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之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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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郡起義軍在首領臧霸的率領下突襲琅邪國莒縣,大敗琅琊國國相蕭建,獲得大量輜重。臧霸便派人來通知呂布,說願意將這些東西獻給呂布,不過要讓呂布自己來取。呂布不聽部將高順的諫言,前往莒縣,準備接收。誰知到了莒縣城外,臧霸閉門固守,使呂布白跑一趟,無獲而還。

    高順為人清白有威嚴,寡言少語。手下兵士七百餘人,號令整齊,每戰必克,號為“陷陳營”但因時常勸諫,不為呂布所喜。後來呂布竟將這支‘陷陳營’從高順名下劃到其親信魏續名下。對此,高順也終無恨意,繼續對呂布盡忠。

    夏天,議郎王誧來到江東,帶來朝廷詔書,封孫策為騎都尉、會稽太守,並繼承其父爵位烏程侯。孫策又提出自己想受封一個將軍稱號以自重,王誧當場便以漢獻帝的名義,又封孫策為明漢將軍。當然,受封這麽多官爵,孫策也是要盡義務的,那就是與呂布、吳郡太守陳瑀一起,為朝廷討伐膽敢擅自稱帝的袁術。

    於是孫策就率兵來到吳郡錢唐縣。可這時,本應是盟友的陳瑀卻準備先來一場窩裏鬥,秘密聯絡祖郎、嚴白虎等人,準備把孫策幹掉。不幸陰謀泄漏,孫策先下手為強,派呂範、徐逸二人率兵攻打在廣陵郡海西縣的陳瑀。陳瑀兵敗,單騎投奔袁紹而去。

    漢明帝的玄孫、陳王劉寵勇猛善射,陳國國相駱俊素有威恩。當年黃巾起義時,劉寵治兵自守,國人不敢離叛,鄰郡之人也多歸之,有眾十餘萬。如今劉寵再次在陽夏縣舉起保境自立的大旗,自稱輔漢大將軍。袁術向陳國征糧,被駱俊嚴詞拒絕。惱羞成怒的袁術竟派刺客將陳寵、駱俊二人刺殺,陳國由此破敗。

    9月,曹操親征袁術。袁術棄軍渡淮而逃,隻留下橋蕤、李豐、梁綱、樂就等部將駐守於蘄縣以拒曹軍。結果被曹操大敗,橋蕤等將全部被殺。

    曹操回軍途中,一叫許褚的壯士前來投奔。許褚勇力絕人。在亂世中聚起同齡少年及宗族數千家,堅壁以禦外寇。名揚淮、汝、陳、梁等地。正逢典韋被張繡所殺,如今有武力不輸於典韋的‘虎癡’許褚前來投奔,曹操大喜“此吾樊噲也”當場封許褚為都尉,引入宿衛。隨許褚一起前來投奔的那些少年、俠客,統統編為虎士。

    前太尉楊彪因與袁術有婚姻關係(楊彪之子楊修是袁術之甥)被曹操誣陷欲圖廢立之事,以大逆之罪下獄。孔融知道此事後,連朝服也來不及穿,便跑來見曹操“楊公四世清德,海內瞻仰。且父子兄弟之罪不相及,怎能將袁氏之罪加諸楊氏呢”曹操命滿寵審理楊彪案件,孔融又與荀彧一起去見滿寵,警告他不可對楊彪用刑。但滿寵沒聽,依舊考訊楊彪,楊彪當然是寧死不招。滿寵便來見曹操道“楊彪受刑,卻沒任何招供。此人名聞海內,若以莫須有定罪,必大失民望”曹操立即醒悟,下令赦楊彪出獄。楊彪經此牢獄之災,已將‘漢室衰微,政在曹氏’這一現象看得清楚,於是以腳疾為名,遠離朝堂鬥爭,終得免禍。在‘知進退’這點上絕對要比他那個驚才絕豔的兒子楊修好得太多。同時,荀彧、孔融二人也因此事對滿寵刮目相看,彼此成為好友。

    9月,三年前,因被袁術所逼,自覺失節,嘔血而死的馬日磾棺槨送至許都。因其生前擔任三公之上的太傅官職,朝廷便準備以太傅之禮為其發喪。孔融反對“上公之尊,持節之使,卻曲媚奸臣。不宜加禮”最終漢獻帝劉協同意了孔融的意見。

    而與馬日磾相比,八個月前因拒絕袁術稱帝而被殺害的金尚的棺槨送至許都時,劉協下令百官前去吊祭,又封金尚之子金瑋為郎中。

    本年,淮南大饑。為解決軍隊饑荒,韓暹、楊奉在徐、揚二州之間大肆劫掠。11月,他們又來見呂布,表示他們要離開徐州前往荊州。但呂布不準。楊奉便提出可聯合劉備,幹掉呂布。劉備佯為許諾,特請楊奉來小沛具體商議此事。然後在席間設伏,將楊奉殺死。楊奉死後,韓暹孤立無援,率十餘騎逃歸並州,被抒秋令張宣所殺。另外,當時與韓、楊二人一起奉帝東歸的還有胡才、李樂二人。不過因與韓、楊不和,他們沒有一路護送劉協前往洛陽,而是留在了河東郡。最後,胡才被仇家所殺、李樂病死。而挑起長安之亂的兩個罪魁禍首、董卓的部將:郭汜則被其部將伍習所殺。隻剩下李傕一人在關中苟延著最後半年的生命…

    曹操淯水之敗後,南陽郡諸縣再次落入張繡手中。曹操曾命曹洪前去征討過,但數次都被張繡、劉表所敗。曹洪駐紮葉縣,進退兩難。11月,曹操不得不親自上陣,親征張繡。第一戰便攻下了湖陽縣,生擒劉表的部將鄧濟。第二戰攻下舞陰縣。

    198年1月,曹操回到許縣。3月,曹操不聽荀攸讓張繡與劉表急則相救、緩則相攻的建議,第三次親征張繡。將張繡所在的穰城團團包圍。

    4月,謁者仆射裴茂奉朝廷之詔,督率段煨等關中諸將討伐李傕,李傕三族皆被殺。立功後的段煨被封為安南將軍、鄉侯。

    袁紹屢次寫信給曹操,說許縣埤濕、洛陽殘破,建議遷都到自己的根據地鄴城,卻被曹操拒絕。田豐就建議袁紹趁曹操此次南征張繡的機會,以武力攻打許都,奉迎天子。但袁紹沒有采納。

    雖然如此,當曹操從袁紹亡卒嘴裏聽到田豐對袁紹有這個建議時,仍然不敢怠慢。急忙放棄圍攻穰城,回軍許縣。張繡在後追擊。5月,劉表的部隊也到達安眾縣,準備與張繡前後夾擊,消滅曹操。可就在這絕境之中,曹操卻看到了勝機。他寫信給荀彧“安眾縣,便將是我大破張繡之地”

    曹軍撤到安眾縣時,麵對前後受敵的困境,曹操下令在夜間鑿險,作偽遁之狀。暗中卻埋伏精兵,隻等劉表與張繡的軍隊進入伏擊圈,便大破敵軍。

    此戰中,鬼才軍師賈詡再次顯示出了他高人一等的眼光。當初張繡要追擊曹操時,賈詡極力反對“不可。追之必敗”張繡不聽,結果就被曹操設伏打得大敗。這時,賈詡突然又對張繡道“追吧!這次必定大勝”張繡本已喪失信心,是在賈詡的一再要求下,才半信半疑的集合敗兵,再去追擊,這次果然大勝。要不是一個叫李通的人正好在此時率軍前來投奔曹操,頂下了張繡的追擊,曹操恐怕也很難安全撤回許都。回到穰城後的張繡立即召見賈詡“我以精兵去追曹操的退軍,你說我必敗;我又以敗兵去追曹操的勝軍,你又說我必勝。而且事實果然如你所料的一樣。你究竟從何料著的啊”賈詡道“這個不難。將軍雖善用兵,比曹操卻仍稍遜一籌。曹操這麽急著撤兵,必定是因他後方出事了。但為防我軍追擊,曹操必會以精兵斷後。這樣我軍必敗。但曹操一旦得勝,他急著趕回去,必不會防備我軍會有第二次追擊。這樣我軍必勝”張繡為之歎服。

    7月,曹操回到許都。荀彧來問曹操“兩個月前,您斷定自己能在安眾大破張繡,是憑什麽斷定的”曹操道“我軍已被置之死地,自然會死戰。我又設下了伏兵,豈有不勝之理”

    7月,呂布再次與袁術交通,並派高順、張遼兩員大將前去攻打劉備。曹操接到劉備的求援後,便派出夏侯惇率兵前去救援,卻被高順擊敗(此戰中,夏侯惇的左目被流矢射中,夏侯惇拔矢啖睛,是為曆史上有名的一幕)9月,高順攻破小沛,劉備單騎而逃,家小再次落入呂布手中。接著,臧霸、孫觀、吳敦、尹禮、昌豨等泰山郡起義軍紛紛歸附呂布,呂布實力大增。

    消息傳到許都,曹操采納荀攸的意見,準備親征呂布。此時,劉備已逃到梁地。與前來親征的曹操順利會合,一起殺向彭城國。

    10月,曹操攻下彭城國,生擒國相侯諧,並下令屠城。隨後,以廣陵太守陳登所率郡兵為先驅,曹操大軍一路殺至呂布所在的下邳國。呂布屢次出擊,皆大敗,驍將成廉被俘。從此,呂布退守城中,不敢再出。

    將下邳城圍住之後,曹操便使出了攻心計,寫信勸降呂布。呂布本來欲降,但遭陳宮反對“曹操遠來,勢不能久。將軍可出屯於外,我守城於內。彼此相救。不出旬月,等曹軍糧草吃光,自會退去。到時我們再出擊,定可大勝”呂布也覺得此計可行,當場便決定由陳宮與高順守城,自己帶精兵出城,去斷曹軍的糧道。

    可此事被呂布之妻嚴氏知道後,立即表示反對“陳宮、高順二人素來不和。你一出城,二人必不能同心守城。萬一有什麽差池,該怎麽辦?且陳宮曾受曹操重用,他照樣背叛曹操而投了將軍。如今你對陳宮未必能有當年曹操對他更好,現在卻要把妾等一家老小和全城百姓都托付給他,自己卻孤軍遠出,就不怕生變嗎”

    呂布聽了愛妻之言,便決定死守城池不出。同時命屬官許汜、王楷出城去向袁術求救。袁術道“呂布不嫁女兒給我兒子,且還曾大敗我軍。如今反要我去救他嗎”許汜、王楷急忙答道“那都是被陳氏父子所誤。如今大王與呂布是唇齒相依。呂布若被曹操所破,大王恐亦不免呢”袁術道“既如此,叫呂布把女兒送來,我自當發兵救他”

    呂布聽得兩人的回報後也是無奈。便於一半夜,用綿裹住自己女兒的身體,縛在馬上,親自殺出城去。但卻被曹兵用亂箭射回。

    河內太守張楊與呂布關係向來不錯,呂布還曾數度投奔過張楊。如今聽說呂布在下邳城被曹操圍攻,張楊倒是想救,怎奈有心無力。隻能出兵東市,遙為聲援。卻不想為此竟導致內部生變。11月,張楊的部將楊醜殺死張楊,想投奔曹操,卻馬上又被另一個叫眭固的將領殺死。眭固率領著張楊的餘部,屯駐在河內郡的射犬,北通袁紹。隻不過對於呂布,自然也就不再支持了。

    此時,曹操已將下邳城圍了一個多月,久攻不下,士卒疲敝,也有歸意。荀攸、郭嘉二人力諫不可,並建議曹操將沂、泗二水掘開,以灌下邳城。

    在這樣的情況下,呂布手下有幾員將領自然心中產生了些別樣的想法。反正你呂布跟過丁原、董卓、王允,號稱三姓家奴。從長安逃出來後,又投奔過袁術、張楊、袁紹、劉備,那我們改換一次門庭,應該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有一個叫侯成的部將先是失去名馬數匹,後又幸得取回。諸將為此紛紛攜酒肉前來道賀。侯成也將這些酒肉分獻給呂布。誰知竟引發呂布大怒“你難道不知我已頒布了禁酒令嗎?給我推出去斬了”最後在眾將的求告下,才免於死罪,改為杖責。為此,侯成當然懷恨在心。

    12月24日,侯成、宋憲、魏續等將便在城中率眾作亂,將陳宮、高順二人綁了後,開城出降。呂布聞變,急忙率眾登上白門樓,隻見樓下已全是曹軍,走投無路的呂布便對左右道“你們拿著我的首級去見曹操,邀功領賞去吧”左右不忍,皆勸呂布下樓投降。

    呂布也隻能投降了,他被押著來見曹操。一見曹操,呂布就道“如今我已心服。往後呂布率騎兵,明公率步兵。呂布願助明公平定天下”又對劉備道“玄德公可還記得轅門射戟之事嗎?如今你為坐上客,我是階下囚。隻求你替我求一求情”曹操便轉向劉備問道“公意如何”劉備答道“明公可還記得丁原、董卓之事嗎”隻此一句,曹操頓時頷首稱是,呂布則在一旁破口大罵“大耳兒最無信義,令人可恨”(劉備此言絕對有借刀殺人的嫌疑。他也是有野心,要奪天下之人。萬一真如呂布所說,這天下都被呂布幫助曹操平定了,那自己還混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