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郭交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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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本許諾讓孫策來做九江太守,後來又出爾反爾,任命了自己親信陳紀為九江太守。這讓孫策很是不滿。
趁陶謙去世,徐州不穩,袁術便想起兵攻打。於是向廬江太守陸康求米三萬斛。被陸康拒絕後大怒,便派孫策去攻打陸康“上次錯用陳紀,我很是後悔。這次你若能攻下廬江郡,我一定讓你做廬江太守”然而等到孫策真把廬江郡打下來後,袁術又一次食言了,封了自己的故吏劉勳為廬江太守。這下,孫策徹底對袁術失望了。
原兗州刺史劉岱之弟、侍禦史劉繇被朝廷任命為揚州刺史。揚州州治本應在壽春,但已被袁術占據。劉繇隻得以曲阿為治所。並派兵驅逐丹陽郡的吳景、孫賁。吳景、孫賁二人抵敵不住,退屯九江郡曆陽縣,並派人去報知袁術。袁術大怒,任命自己的故吏惠衢為揚州刺史、吳景為督軍中郎將,率兵反擊劉繇。而劉繇則命樊能、於糜駐守橫江津,張英駐守當利口,以拒袁術。
195年1月,曹操在濟陰郡定陶縣擊敗呂布。
1月,劉協下詔封袁紹為右將軍。
長安城中,李傕、郭汜、樊稠三將互相爭權。賈詡每以大體責之,才使得三人雖內不能善,外還可相容。但去年的馬騰、韓遂之變,徹底點燃了三將內鬥的導火索。
當時,郭汜、樊稠及李傕之侄李利率兵出征馬、韓,但李利卻戰不甚力,被樊稠怒叱“別人要滅了你們李家,你卻還這麽吊兒郎當。不如我現在就斬了你”李利無奈謝罪,隨樊稠一起追敵至陳倉縣,但心裏早已恨上了樊稠。
韓遂、樊稠都是涼州人,兩同鄉交馬而談“你我所爭,非出私怨,皆為王家事耳。那又何苦自相殘殺,不若彼此罷兵”然而此事卻被李利密告給了叔叔李傕。同時,樊稠也感受到了李傕對自己的猜忌,於是他提出自己願意率兵出關,與關東諸侯作戰。希望李傕能給自己多派一些兵。
2月3日,李傕以商議軍事為名,邀請樊稠,在宴席上當場將樊稠殺死。之後公布樊稠的罪名是私通馬、韓。諸將似信非信,連郭汜也內心不自安。
李傕為交好郭汜,數次請郭汜來自己家喝酒,有時甚至還邀請郭汜留宿。郭汜之妻善妒,隻恐丈夫會被李傕身邊的那些婢妾迷住,於是經常在丈夫耳邊挑撥。有一次,郭汜在李傕家中喝的大醉,回到家中突然感到腹痛。郭汜之妻就認定了是李傕暗中下毒,絞糞汁給丈夫灌下。一番上吐下瀉之後總算好了。但李、郭二人的矛盾也就此白熱化,雙方就在長安城內開戰。
漢獻帝派來侍中、尚書想來勸和李傕、郭汜二人。但二人根本不給所謂的‘天子使者’麵子。郭汜還打算劫持天子到自己營中。這一計劃被郭汜的部下密告給李傕。3月25日,李傕先下手為強,命侄子李暹率數千士兵包圍皇宮,叱退太尉楊彪,以車三乘來迎天子。等到劉協到達李傕軍營之後,李傕便下令將所有禦府金帛全搬到自己營中,並放火焚燒長安城的宮殿、官府、民居。5年前,董卓焚毀洛陽;5年後,李傕又焚毀長安。短短五年之間,兩京為墟。嗚呼大漢,嗚呼亂世!
郭汜慢了李傕一步,但他也另辟蹊徑。將太尉楊彪、司空張喜、尚書王隆、光祿勳劉淵、衛尉士孫瑞、太仆韓融、廷尉宣璠、大鴻臚榮郃、大司農朱俊、將作大匠梁邵、屯騎校尉薑宣等一幫奉天子之命前來勸和的公卿全部扣留在自己營中為質。朱俊憤懣發病而死。
4月23日,劉協立貴人伏壽為皇後。封伏壽之父伏完為執金吾。
郭汜請眾公卿一起吃飯,商議如何討伐李傕。楊彪勃然大怒道“你們二人爭鬥,現在一人劫天子,一人質公卿,天下哪有這道理”郭汜無言可答,拔劍欲殺楊彪。楊彪毫無懼色“你連天子也不放在眼裏,吾又何敢求生”最後在中郎將楊密的勸諫下,郭汜才放過了楊彪。
李傕招募數千羌胡士兵,將不久前得來的禦物繒糸采相贈,要他們一起去攻打郭汜。並許諾事成之後,還有美女相贈。郭汜則秘密聯絡李傕部下張苞等人,讓他們做自己的內應。
25日,郭汜首先發動攻擊,夜攻李傕軍營。箭矢甚至射進了天子的簾帷之中,還有一箭貫穿了李傕的左耳。張苞等內應到處放火燒屋。眼看李傕就要堅持不住,幸好楊奉及時率兵趕到。內外夾擊,殺退郭汜,張苞等人率兵投歸郭汜而去。
經此一嚇,李傕下令將漢獻帝劉協遷居北塢,命校尉日夜監守塢門,隔絕內外,飲食不繼,侍臣皆有饑色。劉協便向李傕求米五鬥、牛骨五具,想分賜左右。李傕道“我早晚都會給陛下上飯的,陛下還要米做什麽呢”以臭牛骨與之。劉協大怒,欲召李傕詰責。被侍中楊琦勸阻。司徒趙溫給李傕寫信,語多責備。李傕看後大怒,欲殺趙溫。被其弟李應勸阻。
李傕迷信鬼怪,常使道人及女巫行厭勝之術,又為董卓建祠於省門外,以三牲祭祀。每次來見皇帝,也不解甲,奏對時亦言語不倫,或稱“明陛下”或稱“明帝”且反複在皇帝麵前控訴郭汜的種種不道之行,劉協也隻好順其心意,隨口敷衍。不想李傕卻自以為已得天子之歡心,從此再無加害皇帝之意。
閏5月9日,劉協又派謁者仆射皇甫酈去調停二人紛爭。皇甫酈先去見了郭汜,郭汜答應和解。但李傕拒絕和解,且還把皇甫酈趕了出去。
皇甫酈出營後,便遇到劉協派來探聽消息的侍中胡邈。皇甫酈道“李傕不肯奉詔,且辭多不順”胡邈急忙道“這話可說不得啊。萬一被李傕聽到可就不好了”皇甫酈道“虧你也是國家大臣,怎能說出這種話來?君辱臣死,大義當然。何懼之有”胡邈急忙回報劉協。劉協也恐李傕加害皇甫酈,急遣人召還,讓他免官回歸故裏。而李傕也的確派了一個叫王昌的虎賁將去追殺皇甫酈,但王昌感其忠直,故意將皇甫酈放走,隻回報李傕“追之不及”
11日,漢獻帝劉協下詔封車騎將軍李傕為大司馬,位在三公之上。
曹操率兵攻打呂布部將薛蘭、李封駐守的山陽郡巨野縣。呂布率兵來救,不勝而撤,薛、李二人被殺,曹操攻下巨野縣。隨後移軍濟陰郡乘氏縣。這時傳來消息:陶謙已死,劉備占據徐州。曹操大怒,殺父之仇還未報呢!便欲先取徐州,後還定呂布。荀彧堅決反對,把兗州比作昔日漢高祖劉邦的關中、光武帝劉秀的河內郡,都是不能舍棄的根據地。曹操從善如流,決心專與呂布交戰,先奪回兗州再說。
曹操命兵士四出割麥,以作軍糧。在山陽郡東緡縣的呂布得知這一消息後,便與陳宮率兵萬餘前來攻打。曹操留守兵力不足千人,便在屯西以南的樹木幽深處設下伏兵,大敗呂布。並乘勝攻下定陶縣,分兵平定其他郡縣。呂布經此一敗,元氣盡喪,邊與陳宮、張邈等人前往徐州,投奔劉備。張邈之弟張超保著自家家屬,繼續駐守陳留郡雍丘縣。
一年多前,因呂布突襲兗州,才解了陶謙的徐州之圍。所以一開始,劉備對前來投奔的呂布還是蠻客氣的,呂布對劉備也頗為尊敬。隻是時間一長,呂布便漸漸露出看不起劉備之意,常在酒醉後直呼劉備為弟。二人矛盾漸生。
李傕、郭汜兩軍在長安城內相攻連月,死者以萬數。6月,李傕的部將楊奉、宋果等人密謀誅殺李傕,奉還天子。不幸事泄,宋果被殺,楊奉逃走,李傕部眾亦陸續叛去。
鎮東將軍張濟與李傕、郭汜同是董卓的部將,在聽說了長安城內的變動之後,他由陝縣率兵入都,自願去調停李傕、郭汜二人,並請天子移駕弘農郡。劉協自然答應,於是派出使者在李、郭和自己三方之間來往反複了十次,才讓李、郭二人答應彼此罷兵講和,各以其子為質。但李傕之妻心疼兒子,致使和計未定。
李傕先前招募的數千羌胡士兵趁此機會紛起鬧事“李將軍先前許我之美女,如今何在”劉協得知此事後不免擔憂,便讓侍中劉艾去向宣義將軍賈詡傳旨,要他設法解決此事。賈詡召羌胡大帥前來飲宴,許以封賞。條件是要他們各自約束部屬,不得驚擾天子。羌胡兵由此撤走,李傕也失去了力量最強的一支精兵。在實力更加衰弱的條件下,李傕終於答應和解,各以女為質。
7月,漢獻帝劉協出宣平門,踏上了漫漫東歸路。回首五年多前離開洛陽,來到長安的那一幕,15歲的少年天子心中隻覺得做了一場噩夢…
然而,這條東歸路注定走得十分坎坷。李傕兵士數百人,持大戟護衛在乘輿左右。剛到河邊,便有郭汜士兵數百人攔於橋上“奉郭將軍命令把守此橋,不準吏民自由通過”眼見李、郭的士兵又要再次衝突,劉艾大呼道“天子駕前,誰敢放肆”楊琦將車帷高舉,露出獻帝真容。劉協也開口說話“諸君敢迫近至尊嗎?還不快快退去”士眾皆呼萬歲,終於得以順利渡橋。當晚到達霸陵縣,由張濟供給幹糧。李傕不願隨駕,便離開了乘輿車駕,出屯左馮翊池陽縣。
劉協下詔封張濟為票騎將軍,開府如三公。郭汜為車騎將軍、楊定為後將軍、楊奉為興義將軍。皆封侯爵。又封牛輔的部下、自己祖母董太後之侄董承為安集將軍。並命諸將隨駕保護,去往弘農郡。其餘諸將都沒問題,隻有郭汜不願東行,他想把漢獻帝遷往左馮翊高陵縣,由自己控製起來。劉協當然不肯,他遣使勸諭郭汜“弘農郡離洛陽較近,容易奉祀郊廟,還望卿勿疑”但郭汜就是死活不同意。劉協為此急得終日不食。為此,郭汜便也退了一步“那也不用去弘農郡那麽遠啊!就去附近的縣就好了啊”
8月6日,劉協一行到達新豐縣。這時,郭汜突然又想著把天子重新劫回郿縣,此事被侍中種輯密告給楊定、董承、楊奉等將。郭汜自知陰謀敗露,單身逃入終南山中。
8月,曹操將張超所在的雍丘縣團團包圍。張邈得知消息後,便往袁術處求救。結果在半路上,就被部下所殺。10月,漢獻帝劉協封曹操為兗州牧。
1日,郭汜餘黨夏育、高碩等將領仍想著奉郭汜之命,劫帝西歸。於是讓伍習在夜間縱火,想趁亂劫走天子。楊定、董承保護著劉協去往楊奉營中避難。而麵對前來劫駕的夏育等人,楊定與楊奉力戰退敵。
5日,劉協一行到達弘農郡華陰縣。寧輯將軍段煨帶著服禦、資糧等一大堆逃難途中必備的好東西前來接駕。但段煨與楊定不和,楊定便指使屬下種輯、左靈說段煨有謀反之心。楊彪、趙溫、劉艾、梁紹等人則皆以性命擔保段煨不反。董承、楊定於是又脅迫弘農郡督郵向劉協誣告:郭汜曾來往於段煨營中。這不由不使劉協生疑,最終沒有去到段煨營中,而是露次於道南。
10日,楊奉、董承、楊定三人準備直接率兵攻打段煨。讓種輯、左靈去請漢獻帝討伐的詔書。但二人從早上請到半夜,劉協隻是不肯發這份詔書。不過也無所謂了,先打了再說!結果雙方就在當地大戰了十餘日,不分勝負。最後還是劉協出麵,派了侍中、尚書前去調停,這才使雙方各自息爭還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