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聊齋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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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媛嘴裏重複裏一遍;“聊齋誌異。”馮源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園園,眼前的園園真得是一個神仙啊!園園明明看上去他跟我一樣小,為什麽懂得很多,比我的爸爸媽媽懂得還多,他是一個神仙啊!馮源崇拜的看向圓圓,馮源一直想知道書裏麵講的是什麽,她在書中尋找她知道的字,已經很多遍了,沒有放下這本書,是書中的插圖深深地吸引著她,爸爸的書櫥裏麵的書沒有圖片。園園向馮源招了招手,看著馮源像小狗要吃的一樣,巴巴的跑過來,馮源的眼睛隻盯著園園放在書上的手。這樣的馮源讓園園想起自家的哥哥,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隻要拿起書,要他們背書的時候,哥哥總是一副向被拴住的小狗一樣,在原地蹦躂,抗議:“我不想背!我不想背!我不想背!”哥哥的堅持總是換來爸爸媽媽對他的妥協,哥哥像是放了自由的小狗一樣,衝出房屋,衝到街上去找小朋友玩,如果馮源這個時間背書,她應該見不到自己的哥哥,自己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來見她,自己的名字何子炫也就能說出口了。園園一臉難過的樣子,讓馮源吃了一驚,馮源心想,園園看到這書,為什麽難過?聊齋誌異到底是什麽書?神仙也會有辦不了的事情嗎?馮源不敢過問,認為神仙的秘密說出來,是不是會個園園帶來災難?奶奶常說:“天機不可泄露。”馮源,馮源碰了碰園園,怔怔的看著他,園園沒有想到馮源已經把他看做神仙,他認為多教馮源識字,是很重要的。園園向馮源笑了笑,認真的指著書皮上的字:“聊齋誌異。”一字一頓。然後,園園不等馮源說,園園自己又重複著一字一頓的:“聊齋誌異。”馮媛有一種回到奶奶身邊的熟悉的感覺,不由的一字一頓的跟著重複:“聊齋誌異。聊齋誌異。”“蒲鬆齡。蒲鬆齡。”然後,園園打算教馮源學寫新認識的六個字,看著馮源看著書就像饑餓的小狗看到食物一樣看不見。園園認為現在不是馮源學習寫字的時候。園園翻開一頁,給馮源讀了第一篇故事。最後,園園又指著書皮上的字:“聊齋誌異。聊齋誌異。聊齋誌異。蒲鬆齡。蒲鬆齡。蒲鬆齡。”馮源也跟著園園讀了幾遍。小男孩回家了,留下馮媛,坐在床前,學著圓圓的樣子,一字一頓的讀:聊齋誌異。蒲鬆齡。馮媛的爸媽回來時看到自家的還在趴在自己的床上,哼哼唧唧。雙雙不由一驚,都快步上前,看到自家的女兒,指著書皮上的字,一字一念:“聊齋誌異。蒲鬆齡。”兩人互看一眼,心頭不由一鬆,緊跟著心頭一緊,孩子怎麽會識字了?兩人心照不宣的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吃過晚飯,馮媛有捧起書,一字一念:“聊齋誌異。蒲鬆齡”。

    西鳳莊的小孩子們,離開了打穀場,家附近的孩子們集在一起玩,這些孩子,在打穀場中也曾經有過小惡魔的化身的經曆,在自己家附近玩耍,又變的很正義,在玩遊戲時,出現糾紛,個個拿事實理論誰對誰錯。孩子們沒有出現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人。小惡魔離開了生長的土壤,也就不能紮根在這群孩子身上,小惡魔的離開,善意又重新回到孩們的身上,每每經過打穀場時,每一個參加過暗暗整治馮源的小孩子,對這些事還有印象的小孩子們,都是快速離開不敢停留半刻。馮源想看男孩子光屁股的謠言,在孩子們閑扯中,個個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如實的複述出來,終於拚出事實,最後,箭頭一致指向趙海霞。

    事實變成,趙海霞不僅沒有好好的對待跟在她身邊的馮源,還把髒水潑到馮源身上,趙海霞喜歡何子璋,何子璋在小河溝遊泳時,趙海霞想找何子璋玩耍。那些喜歡何子璋女孩子,檢討了自己為什麽聽從趙海霞的話,欺負馮源,馮源沒有做過欺負她們的事情。趙海霞的形象逐漸差了,小女孩子們有意識的躲避著她,馮源對趙海霞多好,幫她幹活,隻和她好,隻聽她的話,最後,趙海霞還讓她們一起陷害她。趙海霞是壞孩子。當小孩子們有意識躲避趙海霞的時候,這些孩子們的爸爸媽媽不解,指責自家的孩子,忘記沒有電視的時候,經常到趙海霞家看電視等等,孩子對趙海霞這樣冷淡,自己怎麽麵對趙海霞的父母啊!不甘心自己被父母指責的孩子,向自家的父母講述了趙海霞做的事情多麽可恥。聽道真相的成人們,一臉驚慌,小孩子的行徑,沒有底線,“小過不改成大錯,痱子不治成毒瘡。”村子裏的長輩聽後對自己的孩子這樣說。老人的話傳到每一個孩子家長耳朵裏,對孩子的約束不敢鬆懈,每一天晚上都會拿出一些時間,和孩子聊上一會兒。孩子的說話舉止都有好的改變。

    趙海傑把自己姐姐做的事情,講給了自己的父母聽。趙家夫婦二人剛開始不相信小兒子說的話,一致以以前誰誰講給他們的話,為憑證,斥責了小兒子。趙海傑委屈的大哭起來:“他們都不跟我玩。他們說姐姐是壞孩子,我也就是壞孩子!”趙海傑的父母帶著小兒子出門,找人去理論。躲在屋裏的趙海霞,害怕的瑟瑟發抖。趙海霞的父母以前很喜歡馮源,每一次跟趙海霞一說話,就是馮源多能幹啊!要她跟著馮源學一學。趙海霞憤怒的發狂,趙紅霞不敢離開屋門一步,如果爸爸媽媽看不到她,一定一定會把趙海豔接回家代替她,那她去哪裏啊!趙海燕的大姨一家人都不喜歡她,每次看到她都是冷冰冰的。她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也是這樣對她。

    趙家父母回到家,直奔裏屋,一直詫異自家的女兒為什麽這幾日躲在屋裏看電視,原來是這樣啊!兩人一進屋,見到滿臉都是淚水的女兒,心頭一軟,氣頭落下,急忙又是哄自己的女兒,“不哭!不哭!”趙海霞做錯了事,趙家夫妻二人要帶著趙紅霞到馮源家道歉認錯,趙海霞不敢說不做,乖乖的跟著父母,當晚來到馮源家。馮源的父母都在家,趙家一行三人進了屋,看到的場景是,馮源捧著書在外屋一字一讀:“聊齋誌異。蒲鬆齡。”趙海霞主動地坐到馮源的床上,乖巧的問:“馮源,你在讀什麽啊!”馮源抬頭看了趙海霞一眼,沒有理會趙海霞,重新低頭讀這剛學的六個字。“源源,趙海霞來找你玩了。”馮媽媽以一次提醒自己的女兒,甚至暗示馮源要禮貌。馮源依舊沒有理會趙海霞,馮源的舉動反而讓自己的爸爸媽媽尷尬,忙拉著趙家三人進裏屋說話,直爽的趙爸爸迅速把自己來的意圖講明,並拉著趙海霞跟馮爸爸和馮媽媽道歉。

    趙家一行三人,沒有停留多久,放下禮品,不顧馮源爸爸的挽留,羞愧的離開。

    今晚,爸爸沒有開收音機,媽媽也沒有繡花,兩人都躲在內屋,扒著門縫,看著外屋的馮媛。直到趴在床上讀字的馮媛睡著。夫妻兩人相視一眼,在爸爸率先走出內屋,媽媽忙拿著一個手電筒緊隨其後,打開手電筒,用微弱的手電筒光仔細的查看著自家的女兒,除了個子高了點兒,皮膚白了點兒,再也沒有變化。夫妻兩人默默的回到內屋,馮爸爸率先打開話頭:“媛媛,是不是該念小學了?”這時,才發現自己家的孩子真的要到讀小學的年紀了。媽媽說:“明天,我去找明明姐,讓她幫忙選個學校上學吧。”爸爸說:“一定找個好學校,好老師。花錢,咱不用怕。一定找個好學校,找個好老師,進一個好班。”

    這天晚上,馮源夢到了那個沒有手,沒有舌頭的月兒背對著她在坑裏麵哭泣,她走了過去,拍打這月兒的後背,嘴呢念叨:“月兒不哭!月兒不哭!”月兒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依舊痛哭著。馮源焦急的在月兒身邊踱來踱去,狹小的坑裏讓她無法行走,月兒依舊不停歇的痛哭著。馮源急的不停的說:“月兒!月兒!你聽我說。”冷空氣吹到月兒的身上,月兒打了一個寒顫。馮源急急忙忙的張開雙臂抱了上去。月兒的哭聲變小了,馮源高興的直叫:“月兒!月兒!”馮源聽到自己的聲音變成吱吱的聲音,低頭朝自己的身體看去,自己已經變成一隻白狐狸,“啊!”馮源大叫起來,自己可不要變成狐狸,自己還要去見園園,“炫!炫!”馮源四肢踢騰著土坑,心想著我要離開。馮源發現自己的身體更是不能動了,月兒不知什麽時間,回身抱著她,馮源心裏感歎:“好暖和!”馮源安靜了下來,讓月兒緊緊的抱著她,慢慢的自己要睡去,圓圓的聲音響了起來,“馮源,你就叫馮源,我喜歡你,你是我的馮源。”馮源立即掙紮起來,“月兒!月兒!我不是!我不是!”馮源的掙紮不能擺脫月兒的摟抱,“月兒!”馮源累了,往月兒身上靠了過去。

    馮源的媽媽被馮源的驚呼,吵醒,推了推馮爸爸,兩人一起下了床,走到外屋,看到馮源身上的被子已經掉地,聽到馮源四肢揮舞,喊著“月兒!月兒!”馮媽媽走上前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馮爸爸拾起地上掉落的被子,為自己的女兒蓋上,馮源吱吱嗚嗚的叫著,身子不停地扭動。無論馮媽媽怎麽呼叫,馮源依舊沒有清醒過來。直到馮源沉沉睡去,馮爸爸說:“圓圓這是怎了?被夢魘住了吧!”馮媽媽說:“可不是嗎,明天的為她叫一叫神兒。”馮媽媽為馮源壓了壓被子,看著馮源不在折騰了,兩人悄悄地回到裏屋,“趙海霞這就是一個禍害!”馮爸爸感歎道。馮媽媽忙跟著一句:“可不能逼著孩子跟趙海霞玩了,瞧把咱家的孩子嚇得成什麽樣了。”夫妻二人絮絮叨叨的講了許久,馮媽媽早早地起床,到屋外為自己的女兒叫了叫神兒。把趙海霞家給他們帶來禮物,扔到大門外,回到家準備早飯。街麵上,沒有一個人走動,有幾隻狗跑來跑去,馮媽媽把禮物仍出門之後,這些狗循著氣味把這些食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