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這一巴掌,沒白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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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對麵的鶯鶯燕燕笑聲終於消失了,一切總算回歸到了往昔的平靜,沒人知道這份久違的平靜能持續多久。姬靈惜冷嘲地笑了笑,原來這男人再怎麽強,也是有極限的,她就等著君瀚弦鳴鼓收兵的這麽一天,看他能撐到幾時。
今夜,沒了那些討厭、煩人的噪音,四周靜悄悄,君瀚弦應該離開王府了吧?姬靈惜暗自猜測,還是不放心,又讓蝶兒出去,偷偷瞧瞧對麵的情況。
一會,蝶兒興奮地跑進來,高興道:“走了,都走了,王爺走了。”
姬靈惜喜上眉梢,撂了筆,興致高漲,笑道:“我出去透透氣。”說完,她從房裏抱出一壇酒,搬到院子裏,坐在廊前,看著天上被咬掉一塊的月牙,一掃前些日子的壓抑和惆悵,心情甚是暢快。她倒了兩杯酒,遞給蝶兒一杯,兩人碰了下杯,一幹而盡。
蝶兒喝了一杯,辣到不行,眼淚都出來了,連忙喊停:“不!不!好辣,我不喝了。”
“不辣啊。”姬靈惜喝了一口,醇香滿口,真的很好喝啊。
“我之前看你喝了很多,還以為這酒很好喝呢,沒想到這麽難喝,你騙我。”
姬靈惜爽快大笑,霸氣一揮袖,喊道:“你是還沒喝習慣,我給你滿上,你再試試。”
蝶兒一聽,拿著杯子拔腿就跑,躲到屋裏去了,邊跑邊說:“我不喝了,我胃裏難受,我先躺會。”沒了這丫頭在旁邊喋喋不休,四周瞬間寂靜下來,姬靈惜捏著酒壇,一杯一杯喝起來,連飲幾杯不帶停歇。
“一、二····二十··三十··九十八。”姬靈惜掰著手指,計算著她和君東籬分開的時間,時間過得真快,原來他們已經有九十八天沒有見過麵了。她想起,以前她經常和君東籬坐在太子府的院子裏喝酒,對月談心,無話不說,兩人有說不完的話。那段美好時光,是她人生裏最溫馨、幸福的時間,讓她時常回憶起那些曾經,每每在她孤單的時候,支撐著她忍耐一切。
姬靈惜喝了酒,傻笑起來:“九十八,已經九十八了,我已經等了你九十八天了。”
“君東籬,你到底在哪裏?你怎麽還是沒有找到我?明明我就在這裏啊,你是不是正在接受懲罰?現在應該沒人敢明目張膽地追殺你了吧?你至少要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這樣我才不會擔心你啊。”姬靈惜倚著門檻,坐在廊前吹著冷風,嘴裏絮叨不停,風越吹越涼,她身子逐漸縮成一團。突然,一個身影晃來,瞬間奪走了姬靈惜手裏的酒壇,姬靈惜來不及搶回,酒壇已經到了一個黑影手裏。那黑影掂量了下酒壇的重量,開口道:“姬靈惜,你在想我二哥?這幾天你一直閉門不出,你就沒一點點想見我?”
姬靈惜盯著黑影,幹笑了幾聲,冷道:“原來是瀚王爺大駕光臨,你不是已經走了?真是不好意思,擾了王爺的美事,我馬上回屋。”說完,姬靈惜扶著門站起來,那黑影瞬間又晃了過來,用力一拉,姬靈惜被他拉坐在地,他也緊挨著她坐下。
那黑影坐下,端起酒壇,連灌了幾口酒,緩緩說道:“我二哥被削去了兵權,他手裏沒權了。”
姬靈惜冷笑:“這豈不是正合了王爺心意,王爺心裏很高興吧,是該喝酒慶祝下,你等著,我進去拿酒。”說完,姬靈惜又扶著門站起來,步態搖搖晃晃進了屋,在床底找出一壇酒來,搬到門檻外,君瀚弦撕開酒塞,仰頭一飲而盡。
姬靈惜坐在門檻裏,靠著門歇息,麵色紅潤,意識不清,身上酒氣衝天。君瀚弦擲了酒壇,欲跟進來,姬靈惜身體撲在門檻上,橫欄在門口,君瀚弦剛抬起的腿,突然在半空停住了。
“王爺,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您請回吧!”姬靈惜身子趴在地上,抬起頭來,臉色冷淡。
君瀚弦沒有從姬靈惜身上跨過去,蹲下身來,近距離盯著姬靈惜的臉,伸手想撫摸她的臉。姬靈惜將臉背過去,沒有再看他,隻聽見他在背後說道:“姬靈惜,你臉上的傷痕都好了?你現在的樣子才是最真實的你,是我心裏想看到的你。”
姬靈惜又努力坐起來,身上無力,背靠在門上,冷言道:“王爺,您請回吧。”
君瀚弦忽然走進來了,在姬靈惜對麵蹲下,捏住姬靈惜的臉,挑釁道:“你躲什麽?你這張臉讓我多看一會,會怎樣?”姬靈惜移開自己的眼光,她不想跟他對視。
“嗬嗬,是我低估了我二哥的醫術了,我二哥以前渾身上下醜陋不堪,樣子比你還醜陋萬倍,他都把自己醫好了,讓自己有一副看著還算精致的皮囊。嗬嗬··你臉上這點傷疤,有了他的藥,自然好得快了。”君瀚弦看著眼前這張美不可言的臉,忍不住讚歎,毀了著實可惜了。
姬靈惜倔強地梗著脖子,冷笑道:“王爺,能看清楚嗎?是不是夠了?”君瀚弦突然抓住姬靈惜的手,說道:“姬靈惜,我二哥已經無權無勢了,我想聽你說,你想留在我身邊,你是不是不敢主動開口告訴我,等著我來問你?”
姬靈惜甩開他的手,冷笑了幾聲,嘲笑道:“王爺,你酒量比我還差勁,一喝就醉,盡說胡話。”
君瀚弦勾住她的脖子,嘲笑道:“姬靈惜,你以為我缺女人嗎?我一招手,有的是女人想圍上來。”
“王爺,你有這麽多女人,你該知足了。”姬靈惜狂笑幾聲。
“啪!”君瀚弦突然怒了起來,伸手扇了姬靈惜一巴掌,酒勁之下力氣也很大,大聲吼道:“姬靈惜,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大錯特錯,我不過是看你是我二哥的女人,想奪過來而已。哼哼,你在我麵前自恃驕傲,你配嗎?我身邊隨便一個女人都是處子之身,比你幹淨純潔得多,你這肮髒的身體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過,伺候過幾個男人了,也不知道我二哥是你第幾個男人,你不過別人用過的破鞋,我早就惡心透了,你這副身子,我都不屑碰。姬靈惜,你記著,在我瀚王府裏,沒有我不能碰的女人,隻有我不屑碰的。”
姬靈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酒醒了大半,她擦掉嘴角的血,憤怒地看著君瀚弦,冷笑:“王爺,我很肮髒,我不配,我馬上滾。”說完,姬靈惜想走。
君瀚弦卻一把又抓住了姬靈惜的臂膀,大笑幾聲,道:“你白日做夢,你就是死也是死在這裏。”他了喝酒,脾氣也大了,她言語稍微刺激他,他就爆炸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姬靈惜轉過身來,很冷靜地拔出匕首,對著君瀚弦心髒刺去,君瀚弦瞬間發覺,氣憤不已,一腳踢來,將姬靈惜踢飛出去。姬靈惜身體爬不起來,臉埋在泥土裏,淚如雨至。君瀚弦沒有再追過來,他坐在門口看著她無聲抽泣,身子哭得抽搐,他心情跟著煩悶起來,瘋狂地灌自己酒。哭了一陣,姬靈惜累得昏了過去,他還是起身,輕輕地抱起她,將她抱回了房間。姬靈惜醒過來,臉上火辣辣地疼,蝶兒正一臉驚訝地盯著她,姬靈惜不好意思,撒了個謊:“我晚上喝醉酒了,摔了一跤,正好磕到臉了。”
蝶兒顯然不相信,直言道:“你當我傻啊,磕到臉能磕出五個深深的手指印來?你還不如說你是做惡夢,夢裏打了自己一巴掌,起碼還有幾分可信。”
姬靈惜不敢碰自己的臉,難為情地傻笑,企圖蒙混過關,實在太丟臉了。
蝶兒繼續問道:“你眼睛都腫了,跟兩個葡萄似的,你昨天晚上怎麽了?一個人哭了一宿?”
“沒什麽事。”姬靈惜不想再繼續談這個話題。
蝶兒湊近來,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王爺打你了?王爺今天到你床前坐了好半天,一直看著你,也不說話。”
姬靈惜吃驚:“他還沒走?還在府裏?”
蝶兒笑道:“你怕王爺啊?不過這次王爺真的走了,還有啊,你自由了,王爺說要放了你,我們可以出府了。”
聽到這個消息,姬靈惜彷如還在夢中,竟覺得這不是真實的,自由怎麽來得這麽意外。君瀚弦這麽快就想明白了?覺得跟她耗著沒意思,就這麽簡單地放了她?他真的就這麽放了她?沒有其他意圖?這些問題,姬靈惜不想再去想了,機不可失,現在她必須把握時機,想到這,姬靈惜渾身又充滿了力量,馬上起床,收拾東西,她要離開這裏,馬上離開!
這一巴掌,沒有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