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他們(耽美,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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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拿著錄取通知書去S大報到,爸媽把我送到學校門口交給在等在門口的江瞮。

    然後瀟灑地揮手道別。

    我:“……?!你們這就走了?”

    他們說:“也不是再也見不著了呢,矯情什麽?”

    我:“……以後咱們就隔著一千多公裏的路程了,你們兩個就沒點什麽臨別感想什麽的?”

    他倆很默契地對視一眼:“電燈泡終於走了。”

    我心力交瘁:“你們走吧,再見。”

    臨走還不忘打擊我:“再見了,家裏唯一的單身狗。”

    我……我心好累。

    如果不是……那我已經不是單身狗了。

    沒辦法,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江瞮把我帶去報到,一路走,一路和我絮叨,今天Q大有什麽什麽課,可以他不能回去上課了怎麽怎麽樣……最近實習什麽的真的很煩啊……

    鬧死我了,我決定直接放大招。

    小叔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他立刻按照我的預想轉移了話題:“斯珣嗎?斯珣這兩天工作很忙的……”

    他說起江斯珣的時候,聲音總是溫和的,聽起來就讓人舒服,像叮咚作響的山泉水和天上飄著的雲彩。

    他今年大四,江斯珣長他兩歲,已經參加工作兩年,大學足夠好,人也足夠優秀,就決定不讀研究生了。

    工作之後,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麽,反正拿到的錢像翻倍一樣往上漲,沒過多久,就付了房子的首付。

    江家有錢,可他不用。

    然後江瞮照了張照片,發過來說:“看,鑰匙。”

    我隻看了一眼就明白怎麽回事,我說他被包養,他還挺得瑟:“等有一天,要是有個人就在你迷迷糊糊吃早飯的時候,突然把鑰匙拍到桌子上,說下午收拾東西,從寢室搬出來,那你就知道被包養的滋味多好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諷刺我單身狗。

    其實他們兩個拿出來誰,都能去當正兒八經的瑪麗蘇男主角。

    長的好,名牌大學出身,家裏有錢,執著又專情。

    他們兩個以前上的學校,是那種初高中不分家的,就是上完初中,來一個考試,過了就直升本校高中部。

    江瞮初二的時候,江斯珣就上了高一,由於逆天的盛世美顏外加逆天的成績,他在高中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然也吸引了不少姑娘。

    然後他就一一拒絕,說有喜歡的人了。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江瞮在初中部還是知道了江斯珣招蜂引蝶這點事。

    後來有一天,江瞮放學回來,把臥室門摔的震天響,江斯珣無語地敲門:“明晰,你到底是……”

    這時候有人按門鈴,我去開門,一個女生站在門口:“你…你是江瞮的妹妹對不對?”

    我點點頭,她紅著臉遞過來一封信:“能不能請你幫幫忙,把這個交給江瞮?”

    信是粉紅色的,上麵用很好看的字寫著:“江瞮收。”

    現在想想,她有點像小一號的付傳靜,隻是她沒有付傳靜那樣的好運氣,能得到一個哪怕三觀被盡數毀去也要拚命去擁抱她的許由。

    我當時也還小,就收下,答應幫她了。

    然後我衝過去,大喊一聲:“子瞮,你也收到情書了!”

    我一句“別和小叔比這些事了,你這不也有了?”還沒說出口,江斯珣就笑了出來。

    然後他微微眯起眼:“江瞮,你給我出來。”

    江瞮馬上就把門打開了,一臉的心虛,還不忘了呲牙咧嘴地瞪我一眼。

    江斯珣輕鬆把我手裏的信拿過去,拆開,然後開始看。

    最後嗤笑一聲,晃了晃:“你喜歡這種方式的?我能寫出來十篇不重樣的……”.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兩個人就好好的了。

    江斯珣去上大學的那天,江瞮什麽也沒說,他去機場送江斯珣,和大人一起,沉默的可怕,咬的嘴唇泛白。

    江斯珣挨個看過,然後目光停留在江瞮這,帶著點笑意走過來,俯身抱抱江瞮:“隻要放假,我就回來。別生氣了,嗯?”

    江瞮還嘴硬:“我沒生氣……”

    江斯珣就看著他說謊,也不揭穿他,最後是江瞮自己沒撐住,說:“那你放假就回來。”

    其實他倆是比很多情侶都少女,都冒粉紅泡泡的一位。

    初見江瞮給我講了好多遍,著重強調了江斯珣的神之光環。

    江斯珣小時候是住在江家本宅的,後來有一次江瞮暑假去了那邊度假。

    那是他第一次去本宅,他站在院子裏看著一個秋千,他不喜歡秋千,但是江家院子裏的這個看起來就很好玩。

    可是上麵已經坐著一個豆丁了。

    也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突然身邊冒出來一個孩子說:“你很想玩?”

    這就是江斯珣。

    據說江瞮當時是有被晃暈了的感覺的。

    他點了點頭,又覺得這麽爽快承認有點丟麵子,又搖搖頭。

    那孩子顯然是沒注意到他複雜的內心活動,走到秋千旁邊,伸手把豆丁推了下去。

    豆丁趴在地上,一臉憤怒地回頭,看見是江斯珣,不情不願咬牙切齒地喊了聲小叔,然後被江斯珣趕到了一邊。

    江瞮一臉敬畏地走過去,江斯珣問他:“你叫什麽?”

    他說:“江瞮。”

    江斯珣指指淺淺的水池:“江澈?”

    江瞮搖頭,指指太陽:“江瞮。”

    好在江斯珣當時是個有文化的豆丁,不然根本不可能知道江瞮的瞮到底是哪個字。

    再然後江瞮完全被江斯珣迷住,玩那個秋千玩到吐。

    他們選擇的這條路其實比我和夏安還要艱辛,但是他們從來不在意。

    就像當初他們和家裏人坦白,江瞮舌燦蓮花地跟一大群人辯論,江斯珣站在他旁邊,時不時一針見血地補一句。

    反正後來他們是贏了。

    從他們第一次見到就埋下伏筆,可能是上蒼注定,我要走上這條路,不被很多人理解,會背負許多壓力,會如此瘋狂地非你不可。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此刻看見走在我身邊的江瞮,我覺得好像恢複了一切勇氣。

    愛情本來就是戰爭,和別人爭奪他,和世界爭奪他。

    最後互相攻擊刺痛,然後彼此療傷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