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落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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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東籬已經不在乎她了,姬靈惜覺得她現在該認清這個事實了,他連她的身體生病了都沒有耐心去關心了,她還能期待什麽呢?一切的感情早就在她不明白的情況下就結束了。既然不愛了,分開也好,她愛他又如何,這世上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今天種種,讓姬靈惜徹底清醒,也感覺到了他徹骨的寒冷,她低聲下氣開口求他留她,她原以為他會挽留她,結果隻是無情地被推開,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她的世界。

    姬靈惜並不是一個強求的人,當緣分已盡,她唯一能做的是灑脫的放手,隻是她心有不甘,傷害過她和心兒的人沒有付出應有的代價,反而過得很幸福,正孕育著新的生命。然而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君東籬的背叛,他違背了他對她的承諾,背叛了她和心兒承受的痛苦,他將她經曆過的痛苦狠狠地踐踏在地,轉而投向了她仇人的懷抱。

    嗬嗬,原來沒有了她,君東籬也能與別人琴瑟和鳴,連枝比翼,而她又算得了什麽呢。姬靈惜躺在床上,腦中不斷胡思亂想,思緒根本停不住,憤怒、仇怨、心痛諸多情緒紛紛湧上心頭,她痛苦地捂著頭,難受地搖頭道:“如你所願,君東籬,我不愛你了,我離開這裏,塵封記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黑暗裏,姬靈惜瞪大著眼睛,她在等襲香,很快她就自由了,她已經被關在這間書房裏太長了,從拿到休書那刻起,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留了。外麵有輕微動靜,接著姬靈惜聞著一股悠悠的檀香,引得她昏昏入睡,襲香來了?姬靈惜放下心安然入睡,一覺醒來,一切都將物是人非,想來也是一種期待。

    姬靈惜醒了,她以為她會到一個平靜祥和的村落,沒有人會認識她,她的過去將徹底塵封起來,可沒想到一切出乎她的意料。她被冰冷的水從頭澆醒,一連被潑了幾大桶涼水,徹底被冷醒。她睜開眼睛,朦朧看著她眼前的環境,真是冤家路窄,如今她姬靈惜又落在了劉紫熏的手裏。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姬靈惜看見劉紫熏,心裏的仇恨將要噴湧而出,她起身想衝上去將她撕成兩半,身體卻一下失衡,馬上栽倒在地,摔了個臉朝地、狗啃泥。

    劉紫熏大聲譏笑道:“姬靈惜,沒想到你還活著,你個下賤胚子,一直纏著殿下不放,這次我要替殿下清理你。”

    姬靈惜抬頭冷笑道:“你說這麽多廢話幹嘛?你動手啊!”

    “我最討厭別人來搶我東西,連分享都不行!”劉紫熏揪著姬靈惜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拉起上身,又狠狠踢了她一腳,正著她腹部。

    姬靈惜忍痛一聲不吱,劉紫熏惱怒起來,氣勢洶湧,惡狠狠道:“你現在傲氣什麽?你肯定想不到是殿下把你交到我手裏,殿下他不忍心親自下手,讓我來替他動手!怎麽樣?姬靈惜,聽到這個事實,你心裏很難受吧?”

    “君東籬在我這裏不過是一個死人,我有什麽好難過的。”姬靈惜指著她的胸口,臉上冷笑。

    劉紫熏怒道:“姬靈惜,你好大膽!竟敢直呼殿下的名諱,還咒他死。”說完,上來欲掌姬靈惜的嘴,姬靈惜身形一閃,躲過了第一巴掌,卻躲不過隨之而來的第二巴掌。

    “我不能替我的孩子報仇,活著也是一種折磨,你快些殺掉我,我好早些解脫,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她在刺激劉紫熏動手殺她,比起受辱,一死更暢快。

    劉紫熏暴怒道:“姬靈惜,你還敢在我麵前提孩子,你個狐狸臊猸子,迷糊了殿下,還妄想玷汙皇家血脈,你簡直罪該萬死。你不過是個青樓女子,也妄想得到殿下一世寵愛,簡直是癡人說夢。”

    姬靈惜無力地閉上了耳朵,劉紫熏一腔怒火要發泄,看來她不發泄殆盡是不肯輕易殺掉她,這樣的女人很難纏,死對姬靈惜來說,現在是一件求而不得的事,她渴望痛快一死。

    劉紫熏繼續用惡毒的語言羞辱姬靈惜,姬靈惜全當充耳不聞,她不屑與這種心狠、毒辣的女人的吵嘴,還不如省些力氣,應付後麵的折磨。劉紫熏這麽想罵,就讓她罵個夠好了,現在她有多恨姬靈惜,與之有相反,姬靈惜也就有多恨她。

    “把她拉起來!”一奴才一把揪起姬靈惜的頭發,把她拉起來,劉紫熏走到她的麵前,鄙夷道:“你別在我麵前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我最惡心看到你這種樣子,你勾引男人用的就是這幅嬌弱、可憐姿態,誘惑男人同情你,保護你。這是你慣用的伎倆,連瀚王爺都差點被你故作柔弱的樣子給騙了,我更加留你不得。”

    姬靈惜被劉紫熏折磨得筋疲力盡,全身乏力地癱坐在冰涼的地上,君東籬給她下的藥還未褪去藥效,依舊影響著她的身體,即便是已經停藥一夜了。現在姬靈惜的心已經死去了八分,剩下的兩分完全是靠仇恨在支撐,她再次嚐到了被背叛的滋味,她無法相信會是君東籬把她交到劉紫熏的手上,她冷眼看著劉紫熏腆著肚子,已有幾個月的身孕了,她的心愈加沉入深海,原來很久之前她早已被取代了。

    劉紫熏對姬靈惜恨之入骨,她瞪著她,眼神怨恨無比,恨不得將她抽筋剔骨。姬靈惜直視她狠毒的目光,突然放縱起來,吐出嘴裏的血,嘲笑她道:“你這麽嫉恨我,是不是君東籬根本就不愛你?”姬靈惜打定了主意,她若死了,她會變成厲鬼,也要讓劉紫熏生不如死,她都不怕死,死前自然是怎麽爽怎麽來了,她不受這個窩囊氣。

    “把她給我拖過來。”劉紫熏更加惱怒,派人將姬靈惜拖出地牢,拖著她向黑暗深處走去,越往裏走,姬靈惜看到了團團火光,這刻她想死,她想馬上解脫。到了刑房,奴才把姬靈惜往上地上隨手一丟,姬靈惜無力地趴在地上,眼角的餘光瞟到,劉紫熏從燒紅的鐵爐裏拿出一塊銅烙印,衝著她冷笑道:“你抬頭來,看清楚這上麵的字。”

    話畢,姬靈惜的頭又被人猛得一把揪起,她正好看到銅烙印上刻著“賤人”兩字,她裝作不害怕,大笑道:“哈哈,要說賤,我沒你賤!”

    劉紫熏舉起手中的銅烙印,怨恨道:“你笑啊,我看你還能笑多久,等我把這兩字烙在你的臉上,我看你還怎麽笑。”看著漸漸逼近的銅烙印,姬靈惜恐懼到了極點,她根本不像她嘴裏說的那般無所畏懼,這火紅的烙鐵烙在臉上,她的臉馬上就會被毀了,那會有多麽痛,她在害怕,身體止不住發抖。

    “你怕成這樣,還真是大快人心。”劉紫熏大笑,得意極了。

    慌亂間,姬靈惜騰出一隻手向腰間探去,慢慢摸到君東籬係在她腰間的匕首,用盡最後力氣拔出匕首,迅速向心髒刺去,與其受盡折磨,她還不如自我了結。

    “啪!”姬靈惜的匕首被身邊盯著的奴才眼疾手快打落,原來她現在連自盡都做不到了,隻能任人欺辱了,姬靈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刑具旁邊的那圈奴才,見到這把金光閃閃、寒氣逼人的匕首,紛紛全跪倒在地,嚇得麵色慘白。提住姬靈惜脖子的手,也突然鬆開了,姬靈惜身體失重,又一下子撲到在地,她掙紮著爬過去,撿起來匕首,護在身前,衝劉紫熏喊道:“你來啊,我死也不受你折磨。”

    劉紫熏衝著一群奴才大怒道:“你們把她給我拖起來!”姬靈惜把匕首對著心髒,以方便自己動手,出乎她意料,那群奴才依舊跪在地上不敢動,對劉紫熏的命令視而不見。劉紫熏惱怒萬分,不顧自己有身孕,對一個奴才身上踢去,罵道:“你們這群死奴才,居然不聽我的命令,我養你們何用!你們是我養的狗,狗就該服從主人的命令,去!把她給我拖起來!”那圈奴才依舊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動半分。

    “我的命令,你們聽不見麽?你們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四周還是無人敢動。

    “你們這群奴才都該死!珊瑚,把他們都殺了,一個不留!”劉紫熏氣極,怒容可怖。

    這時,一個叫珊瑚的婢女聽到命令,從黑暗深處快步走出來,對著劉紫熏恭敬行一禮,神色有所不安,猶豫問道:“夫人,當真要殺掉他們?”

    劉紫熏怒道:“廢話!我什麽時候要不聽話的人了。”

    珊瑚弱弱問道:“可是··夫人,那可是金花匕首啊!江湖傳言,金花匕首所護之人,誰都不可以動,凡是動了金花匕首持有之人,相當於對行凶者布下了追殺令,必定要行凶者付出慘痛代價的。夫人,您當真要與金花匕首為敵?”