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恩怨糾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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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蛋和瘦子田老鼠哪裏發現項少卿的變化?我剛要出言提醒,隻見半死不活的項少卿雙臂猛地一個較力,鐵蛋和田老鼠毫無防備之下,竟然被他向後推了一個踉蹌。而與此同時,水中那個黑乎乎長著長長獠牙的怪物也在一瞬間從黑水中躍起,奔著鐵蛋和田老鼠的腦袋就咬了過去。
情況萬分緊急,饒是鐵蛋跟田老鼠兩個人的反應還算快,慌亂之間身體各自向兩則扭動了一下,這才躲過那怪物的致命一擊。可是由於身體扭動的幅度過大,鐵蛋和田老鼠兩個人幾乎同時雙雙入水。
我和陳小白看在眼裏,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危,趕緊向前兩步,分別抓住了鐵蛋和田老鼠的胳膊,幸好那怪物脫離的水體的承載,動作變得遲緩不少,我和陳小白連拉帶拽之下,他們倆總算是脫離的危險。
四人不敢多做停留,相互攙扶著,紛紛向斜坡上後退。慌亂之間,我看了一眼,竟然沒有發現項少卿的身影。四人一直向著斜坡退了大概有十幾米的樣子,這才停住腳步。再一看鐵蛋和田老鼠身上都被泛著惡臭的黑水給沁透了,濕漉漉的十分狼狽。鐵蛋摸了一把臉上不斷滴滴答答向下淌著的臭水,破口大罵:“媽了個八字的,可氣死我了。哎,推我那孫子呢?跑哪去了?”
鐵蛋發著狠四下找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項少卿的蹤跡,也隻能夠作罷。倒是陳小白一臉的迷惑,抽空小聲問我道:“老胡,項少卿怎麽突然之間會推了鐵蛋和田老鼠一把?我總覺得他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這裏頭肯定有什麽事兒!”我此時也在氣頭上,對項少卿的做法十分的氣憤。
聽陳小白這麽一說,我當即沒好氣地說道:“他能不跑麽?別說鐵蛋了,就是他媽讓我逮住,也得揍死他!”我越想越覺得後悔,當初還不如讓他就淹死在黑水裏喂了怪物得了,如今把他救活了,他反過來差點害死我的同伴。
四個人簡單的休息了一會兒,狼眼手電筒也沒電了,我從田老鼠那要了塊備用電池換上,又照了照黑水那塊兒,隻見那個體型巨大的怪物已經重新回到水中,再也瞧不見蹤影。此時就算有人告訴我,那黑水裏頭有十顆八顆夜明珠,我他媽也不想再去冒險了。當即起身對三人擺擺手道:“咱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多留在這裏一分鍾就多一分鍾的危險!”鐵蛋接連受挫,心情老大不爽,嚷嚷道:“要我看,咱們幹脆就再下去,把這個怪物給抓住了,咱們對待敵人就得秋風掃落葉,打倒批湊,最後再塌上一萬隻腳叫它永不得翻身!”
雖然我們心裏都有氣,可除了鐵蛋之外,陳小白和田老鼠都和我一樣,讚同離開。爭執了一會兒之後,鐵蛋最後也隻能夠少數服從多數。當下四人清點好裝備,沿著斜坡繼續向前走去。這斜坡的坡度很大,而且上麵濕漉漉的又長滿了一層油膩膩的青苔,走起來十分吃力。
四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走了不下一個小時,方才退到先前的空間之中。
我拿著狼眼手電筒四下查看了一番,隻見麵前的碎土石塊已經把來時的路給徹底封死了,想要找一條小路都沒有。鐵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道:“老胡,這下可怎麽辦?咱們總不能一鏟子一鏟子地挖出去吧?要真是那樣,我寧可活活餓死在這兒了。”我也是頭大如鬥,一點主意都沒有。眼前這堆碎土石塊,如果真要靠我們四雙手挖出一條通道來,恐怕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一直不聲不響的田老鼠,忽然把背包從肩膀上取下來,一陣翻騰之後,從裏頭摸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頭盒子。我和鐵蛋、陳小白三人看得麵麵相覷,都不知這田老鼠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田老鼠也不急,隻見他緩緩地把在盒子一頭輕輕一推,一聲輕巧的哢吧聲過後,那盒子就被從上頭推開了一條縫隙。
田老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臉的嚴肅認真,小心翼翼的就跟裏頭裝著什麽稀世珍寶一樣。鐵蛋忍不住好奇,蹲在田老鼠的身旁,問道:“我說老田,你這是弄的什麽幺蛾子?這盒子裏頭裝的是什麽東西?”田老鼠抬頭看了一眼鐵蛋,神秘兮兮地說道:“鐵蛋兄弟,這東西我可輕易不用,一會兒你就知道這是什麽了。”
我和鐵蛋的好奇心都被徹底的勾出來了,心癢癢的,可還是不好追問,隻能看田老鼠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木頭盒子打開。田老鼠打開盒子之後,特意叮囑我道:“胡兄弟,你可千萬別拿狼眼手電筒照這盒子裏頭的東西,要是驚跑了,咱們可就真得一鏟子一鏟子挖了。”我隨便答應了一聲,心裏卻泛起了嘀咕,這田老鼠神秘兮兮的還不讓我拿狼眼手電筒照,更讓人費解的是,他說這盒子裏的東西還有可能給驚跑了,難道是個活物不成?
我正胡思亂想之際,隻見田老鼠口中念念有詞,像個神棍一樣嘟囔了兩分鍾之後,變魔術似地從懷裏摸出一個透明的小塑料袋。塑料袋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那裏頭裝著不少白色的粉末。田老鼠飛快地把密封著的塑料袋撕開個小口子,從裏頭捏出一捏白色的粉末均與地灑緊木頭盒子裏。我伸長了脖子,這才看到,他的木頭盒子裏頭裝著的是一個黑乎乎的大珠子。沒等我看清楚,被淋上了白色粉末的大珠子,抖了幾抖,瞬間伸長。
鐵蛋雖然離的近,可還是弄了個一知半解。正當此時,我身旁的陳小白卻驚呼出聲道:“天呐,是隻穿山甲!”陳小白話音未落,隻見田老鼠飛快地從腰裏摸出一條皮帶,敏捷地綁在了穿山甲的脖子上,嘴裏又開始神神叨叨地念起了我們三個一概聽不明白的咒語。可令人吃驚的是,那隻穿山甲聽了田老鼠的咒語之後,便一躍從木頭盒子中蹦了出來,飛快地被田老鼠扯到碎石堆前。
我心念一動,暗道:“這他媽不是搬山道人的手段麽?可這田老鼠怎麽也會這般手段?”思來想去,正沒個結果之際,隻見那穿山甲已經飛快地用爪子拔出了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圓洞。田老鼠一邊指揮鐵蛋用工兵鏟子把穿山甲挖下來的土石運走,一邊讓我把他那個木頭盒子收好了。見不用親自動手,鐵蛋也自然十分配合田老鼠。前頭穿山甲挖土,後頭鐵蛋就把浮土運出來,進度很快,一頓飯的功夫不到,一條圓潤的盜洞就已經挖好。
田老鼠收了穿山甲,把它重新裝進木頭盒子裏,這才招呼我們三個趕緊鑽進盜洞裏逃生。我也心知肚明,這盜洞是在剛塌陷的碎土石塊中挖出來的,如果不趁著現在爬出去,指不定一會兒就會再次塌陷。想到這裏,我也不猶豫,一個鑽了進去。
四人順著穿山甲挖出來的直徑半米的盜洞,紛紛逃了出來。借著狼眼手電筒的光亮,我定睛一瞧,這不正好是剛才項少卿打碎了珠子的地方麽?鐵蛋三人陸陸續續地從盜洞中爬出來,都有種隔世為人的感覺。田老鼠最後一個從裏頭爬出來,對著我們三個咧嘴笑了兩下。四人簡單商量了兩句,此時正好順著來時候的路往回走,應該能夠最後走出鳳凰山的山腹。
主意打定,四人立即動身。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聲詢問田老鼠道:“田大哥,據我所知,你剛才用的那一套功夫,如果不差的話,應該是搬山道人的手段對不對?”田老鼠被我問的楞了一下,旋即對我一挑大拇指道:“胡兄弟果然是世家出身,看了一遍就能夠瞧出我用的手段出自哪個門派,果然了不得,後生可畏啊。”
我心裏暗罵田老鼠這廝真他媽不厚道,我問了他個問題,他竟然和我玩太極,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忍住心中無明業火,耐著性子繼續說道:“田大哥過江,實不相瞞,我家祖上和搬山道人有些淵源,所以我也耳聞了一些搬山道人的手段事跡。不知道田大哥這套功夫是從哪裏學來的?”田老鼠幹笑了兩聲,甩了甩半濕不幹泛著臭氣的頭發,一臉得意道:“說來也算一段緣分,我一次倒鬥的時候,就碰到了一個被人挖過的古墓,當時心裏這個別扭,以為一樣像樣的冥器也摸不到了,進去之後,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那座古墓已經被人盜空,我心有不甘,在墓室裏翻找了好幾遍,最後發現了一個麵容如生遍體生了毛羽的粽子,這些東西都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聽了田老鼠的話,我心中釋然,原來是這麽個情況。如果他說的句句屬實的話,那麽他發現的那個麵容如生,遍體生了毛羽的粽子就是搬山道人。
不知不覺間,四人已經走出了挺遠一段距離。之前那個高台已經塌陷了大半,隻剩下星星點點還完好無損的地方。我們的背包還完好無損地放在原地,鐵蛋過去取了回來。我環視一圈,忽然發現,原本高台之下那些陶罐子,此時都已經碎裂,地上滿滿的都是積水。三人也發現了眼前的詭異所在,田老鼠說道:“咦,這是怎麽回事兒?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這裏還沒有積水呢!”
我心念一動,隻覺得後背一陣冰涼刺骨,脫口而出道:“不好了,鳳凰山剩下的這點兒龍脈現在都消失殆盡了,這裏恐怕真成了人間地獄”
鐵蛋被我的話嚇了一跳,趕忙詢問道:“老胡,你可被危言聳聽,怎麽就成了人間地獄呢?”我指著地上的積水對鐵蛋說道:“你小子要是記性好,應該記得這東西在風水堪輿裏頭叫做龍液吧?之前我就說過,鳳凰山之所以從外頭來看,還是個藏風納氣的所在,就是因為它的山體雖然被挖空了,可殘存的這些龍液多多少少也會影響風水格局的。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一個沒了半點龍氣的地方,就是處大凶之地!”我把其中利害的關係同鐵蛋三人講了一遍嗎,聽得三人也都是遍體生寒。
好在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我這才長籲一口氣,對三人說道:“眼下之計,唯有原路退回方位上策,雖然來時候的路上也是布滿了危險,可多少咱們也都經曆過了,心裏也有個底兒不是?”我話說完,三人都是點頭讚許。倒是鐵蛋開口說道:“老胡,你看這一地的積水怎麽走過去呀?我他媽可是讓那黑水裏頭的怪物給弄出心理陰影來了。”
我拿狼眼手電筒往高台下照了一下,地上的積水十分清洌,狼眼手電筒的強光透過積水還能瞧見原來的青石地磚的地麵。我扭頭對鐵蛋說道:“你小子別那麽沒出息行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那怪物長的再凶狠,不是也沒把咱們怎麽地麽?趕緊著動身得了。”我說罷,挽起褲腿,一個從高台上跳了下去。
裸露的肌膚剛一接觸到地上的積水,瞬間就有一股清涼透徹的感覺直透肌膚,深入骨髓。這種感覺不會太強,深入感覺一下,竟然有一種舒爽的感覺,而且這積水隻是沒過了腳脖子一段,撐死了也就不到三十公分深淺。三人見我站在積水中並沒有什麽不適,當即都學了我的樣子,紛紛挽起褲腿,跳了下來。
四人再淌著幾十公分的積水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腳下開始出現了陶罐子的碎片,和一塊塊散碎的骨頭。我們隻有一把狼眼手電筒,用來照明,這樣一來,就隻能夠憑借感覺在水裏淌著走,四人不可避免的都踩了好幾下,幸好有鞋子隔著,要不然這會就算長了多少腳丫子都得劃破了。我手持狼眼手電筒,走在隊伍的最前頭,暗自思量道:“這可應了那句老話兒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隻是沒想到這麽快我和鐵蛋就陰溝裏翻了船。”
鐵蛋腳掌肉厚,雖然被水中散碎的骨頭給隔的不輕,還是湊到我跟前道:“老胡,咱們就這麽走了,那項少卿那孫子答應給咱們的工錢找誰要去啊?咱可不能就他媽讓他這麽白當了回槍使喚!”我心中又何嚐不是這麽想的?可奈何那項少卿好像忽然中了魔杖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就算現在想要拿回我們的工錢,這會兒也是找他不見。
想到這裏,我安慰鐵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跑了和尚還能跑了廟?咱們肯定能夠查到他的信息。你放心,這筆錢,咱們兄弟可不能讓它泡湯嘍。”鐵蛋聽我這麽一說,這才放心不少。四人繼續向前行進,走了挺長一段時間,四人的腳掌都被碎骨和陶罐子的碎片紮到麻木的時候,終於來到了進入這個空間的入口處。
借著狼眼手電筒的光芒,四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現在還哪裏能見得到翻板一樣的石門了?眼前隻有一大堆碎石,看樣子這地方肯定也發生了大範圍的坍塌。我扭頭看了一下同樣一臉驚奇的田老鼠道:“田大哥,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也用的雷管炸的這門?”
田老鼠吧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地,趕忙說道:“雷管這東西可是十分金貴,這幾年政府對這樣的東西監管的力度非常大,我這也是花了不少錢,才在山西一個開煤礦的哥們那買了點,哪敢亂用?”
我想想也是,要是這門是田老鼠用雷管炸開的,那碎土就會在一時間把門給掩埋上,他還怎麽進的來了?鐵蛋看了兩眼,忽然對田老鼠說道:“你不是有那個穿山甲麽?趕緊拿出來用用,光用眼睛看,也不能把這堆碎石給看沒了不是?”田老鼠麵露難色,道:“鐵蛋兄弟你是有所不知,穿山掘金者東西一天之中也就隻能用這麽一次,也許是我天資愚笨,始終沒整明白,反正現在是不用指望我這隻穿山甲了。”
聽了田老鼠的話,我心裏也是十分失落,沒想到想順著原來的路返回去都不行,一時間四人都傻愣愣地站在水裏,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鐵蛋脾氣暴躁,說道:“咱們這進也不是,退還不是,那不成那些死鬼還真想讓咱們幾個就在這兒活活的困死?要是那樣,就算小黑我死了變成厲鬼,也挨個飽揍他們一頓。”
我對鐵蛋擺擺手道:“現在還不至於下這樣的決心,車到山前必有路,田大哥不是說了麽,那隻穿山甲是一天用一次,大不了咱們等過了二十四個小時再拿出來用得了。”陳小白卻和我的意見一樣。她擰著眉頭考慮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老胡難道你忘記了麽?從咱們進入鳳凰山以來,時間就變得模模糊糊,好像根本沒有什麽明確的區別,我害怕的是,咱們在這兒傻等了咱們認為的二十四個小時,可在這個空間之中,也許時間還是沒有動呢?”
陳小白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就連鐵蛋聽了也是深表讚同。田老鼠一臉驚訝地問我們三個道:“怎麽?這裏的時間不動?”我看了滿是詫異的田老鼠,把我們從一進入鳳凰山山腹就喪失了時間感的事情同他學說了一遍。田老鼠聽的膛目結舌,饒是多年的盜墓掘墳的勾當沒少幹,隻是擦了額頭上的冷汗,便不再開口多言。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悶,四人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兒。我腦袋裏頭一團亂麻,亂糟糟的也找不見個頭緒,猛然間靈光一動,一拍大腿脫口而出道:“如果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楚霸王項羽的屍體豈不是還不會涼透?就好像剛死的一樣?”鐵蛋和田老鼠被我嚇了一跳,也根本沒聽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倒是陳小白心思活絡,想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這裏的時間混混沌沌,換句話說就是時間被某種力量抹了去,會停滯不前,所以埋藏在這裏頭的項羽的屍身也會如同剛死一樣?”
我點點頭,對陳小白說道:“我要說的就是這個,你想想,一代西楚霸王,為什麽會最終選擇埋葬在這個地方?我猜測,楚霸王項羽或者是項羽的手下,肯定知道了鳳凰山中生著一群鬼人,而鬼人的手裏又恰好掌握了一種可以模糊時間的力量,也許這種力量的所在就是傳說中的陽珠。”
我剛說完,鐵蛋也如夢初醒,說道:“大師妹不是從那副畫裏頭看出來了麽?那個楚霸王想要借著一種詭異的儀式重新複活,如果是過了幾千年,楚霸王的屍體都變成了幹屍,那複活還有個屁用,老胡說得對,一定是楚霸王的手下搶了鬼人可以模糊時間的陽珠妄想給封建勢力搞複辟!咱們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可不能讓這幫狗腿子、王八蛋打響了他們的如意算盤,老胡,要不這樣,咱們給他們來個回馬槍,找到西楚霸王的屍身,一把火點了,也省去了許多顧慮。”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最後一致決定,按照原路返回的計劃先擱置,幾個人先找到真正的西楚霸王項羽的屍身毀掉之後再尋出路。田老鼠和鐵蛋是一路貨色,一聽說要去摸金,兩眼登時放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看了他兩眼,心裏盤算著,這老小子樣子雖然不堪入目,可勝在膽識過人,還有過豐富的摸金經驗,又能使用搬山道人的秘傳手段,也算是個人才。
此番去尋西楚霸王項羽的屍身,說不定就會遭遇莫大的危險,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氣,帶著他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兒。可陳小白是正經考古科班出身,對摸金盜墓的下九流勾當本就看不上眼兒,如果她不願意和田老鼠結伴,我也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思來想去,我決定還是先征求一下陳小白的意見才好。當即把陳小白拉到一旁,小聲問道:“大師妹,你看讓田老鼠和咱們一起行動,你有什麽看法?”陳小白麵色平靜,也看不出來是喜是怒,隻是拿眼睛餘光瞥了田老鼠一眼道:“這個我沒意見,你同意了就行。可老胡你別忘了,他可是項少卿先雇傭的,這種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在咱們背後下黑手,不可不防”
我點點頭,道:“這點我也知道,隻不過咱和項少卿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雖然沒有幫他找到傳國玉璽,可怎麽說也救過他好幾次命了,這小子也犯不上跟咱們犯衝。至於田老鼠,我會在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一有不對勁兒以我和鐵蛋的手段,想要製服他不就跟玩兒似地?”和陳小白商議完畢,我這才把鐵蛋和田老鼠也招呼到身旁,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道:“人固有一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現在咱們就要為了徹底斬斷封建主意殘留勢力妄圖複辟的陰謀詭計而奮鬥,我希望大家能夠互相扶持,一起完成這個光榮的使命。”
鐵蛋也義正言辭地說道:“老胡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小黑從小就是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可以說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做別的我小黑不敢說,可是光學雷鋒做好事兒我小黑可一點不含糊,還重來不帶留名地。等找到了那個西楚霸王項羽的屍體,你和田大哥就負責一把火燒了,我呢,就玩命地把他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摸出來。雖然不能都帶走,可我還是會盡最大的努力!”鐵蛋說罷,覺得氣勢上還差了點,就又補充道:“他媽的,他要是敢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跟廣大的勞動人民作對,不接受咱們幾個的批判,我小黑就先一頓鏟子侍候侍候它!”
田老鼠也表示能和我跟鐵蛋還有陳小白並肩戰鬥十分高興。商議完,四人即刻起身,再度朝著破損坍塌的高台走過去。這地方的結構完全不同於一般的古墓製式,即便是幹慣了摸金掘墳的田老鼠也是一頭霧水。沒辦法,也就隻好往深處走去。我心裏暗自祈禱,希望祖師爺能夠保佑玩命幾個,這一次直搗黃龍,。我算是在這樣的鬼地方待夠了。
走了幾步,田老鼠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胡兄弟,咱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雖說我這還有兩塊狼眼手電筒的備用電池,可咱們也得發揚一下艱苦樸素鬧革命的精神,依我看,這狼眼手電筒就先別用了,好鋼得用到刀刃上不是?”我也正在擔心照明設備,如果沒了光亮,就算我們幾個人渾身都是本事也隻能憋屈地隻有狼狽逃命的份兒。
此時聽了田老鼠這麽一說,我脫口問道:“難道田大哥還有什麽妙招?”田老鼠飛快地把肩膀上的背包取了下來,變戲法似地從背包裏翻騰出一隻老式兒的氣死風燈。這種風燈以前我見到過,四根鐵條組成的長方形燈身,四麵圍了浸滿了桐油的燈紙,即便是風大的天氣,也不容易刮滅,氣死風燈由此而來。
田老鼠動作嫻熟地摸出一根蠟燭,幾下擺弄,早就把蠟燭點燃塞到了氣死風燈之中。我拍滅了狼眼手電筒,對田老鼠說道:“田大哥,你這背包好像百寶囊似地,怎麽什麽東西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