看了一眼,隻見我們倆身後不遠處,同樣有一束光亮,看樣子應該是鐵蛋他們也有驚無險的滑了下來。先不說這下頭會不會是龍潭虎穴,起碼我們現在都還平安無事。
我和陳小白在斜坡上向下滑了大概有一根煙的功夫,褲子都濕透了,幸好上頭生了不少的青苔,要不然這會別說褲子了,恐怕屁股都得磨沒一半兒了。約摸又過了不到兩分鍾的樣子,猛然間覺得腳底一涼,剛要掙紮,隻覺得全身都如墜冰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可這口涼氣沒吸進肚子裏,卻結結實實地喝了一大口臭水。我心念一動,知道這是掉進水裏了,趕緊停止掙紮,冷靜下來,同陳小白確認了一下岸邊的方向,遊了過去。
陳小白和我剛爬上岸邊,鐵蛋、瘦子田老鼠同項少卿就飛速地衝進水中。他們三個中,倒是鐵蛋水性最好,率先打著哆嗦從水裏爬上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直罵娘:“媽了個八字的,這他媽好像是條臭水溝子,怎麽他媽這麽臭?”雖然我和陳小白都落入水中,我也結結實實地喝了一口臭水,可幸好狼眼手電筒並沒有進水,此時還亮著。鐵蛋瞧了瞧,順著狼眼手電筒的光線就奔我們倆走了過來。
那邊瘦子田老鼠也連退帶拽地把喝了個飽的項少卿從水裏弄上來。他的狼眼手電筒剛才沒拿住,掉進了水裏,找不到了。五人圍成一團坐了,渾身都是臭不可聞,濕漉漉的說不出來的難受。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從我們剛才下滑的速度和時間來判斷,應該已經脫離了那個高台挺遠一段距離了,而且在這兒也完全聽不見剛才那震耳欲聾的聲響。
鐵蛋倒是對陌生的麵孔,瘦子田老鼠十分感興趣,看了他因為被臭水衝擊成了中分漢奸頭,道:“哥們,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瘦子田老鼠吧被臭水嗆的迷迷糊糊的項少卿大頭朝下放在地上,也同樣看了一眼鐵蛋道:“要說這事,可就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了”通過瘦子田老鼠的話,我們這才清楚。原來他是天津、廊坊一帶頗有些名氣的古董商,隻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多半是個自己摸金,然後自己開店賣的主兒。
瘦子田老鼠倒也能侃,見鐵蛋對他的身份不屑一顧,當即錘了兩下幹癟的胸膛道:“這位小兄弟你還真就別不相信,你現在就去天津古玩一條街掃聽掃聽,田二爺是誰,要是說沒人聽說過,我就他媽自己把自己悶死在這潭臭水裏!”瘦子田老鼠說的興起,吐沫星子四濺,一張天生就能當漢奸的臉,表情十分認真。
奈何他說的熱鬧,鐵蛋根本就從頭到尾不屑一顧。聽他這麽一說,鐵蛋接過話茬兒道:“你那算個毛,你要真是幹古玩買賣的,應該聽說過早些年北京潘家園的胡爺吧?你瞅見沒,對麵坐著哪位可就是胡爺家四脈單傳的獨苗”
不等鐵蛋說完,我趕緊打斷他的話,省的這小子嘴上沒個把門兒地,什麽都捅出來。我對鐵蛋說道:“小黑同誌,有白話那功夫,你還是趕緊把衣服擰幹了吧,省的長了潮疙瘩。”鐵蛋知道我是不讓他再多說了,當即閉口不言,把上衣脫了下來,一頓擰扯。瘦子田老鼠本來還信誓旦旦,一聽說我父親,當即雙眼放光,結結巴巴地問道:“這位兄弟你你真是胡爺的兒子?”
剛才鐵蛋都把我給賣了,這會我也不好否認,再說這事兒也沒什麽丟人的。我輕輕點了點頭,道:“的確是。”瘦子田老鼠激動的無以複加,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使勁搓了兩下,驚喜地道:“胡爺可是我的偶像,當年他的事跡現在聽起來還如雷貫
耳,他可是我的偶像”
我看了兩眼激動不已的瘦子田老鼠,忍不住問道:“田大哥,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的?”頓了頓,我又拿手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項少卿道:“你和他認識?”田老鼠眨了兩下眼,一副誠懇的摸樣道:“胡兄弟,這話說來就長了,我也不瞞你們說,我這個人八字硬,一出生就克死了爹媽,打小和一個奶奶過日子,也沒上過什麽學,沒文化自然就混下九流。我本名也不叫田老鼠,因為摸金盜墓的事兒幹多了,行裏的人就給起了這麽個外號。這次是這個小子雇我來的,好像是要在鳳凰山裏找什麽東西。”
我心中一動,又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我們怎麽一直沒發現你?”田老鼠撓撓頭道:“我按照這小子的吩咐,一直跟在你們的後麵,他暗中給我留下暗號,我就一路摸了過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來龍去脈我也能夠分析個**不離十了,心中暗罵項少卿可真夠孫子的,讓我們當炮灰,還有後手。
鐵蛋在一旁越聽越氣,狠狠地踹了死狗一樣的項少卿一腳罵道:“媽了個八字的,得回我們洞察秋毫,要不就讓你給陰了。”這一腳鐵蛋用力不踹完了也罵完了,鐵蛋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兩聲,我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饑腸轆轆,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我看了鐵蛋肩膀上從瘦子田老鼠哪裏搶來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問田老鼠:“田大哥,你這背包裏頭有什麽吃的沒有?我們都快餓成木乃伊了。”
瘦子田老鼠咧嘴笑了兩聲,趕忙點頭道:“有不少吃的呢,都是那小子給錢買的,我也挺餓,幹脆咱們一起吃吧。”鐵蛋聽說自己肩膀上的背包裏頭有吃的,趕忙翻騰起來。借著狼眼手電筒的光亮一瞧,背包裏頭果然有不少吃食,主要是壓縮餅幹和牛肉罐頭,還有不少清水。四人也不客氣,一人挑了兩眼,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幾個人確實都餓的不輕,直到把背包裏頭的事物吃了一大半,這才感覺胃裏舒服不少。鐵蛋閑來無事,又把從瘦子田老鼠哪裏搶來的背包拉開,翻翻撿撿,看看都帶了什麽東西。我覺得這樣不太禮貌,畢竟背包是人家田老鼠的,我們和人家又不熟悉,吃了東西再翻翻撿撿的總歸不是太好。
剛要阻止鐵蛋,隻見鐵蛋從裏頭摸出兩個黑乎乎的事物對我晃動道:“老胡,這兒還有他媽黑驢蹄子呢!”我從鐵蛋手裏接過來一瞧,果真是兩個黑驢蹄子。上麵的血肉還沒有完全風幹,用力一摸,還軟乎乎的,看樣子應該是新收集來的。
黑驢蹄子應當算是摸金一派的密器,對於摸金校尉來說,這東西僅次於摸金符和蠟燭,足可見它的作用之大,實在是不容小覷。我們這次出來,我特意在通縣、懷柔一帶轉悠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收集到了幾隻,之前都用沒了,這會看到兩隻黑驢蹄子,難免生出一股親切感來。瘦子田老鼠見我拿著黑驢蹄子愛不釋手,當即說道:“這兩隻黑驢蹄子就給胡兄弟和這位胖兄弟防身用吧,我這兒還有一隻。”
我本來正有此意,聽田老鼠這麽一說,也就不和他客氣,當即和鐵蛋一人一隻,揣進懷裏。鐵蛋收了田老鼠的黑驢蹄子之後,十分高興,順帶著把從田老鼠哪裏搶來的背包也還給了他。一直昏迷不醒的項少卿此時也把嗆進肚子裏頭的臭水吐的差不多了,幽幽的醒了過來,身體還是十分虛弱。
鐵蛋不由分說,一把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怒道:“你行啊,還學會跟我們耍心眼了?我不管你要找什麽鳥東西,從現在開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等回北京之後,把我們的工錢都開了。”頓了一下,鐵蛋繼續說道:“還有你剛才摔碎的那顆珠子也是我和老胡找到的寶貝,也就不多算了,你到時候陪我們個三萬兩萬的得了。”項少卿被鐵蛋唬的一愣一愣的,隻顧著點頭答應,鐵蛋見他態度不錯,這才鬆開他的領口。
方才我聽鐵蛋說起被項少卿失手打碎的那顆珠子,猛地一個激靈。坐在我對麵的瘦子田老鼠看到我臉色的變化,當即小聲詢問我怎麽了。我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對眾人說道:“剛才隻顧著逃命了,都沒注意到那隻藍色的幽靈,那顆打碎了的珠子就是束縛它的法器,現在珠子都碎了,指不定那鬼東西什麽時候對咱們下手!”
聽我這麽一說,幾個人本來都已經放下的心又都懸了起來。瘦子田老鼠希拉鬆垮的眉頭擰成一團,沉思片刻道:“如果真的是鬼魅幽靈之類的也就不用擔心,我這還剩下不少的糯米,況且咱們身上又都有黑驢蹄子防身,量他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話雖如此,可是我心裏總覺得不太踏實,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幾個人吃飽喝足了,體力也恢複了大半,又加上潛在的危險始終沒有排除,都坐不住了。我率先起身,拿著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一圈。剛才隻顧著吃東西,還沒檢查一下地形。狼眼手電筒的照明範圍非常大,照明的半徑大概有三十多米。就這麽照了一圈,四周的地形便看得清清楚楚。隻見這個空間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米大三麵都是絕壁,隻有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方能夠聯通外界,形成了一個鍋底坑。眾人頭頂上四倒懸著的鍾乳石,狼眼手電筒的強光照過,上頭的水滴晶瑩剔透。
鐵蛋拿手指了指眼前的臭水道:“老胡,你說這水怎麽他媽這麽臭?是不是泉眼裏的水變質了?”我搖搖頭道:“如果是泉眼的話,肯定是聯通這地下的水脈,能夠流動自然就不存在變質一說。我看這水黑咕隆咚的,應該是一潭死水。”我說話間,又拿著狼眼手電筒照了一下,猛然間發現眼前這一潭死水的中心位置好像沸騰了一般,咕嘟咕嘟地不斷翻騰。此時黑色的水花,在強光的晃動下,更顯得詭異妖豔。
五個人都是吃了一驚,離水邊最近的項少卿膽子最加上接連的驚嚇和奔逃,剛才又被臭水嗆了個半死不活,此時見到黑水中心又起異樣,雙腿一軟朝著黑水中傾倒過去。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水中生出的異樣,誰都沒想道項少卿會這麽不禁嚇。直到他咕咚一聲跌落水中,四人這才發現他失足落水。
慌亂之中,項少卿又被臭水狠狠地嗆了一下,隻見他在黑水裏頭越是掙紮,就往下沉的越快。眨眼之間,就隻剩下一顆腦袋浮在水麵上。他兩眼中滿是驚恐地盯著我,嘴裏含糊不清的喊了兩聲,不過馬上又被臭水嗆的出不了聲。雖說項少卿三番五次的欺騙我們,可眼前怎麽說也算是我們的隊友,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麽淹死,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我想都沒想,當即一個縱身跳進黑水中。鐵蛋在一旁驚呼道:“老胡,別跳啊,那裏頭好像要出來什麽東西!”我聽到鐵蛋話的時候,身體已經騰在半空之中,抬眼一瞧,那黑水中心不斷向外翻騰的水花愈發的大了。此時我還哪裏能顧得了那麽多?身體瞬間落入黑水之中。先前和陳小白落入水中之時,根本就沒注意,此時再度跳進來。隻覺得腳下無根,心裏著實吃了一驚,心說這怎麽還他媽是個無底洞?
仗著我的水性還算不錯,黑暗中我瞄了一眼項少卿落水的位置,張開雙臂,猛地遊了過去。黑乎乎的臭水在我身體的攪動下發出一陣陣惡臭,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所幸項少卿離我的位置不算太遠,遊動了兩下,眼看就能夠著他的手臂。就在此時,我身前不遠猛然間像是有什麽重物落下,濺起一連串的水花。與此同時,鐵蛋和陳小白幾乎同時在岸邊指著我前頭不斷大喊大叫。原來關鍵時刻,是鐵蛋拿了塊石頭扔在我的前頭提醒我危險。
我心頭一緊,暗道不妙。抬眼一瞧,隻聽嘩啦一聲破水聲傳來,定睛一看,隻見一個黑乎乎的巨大事物浮出水麵。粗略這麽一看,那事物竟有一輛解放卡車的車腦袋那麽大,我吃了一驚,難道這樣的水裏還生活著什麽生物?忽然我覺得身邊的水中開始暗流湧動,一股巨大的吸力,不斷拉扯著我向黑水重心方向。我不斷向後掙紮,卻仍舊慢慢被這股吸力向前拉扯。
慌亂之間,我發現項少卿已經不再掙紮,向黑水重心的速度也比我快上不少。我瞅了個空當,一伸手,死死地把他的胳膊。這麽一來,我也不由自主的又向前了一大塊。此時一陣嗚咽聲傳來,聽的人頭皮發麻,再一看,黑水中間那個破水而出的東西竟然飛快地朝落在水中的項少卿和我遊來。
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東西絕對體型非常大,而露出水麵的這麽一塊,也許就是冰山一角。從外形來判斷,應該是條巨大的黑色的魚,可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現在也不好往下結論。不過這東西絕對是來者不善,一時間,我和項少卿陷入巨大的危險。無奈水中那股子吸力非常大,我拚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隻能是維持在原地打轉,根本向後退不了一丁點。
千鈞一發之際,隻聽陳小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胡,快點抓住繩子!”我扭頭一看,原來陳小白見我被困在水中,不得脫身,就讓鐵蛋把登山繩索給扔了過來。由於距離本就不算太遠,登山繩索正好扔在我的身邊。此時我還哪裏顧得了別的了?一隻手緊緊地抓住繩子,扯著嗓子喊道:“小黑,我這可是組織上交給你的任務!你小子千萬別他媽弄砸了”我話說了一半兒就說不出來了,那個黑色的巨大事物已經飛快地來到我和項少卿近前,撐死了不出兩米,兩隻慘白色的獠牙露出水麵,臉色猙獰凶狠。
幸好鐵蛋跟瘦子田老鼠倆及時發力,我和項少卿倆個人才得以脫離那個鬼東西的攻擊。我們倆幾乎是屁股貼著它的獠牙被拉到了岸上,我氣喘籲籲的一屁股跌坐在岸邊,幾乎同時,那個追著我和項少卿的鬼東西帶起一片惡臭難當的水花,在岸邊迂回了一圈,再度沉入水底。一潭死水中隻有狼眼手電筒強光下的波光粼粼,好像剛才隻是我們的幻覺一樣,可這種感覺倒是十分真切。
鐵蛋摸了把剛被崩了一臉的臭水,開口問道:“老胡,那究竟是個什麽鳥東西?是條大魚?”我驚慌未定,點了點頭道:“我他媽也沒看清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不過從它露出水麵的一部分來看,倒是有幾分像是魚類。”陳小白皺著眉頭,在一旁接過話頭道:“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水質中是很難有什麽魚類生存的。我剛才隻是模模糊糊的看了個大概,這東西好像是淡水鯨,不然一般的魚類遠遠不會有這麽大的體型。”
幾個人胡亂分析了兩句,都不得要領,隻能作罷。我倒是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剛才力氣用的太猛,簡單歇息一下就恢複了過來。可項少卿不知道是被臭水給嗆壞了腦子,還是驚嚇過度,愣愣地躺在地上,嘴唇微張,雙眼空洞無神。鐵蛋拿著狼眼手電筒又照了兩下,忽然指著黑水嚷嚷道:“你們快看,那水裏頭還他媽有骨頭呢!”
三人順著鐵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黑水中上下沉浮飄忽了幾個白花花的骷髏頭,要不是有狼眼手電筒這麽強的照明設備,根本就發現不了。我猛然間想起以前聽來的一個故事。據說雲貴處有種惡毒的痋術,就是把活生生的人丟進水裏喂魚,這樣喂養的魚體型通常非常大。而且因為死者的亡靈全部依附到了這樣的魚身上,所以這樣喂養大的魚都是十分凶猛。
想到這裏,我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要說那種惡毒的痋術出現的時間應該遠沒有鬼人早,所以鬼人也萬萬不可能掌握這種害人的邪術。胡斯亂想之際,猛然間又一陣嗚咽聲音傳來,我和鐵蛋同時脫口驚道:“不好了,那東西又回來了!”言語之間,鐵蛋早和瘦子田老鼠架起仿若掉了魂兒的項少卿向後退了兩步,我和陳小白也是閃身避開了水邊。
瘦子田老鼠抽空對我說道:“胡兄弟,我看這地方不是善地,咱們也不可久留,不如撤吧!”我也正由此意,想必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外頭的機括和坍塌也都完事兒了,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還是早早離開方位上策。想到這裏,我點頭答應道:“事不宜遲,那咱們就趕緊動身吧!”四個人連同一個昏昏沉沉的項少卿,剛朝斜坡上走了兩步,項少卿忽然嘴唇一咧,擠出一個冷笑,而架著他的鐵蛋和田老鼠卻絲毫不知。
這個冷笑仿若一把鋒利冰冷的刀子,看得我毛骨悚然,剛要提醒鐵蛋和瘦子田老鼠小心。隻見半死不活的項少卿雙眼瞬間放出兩股幽藍色的精光,雙臂一個較力,把絲毫沒有防備的鐵蛋和瘦子田老鼠向後推了一個踉蹌。與此同時,黑水中忽然傳來一陣水花翻騰的動靜,我扭頭一看,那個黑乎乎長了長長獠牙的怪物大腦袋早奔著鐵蛋和田老鼠咬了過去。血盆大口之下,隻恐怕鐵蛋和田老鼠都喂不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