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誤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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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安排就是如此,你來到這裏自然是有來到這裏的使命,又怎會輕易的讓你死去。

    就在她下定決心自刎的那一刻,九居突然闖進了密室,僅僅短短幾秒的時間,她手中的劍已經被他用手中的筷子打落在地,她眼前一黑,嘴角微微一翹,心想自己終於要死了。

    “姑娘,姑娘,秋月,快去叫殿下過來。”九居慌慌張張的把她從密室抱到了赫連墨的床上,衝著門外的秋月喊道,秋月回頭一看,隻看到她脖子處的一抹嫣紅,便神色慌張的去找赫連墨了。

    “還好,不是太深。”九居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眼中一陣驚慌,若不是自己進去送藥,及時發現打掉了她手裏的劍,隻怕她此刻已經香消玉隕了,九居的額頭冒著一層細汗,倒不是累,完全是緊張的,這兩日總是不斷地受到刺激,心髒都有點受不了了。

    九居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暗暗慶幸,終於救下來了!

    “怎麽回事?”赫連墨聽了秋月的話,斷斷續續的,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說白姑娘又受傷了,急忙趕了過來,臉色鐵青,聲音裏散發著怒氣,震得沒有人敢大聲喘氣。

    九居急忙從床邊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不敢輕易開口,若是殿下聽到白姑娘是想要自盡,不知心裏會有多難受。

    赫連墨仔細的看了看床上的人,隻見脖子上纏著白布,“我問你們呢,聽不到嗎?到底怎麽回事?”他雙目猩紅,目光淩厲的像一把利劍,大聲的咆哮著,院內的丫鬟們都靜靜地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九居,說!”聲音低了不少卻絲毫未減厲色。

    “殿下,白姑娘她~”九居既怕他又傷心,又怕他像剛才那樣生氣,隻好吞吞吐吐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聽完了九居的話,赫連墨的心忽然想死了一樣的平靜,過了許久,才看著床上的人,發出一陣苦笑,“本王日夜不眠,隻怕你有什麽意外,你卻這樣折磨自己,難道留在本王身邊就讓你這樣絕望嗎?絕望到你寧願選擇死都不願意繼續呆在這裏嗎?”

    既然如此,本王會放你走的,待你身體恢複,本王再也不會強迫你呆在這王府之中!

    最後的一抹眼神,竟是如此不舍,赫連墨在心裏不斷的奚落起自己來,“好好照顧她,從今天起,她不用再進密室了,讓她住在懷蘭室,秋月,你帶兩個人去照顧她。”聲音低沉的似乎沒有魂魄,說完轉身之際,回過頭,雙眼一片水霧,臉上卻是一抹笑意,“告訴她,不必再輕生折磨自己,我不會再留她,等她身體好了,她就可以離開墨王府了。”

    秋月輕輕道了一聲是,便再無人開口了。

    九居看到他的樣子,就像是丟失了魂魄,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像現在這樣過。再回頭一看床上的人,滿身傷痕,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

    那夜,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烈究竟跟她說了什麽,昨天,殿下又跟她說了什麽,好好的兩個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秋月,白姑娘受傷那天夜裏你有沒有聽到什麽他們說了些什麽?”

    “那天,我受傷後就進去找姑娘說的求救琴弦了,當時太緊張了,隻顧著找琴弦,所以沒有留意。”秋月一臉屏息,那是一個可怕的夜晚。

    “他們肯定是說了什麽,不然怎麽會突然間這樣!”九居眼眸深沉,朝著床上的那抹身影望了過去,顯然在她身上得不到任何回應。

    懷蘭室,是墨王府中最幽靜的地方,當初府邸建成時就稱它為懷蘭室,於是也就這樣開始稱呼了。赫連墨讓她住在那裏自然是想讓她好好休養,再者,懷蘭室離他的住房比較遠,也算是為了阻止自己去見她吧。

    白貝轉到了懷蘭室後,一直昏睡不醒,秋月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廚房的清粥一直都為她準備著。

    一直到了下午,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水,我要水。”白貝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棵快要幹枯的草,嗓子幹的快要冒煙了,嘴角的微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緊鎖的眉頭。

    “來了,水來了,白姑娘,水。”秋月一臉驚喜的捧著水杯扶著她緩緩地喂進了她蒼白幹燥的唇間。

    “姑娘,你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還要不要喝水。”秋月緊張得不得了,看著她幾日都沒有喝水吃飯,還不停的受傷昏迷,自己又怎麽能夠不緊張呢!

    “咳咳咳咳,”一陣輕咳,白貝算是徹底的清醒了。

    “這是哪裏?我死了嗎?”看著眼前的環境,這裏不是密室,這裏也不是他的房間,白貝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卻被身邊的人瞬間澆滅了,“秋月?你為什麽在這裏,難道我~?”

    白貝的情緒驚動了起來,一把就甩開了身上的被子,跑了下去,她想要確定,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何處。

    “姑娘,你不能亂動,會觸動傷口的。”秋月急忙的追了過去。

    出門一看,院內花開正豔,太陽暖洋洋的撒著溫暖的光芒,房屋依舊是那樣的建築,突然間,雙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我都已經自盡了,為什麽卻還是在這裏,難道我這一生都無法回到來的地方了嗎?這怎麽可能,老天爺,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死過兩次還不夠嗎,我究竟要呆在這裏多久,你才會讓我回去?

    蒼白的臉上,流下了兩行絕望的眼淚。

    看到她這般模樣,秋月心疼得不得了,這究竟是怎麽了,前幾日還和殿下有說有笑,還一起陪著殿下去了宮宴,如今,這是怎麽了?秋月站在一邊偷偷地抹著眼淚。

    “姑娘,你不要這樣,你才剛剛醒過來,地上太涼。”秋月蹲身下去,想要攙起她,她卻紋絲不動,隻是呆呆的望著太陽,眼淚不斷的掉著。

    秋月也不再硬拉扯她,隻從屋裏拿了一件披風出來,蓋在了她的身上。轉而對這兩邊的兩個丫頭輕聲的吩咐了起來。

    “依蘭你去通知殿下,就說白姑娘醒了!”秋月想著,就算他們不會見麵,殿下也是十分擔心她的,如今她已經醒了,也該讓殿下放心些,“是。”依蘭聞言走了出去。

    秋月又轉向了另一邊,“月兒,你去廚房將熬好的粥端過來。”

    “是。”月兒也領命走了出去。

    秋月又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幾日遭罪,她已經顯得非常虛弱了。

    “白姑娘,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秋月求你了,我們進去好不好?”秋月跪在了地上,眼淚早就止不住了。

    白貝微微一轉頭,點了點頭,秋月就攙著她站了起來。轉身進屋之際,白貝又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陽。

    既然我不能離開這個世界,那我就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他。你想讓我呆在他的身邊,我偏偏就要遠離他,我寧願在其他角落慘死,也不想死在他的手裏!

    赫連墨正在清池與九居商議去七域之事,依蘭便走上前去,“殿下,白姑娘醒了,秋月姐姐讓我來告訴殿下一聲。”

    “她醒了?”赫連墨一掃陰霾,眼神終於光亮起來!

    “是的,就在剛才白姑娘,醒了過來,這時候恐怕已經在吃飯了。”依蘭也是一臉恬靜。

    “本王去~”赫連墨剛想說去看看她,腳都邁出了一步,卻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又是一臉陰霾,“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務必要好好照顧她!”

    “是,依蘭告退!”依蘭便退了下去,順著原路返回了。

    “殿下,不去看看白姑娘嗎?”九居剛剛一直都在看著他,明明很想去,為什麽又不去呢,既然那麽擔心,親自去看看,親自去照顧不是更好嗎?

    “如今,她對本王恨之入骨,若是看到本王隻怕是又要昏迷了。”赫連墨眼眸深沉,“既然本王已經決定要讓她自己選擇去留,現在就讓她好好的養傷吧。”隻有養好傷,她才有力氣離開自己,離開王府不是嗎?

    “殿下,其實白姑娘~”九居想要勸他與白貝解開誤會,明明就是一場誤會,何必弄得兩個人傷心又傷身。

    “好了,本王想一個人靜靜,你去準備吧,三日後,我們就出發。”赫連墨輕聲的說道,裝出一臉輕鬆的表情。

    “殿下不是說不去了嗎?”九居一臉狐疑,這剛剛還說不去了,轉眼之間又要自己去準備,真是陰晴不定!

    赫連墨一本正經的揚起臉,一絲少有的微笑閃過冷俊的臉龐,“怎麽了?你有問題?”

    九居立刻一副笑意盈盈彎身說道,“小的明白,這就去辦。”看到他能有一絲以前的明朗,九居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隻是這突然之間態度的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久居明白,那是因為剛剛的消息。

    看著他又像以前一樣明朗的臉,九居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不會讓白姑娘離開王府的,既然你不去說,那我就替你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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