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行屍走肉!
字數:5258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中國神秘事件回憶錄最新章節!
從上級目前透露出來的信息中可以知道,我們要登上一座雪山,在其中尋找我們想要的東西,這一點確鑿無疑。
要去登哪座山?珠穆朗瑪峰,還是喬戈裏峰,還是幹城章嘉峰?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齊陵生說的沒錯,我們真的遭大罪了!
就在齊陵生來到馬爾康的第一天,他便聯係了藏地的車隊,將我們帶到了附近的雪馬山,直接開始了針對我們的集訓。
雪馬山山勢俊俏,景色綺麗,乃是馬爾康附近的最高山,傳說此山是被查米山神射中的納足山神的坐騎,因山上有遠古遺留的冰川,形狀像仰麵趟著的一匹駿馬,故而得名。
麥朵措”是雪馬山的高山湖泊群,湖水連綿數頃,清澈透明,猶如晶瑩剔透的寶珠鑲嵌在高山盤地之中,天幕倒映在湖裏,形成了水天一色的景色,蔚為壯觀。
湖邊奇石林立,妙趣天成,令人叫絕的是自然形成的佛塔巍然屹立在湖泊兩旁,酷像秋色降臨的黃色老人樹,給雪馬山增添了一絲神秘。
每當相鄰地區久旱無雨,村民就組織青壯年上山“打海子”求雨,人到了麥朵措,隻要投石擊水,齊聲大喊或鳴槍放炮,震動空氣,很快就下起滂沱大雨來。
不過我們沒有時間驚歎於雪馬山鬼斧神工的絕美景致,之所以選擇這裏作為集訓中心,是因為這裏海拔並不算很高,能讓我們對攀登雪山和自己的身體素質有清晰的判斷,同時對各式各樣的登山裝備有基本的熟悉度。
而且這裏既有雪山,又有高山湖泊,還有遠古遺留的冰川,地形複雜多樣,無論是山地攀爬還是穿越沼澤,都能得到針對性的訓練。
我們乘著吉普車,攜帶著登山訓練一周所需的物資和裝備,從馬爾康縣城向雪馬山進發。那年代的吉普車質量很好,不夠舒適,但勝在耐造,在山地裏跑起來頗有一種狂猛霸道的氣勢。
隻是山地太陡,地形崎嶇,跑起來把人顛得夠嗆,等我們到達雪馬山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快要散架了。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齊陵生便徑自領著我們紮下營地,在這裏,齊陵生要給我們上一堂理論課。
要攀登一座難度極高的雪山,是非常困難和複雜的,它牽涉到天時、地利、物資和人員等諸多複雜的領域。
齊陵生告訴我們,攀登雪山是在獨特的大自然環境裏進行活動,那裏沒有正規的場地,也沒有助興的觀眾,我們無法獲得來自外界的讚歎與肯定,每時每刻都是人與自然的殊死搏鬥,意誌力和運氣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會被放大很多。
我們將要在高空缺氧、暴風嚴寒、陡峭岩壁、雪坡冰牆以及縱橫交錯的明暗裂縫等等複雜困難的地區和情況下,進行長時間的活動。
這要求我們必須了解雪山,了解基本的冰川地質構造,對可能遭遇的危險有所準備,還必須具有全麵發展的身體素質,例如耐力、力量、速度、靈敏、平衡、心理,熟練的攀登、下降、保護的技術。
我們必須懂得和掌握基礎醫護、攝影、氣象、通訊、炊事、識圖、素描、騎馬、識別山間危險和應付突發事故的知識和技能……
那天晚上齊陵生講了很多,我拿著筆記本記了滿滿十幾頁,直到寫得手臂都酸麻了,他才說完。
第二天,訓練正式開始。
我們的訓練計劃依然是針對性的,我最欠缺的是體能與經驗,所以我就主要鍛煉耐力、力量、速度、靈敏,各種負重跑,累得我跟狗一樣。
不過除了我之外,老謝和衛青的體能素質相當出色,就連葉秋這樣的“老頭子”,都能輕鬆環著麥朵措湖跑十圈,連氣都不怎麽喘,真是變態。
七天,留給我們適應高原冰山環境的時間隻有七天。
我直覺這樣的時間安排太短了,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具有豐富經驗的登山者,沒有一兩年時間的高強度訓練和實際攀登,幾乎是不可能的。
以我們目前的基本素質和野外技能,真要是攀登七八千米級別的大雪山,能做到的,也就是明白自己怎麽死的……所以一開始我十分懷疑高層為我們安排此次訓練的效果。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我想錯了,大錯特錯。
在經曆了東海的事件之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產生某種變化,這種變化導致我的身體出現了異常——令我恐懼的異常!
在第一天的訓練之後,因為長時間沒有高強度運動,我明顯感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竭了。肌肉中乳酸的堆積,導致我整個人的肢體都陷入了重度酸痛的狀態,痛得我連話都說不出來。
按照常理,這種狀況一般會持續兩三天之久。然而在我回到帳篷之後不超過半個小時,就感覺全身的疲乏一掃而空,甚至有一種精神煥發的感覺!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我有些不明思議,然而更為無法理解的是,在我觸到自己的身體的時候,看見的情形徹底驚呆了我。
我的手臂,紅中透著一點慘白的顏色,但是質地卻像是晶瑩剔透的半液態,怎麽說呢,就好像自己的血肉骨骼都不見了,隻剩一層皮肉包裹著一層液體!
那些液體說不上來是什麽顏色,好像是透明的,又好像帶著一絲絲幽藍,在我的手臂內部輕微地晃動著……
我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構造沒有改變,五髒六腑都還在,心髒的跳動依然順暢地將血液擠壓向四肢百骸,而我也很正常地活著——然而眼前發生的事情,究竟該怎麽解釋?
我立馬掀開自己的衣服,想看看這種異變有沒有出現在別的地方,卻發現自己的腰部出現了大片大片的暗褐色淤青,幾乎有而且它們連起來的形狀,就好像……那張鬼臉!
是的,就是我們曾在東海見過的那張鬼臉!在看清楚腰部圖案的一刹那,我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忍不住放聲吼道:
艸,這他媽什麽玩意兒?”
我的吼聲引來了營地中的其他人,老謝和葉秋最先衝進我的帳篷,一個提著藏刀一個握著九節鞭,進來之後就迅速地四處觀察。
老謝警惕地看了半天,沉聲道:“怎麽了?”
艸,”我咽了口唾沫,把腰間的情形給他看:“你給我看看,這他媽什麽情況?”
老謝和葉秋在看清楚我腰間景象的一瞬間,也都變了臉色。緊接著進入帳篷的雲落、衛青和齊陵生,也忍不住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這個,”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衛青道:“我說衛哥,你能給我看看啥情況嗎?”
衛青皺著眉頭沒說話,隻是走上前來蹲在我身旁,他先按了按我腰間的鬼臉圖案,問道:“疼嗎?”
不疼……”我感覺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覺,“但是你按上去的時候,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東西。”
接著他又將我的手臂抬起來細細觀察,翻來覆去地看,甚至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但是他的眉頭卻皺的越來越深,這令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麽了?”我試探著問道。
衛青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著我:“還記得,我在東海上對你說的‘魄蝸’嗎?”
他的話好似一道閃電,驟然撕裂了我腦海中的迷霧,衛青在祖洲上對我所說的話,陡然浮現在我的眼前:
你還記得‘魄蝸’嗎?”
魄蝸就是培養人蛹的幼蟲,如果你隻是被人蛹咬過,或許還可以救一救,但要是被它寄生了,我們恐怕就隻有給你樹碑立傳了。”
……
魄蝸,魄蝸!
這東西竟然像跗骨之蛆一樣,纏上我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衛青,喃喃道:“這,我以為出了東海,就沒事了……”
沒事?”衛青冷笑了一聲,緩緩道:“這,才隻是開始而已……”
開始,什麽事情的開始?
衛青冷冷地看著我:“當時人蛹已經徹底鑽進你的四肢百骸中隱藏了起來,我們沒有任何手段把它弄出來,按常理來說,你現在已經不是活人了。”
你還記不記得,那次霧裏麵的東西圍追我們的時候,我讓你殿後的事情?”
衛青沒回答我,隻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如果最後你沒辦法解決人蛹的問題,你就會變成霧裏的那種東西!”
我想起祖洲的霧氣中,那些仿若鬼魅般的黑影,他們好似由一種類似瀝青的粘稠物質組成,終日遊蕩在密林的霧氣中,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麵目。
在衛青說完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天哪,難道說,那些鬼影以前都是人,最後被人蛹寄生之後,就變成了那個鬼樣子?
衛青的話如同幽靈的低語般飄蕩在帳篷裏:
你見過寄生在九頭虺體內的蠡蛇對吧?人蛹比蠡蛇更為厲害,它會分泌出一種神經麻醉劑,令你慢慢失去感知痛楚的能力,然後將你的骨骼、血肉、內髒全部吞噬,然後用自己的軀體替代器官的運作,最後盤踞在你的腦髓中,控製你腦子裏的神經中樞。”
到那個時候,你會化成一具徹底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