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誰的青春不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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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說,當然麵熟,幾年前你們坐我的車吐了整條應天大街,害得我第二天洗車洗了半天,我怎麽能忘?

    哈哈,我和王彬大笑著,南京真是太小了。

    不是南京太小了,是緣分這東西太神奇了。我開車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你們這種情況,兩個人失戀之後都是我陪你們穿越半個南京城,這不是緣分嗎?師傅逗趣地說。

    哈哈,是的,是的,真是緣分。我附和著。

    你們年輕人啊,把愛情當遊戲,分分合合好像家常便飯,這樣那叫愛情,明明是過家家嘛。

    我們可是受害者哎,你不明白情況就不要亂說。王彬顯然為我打抱不平。

    師傅不說話了,沉默,很久,到了賽天皇星門口,我付了車費,遞給他一支煙,開玩笑地說道,師傅,希望下次失戀還遇到你。

    別,小夥子,我可不想遇到你們,我不希望你們再失戀了。師傅擺擺手開著車走了。

    賽天皇星燈火通明,豪車雲集,這場景和馬台街有點相似,隻是多了些奢華,如果說去馬台街是為了吃吃喝喝,來這裏就是為了摟摟摸摸。那些白天一本正經的人們沒了陽光就開始暴露本性,一覽無餘,看到小妹們更是醜態百出,猥瑣至極,我心裏笑了笑自己,我再說別人的同時不也在說自己嗎?你張銳是什麽好鳥?你要是潔身自好的話也不會來這裏了。

    王彬拍了拍我肩膀,走啊,楞在這裏幹嘛呢,我要去找洛洛。

    哦,走,走。我心不在焉地跟著他走。

    刺眼的燈光照得我睜不開眼,頭暈暈乎乎的,我現在隻想去包間好好睡一覺,如果沒有那些鬼哭狼嚎的歌聲最好。也想左擁右抱嘶吼著發泄一番,兩種情緒激烈地博弈。城市盛產激情,卻很難培養出愛情,在這個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會所,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虛榮,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成排地美女隨你挑,她們會在你懷裏撒嬌,她們會親熱地叫你老公,但她們的眼神絕不會對你產生愛慕,她們隻會對你的錢包垂涎欲滴,世態炎涼再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我曾親眼看見兩個裝逼的男人因沒錢買單被人打得滿地打滾,哪怕你跪地求饒也沒人會憐惜你,那些剛剛還在懷裏親密無間的公主瞬間變得凶神惡煞,這就是現實,現實的社會毫無人情可言。

    洛洛看見我和王彬進來,立馬迎上來,挽著我的胳膊,王彬衝她直叫,喂,洛洛,洛洛,今晚陪我陪我。

    洛洛朝她拋了個媚眼,王哥,張哥好久都沒來了,你也不懂憐香惜玉,讓我和他說說話,裏麵漂亮妹子那麽多,你隨便挑個就是了。

    濃妝豔抹的媽咪看洛洛鐵了心陪我立馬跑到王彬麵前打圓場,假裝生氣地說,王哥,洛洛這丫頭不懂事,我等會就教訓她,我帶你挑個剛來的妹子,絕對比她好八倍。

    說著白了洛洛一眼,拉著王彬就要走。

    王彬明顯有些不開心了,剛想超洛洛發火,眼神卻和我來了個直直的照片,我向他使了個眼色,他不情願地跟著媽咪往前走去。

    張哥,最近忙什麽呢?我今晚不陪別人了,就陪你。

    我看了看她,這丫頭越來越水靈了,化著淡妝,不顯突兀,看著很舒服,每次看到她我都覺得她這幅麵容做這行確實是糟蹋了。

    我對她笑了笑,今晚陪哥喝喝酒吧。說完拉著她的手往包間走去。

    張哥,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拉我手。

    知道為什麽嗎?

    她搖了搖頭。

    因為哥現在是單身,單身了沒人管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懂嗎?

    那……張哥,我做你女朋友吧。她一臉認真地說。

    好啊,今晚跟我走。我肆無忌憚地和她開著玩笑。

    可以,隻要你帶我走,你去哪我去哪。她表情依舊一本正經。

    哈哈哈,我大笑著,我可沒那麽多錢帶你走。

    張哥,你說什麽呢,我可是很認真的,跟錢有什麽關係?反正你說話要算話。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她正瞪著雪亮的眼睛看著我。表情讓人憐愛,我隱隱看到了木木的影子,這時候的她和木木好像,嘟著嘴,含情脈脈。

    我一把把她摟在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我清晰地聽見她在我懷裏喘著粗氣,我越抱越緊,她踮起腳,把嘴湊到我耳邊無比溫柔地說,張哥,我喜歡你把我抱得緊緊的,你是我見過地最讓我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在她耳邊小聲說,洛洛,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我。

    張哥,帶我走,好嗎?

    這時王彬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妹子走來,邊走邊指著我說,兄弟,兄弟,這麽迫不及待啊,進包間想怎麽抱怎麽抱,急吼吼的,沒碰過女人嗎?

    我放開洛洛,雙手扶在她肩膀上,笑著問她,真的跟我走?

    她點點頭,劉海遮住了眼睛,我伸手幫她捋了捋劉海,拉起她的手,邊跑邊回頭對王彬喊道,你玩吧,我不玩了。

    他在後麵邊追邊大聲叫喚著,你們去哪?你們去哪?

    啊,洛洛叫了一聲,然後跟我一起跑了起來。

    整個大廳的安保看我們跑得這麽急促,正蓄勢待發準備追我們,洛洛大喊,今天我請假。

    我對他們喊著,後麵的人買單。

    然後我回頭看見王彬在跟一群人為我打圓場。

    我拉著洛洛跑出賽天皇星,跑過漢中路。

    寒冬的淩晨,漢中路上空曠無比,路上是我們的喘氣聲和洛洛高跟鞋不停拍打地麵的咯咯聲。

    我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不管不顧地奔跑過了,對,上次送木木回家,在火車站我們也是這樣奔跑,那也是南京的冬天,隻是現在沒有雪。

    我回頭看到木木凍得通紅的臉,她還穿著單薄的長裙,我心疼地抱住她,洛洛,我們改行,不做這個了行嗎。

    男人最擅長的就是拉良家婦女下水,勸小姐從良,說完著計劃我自己都覺得好笑,我有什麽資格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我會愛上她嗎?我會娶她嗎?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