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番外:讓我做你一生的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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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節前那一個月,我卻是空前的忙碌。因為羅亦琛向我提交辭呈,他的那一攤子事,我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隻好自己先扛了過來。

    如果沒有私人恩怨,羅亦琛應該是一個非常有力的臂膀,他做事果敢、思維周密、又極善於察言觀色,能把客戶的心思揣摩透徹。他在公司的兩年半時間,銷售這一塊做得風聲水起,不止業績大幅提高,而且整個銷售團隊的精神麵貌有了極大改觀,銷售人員慣常的散漫作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謹、守時、極強的規則意識。這當然得益於羅亦琛出色的管理。所以,他說要辭職,我還是有幾分不舍,盡管他和胡蝶的過往,就像一根刺橫亙在我心上。尤其是那個酒店之夜和那個衣衫不整匆匆而過的身影。

    隻是,讓我想不到的是,羅亦琛臨走之時,會把我這根刺拔出來。

    那是大年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羅亦琛依舊在站最後一班崗。

    臨近下班時,他來到我辦公室,在我對麵坐下來,我以為他是要做例行的告別,誰知,他卻開門見山,說:“我想和你聊聊胡蝶的事。”

    我略有點驚訝。

    難道胡蝶沒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我合上電腦,微笑著說,笑容裏有濃濃的譏諷。

    我知道。”羅亦琛沒有笑,他微微皺了皺眉,大拇指輕輕撫著太陽穴。

    哦,那我不覺得我們在這個話題上能聊什麽。”

    是,不過……”羅亦琛頓了頓,似在思索怎麽開口,“其實,我想解釋得是,那個晚上……”

    他的眉毛皺得似乎更緊了。

    我把身子靠到椅背上,且聽他要解釋的是哪個晚上,怎麽解釋?

    平安夜的晚上,我去過胡蝶的家。不過,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麽。”

    我忍不住“嗤”的笑了一聲:“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麽意義?”

    羅亦琛依舊皺著眉,他神情嚴肅,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說:“我不想你誤會。那天晚上,我下樓的時候,看到了你的車,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在車裏。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和胡蝶,什麽都沒有發生。不止那一晚什麽也沒有發生,就是我們去酒店的那一晚,也什麽也沒有發生。那次,我送胡蝶去找她朋友,也就是孫莉莉,孫莉莉喝得很醉,不肯回家,我們隻好把她送到酒店,胡蝶在那陪她,包落到我車上,剛好你打電話過來,打了很多次,我就接了。我告訴你我和胡蝶在一起,其實是想誤導你,因為,我從一開始就不看好你們,我不希望胡蝶愛上你。她在感情世界裏是個相對單純的人,而你太複雜,有太多的過去,我不認為你能給她幸福。所以,我希望,能拆散你們。我那晚之所以去送胡蝶,也是想和她談這個話題,可她顯然不願意聽,無奈,我隻好用下下之策,希望你誤會,然後主動離開。”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說的這些?你又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

    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要說,自有我的理由。我這次辭職,是要離開深圳。在這將走的日子,我其實想了很多。也許,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幸福還是悲哀,局外人是左右不了的。比如胡蝶,她要和誰交往,誰才會真正的愛她,這些,我其實都管不了,當然,也沒資格管。所以,我很後悔那晚的那通電話,不管你們分手的原因是不是這個,我都想為那樣的行為向你道歉。”

    道歉?羅亦琛,你覺得事隔一兩個月,再來向我道歉,會有用嗎?你是為了求得自己的心安吧?你可知道,因為你的所謂誤導,我和胡蝶,從天堂墮入了地獄,我們冷戰,然後分手,這期間,有過怎樣的痛?”我冷笑道,一句輕飄飄的道歉,能夠抵消那些痛?能夠讓我和胡蝶重歸於好?

    阮臻,”羅亦琛身子微微前傾,很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說,“有一點你說得對,我道歉,是為求得心安。但是,有一點你錯了,你和胡蝶,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真正的原因,並不是我的誤導,而是你們,彼此都不信任。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對那一晚的事,應該不曾敞開心扉好好聊過。兩個不能坦誠相待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這樣那樣的誤會分手,即便沒有那個晚上,沒有我,在另一個時間,你們也會因為其他的人和事,無法繼續走下去。”

    我的心微微震了一下,或許,羅亦琛說的是對的,我們兩個,隻所以分手,是因為我們從來就沒有坦誠過,沒有信任過。我們就像兩隻蝸牛,不,甚至連蝸牛還不如,蝸牛有時候還伸出觸角來探一探,而我們,從頭至尾都縮在自己的殼裏。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愛我?她也未必知道我是不是愛她?我們就一直在殼裏猜啊,猜啊,隨便一點什麽誘因,也會導致分道揚鑣。

    這是我們的悲哀!

    我的心有點發疼,想起那些冰冷徹骨的冷戰時光,我夜夜晚歸,胡蝶守在家裏,她或許在猜我去了哪裏,或許想和我聊聊那晚的事,隻是,我是如此冷漠,從沒給過她開口的機會,所以,最後,她才受不了,才會想著離開,才會想著去其他的男人那裏,尋找她要的溫暖。

    我真是混蛋。

    或許,我應該去找她,請求她的原諒,告訴她我愛她。如果她也愛我的話,如果她能原諒我的話,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重來?

    2014年的春節,是我過得最煎熬的一個春節。身在浙江老家的我,心裏有太多的疑慮和矛盾。我在打電話還是不打電話,去找她還是不去找她之間反反複複的搖擺,最後決定,回深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向她訴說我的思念和愛。可能我不會那麽容易得到原諒,可能那個高大的男人會成為阻礙,但是,隻要我誠心,再略施手段,要讓她回到我的身邊,應該不是難事,這一次,我不止想要她的人,我還一定要要到她的心。

    好在一切終是如我所願,我們在她表舅家相遇,我賴皮似的要送她回家,雖然過程用了點強,但是,當我終於走進那熟悉的房間,當我再次擁著她美好的酮體,當我進入她的體內恣意馳騁的時候,我感到了切切實實的幸福。這個女人,這個我愛的女人,我今生再也不要放開她,我要努力讓她像我愛她一樣愛我!

    那天,是我們交往這麽久,最值得紀念的一個日子。我終於擯棄所有的顧慮,和胡蝶談起方柔,談起那甜蜜而讓人絕望的初戀,談起最近幾年來的糾葛,談起那次絕交,隻是,我善意的隱瞞了那怨念似的祝福,而換了另一套說辭。我們也細細梳理了橫亙在我們中間的那些症結,結果發現,很多問題,我們實際想的和對方猜的,有時甚至是南轅北轍,完全不在同一個方向。比如我們明明深愛著對方,可是,卻從來不敢出口相詢,生怕一問,會給對方造成困擾,就此逃離。我們以為一切不過是一個同居遊戲,卻不知道,在遊戲的最初,我們就已動了真情。

    我們相愛了,不止放在心裏,還說出了口。

    我愛你!”那一個晚上,我無數次在胡蝶耳邊呢喃,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我要把它獻給我可以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我們又住到了一起,胡蝶再次搬進我的家。不過,女人是不是都有點得寸進尺的,自從胡蝶知道我愛她之後,竟變得霸道野蠻起來。她開始幹涉我的生活,比如不能超過晚上12點不歸家;不能在外麵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不能陪她逛街時視線跟著漂亮女人走;不能……

    我真想不明白,原來通情達理大度寬容的女人,怎麽一下子就變得斤斤計較心眼兒比針鼻小。她給我製定了那麽多不能,怎麽就沒想著也給自己製定一個?

    而我,卻似乎有種受虐的變態,竟心甘情願被她管製和幹涉,每天一回家就巴巴的向她匯報一天的動態,如果去了夜店基本能詳細到陪酒公主的年齡和外貌。

    我們,像所有紅塵俗世裏戀愛著的男女一樣,有了一種真實的熱鬧。我們也有爭吵,也有拌嘴,也有生氣,也有不滿,也有抱怨,但是,所有的這些,隻要對方一個擁抱、一個熱吻,一個笑臉,甚至一個牽手的動作,就能煙消雲散。這樣的日子,豐富而又充滿趣味,我完全沉溺其中,每一天,回家,是我最快樂的向往。

    我終於向胡蝶求婚了。那是一個晚上,我們手牽手在小區漫步,胡蝶看著那些可愛的孩子,問我男孩好還是女孩好。那一刻,我忽然有種強烈的欲望,我想快點和她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試想一下,如果有個蹣跚學步的小不點兒,奶聲奶氣的叫我們爸爸媽媽,那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我受不了這種幸福的誘惑,所以我向胡蝶求婚了,我們要一起走進婚姻,生一個孩子,組成三口之家,一起在小區漫步。

    瞧,這娃兒,是像爸爸多一點呢,還是像媽媽多一點呢?”路過的人會問。

    我和胡蝶相視一笑,看著那小不點兒,嗯,他(她)到底是像爸爸多一點呢,還是像媽媽多一點呢?

    這是一幅太過美妙的圖畫,我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揭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