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誤會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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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見到司重這麽醉的時候,已經記不起是多少年前。

    當年見他這番模樣,必定是一腳過去,踹的他清醒,可如今他是君王,她是臣子,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在去踹他一腳的。

    沈硯走上前,蹲在他身邊,細聲細氣的問道:“皇上,聽說您找臣?”

    司重已經喝多,對於她的詢問也並未回答,沈硯索性就坐在他身邊,順手倒了一杯子酒。

    一杯酒下肚,苦澀的感覺充斥了口腔。沈硯不得不再一次的,對司重刮目相看。

    司重對於吃食極其的挑,喝酒也都是上等好酒,像這種苦澀的桂花釀造出來的酒,從來都是不沾的,看來這小子,這一年當真是變了!

    思索間,就聽得司重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阿襲…阿襲……”

    這一句話,倏然打斷了沈硯深沉的沉思,定是司重夢到了自己,心中有愧,呼喊出聲。

    在看他臉上的細汗,哼,在夢裏被嚇到了吧?

    沈硯不想理會,繼續自飲自酌正怡然,可沒曾想司重的手直接扒拉著伸了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態就像是一個丟了糖果的孩子,嘴裏嘟囔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哪裏不好?……哪裏不好………讓你不愛………”

    沈硯甩了兩下沒甩開,幹咳著嗓子道:“愛,愛,愛!!!貧道就愛您這樣的男子!!!”

    像是得到了滿意的回複,司重這才心滿意足的沉沉睡去。

    看著司重毫無防備的樣子,沈硯內心說到底,還是頗為傷情。

    想當年司重有多鬼畜,隻有她知道,怎的一年時間,就變得這般傷懷了。

    看來時間確實是一把殺豬刀,司重這頭鬼畜豬,被一刀一刀的削成傷春悲秋的小娘炮了。

    外麵月色正好,柔和的光芒照耀進來,灑下一片金色的暖光中。

    喝酒一向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如今自己身在朝陽宮,勉強算上的是地利,旁邊司重這醉美人,加上浩浩月華,也稱得上是天時人和。

    就著這一番不算美景的美景,和自己感慨的心情,沈硯扯開嗓子就灌。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沈硯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次日,沈硯是被一陣“搜搜搜”的聲音吵醒,一覺醒來,就看見司重正拿著那把劍,呼嗖呼嗖的將昨晚他的那件龍袍劈碎。

    龍袍上麵的金絲和天蠶絲,在劍下忽閃忽閃的。

    敗家子!長年窮的人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情況,這比被人打一頓還讓沈硯窩心。

    還沒等出言阻止,就見他一劍指來,目光陰冷:“你怎麽在這裏!!”

    什麽?”沈硯的心都在地上那攤金絲天蠶絲上,就覺得心碎的稀爛稀爛的,還沒有來得及分析眼前這是怎麽一回事。

    司重臉色鐵青,憤怒的指了指地上的袍子,又指了指自己:“昨晚上,你對我做了什麽?”

    難得一次,司重沒有自稱為:朕,而是自稱為:我。

    可見是氣的失去了理智。

    沈硯的目光又移到池子邊他的金玉頭冠上,還好這個沒碎,心裏欣慰不少。

    這才聽清楚他說了什麽,想來是司重一覺醒來,發現兩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產生了誤會。

    沈硯頓時急了:“士可殺不可辱,昨晚上是你命人喊貧道來的,怎個盡早反倒倒打一耙?!”

    滿口胡言!”他怒急,伸手就將旁邊的金玉頭冠摔了個稀碎。

    隨著金玉頭冠上的最後一顆珠子滾到腳邊,沈硯十分後悔昨晚上沒有將這些寶貝收起來。

    以上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沈硯這才反應過來,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大師兄,而是當今皇上。

    這樣冒犯當今皇帝,是要掉腦袋的,都怪自己重生的太過於順暢,沒經曆什麽樣挫折,自己前世為所欲為的氣勢還帶著,一言不合口不擇言。

    意識到自己剛剛得來的榮華富貴,可能就此別過之後,沈硯眼淚嘩嘩嘩,差一點就掉了下來。

    司重一看沈硯泫然欲泣,立刻就愣了,似乎沒有見過一個道士居然可以這麽哭。

    你別哭……”他語氣十分僵硬:“我說,你能不能別哭了!好像是朕怎麽了你一樣!”

    他說著,手中的劍也憤怒的丟在了地上,劍柄上的紅鬆寶石軲轆軲轆的碎了個稀巴爛,沈硯的心更疼了,這要是在以前大夏,這麽禍害錢,本太後立刻狗頭鍘伺候阿!

    看她鬧騰個不休,司重索性不管她了,自顧自坐在了一旁,氣衝衝的道:“你要是哭,就再哭的凶點。哭這麽小聲,有什麽意思?”

    沈硯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地上的金絲天蠶絲抱在了懷裏,嚎啕大哭:“我的金子銀子阿!你就這麽被糟蹋了阿!”

    隨即,又伸手指他:“皇上,你可以用錢侮辱我,但是你不能誹謗我!貧道乃是修道之人,是絕對不可能對皇上動手動腳的!”

    司重手一抖,杯子就掉到了地上。

    嚎完,沈硯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袍子,擦了擦眼淚,小臉上堆滿了嚴肅:“皇上,您請務必放心,貧道乃是修道之人,是萬萬不會動凡心的,況且您是男子。還請皇上對昨晚的事情不必勞心費神的惦記著。”

    司重手又是一抖。

    沈硯施施然退下:“臣昨晚上被皇上折騰了一夜,腰酸背疼,現在臣要回府休息,告退。”

    司重臉直接綠了。

    你不是說昨晚上你我之間並未發生什麽?”

    司重怒氣衝衝的,一把拉住沈硯的胳膊,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又十分嫌棄的甩開。

    沈硯垂首:“確實什麽都沒發生。”

    司重眉角都在突突的跳:“那你何來折騰、腰酸背痛之說?”

    沈硯一臉茫然,客客氣氣的反問道:“您喝多了,貧道伺候您吐的剩飯殘渣,自然是腰酸背痛。”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禦花園護城大橋。

    這時,李公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陛下,馬上寅時了。”

    司重不為所動,似乎還沉侵在巨大的不可置信中。

    沈硯在一旁巴巴的提醒:“皇上,該早朝了。”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司重又是一個眼刀子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