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誤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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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居看著赫連墨一臉失落的走了出去,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隻是回頭看著白貝時,她一臉憤怒和不屑,對自己也是這樣,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甜美微笑。

    “白姑娘,粥來了,你可得多喝點,都昏睡了兩天了,應該很餓吧。”秋月一臉笑意的端著剛剛熬好的粥走了進去,白貝是為了她而受的傷,她從心底裏為她開心,見她醒了,就趕緊去準備清淡的小粥,希望她可以早早恢複以前活躍的模樣。

    誰知她手裏的碗還沒端到白貝的麵前,就被她一把打翻了,“我不吃,你們都出去,出去!”秋月被這突然間的咆哮嚇得呆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之間會發這麽大的火。

    九居走過去拉了拉秋月,示意先聽她的話,“白姑娘,我們就在外麵,有什麽需要,你就喊一聲。”秋月看她雙眼紅腫,臉色蒼白,心裏並不是很放心,雖然是死裏逃生活了過來,可是她現在及其虛弱,她又怒氣衝衝的不肯吃飯,這樣身體又怎麽會恢複呢。

    白貝就像是呆住了一樣坐在床上。

    秋月不放心,出去後就一直在房裏聽著裏麵的動靜,“九居,白姑娘怎麽了。我剛剛看到殿下出去了,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也不清楚,我聽到聲音進去後,他們就已經說完了。”九居也是怕裏麵的人再出什麽意外,就和秋月一起在房中守著。

    “九居,那天,那個人是殿下嗎?”秋月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個人,他雖然和殿下長著同一張臉,可是眼神,行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啊。

    “那件事你還是不要問了。”九居冷聲道,那是他一個弱點,致命的弱點。

    秋月也不好再問,隻好藏在心裏。

    “對了,剛剛我聽丫頭們說,雪芝公主來了,說是來看望殿下的,拿了不少東西來。”秋月回想著說道。

    “公主?自從殿下回到這裏,府中一直都沒什麽人來,今天倒是熱鬧,一個安陵殿下,後來是皇上,現在又是公主,看來今日殿下生病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九居微微眯著眼,皺著眉頭,對於這些突然的拜訪似乎並不歡迎。

    “秋月,你在這裏看著白姑娘,我去前廳看看。”

    “好。”秋月微微點了點頭,九居就快步走了出去。

    墨王府中真是熱鬧,府裏的丫鬟們一臉喜氣,原以為這宣墨殿下是被皇上遺棄到七域的皇子,就算回來也不會有多大動靜,哪裏知道這一生病,就連皇上也親自來探望了,如今又來了一位公主殿下,這讓府裏的下人們高興壞了,總是時不時的聚在一起津津樂道。

    “要我說,咱們殿下才是皇上最看重的人呢,別的不說,就說今天,殿下隻是受了一點涼,皇上就帶了那麽多太醫過來給他瞧病,當今哪位殿下能得皇上如此重視啊!”一個小丫鬟滿臉感歎。

    “是呀,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啊。”又一個小丫鬟笑著附和道。

    “哎哎哎,你們過來,”一個丫鬟微微一招手,幾個小腦袋就聚在了一起,“我跟你們說啊,咱們殿下呀,說不定哪天就把現在的太子比下去了,到那時候,殿下就是當今太子,我們可就是太子府的人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現在的太子殿下可是皇上親自選的,哪那麽容易就被取代呀。”

    “哎呦,那是以前,現在咱們殿下來了,我聽說啊,上次的宮宴上皇上就讓咱們殿下坐在太子對麵呢,這不是向大家表明咱們殿下和太子殿下在皇上是同樣的位置嗎?”

    “這樣一說,好像是這樣。”幾位丫鬟附和著。

    “你們都幹什麽呢?每天不幹活,都躲在這裏閑聊了是吧。”李勝一陣厲喝就嚇散了丫鬟們,“你們要是再讓我看到一次亂嚼舌根,小心我用家法處置。”話語間,已經沒有一個人影了。

    九居正好路過,也聽見了丫鬟們的閑聊,心裏卻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殿下回夕月並不是為了什麽太子之位,但是丫鬟們這樣的議論若是讓外人聽到了,就不免讓人懷疑起來,眼下皇上的確是對殿下十分重視,所作所為似乎是比對當今太子殿下更加重視,但那隻是皇上的做法,並不是殿下要求的,他剛想要教訓一下丫鬟們,卻被管家李勝搶了先。

    看到院內一片清靜,他微微一笑,對於這個管家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前廳裏,赫連墨正在接待赫連雪芝。

    一身素色衣衫,雖缺乏色彩,卻不失靈氣,隻見她一臉和氣,亭亭玉立與廳堂之中。

    “皇兄已經回京多日,臣妹一直不曾前來,還請皇兄不要介懷,主要是因這幾日臣妹身體不適,才晚了這些天。”柔聲說完,闊袖遮麵,一陣輕咳。

    “公主不必如此在意,既然身體不好,就應該在宮中靜養,你我兄妹什麽時候都可以見麵,又何必急於一時。”赫連墨一臉笑意,眼神卻無比哀傷,她是醒了,可是他們之間似乎離得更遠了。

    “公主請坐,”赫連墨見她坐了下來,自己也坐了下來,“來人,去將公主的茶換成蜂蜜水。”赫連墨見她輕咳不斷,就讓下人去給她換了一杯蜂蜜水。

    片刻之後,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遞到了雪芝的手裏。

    “多謝皇兄,聽聞皇兄近日身體不適,現在怎麽樣了?”她輕輕抿了一口蜂蜜水,關懷的問道。

    “也就是受了一點風寒,不礙事。”赫連墨輕描淡寫說道,“麗妃娘娘可好,自小時離開就從未見過了。”赫連墨一臉懷念,小的時候,麗妃娘娘對他很好,他也很喜歡去她宮裏玩,隻是如今那些已經都過去了。

    “母妃很好,隻是聽說皇兄回來了,每日都會念叨那麽幾次。”雪芝微微的笑了起來。露出一種寵溺的表情。

    “是我不好,這麽多年了,我應該去拜訪麗妃娘娘的,隻是因為剛剛回來,府裏事多,一時脫不開身。”赫連墨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一回來就該去探望的,卻到了今天都沒有去。

    “皇兄剛剛安定,自然是有事要忙,母妃是知道的。”雪芝探頭看著這位從未見過的皇兄,母妃時不時的會跟她說他小時候的事,慢慢的,聽著聽著,竟然對他多了幾分親切,今日一見,更是感覺像是與他相識很久一樣。

    九居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亭內端坐著一位嬌弱女子,就猜到她就是雪芝公主,便走上前去,“屬下見過殿下,見過公主。”

    赫連墨看了他一眼,隻見他點了點頭,就站到了一邊。

    “這是九居,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本王身邊,公主不用拘束。”赫連墨的神情似乎輕鬆了幾分,隻是因為九居剛剛的小動作,隻要她好,他就好。

    雪芝一聽,輕鬆地點了點頭,喝著蜂蜜水。

    第一次見麵,寒暄也就這樣了,若不是因為中間有個麗妃娘娘的關係,可能他們都不會在私下見麵。

    吹來了一陣微風,引得雪芝輕咳不止,“公主。”是雪芝的貼身侍女,芷兒,聽到咳嗽聲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皇兄,今日雪芝來的唐突,還望皇兄見諒。”隻見雪芝在芷兒的攙扶下微微起身,“既然皇兄身體已無大礙,雪芝也就放心了。”隻見雪芝頻頻咳嗽,臉頰泛紅。

    “公主。”芷兒擔心的望著她,她隻是輕輕地拍了拍芷兒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再者,皇兄還在這裏,自己就算身體再弱,也不可在他麵前失了禮數。

    赫連墨見她咳嗽不止,也漫步到了她的身邊,“公主身體不適,本王派人送你回宮吧,請轉告麗妃娘娘,擇日墨兒一定親自去看望她。”

    “讓皇兄見笑了,既然如此,雪芝就告辭了,皇兄好好休養身體,母妃那邊雪芝會如實轉告的。”雪芝自覺有些失禮,但也隻好聽從他的安排。

    “九居,你親自送公主殿下回去。”

    “是。”

    芷兒攙著雪芝跟在九居身後走了出去。

    赫連墨自赫連雪芝走後,就獨自一人呆呆的坐在前廳發呆,本來想去看看她,卻又怕她過分激動觸動傷口,所以隻好靜坐於房中思考以後的事。

    赫連烈差一點就殺了她,想起那晚的事赫連墨的心又跳的七上八下的,不知為什麽,從七域到夕月從未有人會讓他感到如此不安,隻有她,會讓他忘卻生死,隻想見她安好,可是如今,她卻對自己恨之入骨。

    想到此處,赫連墨稍稍放鬆的心又緊張起來,眉頭緊鎖,她的怨恨不知何時才會消散,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那夜的事情,她以為想要殺她的人是自己,可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心中太過在意她,不管自己怎麽做,好像她都會受傷。

    一夜過去了,他一夜未眠,她亦是一夜未眠,自己本來一心求死,索性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偏偏又活了過來。

    “老天爺啊,你是想讓我做他的玩偶嗎?在他想殺時殺,想救時又讓我活下去,好讓我一直這樣被他囚禁嗎?”白貝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幻想,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拿劍對著自己說出曼沙二字的時候煙消雲散了。

    那你還在這裏幹什麽,白貝,你應該死,反正你遲早會死在他手裏,倒不如自己動手,就當著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吧,對於你來說現在的死是為了讓你在另一個世界生,所以,不要怕!

    內心暗暗思忖間,她已經走到了那把劍下,“我還記得,當時在夢裏,你也是拿這把劍抵在我的胸口,說,不想死就來夕月找我,我來了,可是你還是想要我死。”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臉色蒼白如紙,幾日昏迷又加上多日未進一口米水,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她輕輕地拿下了那把劍,仔細的端詳著,仿佛都可以看到那夜留在上麵的自己的血。

    慢慢的,劍一分一分的從胸前移到了潔白的脖頸處,雙眸緊閉,嘴角抽搐。

    就一下,隻要這一下,你就可以回去了白貝,到那個時候,這裏的殺戮,這裏的陰謀,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劍鋒越來越近,空氣安靜的似乎可以聽到劍鋒劃破皮膚的聲音,泚泚~鮮亮的血液就流了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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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言

    白貝:赫連墨,你說你不是赫連墨,那你是誰?

    赫連墨:我不是赫連墨,

    誰說的?

    白貝:(白眼)那你為什麽要殺我,見血就像我見到蛋糕一樣饑渴!

    赫連墨:姑娘,話可以亂吃,飯不可以亂講,本王何事想要吃你的血了!

    白貝:何事?讓我想想,恩,在我夢裏!

    赫連墨:(一臉黑線)

    白貝:哈哈哈,你是,誰?

    赫連墨:我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