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金屬立方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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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峽穀盆地的最中央,一道巨型裂縫深深地陷入地底,冷白色的探照燈光直射入其中,從我的角度望過去,隻能隱約看見裂縫邊緣的石棱峭壁,更深處就隻剩下一片空無的黑暗了。

    那裏麵是什麽?

    峽穀裏怎麽會有如此大規模的營地?

    這兩個疑問幾乎是一瞬間從我腦海中浮現出來,但是我沒來得及細想,那個開車帶我們進來的人已經帶著我們往盤山公路的下方走過去了。

    我順著公路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這條路已經快要到盡頭了,峽穀的半山腰處有一條開鑿在傾斜山體石壁上的階梯,順著山勢蜿蜒伸入峽穀底部。

    我們跟著那個司機往峽穀深處走去,從我的角度看下去,隻看見滿坑滿穀的軍綠色帳篷,大堆大堆被帆布罩住的物資,各種型號的工程機械,還有荷槍實彈來回巡邏的警戒士兵……

    整個峽穀底部,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類似於工程兵部隊作訓場般的超大型營地。

    營地的中央,還有一個明顯高出四周一大截的巨型帳篷,頂部的無線電天線直指天穹,旋轉不停的雷達設備向著四麵八方不停發射著隱秘的訊息——這應該就是這個營地的指揮部了。

    我的視線越過那頂帳篷,投在對麵的山崖上,但不知道是光線過於黯淡,還是峽穀峭壁本身反光度不強,隔著遙遠的距離,我完全看不清楚峽穀另一麵的細節。

    我隻能看見一片漆黑。

    整個峽穀懸崖的另一側呈現出的那種顏色,有些像是東海極淵深處那種深邃的、幽暗的、令人發慌的黑,我越是看,就越覺得背後一股寒意止不住地往上竄。

    那懸崖怎麽這麽怪?

    但我沒來得及多想,很快我們就到達了指揮部的位置,那頂帳篷外麵,已經有人在等著我們了。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人,他穿著一身軍裝,麵目嚴肅,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我總覺他得有點眼熟,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人也是所裏的,在東海的那一次行動之前,我們一起在海軍基地開過會,但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了。

    但奇怪的是,葉秋竟然好像認識他,他們交涉了幾句,葉秋還指著我們帶來的納粹木箱說了些什麽,隨後我們便得到了準許進入的資格。

    隻是進帳篷之前,我們三人被要求必須穿上防化服並且佩戴防毒麵具,我明顯感覺到了葉秋似乎有不悅的神色,但他並沒有當場提出質疑。穿戴完畢後在那個“同時”的帶領下,我們終於進入了帳篷。

    掀開帳篷的一刹那,一道強光猛烈襲來,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難道這裏有人擺著一台大功率強光探照燈嗎?而且還是對著帳篷外的方向!

    我被強光一刺,心裏有點惱火,但經曆了許多怪事之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們所做的絕大部分看似無用的工作,在某種程度上都有可能是極度重要的細節,正是無數嚴謹的細節集合在一起,我們的任務才能夠走在準確的方向。說不定指揮部裏這麽安排,應該也是有目的的?我也就不再多想。

    過了不到三十秒,我感覺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刺眼的光線,這才慢慢張開了眼睛。入目是一片光亮,不是想象中奪目的銀白,而是那種溫和的橘黃色,好像廣大農村裏夜間的煤油燈。

    這是個超大型軍用帳篷,內部的空間很大。帳篷的穹頂幾乎有三層樓那麽高,而穹頂之下,有一個三四米高、泛著冷硬黑色金屬光澤的巨型正方體!

    我們都戴著防毒麵具,是老式的那種將整個腦袋都罩住的“豬鼻子”,龐大而沉重地扣在腦袋上。

    透過防毒麵具觀察外界的視野很狹窄,那個帳篷中央的金屬立方體,在我看來幾乎要塞滿整個空間。

    這個立方體的分割比例極為協調,硬朗的金屬輪廓充滿著一種極度理性的氣息,光滑的平麵沒有任何紋路與圖案,完全沒有這個時代機械造物的粗糙質感,反而像是一個藝術品,完美無缺。

    這玩意兒是什麽?

    雷達?無線電?還是渦輪發動機?我把我能想到的高科技造物都想了一遍,卻沒有在記憶中找到任何符合眼前物體的東西。

    我隻能盡力將自己的視線轉移開,望向帳篷裏的其他角落,發現裏麵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防化服的工作人員,整個帳篷中有著大量的儀器設備,我們的腳下是密集的電纜和線路。

    帳篷的最深處,正掛著一副類似地圖的東西,上麵交錯著被標注成不同顏色的網狀線條。

    葉秋帶著我們越過那個立方體,徑直走到了地圖的位置,我這才發現地圖的另一側有一個工作台,那裏還站著幾個人。

    你們來啦!”齊陵生的聲音從防化服在傳來,我透過麵罩的玻璃,分辨出了在他身邊的人——那是楊政委,還有衛青!

    齊陵生對我們的到來例行公事般地表示了歡迎,他和葉秋簡短地交流了一下,我也從他們的談話中了解到了我們之前一係列異常舉動的原因。

    我們的確被監視了。

    但是監視我們的力量並不是尾隨我們進入藏區的,恰恰相反,這股未知的力量已經在藏地潛伏許多年了。

    相比起“他們”,我們才是闖入者,我們才是破壞平衡的力量。

    在整個青藏高原,他們的勢力無處不在,我們所要進行的行動必須隱蔽、隱蔽再隱蔽,一旦被察覺,我們麵臨的形勢將更加嚴峻。

    所以,我們這一支小分隊才會被派出去幹擾對方的視線。

    而且齊陵生在這次談話中還提及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我們的墜機,並不是意外,我們遇險的根源就在於那股力量的幹擾。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已經不是震驚所能夠形容的了——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麽,竟然在藏地有如此巨大的勢力,甚至敢於襲擊軍方的運輸機?甚至連國家機器都不得不對其忌憚三分?

    在那時,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會存在這樣的“力量”,我深信無論是在我們中國的任何區域,都絕對不可能有足以超越國家的力量。

    但後來發生的事件,證明我的觀點從某些角度來說,確實是正確的。但是在某些超越了人類認知的方麵,我的看法卻錯得一塌糊塗。

    不過在那個帳篷裏的時候,齊陵生並沒有對此做出解釋,我想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這個等級的人能夠接觸的了。

    後來的具體談話是由楊政委展開的:“我們的計劃已經正式開始了,接下來的內容,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楊政委的聲音雖然隔著厚重的防毒麵具,但還是清晰的傳入到了我的耳朵裏。而且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冰冷的公事公辦的意味。

    記住,無論你們看到了什麽,無論何時何地,你們都不能將任務內容泄露出去。”

    我們當然答應下來,畢竟每次行動之前,我們都要經曆保密局的特別培訓,保密原則的遵守是每個特別行動小組成員進入單位的第一課——不該說的秘密,絕對不說。

    當時楊政委的這句話,其實並沒有在我的心裏掀起怎樣的波瀾,隻是當作例行公事的告誡。

    但後來當我從西藏活著回去之後,我才知道這句話的意義所在,並且開始真正地學會去敬畏這個世界,並為這個世界保守那些不能說的秘密。

    但這是後話了,在當時,楊政委從我們手裏取走了我們帶來的東西,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撬開了那個鑲嵌著納粹鐵十字的木箱。

    然後,楊政委從偌大的木箱中,取出了一根鋒銳、尖利而纖細的……繡花針!

    我不知道用繡花針來形容是否準確,但那纖細的造型確實像極了江南閨秀用來刺繡的鋼針。

    這根針的表麵呈現出一種精致的粗糙,金屬質地的表麵,有著密集的凸起和隱約的、細致入微的複雜紋路,像是符號,又像是鋸齒。

    但令人無法理解的是,江南溫柔的少女都能夠拈指提起的繡花針,在楊政委的手中卻好似變成了一根上百斤的鐵棍。

    他在移動那根針的時候,青筋一根根凸起,麵部的肌肉都在顫抖,好似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能夠將那根針拿起來,但就是這樣,那根針離開箱子之後的移動依然比蝸牛爬行的速度還要慢。

    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動,眼睜睜地看著楊政委一寸一寸“挪動”著那根針,我的心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裏。

    那一刻,我的心中電光火石般劃過一個荒誕的猜想——這根針,絕不是普通的金屬鑄造的,它的密度肯定遠遠超過鋼鐵,以至於如此小的體積,卻擁有了一個成年男子都無法舉起的重量!

    但是,地球上又哪裏去找密度如此大的物質呢?我的這個念頭一閃即逝,並沒有得出任何答案。

    終於,不知道過了幾分鍾,楊政委終於成功的舉起了那根針,並且將它貼在了那個金屬立方體的表麵。

    下一刻,那個纖細的繡花針,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中。而那個立方體原本光滑的金屬表麵,卻陡然好似平靜的湖水中間砸進了一顆石子般,產生了一層層擴散開來的漣漪!

    波紋般的漣漪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席卷、橫掃了立方體的每一個金屬麵!

    嗡!”

    空氣中傳來了一起輕輕的震顫聲!

    場間的氣氛陡然一滯,難言的壓抑驀地籠罩在空氣中,我甚至下意識地退後了半步。

    我們的沉默持續了好幾分鍾,然而那個立方體在漣漪平息之後,卻再沒有產生任何變化,又一次回複了之前的靜默。

    怎麽回事?我和在場的人麵麵相覷。

    因為那個立方體太過巨大,幾乎占據了我全部的視野,所以我那時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楊政委的身上,而是轉移到了麵前的那個大型金屬立方體上。

    因為防毒麵具的視野限製,我不能分辨出帳篷裏的光源來自哪裏,但看上去帳篷裏的光線柔和卻不暗淡,我順著光線的方向慢慢靠近立方體,想要仔細觀察一下。

    砰!”

    麵前立方體突然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緊接著就像是重炮狠狠撞落在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工事上一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這裏麵有東西!”

    我幾乎尖叫了出來,整個人被這震動驚得退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