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朦朧澹月雲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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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午,清硯便與容晚一起出了禁地。二人目標明確,直奔掌門所在的正陽大殿。
容晚時隔四年再度出現在一眾師兄麵前,自然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他們將容晚圍在正間,又是誇她漂亮了,長大了,又是說想她。沉鈺與沐澤兩人幹脆又哭又笑,一副活寶的樣子,讓容晚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而清硯……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俊逸少年的身份。有人說他是別的門派的少主,和容晚是舊相識,現在專程來看她。也有人說他是附近山上的隱士,被容晚的美貌吸引了想拜入昆侖派。更有玄乎的說他是昆侖山的山神,來接受弟子的禮拜……
容晚也不知如何解釋,隻得苦笑著聽他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過好在清硯長得好看,氣質如玉,所有的說法都是將他神化美化,無一講他的不是。
直到正陽大殿門開,容遠走出來,對著藺清硯拱道了一聲:“玄武長老安好。”弟子們才炸開了鍋。
“師父,我……”
“起來吧,孩子。”容遠歎了口氣,將容晚扶起來。他見容晚不光長大了,而且清減消瘦了許多,雖不知二人此次前來的用意,心下卻也微微酸楚。“我們進來說。”他說這話時,目光是落在清硯身上的。
正陽大殿極是寬敞,除了幾根合抱粗的蟠龍銅柱,正前方的五席坐榻,幾乎沒有別的多餘裝飾。人在殿,便如微小的螻蟻一般。
“藺長老,請坐。”容遠將清硯引上了坐榻,自己也坐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小徒有什麽事,擾了長老清修?”
清硯神色淡淡,將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末了,正色道:“藺某是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晚兒是掌門的愛徒,尚且年輕,若因藺某的緣故,遭楚臨風毒,掌門,你於心何忍?”
“什麽?”容遠大驚:“楚臨風?白虎長老?”
“不錯,”清硯籲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就是他。我們拷問過刺殺晚兒的弟子,他沒必要栽贓一個長老。況且,當年之事……”清硯看了容遠一樣,沒有繼續說下去。
容遠沉吟片刻,道:“那弟子,現在在何處?”
容晚心一沉。清硯卻搶先道:“我已將他殺了,屍體還在禁地之。”容晚鬆了口氣。她知道,清硯必是理解她不願在容遠麵前說出自己殺了人的事,所以才先一步替她承認。她看了一眼清硯,心的感激不言而喻。
容遠想了想,對殿外喊道:“請位長老來正陽殿議事。”
約過了一刻,殿外傳來一聲唱和:“長老到——”餘音未散,殿門便也緩緩開了。位年齡相仿,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清硯將站在一旁的容晚拉到自己身邊,拍了拍坐榻:“坐。”
容晚瞄了一眼容遠,見他似乎默許了,便小心的坐了下來。
為首的男子儀表堂堂,方臉寬眉。一身黑色長袍隨著他的走動帶起細小的旋風,氣場甚是強大。他的衣袍上,繡著一隻活靈活現的五爪青龍。
“青龍長老,屠渺之。”清硯在容晚耳邊低聲道。
屠渺之左後方,是一位體態微豐,神色和藹的男子。袍上繡著的是一隻翱翔九天的朱雀。
“朱雀長老,”清硯繼續道:“沈寒。”
容晚卻望著沈寒身邊的男子:那人極為瘦削,目光狠厲,周身一股化不開的邪氣,所到之處,仿佛空氣都結成了冰。
“他是楚臨風吧。”容晚小聲問道。
清硯的目光裏多了絲恨意:“是他。”
“掌門。”位長老對容遠拱示意。容遠一一應過,讓他們都坐下說話。
“清硯長大了,果真風度翩翩,頗有藺兄弟當年的風采啊。”屠渺之望著清硯,道。
“清硯近來可好?果真是長成大人啦。我們都老了,哈哈。”沈寒微笑道。
清硯連忙起身,與二人寒暄。楚臨風卻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坐定後,屠渺之問道:“不知掌門找我們個前來,有什麽大事?”
“是啊,”楚臨風也道:“莫不是歡迎藺長老與貴徒出關?”說著,不陰不陽的對清硯來了一句:“藺長老近來可好?”
“托楚長老洪福,”清硯微笑著,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今日還活在這世上。”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容遠連忙道:“今日叫諸位前來,是為了一件可大可小之事。早年小徒上後山禁地修習,諸位是知道的。有幸遇上藺長老,二位少年人甚是有緣,結成摯友。但就在昨日,卻有人私闖禁地,意欲刺殺小徒。而其最終目的,卻是擾亂藺長老心神,以便取他性命。”容遠說這話時字字鏗鏘,擲地有聲,一時間兩位長老都發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
“清硯與容晚沒事吧?”沈寒關切道。
“查出是何人所為了嗎?”屠渺之皺眉,道。
容遠繼續道:“幸虧他們反應快,功夫好,方才保住性命。而後,二人也逼問了刺殺之人,那人供出了幕後主使……”
“是何人?!”沈寒與屠渺之異口同聲道。
容遠瞟了一眼楚臨風,他神色陰沉,也在看著自己。容遠繼續道:“那弟子說,主使之人……是白虎長老,楚臨風。”
“師妹,再吃一塊,”沉鈺將剔幹淨刺的魚肉放進容晚碟子裏,道:“你看,都瘦了這麽多了……”
“是啊,”沐澤心疼道:“晚兒,你受苦了。”
容晚心裏暖暖的,搖了搖頭,道:“我不苦,隻是很想師兄們……不知道你們過得怎麽樣了。”
沉鈺歎了口氣,道:“你剛去那幾日,我們還想溜去看你,可是禁地有人把守……”
“好了好了,”沐澤打斷道:“這不是回來了嗎,你看你婆婆媽媽,像什麽樣。”
二人不可避免的,又開始鬥嘴。容晚笑著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心甚是愉悅。
“不過晚兒,你和玄武長老究竟是怎麽認識的?”沉鈺突然問道:“看他對你很好的樣子呢。”
容晚愣了一下,竟不知道從何說起。回想兩人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不自覺的雙頰泛紅。
“哎!晚兒你臉紅了!”沉鈺驚呼道。他哈哈大笑,道:“晚兒不會是喜歡上玄武長老了吧?”
沐澤也在一旁大笑,與沉鈺一唱一和的調侃容晚。一副“辛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神態。
容晚有些羞怯。但不知為何,除了不好意思之外,心裏還有一種更特殊的情緒。那是一種細微而真實的,類似驕傲的快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不足為外人道也。
“你說,長老會不會娶師妹?”沐澤突然問道。沉鈺明顯被驚到了,一口茶險些噴出來,順了半天才緩過來。
“晚兒還小呢,”沉鈺瞪了沐澤一眼,道:“再說了,玄武長老雖然長得帥,但是功夫怎麽樣還不一定呢,還得讓我們這些師兄把把關。他還得會處事!比如逢年過節給我們——”
“硯哥哥。”容晚突然站了起來,道。沉鈺與沐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時,清硯已進了小院。他邊的園圃裏有大片明黃的花,與他青衫相襯,宛若天人。
“那個,長老好!”沐澤反應過來,連忙道。他一把拽起還在呆呆看著清硯的沉鈺,道:“你們聊!我們先走了。”說著,便和沉鈺逃也似的奔出了小院。
“怎麽樣了?”容晚問道。
清硯無奈的挑了挑眉,在容晚身邊坐下,道:“楚臨風不肯承認,掌門也顧忌他的身份,不好說什麽。若要處理這件事,怕是沒那麽容易了。”他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腦海又出現了剛才的畫麵:楚臨風囂張的大笑,對容遠道:“隻憑一個已死了的弟子的一麵之詞,就斷定我是凶?若天理如此,豈不所有栽贓陷害之人都可以逍遙法外?掌門,這便是你的判斷?”
是啊。清硯歎了口氣。這番話說得天衣無縫,合情合理。他不禁後悔,早知便不殺那個弟子了。但轉念一想,即便是不殺,楚臨風又怎麽可能承認?當年那麽大的事情他都可以獨善其身,如今……
“硯哥哥,你沒事吧?”容晚擔憂道。她見清硯臉色陰晴不定,還以為是因為這件事而擔憂的。
“我沒事,晚兒,”清硯微笑道,“今後我會留下來,你也不必回禁地了。我與容……與掌門說過了,以後我會指導你練功。開心嗎?”
到底是孩子,聽了清硯這話,容晚重又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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