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朝鶴爵爺與武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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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朝鶴爵爺想要單獨見見你,隻是你一個人而已……”

    ……

    邱易七主事皺著眉頭,十分為難的看著麵前的武萱兒與異玄,武萱兒撇了撇嘴,挺了挺胸,深深吸了一口氣,異玄表情異常冰冷。

    ……

    武萱兒在邱主事的引領下,來到了太尉府那座高大的黑色大殿,這是第二次來到這裏了,武萱兒已經熟悉了這裏的一切,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大殿正中央,高大俊朗的朝鶴爵爺側著身子,盤坐在光滑幹淨的黑色梨花木地板上,黑衣少年侍從豎著龍鱗大劍跪坐在身後,爵爺麵前放著一個四方的黑木托盤,整齊擺放著十萬金的大通號本票,本票上放著一顆精致的青玉古戒,那是出自北域酷寒之地,經過煉金城的名師打磨而成,價值連城。

    武萱兒緩緩走到爵爺麵前,輕輕跪坐下來,兩人四目相對。

    ……

    “聽說……你的黑鋼龍銀白長劍斷裂了。”朝鶴爵爺將麵前的黑木托盤,輕輕推到了武萱兒的麵前。

    “是的。”武萱兒將那十萬金的大通號本票輕輕塞入懷中,看都沒看一眼那青玉古戒。

    朝鶴爵爺輕輕一擺手,身後年幼侍從雙手將龍鱗大劍遞給了爵爺,然後緩緩退出了大殿,朝鶴爵爺將龍鱗大劍輕輕放到了黑木托盤邊上,坐正了身體,空曠的大殿上隻剩下朝鶴爵爺與武萱兒兩個人,異常安靜。

    朝鶴爵爺用那細長的手,支著下巴,五根手指上的古戒閃著耀眼的光。

    “爵爺為何不問詢一下那坍塌的月雅閣,還有那失蹤了的姬穀子?竟然如此在意起一把斷裂的銀白長劍。”武萱兒輕輕仰起了頭。

    “有些事或物如果一直讓你頭痛的進退無據,難以抉擇,那最好的辦法便是重塑,所以,第一件事便是先平了它,其實這也算是你幫了一個大忙,大燕城許多找不到正經事情做的人,這下又有事情做了。”

    “那姬穀子呢?”

    “不是你的,一旦離開終將不會回頭,每個人都在找尋著什麽,她或許還沒有找尋到,不過有一段時間她似乎感覺找尋到了,起碼在一起的時候多少能感覺的到,包括你,你不是也在找尋著什麽。”

    “妖魂吧……”

    “妖魂,京都城的王府正在私募獵魂人與劍師,準備去打通孤鳴林的商道,不知你可有興趣。”

    “當然,那要多謝爵爺引薦。”

    “是謝還是記恨還不一定,孤鳴林可不比這裏,那裏可是野鬼叢生。”

    “聽說過,北域的鬼林。”

    “你聽說的或許也隻是……關於那片黑木林裏的一些野史罷了。”

    “野史?”

    “這都是因為一個謊言。”

    “謊言?”

    “幾百年前中土平原王撒的一個不大不小的謊言,你可有興趣聽?”

    “自然是有。”

    “那要從他在中土散布一個謠言說起,關於北域的地下埋藏著巨大的金礦開始,甚至謠言那整片整片的北域山脈上都布滿了黃金,六名將軍集結了中土平原當時最強悍的鐵軍,橫踏孤鳴林,結果……損兵折將,無數兵士葬送在了那片黑木林,變成了孤魂野鬼,六名將軍隻有一個人活著回來,王很不甘心,便命此人又集結了四百多名死士,裏麵多是當時中土最有名的劍師,他們用那熊熊野火生生的燒開了一條血路,據說甚至驚動的山神,這便是孤鳴林如今的商道,隻可惜……當他們踏進北域的時候,這才發現,除了眼前那皚皚的白雪,還有那酷冷的寒風,其他的……真的什麽都沒有,別說是黃金,就連一顆像樣的石頭都沒有找到,此時這些死士們才明白自己早已成了王用來開疆擴土的那枚棋子,但是不要忘記了,這些死士都是些什麽人,那可是當時中土最有名的劍師們,他們歃血結盟,組成了一個叫做義樂會的堂口,在北域經營起了那藥草皮貨的生意,此後勢力越發的強大,他們夢想著終有一天能殺回中土,說也可笑,如今中土的人,再次糾集著獵魂人與劍師,卻要反過來去打通那條商道,而且竟然還是為了黃金,可笑吧。”

    “這還是頭一次聽過。”

    “你可是個愛金的女人?”朝鶴爵爺掃了一眼托盤中的青玉古戒,抬眼看著武萱兒。

    “算是吧,沒有人不中意金的,金確實是個好東西。”

    “當然,還能讓人做出很多出格的事,不過看你也不會掉進那個俗氣的泥潭。”

    “嗯?”

    “北域怎麽會有金礦,但是這青色的美玉倒是不少,這枚古戒便是產自北域,一些俗物古戒什麽的怎麽能配的上獵魂的人。”

    “太過客氣了。”

    “此劍雖不值多少金,但是還算鋒利,不嫌棄的話,便送與你。”朝鶴爵爺將麵前的黑木托盤輕輕推到了一邊,眼睛盯著武萱兒,龍鱗大劍緩緩推到了武萱兒的麵前。

    “曾經聽說過關於這把劍的來曆,可惜稍微有些過重了,並不是那麽適合我。”

    “來曆?一把古劍而已,你是說它的分量還是……”

    “都重了……”武萱兒輕輕抬眼盯著朝鶴爵爺。

    朝鶴爵爺緩緩歪著頭,靜靜打量著武萱兒,幾縷白光順著窗外打了進來。

    ……

    “清楚,知道獵魂的人都沒有什麽情感的。”朝鶴爵爺換了隻胳膊,支著下巴,盯著武萱兒。

    “看樣子這裏除了我……還坐著一個非常直接的男人。”

    “很久以前有人問過這樣一個問題,中意某個人是一個人的事,還是兩個人的事?直到現在或許才多少有些明白了。”

    “自然是一個人的事。”

    “嗯。”

    “許多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永遠覺得是最好的,可這世上得不到的東西確實太多了,其實有時候將它們藏起來,偶爾拿出來看看,這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有些時候可以,有些時候就未必可以了,就像是中意上了一個根本沒有情感的人。”

    “當然可以,隻是結果恐怕不會是那個人心裏想要的那個樣子罷了。”

    “結果?會是什麽結果,這個世上有一種人,從來就沒想要得到什麽結果,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但是他們也會開始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羨慕,羨慕一些人,比方說你身邊的那個小子。”

    “他並不是什麽愛人,沒有什麽可羨慕的。”

    “你想錯了,羨慕的並非是他是否是你鍾愛之人,而是他那形影不離的樣子,在你的身邊,哪怕是整天的跟在你的身後。”

    “其實很多時候挺厭煩他的,一個無趣的男人。”

    “有一種女人很奇怪,接觸久了,會讓男人變的不那麽俗氣……”

    “或許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俗氣之人,隻是自己想不想變的世俗一些而已。”

    “你從來就沒有感覺到嗎?你是那種讓男人變的小心翼翼之人。”

    “是嗎?”

    “不是嗎?”

    “或許吧……”武萱兒輕輕的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那一束光打在了自己那高高的鼻翼上。

    ……

    “有些東西確實是最中意之物,但是更想將這最中意之物送與最中意之人……”

    一抹光滑過那龍鱗大劍,劍鞘上的龍鱗泛起一片片的光澤,朝鶴爵爺緊緊盯著武萱兒的雙眼。

    武萱兒微微的笑了一下,緩緩行了一個禮,輕輕站起身,轉身離開了黑色大殿……

    ……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朝鶴爵爺看著武萱兒輕輕遠去,那冰冷的日光打在武萱兒的身上,身影映在黑色大殿的高壁上,顯得是如此高大……

    ------題外話------

    擰指小怪獸~is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