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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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越和餘杭的關係愈演愈烈,九月底,施海天失蹤了,警方到處搜尋,沒有一點消息,一個月多的打探,手底下的人終於在施海天名下的一處化工廠找到了林晨父母的蹤跡,我公然派人去這麽打探,瞞不了餘杭,可是做什麽事都需要一個理由。

    施海天是如何失蹤的,我和餘杭都心知肚明,施海天背叛餘杭,光殺了他又有什麽用,徹底毀了他才能讓人足夠解氣。

    我是秦霜帶出來的,和賴揚不對付也屬正常,隻要我的戲做的足夠深。得到了林晨父母的下落後,我主動找上了封鏡,我是黑道上的人,能做的也就是多殺幾個人,而搗毀施海天的產業,他買賣器官合作的團夥這些要能徹底剿滅,光靠殺人是不夠的。

    我也曾想過,我一刀殺了施海天後,林晨就可以不怕他了,可是世上很多事情偏偏就是靠殺戮無法解決的,一個施海天死了,還有下一個,隻要那些窩點還在,林晨這些年查獲的證據在手,他就安全不了,不知何時,他要做的就已經不隻是反抗而已了。

    他想要的,他所踏足的方向,早就不隻是關乎個人而已了。他在走著一條艱難卻人道主義的大道,而我,雙手沾血,不惜一切為的又是什麽呢?我不敢想,也不敢再像十幾歲時那樣愛回首,總覺得此間依然麵目可憎,再多回首,也不過是更加厭憎自己罷了。

    封鏡和我見麵後,盯著我審視了許久,他問我:“季煮雪,你究竟是什麽人,我回去查過你,據調查結果顯示,二月份你便出了國,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如今你坐在我麵前,你不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嗎?”。

    我嗤笑一聲,和封鏡我們是私下見的麵,他一個局長電話號碼自然好弄到,我一個道上的人,出現在刑警隊,怎麽都有些不舒服,能私下見麵,絕不在那種令人不舒服的地方見麵。

    我說:“封局長,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我叫什麽吧?算上酒會一次以及你偷襲我一次,我們至今也不過才見了三麵吧!你口中那個人是誰,我還真不知道,今日來找你,不過是有消息要透露給你罷了!要聽嗎?”。

    封鏡一下子斂了眉,看的出來,有些不愉快,他盯著我,似要將我看穿,我一直平靜的任他看,耐性這種東西,多磨磨也就有了。

    許久,他才說到:“你不是季煮雪,那你是誰?還有你和上回酒會上那個被我逮捕的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看著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我說:“封鏡,施海天在郊區有座化工廠,那裏麵囚禁了很多人,到那裏有很多人都需要你問他們是誰,我是誰不重要,即便我告訴了你我是誰,你也動不了我,還有,不要告訴柳曦你見過我!”。

    封鏡手握成拳,似乎要暴怒,這股怒氣裏我不知道是因為聽到施海天犯罪生氣的因素多一點,還是我答非所問令他難堪的因素多一點,我扭頭看他,然後繼續說到:“有個人叫林晨,綿陽人,如果你能找到他,就盡量去找找他,我想他應該和柳逸風在一起,他們手中掌握著施海天諸多的犯罪證據,很多事情該是你們這些穿製服的人去做的,因為不是每個身穿製服的人都做人事,所以他們不得不被迫去幫你們做那些事情,他的父母被施海天囚禁在了那處化工廠裏,如果你還算是個警察的話,就快去做該你做的事吧!”。

    我說完這些後,突然覺得有些悲涼,就是因為太多人不幹人事,所以才會有那麽多身不由己的人,就是有太多的怪物,所以這個社會才顯得那麽冷漠。起身準備走時,封鏡突然叫住我,他說:“我們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查到林氏夫婦的下落,你是如何得知的,你和林晨是什麽關係?”。

    我頓了頓,微微揚起嘴角,聽到他這樣問我,我大概也猜到了,封鏡和林晨認識,而且肯定有聯係,之後關於施海天的事情,我再不用露麵了,施海天沒有了餘杭的庇佑,就再不像過去那麽無堅不摧了。

    該被清剿的犯罪窩點都會被清剿,林晨會有他的精彩在前方等他,再也不會有怪物能威脅到他了。

    那日的陽光很好,咖啡店外的梧桐樹偶爾掉下一兩片樹葉,我對封鏡說:“謝謝你封鏡,還有記得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我大概再也不會出現在綿陽了,就讓大家都認為季煮雪去了國外吧!”。我是真心感謝他,謝謝他能和林晨站在一起,謝謝他在林晨身處險境時,沒有將他當成絆腳石近而遠之,謝謝他那麽為柳曦著想,我青春裏沒有幾個念念不忘的人,其中最好的兩個少年封鏡對他們都有照顧,我那樣感激。

    他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我:“你要去哪裏?”。

    我笑了笑,沒有回他,然後去櫃台結了賬離開,封鏡沒有來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那些被囚禁的人,等著他去解救,那些怪物等著他去抓獲清理。我走過梧桐樹成排的街道,心中異常的平靜,隻要這邊結束了,我的心願也算都了了。

    封鏡問我要去哪裏,其實,我哪裏也不能去,雖然我很想回到故事開始的地方去,我想再去四合院走一圈,我想再去後山吹吹風,但是都成妄想了,施海天被抓,我很快就會被供出來,我死倒沒什麽,但是秦霜沒有做錯什麽,我不能讓他也被拖下水,接下來,我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摸出隨身攜帶的玉佩,看著那隻通體潤澤的玉佩,我手指屈起緊緊握了握,我到底是又要食言了,柳曦,我,大概是再也回不去見你了。

    回去的路有些綿長,我開著車穿過了好幾條路口又行駛了幾公裏才總算回到住處,剛停下車,我便身體僵了僵。畢竟看見餘杭的人過來親自接我回去,任誰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來的是一隊經過特訓的保鏢,大概是真的蠻瞧得起我,覺得一兩個高手把我帶不回去,所以特意為我派了這麽一隊人來,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榮幸,畢竟組織那麽高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