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番外:讓我做你一生的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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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桓雖說他不回公司,還說要把股份撤走。可我電話掛了不過半個鍾,他的人卻出現在我麵前。
阿臻,雖然我不知道你忽然改變決定的原因,但是,你這樣做,總有你的理由。既然你不願說,我也就不堅持問。你知道,你無論做什麽,我總是會盡最大努力配合你的。”他神色凝重,用行動寬我的心。
我感激的對他笑笑,和他一起分析公司接下來的操作。隻要茂昌介入,供應商應該就能猜到公司有了轉機,自會寬延貨款的回收期;客戶那邊好好解釋一下,繼續合作也不是難事;臻柔那邊的訂單也可以繼續接;賠款的事宜估計也能不了了之;賬麵上資金馬上就能盤活,公司將以最快的速度正常運轉起來。原來,要一個公司死那麽容易,要一個公司生,也是那麽容易!隻是,這其中,又有誰,會成為這事件的犧牲品。且不說急功近利的銷售總監,也不說中飽私囊的財務人員,單說我,單說胡蝶,我們到手的幸福,就這樣,被方柔以一種喪心病狂的偏執,作為公司生死輪回的祭奠!
那晚,我在公司呆了很久,天將亮時分,才回到家。房門開處,傻女人赤腳站在那裏,笑靨如花,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那一刻,我幾乎要流下淚來。
我狠不下心,說出分手兩個字。
我在沙發上坐下,她幫我把包掛到衣帽架上,給我倒來一杯溫水,又給我按摩。她的手勁很巧,按得我很舒服,我閉著眼睛,且享受一下她的好,那剜心的兩個字,能晚說一會就晚說一會。
可是,終究不能拖得太久,我怕在這溫情的氣氛裏,失去找茬的勇氣。
小蝶。”我低低的叫她,為即將到來的殘忍鬧劇拉開序幕。
她全然不知將要發生什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問我:“怎麽了?”
我們分手吧。”這五個字在我舌頭上轉了幾個圈,還是說不出口。
胡蝶黑漆漆的眼睛裏盛滿關懷和似水柔情。
沒什麽。”我疲累一笑,避開她的眸。
她顯然不信,還在繼續問。我不想再停留在這個話題上,她這樣的關心,怎麽能讓我硬起心腸?
我決定以羅亦琛做切入口。
我告訴她,羅亦琛還在廣州。
她果然抑製不住驚訝。
我問她,是不是羅亦琛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更重。
她說沒有,說羅亦琛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強詞奪理,說她其實一直在惦記著羅亦琛。
她委屈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可我不為所動,依舊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羅亦琛羅亦琛羅亦琛,這三個字就像魔咒一樣,在我們耳邊嗡嗡做響。胡蝶終於忍不住了,她差點兒發飆暴走,我的目的似乎就要達到了。
可是,我看她委屈的樣子,看她臉氣得通紅,我的心皺得像個核桃一樣。或許,我不必非用分手這一招,我可以向她說明一切,讓她暫時離開,以此配合我的表演。隻是,她這樣本色的一個女人,會演戲嗎?若演砸了,方柔識破之後惱羞成怒,俞桓怕是難逃牢獄之災。基於俞叔叔的病情,我絕不能冒這樣的險,對,絕不能冒這樣的險。
我心裏一激靈,把那份柔軟,生生的壓了下去。
小蝶,請原諒我,我隻能選擇讓你痛。你臉上的哀傷愈盛,我的勝算就愈大。到時,等我把和方柔的恩恩怨怨了結了,我再來請求你的原諒。小蝶,且讓我們用短暫的分離,來換取以後每個白天黑夜的廝守。從此,再也不用擔心方柔陰魂不散的糾纏!
小蝶,請原諒我對你的傷害,請原諒我不能心軟
小蝶,我們分手吧!”
我終於硬起心腸,決絕的說出了那五個字,雖然表麵上,我口氣平淡,臉色平靜,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五個字,每一個字都是一把鋒利的刀,一點點割著我的心,痛得我幾乎要屏過氣去。
那個為我去放洗澡水的身影,在聽到這五個字時,就像被時光之劍定住了身形。她就站在那裏,沒有動作,沒有聲音,隻有漫漫的哀痛從那個背影裏傾瀉出來。
我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份悲傷,也不忍去看那份悲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光之劍的定形作用消失了,胡蝶走到我的麵前,她的聲音,有一種無法訴說的苦澀。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問。
分手!”我狠聲道。
她坐到我的旁邊,扳過我的臉,聲音的裏苦澀,漫延到了眸子裏。
臻,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一把雙刃劍,痛得不止是我,還有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好好跟我說,隻要我們齊心協力,沒有什麽是不能解決的。”她說。她想和我一起分擔這突如其來的災難,隻是,小蝶,你可知道,這樣的災難,你擔不起,我也擔不起!唯今之策,隻有用這分手的痛,來換取時間,反戈一擊,換取從今往後的安寧。
我想象一下方柔勝利的笑,再想象一下俞叔叔的骨瘦如柴,心裏柔軟了的地方,再度堅硬如石。我一點點扳開臉上的那點暖,聲音像三九天裏的冰,我說:我再也不想繼續這樣的日子。
我看到胡蝶情緒幾近崩潰,她似乎在歇斯底裏的怒吼,可她吼的是什麽,我聽不真切,我努力維持自己的冰冷和堅硬,冷冷看她一眼,朝書房走去,我怕我再呆在這裏,會前功盡棄。
我聽到身後有玻璃的破碎聲。
她會不會受傷?這是我走進書房時最後的惦念,盡管如此,可我愣是沒有回頭。
我在書房呆坐了幾個小時,甚至連煙都忘了抽。我覺得,我的心,已經痛到連在我唇邊流連了我十多年的海綿頭也不能安慰的地步。
胡蝶或許比我想象的堅強,起碼,她照常上班去了。等她走後,我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那是一個插百合花的花瓶,胡蝶最喜歡百合花,對這個花瓶,也是愛屋及烏。昨晚把它打碎,想必是絕望到極致。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碎片,沒有血的痕跡,看來,胡蝶並沒因此受傷,我的心微微鬆了口氣。心上的傷已經夠重了,身體上,就不要再有任何差池。
我去到公司,給方柔電話,告訴她我的決定。方柔顯然很高興,說馬上過來,和我聊聊具體的合作計劃。其實沒什麽好聊的,公司傍了茂昌這棵大樹,哪怕沒有任何實質性質的援手,但隻要消息一散播出去,就是重大利好,一切所謂的困難自然迎刃而解。難怪方柔處心積慮要往上爬,原來,當你爬到金字塔的頂端,你就可以俯瞰腳下的人,生死予奪,任意而為。
等方柔的間隙,俞桓打電話過來,問我昨天是不是真和胡蝶攤牌了,我告訴他是的。俞桓沉默了一會,說,你可以再考慮考慮,這一步一旦邁出,想要回頭,怕是不易。
我也知道不易,可是,方柔現在已經成為橫在我和胡蝶之間的最大障礙,若不把這障礙連根拔起,以後的日子怕是提心吊膽。事到如今,我邁出這決絕的一步,不再僅僅是為了俞桓,更是為了我和胡蝶長遠的幸福!
所以,我說:我意已決,你最好告訴胡蝶,讓她立刻搬出去。
是,最好立刻搬出去,去掉我最後的顧慮,這樣,我才能全副身心投入到和方柔的這場博弈中來。
然而俞桓卻沒聽我的話,我不知道她和胡蝶說了些什麽,以至於這個傻女人,竟找到我的公司來了。這八成,是受了俞桓的慫恿或者蠱惑,以他對我的了解程度,自是不肯相信我會毫無征兆的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他讓胡蝶前來,意圖博得我的心軟,找出背後的隱情。
胡蝶和方柔,在公司短兵相接。
是不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她們當著我的麵,唇槍舌戰,在言辭上,胡蝶顯然不是方柔的對手,但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胡蝶放下淑女身段,對方柔又抓又撓,當方柔臉上出現幾道血印子的時候,我心裏竟有種暢快的感覺。
這種時候,我雖不能幫胡蝶,但也絕不打算幫方柔。
不過,方柔的傷,是在臉上,胡蝶的傷,卻是在心裏。我的冷漠,就是割出這傷的利刃。當我看著胡蝶,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我的視線,留給我一個悲涼的背影時,我的心裏,有太多的痛與傷。
我身邊的這個女人,終有一天,我要讓她的處境,比此時的胡蝶,更加的淒涼。唯有這樣,方能解我心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